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作为现代人,手头没点零钱总是十分焦虑,只有赚钱才是王道。
傅延走进饭馆,进去找老板交谈。
他要在这里举办一场简易演唱会,一边赚钱,一边完成任务。
老板听完他来意,审视一眼两人,略一沉思,觉得可以试试,反正又不会亏。
“可以是可以。但是能挣到钱,我才会分你们两成,挣不到就一文没有,你们别想打我饭钱的主意。”
生意人果然老奸巨猾。
傅延爽快答应下来,作为新时代的著名歌星,他对自己的歌十分自信。
两张桌子在门口一凑,一张简单的舞台就这般草率登场。桌子前放了一条板凳,上面摆放一个收钱箱,写着: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尽量捧个钱场。
于是乎,有人好奇这边的举动,但没人敢在他面前逗留。
傅延不在乎没人观看,他以前开演唱会,每一场都是座无虚席。他自信满满地站上长桌,结果刚吼一嗓子,声音全被风吹跑,屋内饭桌上纷纷扰扰的交谈声彼此交错,根本没人听得见。
掌柜翻了个白眼,带着一脸后悔的表情进了屋。
沈誓倒是没走,紧紧攥着手中的剑立在旁边,满脸都是生人勿近。
傅延没理会他,在琢磨着换个方式试一试。
清唱看来是不行了,没有麦克风加持,声音飙不了那么高。
那就靠乐器好了。
傅延用100点能量换了根古朴的长笛出来。
沈誓看着那根凭空出现的木棍,又多瞧了傅延一眼,还是觉得傅延有猫腻。
傅延没有理会他,反正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他将长笛覆在唇边,深吸一口气,目光平视前方,神情自然。
随着一口气缓缓送出,悦耳清脆的笛音悠扬响起。
沈誓听了一声,平淡的目光中闪过一道惊艳的光芒。
不多时,客堂内吵吵嚷嚷的声音逐渐小下来,再慢慢转停。
几个客人伸头往外瞄了瞄,纷纷赞叹着移出座位,马上要往这边来。
“下来。”
沈誓用剑柄将傅延打了下来。
“你干嘛?”
傅延收起笛子,瞪了沈誓一眼,吹得好好的被他打断,而且,已经有客人前来给他捧场了。
“不许吹。”
沈誓沉着脸,将探头出来的几人瞪走,没再多说一句话。
掌柜的也闻声出来,原本还好好吃饭的客人,已经出来一小撮,见傅延停下来,纷纷表示没意思的离去。
这波骚操作,非但没赚到钱,还将客人间接赶走不少。
他们到底是来带动吃饭的,还是来捣乱的?
装柜的脸垮到了大腿根,圆目怒瞪,指着远处:“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傅延实在拉不下脸皮再求一次机会,只得颓然得离开。
“本来就要成功了。”傅延气道:“你说你捣乱做什么?这下没钱吃饭,还没野果,看你吃什么。反正我是无所谓,我是蚊子,随便找个人叮一口就能饱。”
沈誓恍若未闻。
傅延觉得说话就像对牛弹琴,这个人无聊的很。于是停下脚步:“今日我们就此别过吧。日后再见,不说以朋友相称,至少不要站在敌对的一面。”
“不行。”
沈誓挡住傅延的去路,难道开了口。
“不行什么?我已经没有妖气了,不用怕被其他捉妖师抓走。你身上的妖气也被我吸的差不多了。你还留我做什么?”
“你都知道?”
废话!哪有人天天让别人吸他血的,更何况血的味道会发生变化,傅延也从他的血中得到了许多能量。除了妖力的加持,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变成人。
傅延点头:“这几天没事瞎琢磨,猜了个大概。上次狼妖伤你留下的妖气很重,你自己逼出体外或者净化掉,需要消耗很多修为,所以,干脆让我来帮你吸出来,当然,这也是你几次救我的原因。”
沈誓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给予肯定回复。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救过我,我还是很感激你的。以后如果再被妖气缠身,随时可以找我。”
傅延说完,就要走。
沈誓仍然挡着他:“你还不能走。”
“不走做什么?让你怀疑我身份吗?”
沈誓动了动唇,“抱歉。”
沈誓其实并没有怀疑他。没有妖傻到让寿命极短、而且自保能力极差的蚊子当卧底。
沈誓当时见傅延状态不对,没有考虑那么多,为了正道安危,不得不拿刀威逼。
放下刀的那一刻,他就想通了,并且也后悔了。
“无所谓啊。”
傅延大咧咧的说着。沈誓当时能有那种怀疑实属正常,没有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一剑劈了他,已是大幸了。
“喂,你手里的那根棍,可以卖给我吗?”
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人。
傅延转过身,一水蓝色服装男子,长发飘然,衣袂翻飞,好一副温润脱俗样。
“在下黄埙。”
男子附身作揖,修养极好。
“当然可以。”傅延大喜,将笛子从身后取出来:“这个叫做竹笛,是一种吹奏乐器,困难度五颗星。你如果真想学,我可以教你。”
黄埙喜笑颜开,那笑容如春风般轻柔,如晚霞般绚丽,看得傅延心情大好。
“十两银子买笛子,十两银子买教程。哥们觉得如何?”
傅延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购买力如何,但是见大家吃饭都用铜板结账,想来也不会高。
十两算是很多了。
黄埙扯下腰间钱袋子,直接双手捧到傅延面前:“这里有三十两,公子若是不嫌弃,还请收下。”
“我只要二十两。”
“在下实在喜欢这支笛子的紧。公子肯割爱相送,在下万分感激。此刻公子受困于钱财,在下岂有不帮的道理。”
傅延勉为其难地将钱袋收下。
第8章 他是妖精
傅延拿到钱袋之后掂了掂,三十两银子还挺沉的。
他从中取出一半递给沈誓,并说道:“之前花了你的钱,现在还你,我们之间也算两清了。就此别过,保重。”
沈誓没有伸手,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你去什么地方?”
傅延一挑眉,去什么地方可由不得自己说的算,当然还是要根据系统的任务安排。
“四处漂泊,指不定下次又在哪个地方遇到你。你记住了,我是好人,你别随随便便就对我动手。”
黄埙正拿着笛子研究上面的笛孔布局,听到傅延要四处漂泊,马上开口拦下他。
“公子若是没有去处,可到在下那里暂时落脚。寒舍虽小,但也能遮风挡雨,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你住什么地方?”
黄埙抬起右手,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指去:“那边不远的花塬城。”
傅延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一道刺目的余光从地平线照射过来,晃的傅延眯上了眼。
傅延收回目光:“你那城里面有一百人没有?”
黄埙明显地一愣。有人追问地理外貌,有人追问风土人情,还有人追问美人美食,唯有傅延,只是关切有没有一百人。
当真奇怪的很。
黄埙诚恳回复:“有的。花塬城位置优越,适合居住,城中有上千户人家,人数接近一万。”
“好的,那就打扰你了。”
傅延心里乐呵呵的,只要超过一百人,他就有办法完成任务了。
“不打扰不打扰,公子这边请。”
“我叫傅延,兄弟不介意可以喊我名字。”
“好的,傅兄。”
两人一路说着,朝黄埙指的方向行进。
沈誓则默默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一个时辰后,傅延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走的两条腿如同灌了铅。
他借着一棵大树坐下,抱怨道:“不是说不远的吗?怎么还没到?”
黄埙也满脸的迷糊,他焦急地望着前进的方向,抓了抓脑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虽说已经两年没回来过,但也不至于认不到回家的路啊,我确定是这条路没错。”
傅延无力地歪靠着身后的大树,心里碎碎念:这人真是不靠谱的很啊!
“还是明天再走吧,万一晚上在树林迷了路越走越远,岂不是做无用功。”
黄埙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四周,心里有些害怕,朝傅延的身边靠近两分,连连点头同意:“就按傅兄说得来。不知那位公子觉得如何?”
“嗯。”沈誓轻声应了一下,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继续修炼。
一阵凉风扫过,顶上的树叶落下几片,打在黄埙的身上,将黄埙吓了一跳,他又将四周瞄了一圈,悄悄往傅延坐近了些。
傅延冷的紧缩身体,此时又打了个喷嚏出来。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非得感冒不可。兄弟,有办法生火吗?”
“啊,我有火折子。”黄埙从怀中掏出火折子递给傅延,“方才傅兄说的感冒是何物?”
“就是感染风寒。”傅延接过火折子,在附近捡了些枯枝,再清理出一片空地,勉强点燃一个火堆。
有了光亮,黄埙的胆子就大了许多,悄悄离傅延远了些。他又将怀中笛子取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问道:“此物实在精妙。不知傅兄是如何想到用竹子发音的?”
我想到?指望我想到,你们这个世界的音律还得落后一万年。
傅延说道:“这是先人的智慧,我也是喜欢才学习的。”
黄埙也很喜欢,但是他却怎么都吹不响,分明傅延拿着时,吹得十分轻松。
黄埙不由得苦恼起来,“我方才也试过几回,怎么吹都吹不响,而傅兄吹出的旋律竟是如此委婉动听,是怎么做到的呢?”
傅延不由得笑了。当初因为兴趣,将各大乐器学了个遍,最精通的要数笛子和七弦琴。
傅延对音律向来敏感,但初学笛子时,也为发不出音而发愁,可见起难学程度。
傅延起身,将黄埙叫到身边来。笛子横在他的面前,指导道:“面部表情自然,唇部微微带笑,试着发一个“噗”一样的音,但是只能吹气,不能真的发出来。”
黄埙按他说的做,音倒是发出了,只是气流撞击笛子壁的声音更大,导致杂音太多,很是难听。
但即便如此,黄埙依旧开心得笑起来,至少发出声音了。
“你多练习几遍,转转笛孔找一下感觉。”
“好,多谢。”
黄埙便站在旁边努力地练习笛子,只三两分钟,便将笛子吹响了。
听到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耳朵,黄埙立马兴奋地跑到傅延身边:“响了响了。”
“别高兴太早。吹响只是一个开始,真正难的还在后面。想吹好笛子,呼吸最是关键,我来教你呼吸与指法。”
“嗯。”
黄埙重重点头。
教完之后,黄埙十分努力地到一边练习去了。
傅延听着那有一下没一下的刺耳笛音传来,也睡不着觉,索性盯着不远处的沈誓打量。
沈誓这个人,平时话少,不易近人,有什么都藏着掖着不肯说。
身为捉妖师,却三番两次救一只蚊子妖,让人匪夷所思。
傅延觉得,他身上,定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傅延盯着他深思之际,沈誓突然睁开了眼。
傅延被吓一跳,眼睛乱转,想找个理由糊弄一下。
“啊,吵死了,谁大晚上不睡觉乱放屁?”
林子深处,传来一声不耐烦的怒吼。
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很是耳熟。
脚踩落叶的莎莎声响起,不多时,四道人影从黑暗中走出。
见到这几人,傅延脸色大变,几乎是本能地往沈誓身后躲。
沈誓将他挡在身后,提醒道:“不用惧怕。你身上没有妖气。”
傅延一想也是,没有妖气就很难让人察觉自己是妖,那他现在还怕什么?
可是看到来人,傅延又害怕了起来:“可是你师妹师弟知道啊。”
没错,四个来人,正是围堵傅延与沈誓几天的唐喧师兄妹与灵珠派门人。他们没将傅延两人堵住,倒是碰在了一起,索性结伴同行,共同抓捕那只耍的他们团团转的妖。
“他们不会说。”
沈誓笃定的说着,但是他的话并不能让傅延放下心来。
“抱歉抱歉。在下不知林中还有其他人。”
黄埙收起笛子,歉意十足地做了个揖。
“没事没事,我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还挺好听的。”
唐喧连忙摆了摆手,指着黄埙手中的笛子,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刚才的声音就是那东西发出来的吗?”
“啊,是的。傅兄说这叫笛子。”
两人走到旁边聊起了笛子。
“又是你,你怎么……?”
青宁见傅延还纠缠着大师兄,顿时要发怒,但是突然察觉不出他身上的妖气,抬起胳膊上的宝鉴,他傅延面前晃了晃,宝鉴仍是不见任何反应,她顿时吃惊地盯着沈誓。
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灵珠派的两人,到底没有问出口。
但是,她已经认定是沈誓浪费修为替他隐藏了妖气,否则他一个刚化形的小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
想到此,青宁更是怒不可遏。这个妖精,就知道祸害大师兄。
“沈师兄好,我们是灵珠派弟子。我叫季瑶,这是我师兄李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