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儿跪在中间,谢墨赟只能收手。
他狠狠瞪了一眼谢兰殊,把谢兰殊重重摔在旁边的柱上。
谢兰殊闷哼一声,坐在地上咳出血来。
“谢九皇子开恩。”弦儿邦邦磕头,然后立即起身去扶谢兰殊。
时若先见事情收尾,把最后一颗瓜子塞进嘴里,准备继续开跑。
弦儿伏在他身边哭着问:“原来您对弦儿半分真心都没有吗?那弦儿送您的荷包,能不能还给弦儿。”
谢兰殊拿出一枚手工精致的荷包递给她,“对不起,是我耽误了你。”
他的眼睛瞟了一眼时若先,呢喃道:“但我相信缘分天注定。”
谢墨赟一拳把他擂晕。
“注定个屁。”
这不就被他强行打断了。
时若先眨眨眼,吐出嘴里刚刚嗑出来的瓜子仁。
他没听错吧?
刚刚谢墨赟这个素质达人是不是说脏话了?
时若先动了动嘴,结果刚刚吐了仁,只剩壳。
他立刻把一嘴瓜子壳的渣滓吐了出来,但“呸”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处理干净,耽误了最好的撤退时间。
此时的谢墨赟已经转身走向在墙角,时若先就靠在那里看戏。
“和我回家。”
时若先一边皱眉处理自己舌头上的残渣,一边小心翼翼地向楼梯的方向移动。
“那个,其实,我感觉谢兰殊说的对,他说的那个京西赵氏没准真不错呢?你和她喜结连理既有靠山,以后又会也孩子的,我是生不了的。”
谢墨赟斩钉截铁回答,“不可能。”
“那你还是忘不了美的电饭煲吗?我和你说你想找这样的可不行,做人还是要放低眼界。”
时若先左顾右盼,嘴上胡乱说些话分散谢墨赟的注意力。
见熊初末和拉彼欣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叽叽和咪咪都威风凛凛的来了,时若先顿时感觉自己的靠山来了。
他抄起手里的瓜子向谢墨赟一扔,撒丫子就跑。
弦儿从没见过这个阵仗,目瞪口呆地问:“这、这是哪里来的大黄驴?”
时若先一路狂奔,口中呼喊着:“小美小帅,叽叽咪咪……接住我!!”
弦儿口中的大黄驴一个冲刺来到时若先面前。
biu一下给了时若先个华丽的滑铲。
时若先:“不是让你这样接啊!!!”
他只能捂住自己的脸,祈求千万不要脸着地。
呜呜,比格犬,我恨你。
但他非但没有和地面进行亲密接触,反而两脚失重,被扛了起来。
“帅帅我就知道你最可kkk——靠!”
时若先放下挡在脸上的手,手脚并用地挣扎道:“文武贝你放我下去!”
谢墨赟牢牢把他抗在肩上,表情如雕塑般严肃。
路过熊初末时,时若先向求救,但熊初末被谢墨赟单手再度打败。
拉彼欣苦着脸和时若先说:“皇子妃,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谢墨赟的手按在时若先的屁股上,时若先脸面也不顾,张口就哀嚎:“九皇子谢墨赟强抢民男了!”
有路人伸头出来看,但只看到一个男人扛着另一个男人,于是一头雾水地问:“哪有民男?”
时若先尴尬道:“我是民男……”
路人甩上门,“你个姑娘骗人有意思吗?”
时若先又换了台词。
“九皇子谢墨赟强抢民女了!他这个人私下就是橙子莲花样样都来啊!”
谢墨赟捏住他的嘴,反手让手臂从时若先的膝盖和胳膊下穿过,从扛着改为双手抱。
时若先嘟着嘴,骂骂咧咧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而且这一次更要命的是谢墨赟更生气了。
欺君之罪的罪名有了……
孩子也彻底没了……
谢墨赟要是想算账,他一时间都想到好的借口。
时若先只好使出用保命的力气挣扎。
谢墨赟皱眉,冷声道:“不许动,你要是动,我就当你等不及想在这里做给所有人听。”
时若先瞬间僵住。
“做,做什么?做作业吧啊呵呵呵。”
谢墨赟吐出两个字:“做.爱。”
时若先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先一步进入这个环节,完完全全被谢墨赟被玷污了。
“文武贝你简直就是大流氓,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冠冕堂皇地说出这两个字,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在这么纯洁的地方提这两个字简直是藐视净网行动!”
“进了九皇子府就是我的地盘,晋江文学城不能做的那些,我每一条都会狠狠做到底……”
时若先尬笑问:“做这个发音对应好几个字,你说得是哪个zuo?这对我很重要。”
谢墨赟嘴角带着傲视一切的冷漠笑容,“这是我的事,你管不到了。之前骗我的事还没结束,你说了你要努力,那我也努力才是,争取早日努力成真,让你谎言成真。”
时若先瞪大眼睛。
文武贝疯了,彻底疯了。
“这个不是你努力就有结果的……你要是真的想要孩子,也可以去找别人或者抱一个,我……”
“你在说什么?你说了努力,现在又要反悔,是又打算骗我吗?”
对上谢墨赟阴沉沉的目光,时若先缩缩脖子,小声说:“你看你又凶我,我这不是忠言逆耳利于行嘛。”
谢墨赟大步走到马车边,把时若先扔到车厢内的软榻上。
车夫问:“回府上吗?”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挑眉说:“不,现在不回,你先走远点,一个时辰后回来。”
时若先抓紧自己的衣领,向着角落后退。
“文武贝,我告诉你啊,晋江文学网不是法外之地。夫君、哥哥,放我一马吧。”
谢墨赟低头看着他,“过去放你太多次,才让你这么大胆。”
时若先可怜巴巴地求饶,被谢墨赟死死吻住。
有些时候,文学城也挡不住某些人想要越界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家人们很不幸啊,咱们这个跑路的直播间由于一些不可抗力原因停播了……
——“主播是不是和榜一跑了”
不是啊家人们,主播只是、只是那个那个,只是身体上出了一些问题。
——“主播得癌症了?”
你他妈、妈妈的大聪明,小嘴真甜啊。大家不用担心我,就是一点小毛病,以后有条件的话还是会尝试跑路的。
——“到底是什么病?”
不方便透露。
——“怀孕了,我的”
榜一你滚出去!!!弹幕不要再刷了,我没有怀孕,我没有!我没有这个功能,没有!!
第63章 时:我喝不多酒
两个时辰,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车夫的声音从外传来:“九皇子,可以启程了吗?”
时若先听到qicheng的同音词,下意识就看向谢墨赟。
第……不知道多少次王八强上攻。
每次都像第一次委屈。
时若先靠在马车壁上, 悲伤又可怜地看着谢墨赟。
谢墨赟将时若先垂落在脸侧的鬓发勾到耳后, 低声说:“回去就让马夫在车厢里全铺上软垫。”
时若先不说话。
这是软垫的事情吗?
时若先感觉谢墨赟想是要把自己生吞下去一样。
在这个小小车厢里, 时若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只有忙着“努力”的谢墨赟在叫他的名字。
时若先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被谢墨赟如此这样那样, 也没办法反抗。
谢墨赟看时若先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想笑。
“是你骗了我在先, 怎么好像我成了欺负你的恶霸?”
时若先梗着脖子狡辩, “我是骗了你,但我也是有原因的。”
谢墨赟微微眯起眼,“你有什么原因?”
胡美人假孕是为了争宠。
别的女子也是拿假孕用来争夺丈夫的注意。
但时若先应该知道自己根本不用这样做。
他这么鬼精的人, 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时若先低头绞着手帕。
表面是委屈巴巴, 不愿意和谢墨赟说。
实际上是疯狂在脑海里寻找理由。
谢墨赟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时若先忍住震惊看向他。
你知道什么啥就你知道了?
我自己都还没想到呢。
谢墨赟板过时若先的额头留下一吻。
“你还是不能摆脱小时候雌父留下的阴影对吗?”
时若先愣愣地点头。
对啊, 这是一个多好的理由。
因为不想和谢墨赟睡觉,所以假造自己怀孕, 就能最起码十个月安全度过。
但雄父和雌父这些事, 就连时若先自己都快忘了和谢墨赟说过, 但谢墨赟还记着。
时若先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看着谢墨赟, 就看到谢墨赟慢慢张开象征薄情的薄唇。
“越是害怕越不能逃避, 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努力’,克服你的恐惧。”
谢墨赟干燥的大手抚摸时若先的侧脸, “你也很喜欢不是吗?你只是害怕。”
时若先干笑说:“过度努力也不行, 我感觉还能再商量一下。”
“没有商量先先。”
谢墨赟语气温柔至极。
“过去我就是太宠着你, 才让你无法无天到私自想逃走,如果再不让你长点记性,以后你还会再跑的,我说得对吗?”
时若先的回答被谢墨赟覆上的嘴唇吞没。
对于喜欢说胡话的小骗子,谢墨赟决定现在一个字都不听,专心做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的整整三天,谢墨赟和时若先都没有出过两人的卧房。
无论朝廷上的人怎么催促,谢墨赟都只有一句:“在忙。”
三天……
时若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
上床上床,下床、算了,就没有下床。
谢墨赟让他吃饭都在床上吃。
时若先感觉床上一个被自己躺出一个人形印子。
而谢墨赟就像永恒蓄电的机器,有用不完的精力。
在他吃完饭躺在床上,一边奄奄一息享受为时不多的放松时刻。
谢墨赟就会趴在他身边注视因呼吸起起伏伏的小肚腩。
那种温柔慈祥的目光,时若先不寒而栗,生怕自己的小肚腩被谢墨赟看出感情,突然原地顿化成什么小生命,让谢墨赟抱孩子的愿望成真。
第四天早上,时若先猜测谢墨赟不得不离开九皇子府了。
因为昨晚,谢墨赟一分钟都没有浪费。
果不其然谢墨赟一早就起身了。
听着他穿衣的声音,时若先强忍着睁开眼的欲.望,眼眶都快湿润了。
三天了,他终于熬出头了。
玉佩都快被磨小一圈了TUT
谢墨赟临走前忽然转身回到床边,俯身亲吻时若先。
时若先假装被他亲醒的迷茫,“你要走了吗?”
“我不得不出去解决一点事情。”
天气愈发冷了,时若先刚睡醒时脸上泛着两朵红云,迷迷糊糊地神情让谢墨赟没忍住亲了又亲。
很快时若先就被亲的呼吸困难了。
谢墨赟放过他,笑着说:“我会尽最快速度回来,在家好好等我。”
时若先默默点头。
心里实则笑开花。
谢墨赟让他躺下,帮他盖好被。
同时说:“但是你要是有别的想法,我劝你不要,熊初末和拉彼欣被我罚到府上别的地方当差,看管你的另有他人。”
时若先眨眨眼,“谁?”
谢墨赟神秘地轻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罢就走了。
留失眠的时若先在床上干想。
熊大和小欣都不在了,文武贝还能找谁来啊……
时若先睡也不睡不着,索性下床活动一下身体。
这几天睡在床上,骨头都快锈了。
但是他的脚刚刚落在地面上,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文武贝这个王八蛋……”
时若先一手扶桌子一手撑着腰,嘴里骂骂咧咧。
他拖着酸痛的身体拉开椅子坐下,但无奈弯腰都成了高难度动作。
正龇牙咧嘴时,屋外蹬蹬闯进来一个人。
速度虽快,但脚步声倒是格外轻盈。
时若先脑海里闪过妙龄女子和轻盈男子两个选项。
但他期待地扭头,又立刻扭回头来。
——那个络腮胡黛玉心的彪形大汉佐穆,迈着灵巧的内八字跑来了。
时若先立刻腰不酸了、腿不抖了,麻溜就坐到椅子上了。
佐穆娇羞地向他打招呼:“九皇子妃,好久不见呀,您还记得属下吗?”
“佐穆,你化成灰我都记得你。”
“真的吗?属下有这么让您印象深刻吗?那还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呢~”
时若先想给自己倒杯水压压惊,无奈手抖得像筛糠。
佐穆翘着兰花指帮时若先倒了热水,还仔细地吹凉了才递给他。
“九皇子妃,已经凉了,喝吧。”
时若先接过茶,心里安慰自己:不能以貌取人。
没有熊初末也没有拉彼欣,有个佐穆也算有人说说话。
但是每当佐穆扭扭捏捏地和他说话时,时若先还是会下意识想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