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穿越重生]——BY:愿棠
愿棠  发于:2023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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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见他,立刻,马上。
  “现在?大人要去何处?”顾管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月亮虽未至中天但也已然若隐若现,天色晚了,并不适合外出,若非急事,还该等明日。
  “对,殿下身体有恙,我要去趟玉泉寺。”顾叔最初觉得殿下身体不适,自家大人着急要去看看那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段时日他也看在眼中,小王爷是个值得心疼的,而大人对他也最是不同。
  可反应过来他说要去哪里后就觉出些不对来了,这玉泉寺是什么地方,是裴相最不会踏足的禁地之一,如今竟是要破例了吗?
  但裴昱瑾这会儿并没有分出心神去想别的,见顾叔愣在了原地,干脆自己就去马厩里牵了匹马,干净利落的上去,策马而出,等顾管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看见马疾驰而过后扬起的尘土了。
  到底是老人家反应慢了,但等顾叔捋清楚思路后又有些欣慰的笑了,其实大人愿意去玉泉寺是一件好事,先前他们都不敢多劝,就只能看着他把自己困在过去,不愿跟自己,跟夫人和解,但若是借此契机能让他走出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珩王殿下,或许真的是裴府的福星也未可知。
  夤夜赶路最是不易,好在一路顺畅未曾遇见什么预料之外的麻烦,但裴昱瑾到的时候一轮圆月正明,山中清净,只余马蹄和他的脚步声,等到了后看见寺名的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刚刚被他忽略的是什么。
  来都来了,自然没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真不想遇见那他多避着些便好,这般说服自己后,裴昱瑾将马绳拴在了树上后走到了寺门口,却没料到寺门早已落锁,出家人没什么社交,自然是早早就寝。
  寺院墙外有一棵很高的桃花树,高出了围墙一截,若是借力可以很轻松的翻进内院,但到底是佛门清净之地,想来是从来未曾有人这般做过的。
  毕竟如此行径多少有亵渎神明,不敬佛祖之嫌,但裴相是不惮于担这样的罪名,于是他以手撑树借力攀了上去,很轻松地就在桃树上站稳了脚跟,等站到墙上后轻轻一翻,人已经落在了内院。
  仔细算来,这还是光风霁月的相爷第一次翻墙,果真是自从遇见沈听澜之后他就把这辈子所有原本不可能会做的事情几乎是做了个遍。
  而巧的是这个点少有人声,静悄悄的,寺庙显得格外的肃穆,但一向早眠的小王爷却是罕见的没有睡着,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失眠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数了快有一千只羊了,愣是没有一点睡意,而他又不要孟衡陪着,所以空旷的房间里就他一人,这会儿木门只是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声响便被他捕捉到了。
  “谁?”按理来说,寺庙里是不该有贼人的,可沈听澜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万一这要是不按常理来,那岂不是危险。
  “都这个点了殿下怎么还没有入睡?”裴昱瑾刻意放轻了脚步,真的就跟做贼没太大区别了,只是未曾想少年竟然还醒着。
  虽是未见其人,但听着这过分熟悉的声线,小王爷原本绷紧的身体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还好还好,不是贼人。
  但等放松下来后又惊奇这人怎么会在这里,距离他让苏秦寄信总共也没过去多久吧,他是飞来的不成。
  沈听澜眼中的惊讶太过具体,裴昱瑾才刚一走进就瞧见了,“信送到的及时,知晓殿下身体不适,臣未敢耽搁,立时便来了,可曾唤太医来看过了。”
  裴昱瑾过于自觉,十分自然地走到了床榻边坐下还捞起了小王爷放在被面上的一只手握住。
  这人的手有些凉,可能是忙着赶路的缘故,但一向挑剔娇气的某人却没躲就让他抓着,毕竟若非是自己骗他,他也不用连夜赶路的,再说了自己又不会跑了,他用得着这么急吗?
  “看过了,没什么大碍。”秉着报喜不报忧的想法,这会儿当着这人的面沈听澜是半个字都没提他心口不适。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宝:佛祖保佑,不要扣我功德
  翻墙的裴某人:扣我的


第64章 紧张
  “臣听闻今日殿下下水救人了?”裴昱瑾捏着他的手揉了揉, 状若不在意地开口,可实际上却是心有余悸。少年的身体尚且自顾不暇,如何能去做这等善事。
  而苏秦给他寄的信非常简洁, 根本就没有提及小王爷救的是谁, 当然那日苏侍卫也不在现场并未看见, 若是真瞧见了未尝就不会提。
  “你觉得本王不该救?”沈听澜抬眸笑着反问他,这可是你侄子的命, 劝你想好了再答。
  虽然裴昱瑾骨子里也因为几年前的事情沾染了几分凉薄, 但他到底不至于像迟砚那般极端,况且他知道少年善良, 想听的是什么答案。
  于是裴相思索片刻, 抬头看向他的眸子里虽盛满了温柔但也有理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臣见此情景自然也不会见死不救, 但臣认为殿下不该救。”
  “殿下的身体状况不佳, 贸然下水救人非但是将自己置入危险的境地, 也未必就能如愿地助他人脱困, 如此一举两不得,实非明智之举。”
  裴昱瑾并没有责怪亦或是以一种教训的口吻在说他, 而是站在一种非常理性的角度去分析给他听, 不得不说这样的话术实在是高, 沈听澜听了下意识反省, 思及当时自己险些带着孩子一起溺水的场景, 认真点头,“这次, 是本王冲动了。”
  珩王殿下并不是一个听不进去劝还固执己见的人, 相反他始终认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知道他这是真的把话听进心里了, 裴相少不得要趁热打铁,“更何况殿下可曾考虑过会有人为您提心吊胆,忧心不已。”
  这个有人说得应该不是你自己吧?
  沈听澜面上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觉得这话自己大概是没法接的,心虚之下还想把自己的爪子收回来,却不曾想那人察觉到他的意图后握得更紧了,还跟某种动物护食一般往自己那边拽了拽。
  好好好,给你握给你握。知道自己力气没他大,根本反抗不了,小王爷干脆躺平,不再挣扎。
  但裴昱瑾不会见好就收,他向来不明白少年明明对他也有意却为何总是这样一幅躲闪的态度,“臣昨日初闻便觉惊慌不已,一颗心全然无法安放,故而夤夜赶来,只为确认您平安。”
  他的神色诚挚而又认真,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听得小王爷是真觉得心口又开始疼了。
  救命,主角攻是什么时候学会打直球的,古人的含蓄内敛呢,都去哪里了!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听澜觉得自己很慌,明明这段时间他跟迟砚相处的很好,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出,但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这人养个小动物还会有感情呢,他同裴昱瑾四舍五入一下也能算是室友了,在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对他有些出于朋友间的关心也无可厚非。
  正常正常,大家都是好兄弟嘛,他懂的。
  可沈听澜还是从心底里觉得怪异,于是他挤出一抹有些勉强的微笑,“是吗,本王知道了,这次让你忧心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裴昱瑾知道少年这还是在回避,但他也清楚一次不能将人逼得太紧了,“殿下明白便好,在臣心中任何人事都不及您的安危重要。”
  嗯嗯,沈某人敷衍点头,毕竟积极认错死不悔改是他一贯的风格。虽然说这次是有些冒失了,但若是下次还遇见这种情况他可能会权衡一下安全指数在下去,救人肯定是要救的。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寺里休息得早,沈听澜是知道的,前两日很早就熄灯了。
  提起这个,裴昱瑾做的时候没觉得,这会儿倒是有些难以启齿,翻墙到底不是君子所为,有些上不了台面。“这个,殿下不必多问。”
  这是不想说,懂了,想来不是走的正道,好在小王爷也不想刨根问底,眼下也还有一个更亟待解决的问题。
  “你,来的突然应该没有地方住吧。”他这半夜造访,又没有知会院里住持方丈的,肯定是无处落脚。
  “嗯,不过殿下不必为此担忧,臣在哪里都是可以对付一宿的。”裴昱瑾出身虽然高可他为人半点都不娇气,大概是裴家家风使然。
  不过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做过一次了,那再做第二次的时候就不会觉得那么别扭了。
  于是只见小王爷抽回了手往床榻里侧挪了挪,用眼神盯着那块他刻意留的空处示意他,“行了,也别随便找地对付了,佛门清净不能乱跑,你就跟我将就一晚吧。”
  上次是因为那人胃疾犯了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至于这次嘛,他毕竟是被诓来来看自己的,沈听澜也不能让他留宿街头,所以这才分出了半边床榻。
  一切都合情合理,小王爷自我说服的很成功,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
  裴昱瑾本还因为突然空了的手心底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躁郁在弥漫,但见他这动作心底的那点情绪一下子就消散干净了,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
  少年的很多举动都是自相矛盾的,既在主动向他靠近又在刻意保持距离,像极了欲拒还迎。
  他虽一时理不清头绪,但却不会拒绝任何能与这人贴贴抱抱的亲密之举,这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
  “愣着做什么,不愿意啊。”见这人没有回应,沈听澜有一丝羞恼,本来就是在退让,他若是不愿那就让他睡门外树杈上好了,夜半睡着掉下来也与人无尤。
  “自然愿意。”煮熟了的鸭子都快到嘴里了,裴昱瑾当然不能让它飞了。
  上次与少年同榻之时他因为病痛尚还不算多么清醒,睡过去的也早,但今次怕是真的彻夜难眠了。
  裴昱瑾褪去了衣衫只留身上白色的寝衣,近距离看好似能瞧见衣衫下蓬勃有力的肌肉,所以一个文人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材,羡慕这两个字小王爷已经说累了。
  毕竟他就是一只小白斩鸡。
  “殿下,想摸?”少年的目光太过炽热,很难不让人想多,更何况他也不是没有前科。
  轰的一声,沈听澜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中炸开了,耳根也悄咪咪地爬上了一抹绯红,这人在说什么虎狼之词,他不想,他没有。
  “殿下若是想摸,那便摸吧。”少年的反应裴昱瑾都看在眼里,只见他单膝跪在了床榻上朝少年探了过去,然后整个人都爬上了床,侧身对他。
  而沈听澜面对眼前的场景都惊呆了,佛门清净之地,你不要乱来啊,会被佛祖扣功德的!!!
  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就闭上了眼睛然后翻身面向墙壁,口中还在默念着什么,心底更是泪流成河。
  主角攻你变了,说好的男德班班长,光风霁月,会为另一半守身如玉的呢,怎么如今这么的……
  珩王殿下翻遍了自己的知识系统,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但他这会儿有点后悔刚刚自己的善举,就应该让这人睡树上的,这不纯纯的羊入虎口吗。
  而裴昱瑾即便只是看着那人的背影都觉出了三分可爱,他好像知道少年在纠结些什么,来日方长,他总是可以得偿所愿的。
  见身后没在传来什么动静了,沈听澜狠狠松了一口气,这是什么人间折磨!而他又等了一会儿后才翻身躺平,侧着睡不那么舒服,但他不过是一偏头就又对上了那人灿若星辰的眸子。
  !!!
  怎么还没睡?
  “臣可能有些认床,殿下安心睡吧!”见对方也没睡着,裴昱瑾轻声哄了一句。
  “哦,好。”沈听澜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觉得自己是彻底麻了。他在床上躺得笔直,甚至略显僵硬,上次他睡着的快还没觉得有什么,这次太过清醒反倒不妙。
  不是别扭,而是一种他潜意识里察觉到的危险,一种来自裴昱瑾的“危险”。
  “殿下在,紧张?”裴昱瑾将一只手臂枕在头下,没有刻意凑近,可床榻本就不大。他清楚地看见少年的睫毛一直在颤抖,未曾有睡意。
  “呵呵,裴相说笑了,睡觉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沈听澜的眼睛应声睁开,也不装熟睡了,他这次是真的该死的清醒,五官的感知能力都被无限放大了很多倍。
  “那殿下,便是在怕臣?”他的尾音上扬,虽是在提问却更像是在引导,希望他能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这下沈听澜笑得更尴尬了,问什么问,还睡不睡了,尽管心底无限暴躁,可面上还有些勉强的笑意,“怎么会,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会对本王做些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莫名的心虚,不那么确定。
  “殿下怎知臣不会对您做什么?”顺着他的话头,裴昱瑾这问题是一个接一个地抛,面上还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好似只是单纯好奇。
  但听见这话,沈听澜的瞳孔都有一瞬间的放大,几乎是下意识侧头看他,听听,这都是在说些什么,您现在意识清醒吗,困的话就赶紧睡吧。
  他的小表情太过丰富,看得裴昱瑾有些忍俊不禁,压了好半天才止住唇边笑意,“臣自然不会对您做什么,时辰不早了,快些睡吧。”
  呼,果然还是那个性格恶劣的裴言之,就知道逗着他玩,但知道他没那个意思后沈听澜放松片刻,只觉得这个夜晚真是太难熬了,快来个人把他敲晕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宝:打住,到这里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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