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穿越重生]——BY:愿棠
愿棠  发于:2023年01月12日

关灯
护眼

  相府的厨子做菜虽然还称得上一句可口,但是同御厨比起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于是某个小吃货愉快地点头同意了。
  元帝只是转眼给了自己身旁的大太监一个眼神儿,杜峰就心领神会地垂首道,“奴婢这就去办。”
  这一来一回丝毫没给相府的主人任何插话的机会,当然,在帝王看来他的意见也不重要。
  “如此看来臣倒是有口福了。”
  “我的。”
  沈听澜闻言轻扬脖颈,十足的护食样儿。
  看得元帝不由失笑,轻轻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笑骂道,“几日不见,你倒是变小气了。言之与你同食是朕的意思,也是为了看着你一些,免得你什么都往嘴里塞,再吃出个好歹来。”
  “嗷。”沈小王爷小声嚎了一下,抬手揉了揉被拍的地方,悄悄瞪了裴昱瑾一眼。
  那一眼不怎么凶狠倒是平白多了几分委屈。
  裴昱瑾也不知是打哪里弄了把折扇在这里假装斯文,以扇遮了半面不太能看见他全部的神情,但就从他漏出来的眉眼看去,这人绝对是在笑他。
  这珩王殿下在元帝跟前倒是与平时不同,这好好的人竟是能有两幅面孔。
  “不许笑。”
  许是有元帝撑腰,沈听澜的胆子今日格外地大,竟是直接上手去抢这人的扇子。
  裴昱瑾一时不察,竟真叫他抢了去,彼时唇角的笑意还未褪去。
  呦吼,被他逮到了吧。
  既已被他瞧见,裴昱瑾索性也就不装了,笑了好一会儿才收声。
  末了,还不忘挖苦他两句,“殿下放心,臣向来不喜素食,定不会同殿下争食,”
  ……
  谢谢,倒也不用一直提醒他要做只兔子这个悲惨的事实。
  被他这么一打岔,沈听澜都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往下告状了。
  看出了弟弟神色中的那么一丝茫然,沈云逸心中自然是有数。他这只小崽子要想同裴昱瑾这老狐狸斗,还太嫩了。
  毕竟就连自己……哎,说来惭愧,若非是那人还顾着一点君臣之仪,自己这帝王在他这相爷面前也讨不到半点儿好。
  不过他既来了,自然不是为了看弟弟被人欺负的。
  沈云逸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发,转头看向裴昱瑾似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道,“言之,过不了几日就到春猎了,还有诸多事宜没有落实,交给你,朕放心。”
  官做到裴昱瑾这份儿上已经是当得起一句位高权重了,区区春猎远用不着劳驾他,这是摆明了皇帝看他不顺眼,要给他找点事儿做做。
  裴某人伴驾多年,早习惯了这些从天而降的任务,只见他从沈听澜手上将折扇抽出,展开摇了摇,清风掀起他额前几缕碎发,从善如流地应了句,“是,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沈听澜的心神倒是完全被“春猎”二字吸引了,一双招子直勾勾地盯着元帝,就差没把想去直接写在脸上了。
  他因为身体原因没少被拘在宫中,去岁春猎之时恰逢他心疾发作没去成,今年自然是要去凑凑热闹的。
  他全部的小孩子心性也就在元帝面前还能表露一二了。
  可元帝竟是狠心错开了与他相对的眼神,这模样瞧着是要拒绝他。
  不应该啊,皇兄对自己虽然不能算百依百顺但也差不离了,一个小小的春猎为何要急着拒绝?
  沈听澜虽是不解却也不想那么轻易地就放弃。
  只见他垂下眼眸似是有些许失落,伸出手揪住元帝的一点点衣角,小幅度地晃了晃,既不说话也不看人,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浑身上下还散发出一种委屈的气场,像一条得不到主人爱抚的大狗狗。
  元帝看着心疼却也没松口,今年春猎不同于往年,有些事儿他不想让佑彦掺和进来,万一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可他这无声的拒绝却是让沈听澜心下一惊,自己都这般讨好了还是不行,不应该呀。
  沈听澜下意识地按上了心口,察觉到那里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抽痛。
  最近过得太安逸了,忘记原身这颗娇弱的小心脏是实打实的有毛病,经不起他情绪的太大波动。
  他低着的眉眼早已狠狠蹙起,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而元帝却并未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因为弟弟一向喜欢用这种方式让他妥协并且屡试不爽。
  沈云逸正打算开口让他乖一点等过阵子再让人陪他出去玩时,身侧的裴昱瑾却是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扶起让他靠在怀中。
  怀中的人面色苍白,唇色发绀,手也松开了原本攥紧的衣角,头无意识地歪向一边,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元帝先是一怔,而后高声道,“都愣着做什么,传太医,去拿药。”
  一向矜贵的帝王此时半蹲在沈听澜面前握住他冰凉的手连声唤着他的小字,“佑彦,佑彦你撑住,别吓皇兄。”
  “陛下,药,药取来了。”
  孟衡跑着去房中拿药,回来时气儿还不太能喘匀。
  沈云逸从他手中接过药,杜峰又及时地送上一杯温水。
  药是放进了沈听澜的口中可这水却是顺着唇角缓缓流出。
  这药,根本就喂不进去。
  任沈云逸怎么同他说话,怎么哄沈听澜都没办法自主吞咽。
  “让人将药研磨成粉末,直接灌。”此刻也就裴昱瑾还算相对冷静。
  等药处理好后,他捏住沈听澜的两颊用力迫使他张口,让他的头部向后仰,药粉混着温水一股脑往下灌。
  虽说是泼洒了些许,但好歹大部分是喂下去了。
  而太医也是小跑着出现在了前厅。
  少不得一番担惊受怕。
  沈听澜再清醒时窗外的天色已经一片昏暗。
  他睡了很久可身上却没什么力气。
  显然这次发病又损耗了他不少心神。
  屋中无旁人,只除了窗边有一人负手而立,衣袍被夜风吹起,有些轻微的幅度。
  似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那人转身在他床边站定。
  作者有话要说:
  小沈:皇兄不爱我了,他真的,我哭死


第10章 关怀
  竟然不是皇兄。
  沈听澜只瞥了一眼就又埋进被子中闭上了双眸。
  虽然他这动作转瞬即逝,但裴昱瑾几乎是不用多动脑子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宫中有些要紧的事要处理,陛下叮嘱臣要亲自守着,直至殿下醒来。”
  沁凉的嗓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响起,在沈听澜听来竟是有些失真,他反应了片刻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裴昱瑾说得倒是实话,太后宫里出了些事,元帝不得不去,又放不下这边实在是纠结。
  “本王还死不了,裴相若是无事就先请回吧。”
  这次发病耗了他不少心神,此刻实在是没心情同裴昱瑾演,面上瞧着冷了不少。
  沈听澜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慧。有些事情当时没想明白,不代表现在还没有头绪,元帝既然不想他去,那就说明这春猎必然有些问题。
  但他还没想清楚这问题究竟是什么就被人小心地扶了起来,刚想开口唇边又抵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一茶盏的清水,量不多,比浅浅覆盖杯底也就多了一口。
  他低头抿了抿,又将杯中本就不多的水饮尽,水温不凉不热,刚刚好。
  比他想象中的要近人情,也,更细心一些。
  裴昱瑾见他喝完也不问他要不要续杯就将茶盏放在一边然后扶着他躺下,还替他掖了被角。
  不对劲,这个男人他不对劲。
  从他醒来到现在竟是一句他已经习惯了的话术都没听见还异常体贴。
  鬼上身了,还懂得怜香惜玉了?
  这话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偏偏他还下意识地念了出来
  “裴某自认为是君子,自然是懂得怜香惜玉的。”最后这几个字他咬的很重,颇有几分打趣的意思。
  沈听澜本来是一点都没觉得把自己比作香玉有哪里不妥,但这几个字从裴昱瑾的口中缓缓念出的时候倒是叫他面皮发烫,双颊微红,少不得要替自己分辩两句。
  “本王不过一时口误,裴相何必揪住不放。”
  这时候倒是没有刚刚那幅冷冰冰的样子,有了些鲜活的人气。
  “臣受命于君,若您有事,臣难辞其咎。”
  这才算是正经的答案,方才也不过是逗他一番。
  听听,果然这才是那个熟悉的画风。
  沈听澜翻身朝内将被子裹紧显然是拒绝再同他交流了,也怪他转身太快竟是错过了那人唇边难得如此明显的笑意。
  裴昱瑾也不恼他这略带了些孩子气的举动就在屋中桌旁落座,随手拿了本书,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
  沈听澜下午昏睡了好些时候,这会儿就算不是精神矍铄也实在是没什么困意,翻来覆去了好久都没能入睡。
  “你翻书太吵了,本王睡不着。”
  致力于刷负分的沈某人这时候是理不直气也壮。
  对,没错,就是因为你我才睡不着的,快对我这个蛮不讲理的小作精发火,表达你的不满。
  被裴昱瑾这么一搅和,沈听澜也不再多想,横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春猎他去定了。现在还是继续他眼下要做的事情。
  但是可惜的是他的满腹期望终究还是落了空。
  裴昱瑾并未言语只是举起手中的书给他看了一眼。
  这是何意,考察他视力?
  书名叫……
  沈听澜本来已经眯眼准备去看了却又反应过来有些不对。
  “臣是想提醒殿下,这书并未翻开。”
  裴昱瑾自觉今日心神有些不宁,难以沉下心来,索性也就不翻书去玷污圣贤了。如今他脑中倒全是白日的光景。
  他很清晰地意识到白日那人倒在他怀中时,他的心乱了一拍,哪怕只有一瞬,对于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来说也是极不应该的。
  素来只听闻他病弱,像今日这般危急的却并未亲见,一时慌乱也是有的。
  这话其实多少有些自欺欺人,可裴昱瑾却很好的接受了。
  他不该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人牵动心神。
  而沈听澜听到他的话,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却是原来已经状元及第的人也会假装用功啊。
  “你也回去休息吧,本王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
  你守了我一下午,我却处处挑刺想赶你走,实在是不懂礼数。
  话说到这份儿上,裴昱瑾总应该将书放下,然后出去将门带上了吧。
  可沈听澜到底还是太天真了,任他想尽借口赶人,那裴某人就是“稳坐钓鱼台”动都不动。
  真是个尽忠职守的大忠臣,就为他皇兄一句话他还能在这里枯坐到天明不成。
  见人赶不走,沈听澜抱着另一个软枕翻身不再努力。
  眼不见心不烦好了。
  其实元帝的原话是“言之,你替朕等佑彦醒来,安抚他几句,晚上让人好好守夜,朕明日再来看他。”
  这字句之间可没有让裴昱瑾陪床,寸步不离的意思。
  不过,这人身边的那个小太监一看就是毛手毛脚的,若是夜里真出什么事相府也难辞其咎。
  见床上的人渐渐老实了也不再翻动,裴昱瑾起身去熄灯,只留了一小盏在桌上,烛火若隐若现,轻轻飘摇。
  好在沈听澜的屋中还有一张软塌,这才让他不必在桌旁硬熬这漫漫长夜。
  软榻上只有一张薄毯,虽说已快入夏,但夜间还是有些凉了。
  不过裴昱瑾常年习武,睡上一夜倒不至于会生病,他自然也不挑。
  夜深无人语,辗转反侧却还是难眠。沈听澜掀开衾被,缓慢踱步到软塌旁盯着榻上的人看了数秒。
  瞥开别的不谈,裴昱瑾这张脸着实是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就是可惜好好的美男怎么就长了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沈听澜轻叹一口气有些怀疑这在不久的将来,这人真的能够按照原书的剧情顺利抱得美人归吗?
  愁人,真是愁人。
  离床不远处的衣架上挂着他平日里披着的绒毛大氅,看着就很暖和。
  沈听澜的目光落在软塌上那人露出的小半截身子上,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将这大氅取下给人盖住全身。
  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不想他在自己这冻病了,他应该不会多想吧。
  有些心虚地做完这一切后,沈听澜放轻了脚步又回到床边,仰面躺下双手交叠在腹部,睡姿十分安分。
  他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自然也就错过了那一双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的眸子。
  察觉到那人脚步的远去,裴昱瑾伸手捻了捻身上这多出来的衣物,毛茸茸的,别有一番暖意,还带着浅浅的药味却也不算难闻。
  翌日,元帝带了不少好东西来看弟弟,又是好一番安抚才算完,只是到底没有松口让他去参加春猎。
  相府的日子说是清闲却也无聊,自那日后裴昱瑾也就只是带他小范围的跑跑马,做做画,咸鱼都快变成了发霉长蘑菇的臭咸鱼了。
  因而,真正到了春猎那日,沈听澜是将假意答应元帝的话完全抛诸脑后,上了相府的马车。
  而稀奇的是这事儿竟是裴昱瑾默许的。
  沈听澜半靠在马车壁上腰后垫着软枕,手上拿着相府下人一早准备好的点心,看向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某人,开口有几分嘲弄。
  “裴相素来忠于皇兄,怎么此番竟是阳奉阴违,偷偷带本王去春猎。”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