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穿越重生]——BY:愿棠
愿棠  发于:2023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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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裴昱瑾眼中的光黯淡了些许,他用手撑着身后的墙站稳了身体,没有再与元帝多说一个字就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君臣之礼全然是被他抛诸脑后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榻上躺着的那个生死不知的少年。
  自然也没有看到在他背后的迟砚又是怎样一副难看的神情。
  裴昱瑾走到榻边俯下了身子,一双手颤抖着想落却又不敢落下,像是怕将对方碰碎了一般地小心。
  沈听澜看不见外面的动静,只能凭借着听觉和触觉去感受外界,他知道身侧有人,可这人却迟迟没有动静,让他急得很,但倏然一两滴冰凉的液体打在他的脸上,冰的他一激灵,睫毛都颤了颤。
  这一细微的动静清晰地落在了裴昱瑾的眼中,他的声音中带了些惊喜,“殿下,您醒了吗?”
  就是这种惊喜中混了点无法忽视的哽咽,再结合刚刚的液体,沈听澜想他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不过可惜的是他这会儿没办法给外界反应,不然高低要亲他两口,安慰一下。
  突然吐血昏迷,生死不知,换位思考一下,小王爷觉得自己也会被吓到,这要是换了平时他肯定是会笑话光风霁月的裴相竟然也会如旁人一样掉金豆豆,可如今不再有着系统的任务拘束,他不再忽视心底的那点悸动,觉出了清晰的心疼,特别想爬起来抱抱他。
  那双温暖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脸上,很轻柔的抚了抚,紧接着沈听澜感觉到有人将头靠在了他的颈窝,很眷恋地蹭了蹭,“殿下,臣心悦于您,不管您去往何处,臣都陪着您好不好,莫要嫌臣烦。”
  这是沈听澜第一次听完这人的心声,心底的欢喜不留余地地让他直视自己的内心,他是喜欢裴昱瑾的,很喜欢很喜欢。
  不过任凭裴相说了这许多,沈听澜始终就像陷入梦魇一般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他在脑海中叫了许多遍系统,也只换得了一句【再等等,主系统安排好的机缘很快就到了,为了符合这个世界的认知,宿主你也不能一下子就好起来的】
  小王爷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裴昱瑾偏头亲了亲他的颈侧而后直起了身子,“殿下,臣先您一步,替您探探路,可好。”
  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别做傻事啊!!!
  沈听澜在心中呐喊了无数句,生怕这人一个冲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
  那把先前架在迟砚脖颈上的匕首,这一次它锋利的刀刃对准了自己的主人,吹弹可破之间已见血痕,而执刀之人却尤嫌不够,还想着更进一步。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门外的一声叫喊止住了他下一个动作。
  “越盈师姐。”林之航本跪在殿外,却于仓促之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定睛去瞧,确认是谁后方惊呼出声。
  上京城内贴满了寻人的布告却一无所获,如今倒像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民女越盈,叩见陛下。”女子盈盈下拜,身后跟着萧昱。
  “越神医?快快请起,你有把握能救珩王吗?”元帝本以为珩王如今已是无力回天,越盈的出现恰是枯木逢春,勉强带来了一线生机。
  越盈轻轻颔首,“民女当年本已立誓不与皇室有过多瓜葛,然珩王殿下于我有恩,民女自当尽力。”
  当年她和天恒皇室之间的恩怨太深,不便细说,是以即便在相府她也未曾想过要做些什么,但昨夜惊闻珩王殿下病危,不做些什么总觉得良心难安,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萧郎也觉得愧疚。
  “好,你若能救珩王一命,朕必有厚赏。”元帝侧身让开一条路,让她进去。
  越盈提着药箱入了内里,室内弥散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裴昱瑾手中的刀已然收入袖内,但他颈间却在滴着鲜血。
  “需要包扎吗?”越盈看了他一眼,问道。
  “不必,我没事,劳烦神医替殿下看看。”裴昱瑾将床边的位置让开,随意取了一条巾帕按住了流血之处。
  他既这般说越盈也不勉强,坐到榻边替小王爷切了脉又听了他的心音,而后从药箱中取了一枚丸药放入沈听澜的口中,最后提笔写了几味药递给了裴昱瑾。
  全程都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一点都不紧迫,“将这几味药材抓全,给殿下药浴。”
  越盈使唤起裴昱瑾来也不觉得拘束,仿佛这人就只是屋中的一个寻常小厮,而不是权倾天下的相爷。
  而裴相此刻也不会计较这些,将这药方递出去后很快又回到了榻边,“殿下他……”
  这一问句中有着试探也有着渴望。
  “死不了。”越盈从药箱中取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满是金针,把脉开方是寻常医者都会的技能,越盈之所以能被称为神医,除了她高超的制药技术,就要数她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了。
  当然她能救得了沈听澜也不全然是靠她的医术,还有主系统的暗箱操作。
  沈听澜周身的几处大穴都被插上了金针,也就是他这会儿没有痛觉,不然肯定是要喊两声痛的。
  系统在空间里也不知道是在念叨着什么,说了一句【差不多了】之后,沈听澜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那种酸疼难耐的感觉,眼皮也轻了起来。
  这句身体有了意识和感受后,沈听澜觉得心口沉沉的,猛的扑到榻边呕出了一口黑血,然后虚虚的咳了很多声,感觉心口松快了不少
  “殿下,他怎么了。”裴昱瑾上前将人扶正,伸手拭去了他唇边的血迹,口中的质问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越盈知他心急也不与他计较,“心口的残血吐出来了,这口气就不会堵着了,之前是谁给他开的药,一味温养心脉,殊不知堵不如疏,将他的身子交给我来调理,再活个几十年不是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医理胡乱扯,不必当真
  今天跨年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94章 心声
  【宿主, 你能长命百岁,全然是主系统仁慈,才不是你们人类医术足够高超呢】系统有些忿忿不平, 这人类女子当真是敢夸口, 缺少现实的毒打。
  沈听澜这具身体本来就活不了多久, 任你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华佗转世,那也是不行的。
  “好啦好啦, 你既要追求合理, 那这功劳就只能是她的。”不知道为什么,沈听澜对于越盈的观感并不算太好。
  小王爷的睫毛颤了颤, 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入眸的就是裴昱瑾那一脖子的血,吓得他又将眼睛闭上缓了一下后才重新睁开。
  “这,咳, 这是怎么了。”他抬手想要摸一摸却是被裴昱瑾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牵至唇边轻轻碰了碰。
  “不小心划的, 殿下不必担忧, 是不是好一些了,不要多说话, 再躺一躺。”裴昱瑾将他抱进怀里, 凑在他的耳畔喃喃地哄。
  沈听澜用头蹭了蹭他的胸口, 抬首亲了亲他的下巴, 他刚刚昏睡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好好地安抚一下他。
  裴昱瑾感受到那一种轻柔的痒痒的触感,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头, 正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殿下?”
  “言之, 我亦心悦于你。”知道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也没有顾虑之后,沈听澜自然不会再回避,让那人一厢情愿。
  这句话就像一阵甘霖,冲刷过裴昱瑾有些干涸的心田,“殿下,臣好欢喜,臣…….”
  一向冷静自持的相爷这会儿就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的娃娃的小孩子,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还是越盈轻咳两声打断了他们这互诉衷肠的温情场面,”等会儿药材来了后扶殿下去泡药浴,之后每日我回来帮殿下施针,调养身子。
  意识到在场的还有旁人后,沈听澜有些羞涩地将脸埋进了那人宽阔的胸膛之中,裴昱瑾察觉到了他的回避,亲了亲他的发顶,而后很郑重地向越盈道谢。
  “今日之事,多谢神医出手,来日若有能用得上裴某之处,裴某万死不辞。”能重新将这人温热的身子拥进怀中,对裴昱瑾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而越盈闻言不甚在意地摇头,“不必,因果循环,我今日此举权当是还殿下帮助我与萧郎之情,如此,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说完她就出去了,这里暂时用不上她,她也不必再这里碍事。
  “如何?”见她出来了,守在外面的人仍旧心焦,不知情况。
  “人已经醒了,没有性命之忧。”越盈简短的几个字让众人一直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去。
  元帝闻言急匆匆地进去了,留下洛后许了越盈许多赏赐。
  “佑彦。”元帝人未至榻前,声音倒是先到了,看清屋中相拥的两个人后,帝王的脚步放慢了些许。
  “皇兄。”沈听澜靠在裴昱瑾的怀里很轻地唤了一声,带着安抚的笑意,经此一事皇兄想来也是受了惊吓的。
  元帝伸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小子,当真是吓了朕一跳,朕定是要好好地罚你。”
  闻言,沈听澜的眉心微微蹙起,想要讨价还价,“皇兄,臣弟心口还不舒服,轻些罚,可好?”
  在拿捏帝王心思这件事情上可没有人能比珩王殿下更在行了。
  元帝这边还没说什么,裴昱瑾就先护上了,“陛下若是要罚,千般过错皆是臣一人之过,您罚臣便是,殿□□弱,经不住。”
  “才不是呢,皇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不能随意迁怒旁人。”小王爷伸手把人划拉到身后拦着,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元帝看了笑得不住摇头,外人要不知道的怕不是要以为他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了,竟能让他们这般争相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裴爱卿啊,朕的罚你可不能代为受过,朕要罚他卧床休养半月,无事不得擅离。”以元帝对沈听澜的宠爱程度,怎么可能真的能舍得罚他呢!
  “啊?”沈听澜的双唇微张,简然是有些惊愕。
  “啊什么啊,朕不罚你,你反而是不习惯了不成?”看着弟弟那憨憨的样子,沈云逸的心情也明朗了不少,也与他调笑两句,缓和缓和氛围。
  “不得擅离,那臣弟想如厕该如何是好?”大概是因为刚醒,头脑不太清醒,他问出口的问题也显得不那么着调。
  元帝显然也没想到他还能想到这里去,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停了片刻才没好气地道,“事急从权,总不能叫你污了床榻,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
  沈听澜这会儿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问了傻话,又把脸埋起来不见人了,真是越来越娇,也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好在都不是外人,元帝也不会同他计较,不过是留下与裴昱瑾说上几句,不放心地想要再多交代些。
  至于门外迟砚自然也是焦急的,频频往屋内张望,一颗心全然是落在里面了。
  洛时嫣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当然也能看出这位年轻的状元郎是存了怎样的心思,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小王爷还真是吃香。
  虽说这事儿本不该她来管,但想着与裴昱瑾从小一道儿长大的情分,总还是要帮衬着些的,“眼瞧着天快亮了,迟大人也在这待了许久,今儿是正月初一,顶好的日子,一宿没睡了,回去歇着吧!等会儿本宫差人给你府上送些东西,压压惊。”
  听见人声,迟砚才收回目光应道,“微臣多谢皇后娘娘体恤,然,臣还不累,想等殿下醒来,看上两眼。”
  不亲眼看见那人他如何能真正放心。
  倒是个倔强的,洛后也不好深劝,“佑彦刚醒,想来没什么力气,迟大人不妨等来日。”
  迟砚没有回话但人却还是立在原地动都不动,足见其心意。
  元帝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跟杆儿似的人,“迟爱卿,你怎么在这儿?”
  沈云逸刚刚一门心思扑在沈听澜身上,当真是没有注意到他最近颇为赏识的新科状元竟然也在场。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还得是洛时嫣开口调解两句,“陛下刚刚太过忧心,想来一时也没瞧见,迟大人昨夜便是在相府的,这会儿听说佑彦醒了,想进去瞧瞧。”
  虽说她有心偏帮,但终究是要尊重事实,不能信口胡诌的。
  元帝闻言一句“那便进去瞧瞧就走”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下去了,回想了一下里面两人那幅黏黏糊糊的模样,还是莫要让外人打扰的好,毕竟连自己都有些多余。
  “佑彦已经睡下了,迟爱卿过两日再来瞧瞧吧。”帝王的话语自然是无人能置喙,迟砚虽然不信却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只能是跟着帝后离开了相府。
  至于沈听澜,他这会儿并没有想到迟砚,其实凭心而论,除却系统给的任务,他对于迟砚并没有过多的情感,是半点都不能与他身侧这人相较的。
  “殿下刚醒,再睡一会儿吧,养养神。”裴昱瑾低头在沈听澜的鬓角碰了碰,少年的脸色还是很差,他的一颗心并没有完全放下。
  “睡不着,要不,你陪我躺一会儿吧。”得了系统的保证,知道自己还能活很多很多年后,沈听澜不再如先前那般惊慌,躺在这人的怀中竟是让他觉出了岁月静好之感,只是仍旧不满足还想要更进一步。
  现下无论沈听澜说什么,裴昱瑾都会好脾气的应允,他将人小心地放平,然后除了外衫上了他的床榻,等一切都做好后才将人重新抱进怀中,将被角掖得紧紧的,一丝风都不会透进来。
  沈听澜这具身体因为病弱体虚所以常年手脚冰凉没什么温度,但裴昱瑾心火旺盛整个人都透着热气,比十个八个暖炉都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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