穿越后我每天都想造反[穿越重生]——BY:芃县令
芃县令  发于:2023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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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秦朔只觉荒唐。这储云将自己当做什么人了,竟然就这样直白质问。到底是他傻,还是他觉得自己傻?
  心中一动,秦朔附身凑到储云耳边,就像个风流小爷调戏小丫鬟一般,仍谁见了都觉不出不对来。
  “我和彪叔说,你们要刺杀二皇子。”明明是轻声细语,却宛若一颗炸雷丢出。
  储云立马扭头看向不远处,秦朔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便瞧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农模样的中年男子。
  哦吼,同伙儿找到了。
  “才不是!”发觉到秦朔的目光,储云立马知道自己被诈了,咬牙道,“我们又不是蠢!杀个皇子顶什么用?!我们要的是你!”
  “我?”秦朔不解,“我不过侯府幺儿,如今还被赶出上京城了,以后顶天一个乡下地主,我能有什么值得你们图谋的?”
  “你哄谁呢?”储云道,“什么赶出上京城,不过你家做的一场戏罢了。”
  “先前秦老六不也是如此么?”储云一针见血道。
  “我们图谋你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先前文叔不都告诉你了!”储云咬牙在秦朔耳边低声道,“亡,百姓苦;兴,百姓苦。前朝三百年,百姓苦了三百年,今朝十八载,百姓亦没有过上好日子。谁做皇帝都靠不住,一旦坐上了黄金宝座,好人也变作恶鬼了!”
  “秦九爷难道不明白吗?如果不明白,你又何必救我,救那些何该被踩进烂泥地的下等人?!你!合该是与我们一路人!”


第53章
  “你!合该是与我们一路人!”
  储云的话宛若魔咒一般在秦朔的耳边萦绕。直到站在了二皇子的房门外, 秦朔才强压住脑海中翻腾的各种念头,收敛心神, 清空思绪, 抬脚跨进了门槛。
  一脚跨进门内,秦朔便感受到一阵凉意扑面而来,眼角轻轻一瞥, 果然在墙角发现了数个冰盆。
  “臣秦朔叩见殿下。”如今秦朔身上有个县男的名头,他阿爹又给他捐了个六品的官儿, 此时见着皇家人也能称臣了。
  “快快起来。”二皇子从书桌后绕出, 疾走到秦朔跟前将秦朔搀扶起, 完全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二皇子这般的热情亲热倒是让秦朔心中嘀咕起来,心道,难不成自己先前的猜想全错了不成?二皇子难不成不是瞧不起自己?
  二皇子扶起秦朔, 又令人送上茶点, 对着秦朔简直算是嘘寒问暖, 直让秦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早就听闻二皇子是个温和有礼的, 但是秦朔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没有皇子架子呢。
  秦朔被二皇子的热情搞得坐立难安, 只想早点结束了这场拜见。谁知二皇子竟然留了秦朔一同用晚膳。
  “本宫亦是头回离京,这才知这世上的行路艰难。如今咱们才仅仅是赶路而已,遥想当年,皇爷爷与秦国公在外征战,那还不知是如何得艰难。”
  接下来就是二皇子的忆苦思甜时间,主要是表达对先帝的怀念,对秦国公的崇敬。秦朔在一旁只竖着耳朵仔细听, 脸上挂着微笑, 在时不时地点头肯定。
  “只恨不能亲眼目睹皇爷爷与秦国公马上杀敌的风采。”说到最后, 二皇子抚掌惋惜。
  “不过, 听闻秦家两位将军英勇不凡,有秦国公之风采。今本宫承蒙父皇爱重,替父皇巡视边疆犒赏军士,值此机会,正好可以一睹两位将军的风采。”
  二皇子笑着捻捻美胡须,“本宫自幼便对行兵布阵感兴趣,兵书看了不下百本,此次北上恰好可与两位将军切磋讨论。”
  秦朔将二皇子的话听在耳中,心里又不免多想:他将三哥四哥比作秦国公,又说自己热衷武事,又提起先帝与秦国公并肩作战、君臣相得,如此类推,岂不是将他自己类比为了先帝吗?
  秦朔胡思乱想着,面上却依旧挂着恭敬得体的笑容。
  “不知两位秦将军都有何喜好?”二皇子突然开口询问,秦朔赶紧警惕起来。
  “唔,我...我...臣与两位哥哥见面并不多,才开始记事两位哥哥便去北边了,起先每年还有小半年呆在家中,近几年来竟是连年节都不得回来了。”秦朔装出一副无知小儿的模样。
  闻言,二皇子不免心中可惜,可还不等说什么,就听秦家小儿继续道,“不过,我虽与哥哥们不熟悉,但经常听阿妈说起哥哥们,对哥哥们的喜好还是略知一二的。”
  听到这儿,二皇子的眼睛一亮,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心道,倘若这秦家小儿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也不枉自己屈尊浪费一晚上的时间。
  “我三哥喜欢吃红烧小羔羊,我四哥喜欢白水煮羊肉再沾辛料。吃豆腐脑,我三哥喜欢加蜜糖吃甜口,我四哥喜欢加花生碎吃咸口。”
  “过节家中包汤圆总要准备两种口味,三哥要甜芝麻的,四哥要肉菜馅儿的。到了端午节,又是一通忙活。三哥要吃蜜枣粽子,四哥要吃咸蛋黄肉粽子。”
  秦朔说着说着便目露难色,似是为难道,“阿妈总说三哥四哥明明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总是意见相左,定然是名字取的不好。”
  秦三、秦四两兄弟是一对双胞胎,刚刚出生之时,秦老爷胡乱取了个名字,一个叫“东”,一个叫“西”。后来秦老夫人觉着这名字不够文雅,太过直白,便以“旭”代“东”,以“栖”替“西”。
  可是尽管改了名字,也改不了这两兄弟见面就要掐两句的性子,甚至连吃食口味都要与对方坚决不同。一个甜党,一个咸党,每每碰头总能擦出激烈火花。
  二皇子原本听着秦朔说他哥爱吃红烧小羊肉的时候便有些不悦,谁要打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自己探听秦家两位将军的喜好当然是为了拉拢他们,难不成自己要提着红烧羊肉去上门拜访吗?
  正当二皇子听得不赖要打断秦朔之时,便听秦朔将起二人截然不同的口味来,一个爱甜一个喜咸,明明是同胞兄弟,却如此南辕北辙。看来这镇北军也不是铁板一块,真是自己的机会!
  心中谋算着,二皇子面露好奇,“两位将军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喜好相差如此之多。”
  秦朔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副傻蠢模样,“我也不知呢,就连我阿妈也搞不明白哩。说三哥四哥怕不上上辈子的仇人,上辈的账没有算清,这辈子才投到了一个肚子里,免得到时候找不着自己的仇人来。”
  二皇子被秦朔的“上辈子是仇人,这辈子当兄弟的说法”惹得发笑,然而转念一想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自己和老大可不也是如此么,自家四个兄弟上辈子恐怕也是仇人吧!
  二皇子不喊停,秦朔便不能停,讲得口干舌燥也不得停,见二皇子似乎很想听“甜咸党争”之事,只得挑着三哥四哥的糗事讲。
  好吧,其实大部分的糗事都是秦朔户口乱编的。只希望三哥四哥哪日在外头听到有关于自己为了甜汤圆和咸汤圆打起来的传闻之时切莫联系到自己的头上来。
  秦家老三、老四的确一个是甜党,一个是咸党,也的确将兄弟的喜好当做异教徒,但是这些都无法影响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甚至作为双胞胎,两人之间还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心灵感应。当然,这些话秦朔是绝对不会告诉外人听的。
  就在秦朔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甜咸之争的时候,二皇子终于叫了停,亲切地让秦朔退下休息。
  走出门外,夏夜的闷热便将人团团包裹住,直让秦朔窒息。
  “九爷。”彪叔就等在门外,一见秦朔出来,连忙上前。
  “怎么这么久,可是为难您了。”一离开驿站小楼,彪叔便关切询问。
  “无事,殿下只是询问些哥哥们的事情。”秦朔觉着身子有些发虚,一摸肚子还觉饥肠辘辘。
  “彪叔,先吃饭吧,稍后再商议。”和二皇子的会面,秦朔全程高度紧张,警戒值拉到最高,极其耗费精神。此时只想大吃一顿。
  幸而,李婶儿早就备好了饭菜,时刻等着秦朔用膳。
  “脸色怎么这般难看。”瞧着秦朔的模样,李婶连忙要喊队伍里的医师过来。
  “无事,我就是饿了。”自己前脚刚出二皇子的房门,后脚就请了医师问诊,这算什么呢。便是身体不舒服,秦朔也只能忍着。
  见秦朔坚持,李婶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让秦朔快些用饭。
  给秦朔安置了碗筷,李婶儿瞧着远处正在啃果子的储云,眉毛一扬,大声道,“云儿!你个没眼力见的,还不快来给九爷布膳。”
  瞧着储云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往自己走了的模样,秦朔的心情顿时好了一些——啧,自己真是太坏了。
  “李婶儿,他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吃么!”储云一边嘟囔着,一边给秦朔夹菜。一块的青瓜丝从碟子夹到秦朔的碗里就只剩下一根还挂在了筷子上,其他都在一路上洒了。
  “行啦,别糟蹋粮食了。”秦朔拿过筷子,自己端着碗开吃。
  一旁的李婶儿看着直摇头,告状道,“九爷,云儿这丫头好吃懒做,留着做什么,我看还是早早赶走了好。”
  储云听了直翻白眼,梗着脖子狡辩道,“我怎么好吃懒做了,我今天还给九爷打扇子了!”
  “你那是打扇子?我看你是想把九爷给扇着凉了!”李婶儿揭穿储云的险恶用心,开始掰着指头列数储云的“罪状”。
  “晚膳也不知道要等九爷,自己扒拉着碗胡吃海喝,明明是个小姑娘,不知那来的大胃口,肚子里怕不是装个无底洞。”
  储云不甘示弱,立马反驳,“九爷是被贵人请去用膳了,我干嘛要等他,我肚子不饿啊!”
  “什么我啊我的,在主子面前要称奴婢!”李婶儿立刻抓住储云的错漏,又是好一通斥责。
  储云也不是弱的,反驳的话如同炮弹子一般咕噜噜直冒。
  秦朔就这般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拉扯,一顿晚餐竟然吃得津津有味。刚刚在二皇子那边的沉重心情竟是一哄而散了。
  见秦朔停下筷子,李婶儿也住了嘴,利索收拾起碗筷来。
  “九爷,洗澡水已经烧好了,您刚刚用完膳,稍微消食一下便可用水了。”李婶儿道。
  “我也要洗澡!”储云忙道。却只得了李婶儿一个大白眼,“你好好伺候九爷洗澡,表现好就给你一桶热水。”
  闻言,储云也完全没脸皮儿,一小子窜到秦朔身边,恨不得挂到秦朔身上,娇羞地飞着媚眼儿,“九爷哦~就让奴家伺候你沐浴更衣吧~就是洗个鸳鸯浴也是使得的。”
  秦朔顿时一阵恶寒,拔脚就跑。接下来又是“你追我跑,你插翅难逃”的戏码,小村姑那甜腻的嗓音响彻了夏日夜空。
  “九爷,别跑,等等奴家啊~”
  驿馆二楼,二皇子听着外头的动静,对秦朔所言愈发信以为真——毕竟只是个无知小儿罢了,能有什么心思不成?
  作者有话说:
  ,,


第54章
  从上京到北疆快马急鞭大约到半个月的路程, 但是像秦朔他们这般的大部队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的。
  更不要说如今正值酷暑,每日只能在清晨和傍晚时分趁着天气稍微凉爽的时候赶路, 一旦太阳冒头, 烈日当头后那便万万走不得了,只能找了阴凉原地休息。
  每到队伍停下休息,秦朔便开始头疼。自从自己透露了三哥和四哥的“甜咸党争”, 二皇子就上了心,似乎是听自己胡扯听上了瘾一般, 一到休整时间便要将秦朔喊去问话, 为了胡编乱造, 秦朔消耗光了自己的脑细胞。
  除了二皇子,储云也是个大麻烦,这家伙时而不时地就要来一场“痴心女、负心郎”的狗血大戏, 还见缝插针地就鼓动自己加入济世教, 匡扶正义, 拯救万民。
  秦朔不胜其烦, 要不是为了摸清济世教到底跟过来多少人, 又考虑到在路上动手不方便。否则,秦朔早想让彪叔将他们控制起来,好好拷问一番了。
  秦朔的确有不臣之心,但是这种事情当然是要悄摸摸的干活。自己是缺人手、缺地盘,可是如同济世教这种白白送上门来的,怎么能令人放心。搞不好干到最后自己就是为他们做嫁衣裳,革命的果实被窃取不说, 大概率还会丢了性命, 连累了家人。
  所以无论储云说得多么情真意切, 秦朔也不为所动。双方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更没有建立羁绊,如何能剖心相对呢?
  当储云说秦朔是他们的一路之人时,秦朔不可谓不震惊,还有那句“亡,百姓苦;兴,百姓苦”亦让秦朔动容。但是,震惊归震惊,动容归动容,秦朔是万万不可能在没有摸清济世教的底细之手就掀开自己的底牌的。
  又到了休息时间,秦朔躺在树荫下的藤席上假寐,这酷热的天气,哪怕是躺着一动不动也是一身热汗。
  “喂,你到底考虑好没有啊。”储云走到秦朔身旁蹲下,指头戳戳秦朔的脸颊。
  “这种大事,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好做决定的。”秦朔闭着眼睛道,“你们将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我却对你们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你们的名字是不是真名,容貌是不是真实模样。在这种不对等的情况下,你觉得我是不是傻,才会答应你们?那不是被你们卖了还帮你们数钱?”
  “我们可不做贩卖人口的勾当。”储云撇撇嘴,又道,“等你加入我们,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你就全知道了。”
  秦朔轻笑一声,然后道,“你们别是嘴上口号喊得响,实际上又为老百姓们做了什么呢?”凡事不能看嘴上说的,要看实际上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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