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念俱灰后他终于爱我[重生][穿越重生]——BY:暗色星云
暗色星云  发于:2023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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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他只用憋三四次气,那些情绪就会消散。
  可这一回,他屏气整整八次,那种恐慌感才消失了一半,还有一半留在身体里,怎样都无法消除。
  秦渝池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将脸上残留的水抹掉。
  林殊死了。
  希沫死了。
  陶芓湉也死了。
  秦渝池回忆梦里的对话和场景,拼凑出这些碎片信息。
  他有种确信感,这些画面一定不是梦,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但这些画面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秦渝池闭上眼深呼吸几次,拿起手机,暂停播放《氧气》。
  现在已是晚上十点,他睡了整整十个小时,嗓子干得发痛,但他没精力管这一点痛意,赶紧找到秦希沫的微信,拨通语音。
  铃响几声后,秦希沫很快接通。
  “哥?怎么啦?”秦希沫的声音依然很有活力,将他心里的恐慌抚平几分。
  “你在哪里?在家还是回宿舍了?”秦渝池稳住声音问。
  “我下午就回宿舍了啊,你怎么忽然打电话来?出了什么事?又梦到林哥啦?”秦希沫担忧地问。
  秦渝池沉默片刻,撒谎道:“嗯,又梦到了。”
  “哥,我觉得林哥好像不喜欢......”秦希沫轻叹一声,说得很委婉,“哎,算了,你要追就追吧,你自己追,反正不能从我这里打探消息。”
  “我不是要让你透露他的消息,”秦渝池说,“我是想问你,你有没有你们学校脑科学研究院教授的联系方式?”
  “脑科学研究?你要这个做什么?”秦希沫愣了愣,疑惑地问。
  “我......想找专业的人问问,这些梦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渝池解释说。
  “大师都说了是前世的回忆,你偏不信,还说我迷信......”秦希沫嘀咕道,“好吧好吧,我去找学长问问,问到了就告诉你。还有什么事?”
  秦渝池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嘱咐道:“你出学校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尽量和朋友结伴出去,记住了吗?”
  “记住啦!我都22岁了!”秦希沫不满道,“我今天就是和同学一起出校的。”
  得到回答,秦渝池平静下来,最后提醒道:“教授的联系方式......总之尽快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秦渝池:无神论者最后的倔强。
  疯狗进度:30%
  注:①《氧气》歌词


第27章
  跨年夜晚, 林殊不是独自一人过。
  秘澄的父母提议来他家拜访,希望能近一步沟通了解,给自家的乖宝儿子亲自把关。
  边星澜听见这消息, 第一个坐不住了, 嚷着要来S市给林殊当“家长”, 和准亲家碰面。
  林殊揉揉眉心,让边星澜别来添乱, 不然就暴揍一顿, 边星澜才不情不愿作罢。
  边星澜从小就没有分寸感,什么事都爱凑热闹, 林殊每次都得用“暴揍”威胁, 边星澜才会消停。
  他和边星澜正式认识,是在12岁时。
  那时他就已经是个刺头,学校里的大霸王, 呼风唤雨, 谁都得听他的。
  私立学校里世家孩子多, 心眼也多, 大霸王常在河边走,总有失足时。
  而当他被二霸王谢琦君带人围攻, 堵在角落里, 小跟班边星澜是唯一一个跳出来阻拦的人。
  结局显而易见。
  他和边星澜一起被打了一顿, 当然谢琦君也没讨到好, 脸和眼睛都被他用拳头捶肿。
  那时他根本不在乎边星澜这种小喽啰, 打完架就准备走。
  边星澜却递来投名状,拉着他的手说:“你比他厉害, 我想跟着你, 想更好过。”
  他听了, 觉得滑稽,嗤笑着说:“这句话如果对别人说,你该把后面那两句删了,改成‘我崇拜你’,知道吗?”
  边星澜单纯地点点头,至此随着年纪增长,愈发圆滑风流。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甜嘴将长辈哄得无比开心,边星澜终于淡化掉私生子的标签,变成人人尊敬的“边二少”。
  但对待他时,边星澜就会像只犯贱的猫,非得伸着爪子挠,惹他,直到他横眉冷眼威胁,边星澜才会嬉笑着收手。
  林殊与人交好只看能力,不在乎血统,认为长子反而多是废物,比如谢琦君。
  也不知谢琦君接手他的股份后,和林港斗成什么样了?
  管他呢,反正到最后都会血本无归。
  叮铃——
  门铃声响。
  林殊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翻起身,趿上棉拖往楼下走。
  “林殊,快下来,秘先生一家已经到门口。”高静歌在客厅里喊。
  边星澜不来扮演“家长”,这角色自然由高静歌来当。
  屋子里弥散着饭菜香,餐桌上早摆好了私房菜馆的定制菜。
  林殊理理头发,抚平呆毛,打开门时脸上也勾起笑,“秘先生,秘夫人。”
  “林先生,又见面了。”秘夫人依旧热情,右手提着高奢礼品袋,眼睛笑眯眯的。
  秘先生倒是很沉稳,朝林殊颔首打个招呼,便不再说话了。
  “哥......”秘澄比上次见面更拘束,躲在父母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眼神躲闪,声音很小。
  似是对儿子的表现不满意,秘先生微微蹙起眉。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高静歌主动走上前,接过秘夫人的礼物,招呼几人进屋,坐到餐桌前。
  秘澄被安排着坐在林殊身旁,低着头,慢吞吞动筷子。
  饭桌上充斥聊天调笑,大多数时候是秘夫人在暖场说话,而高静歌接话作答。
  双方“家长”相谈甚欢,当事人却不怎么交流。
  林殊也不知秘澄怎么了,前日聊天时还好好的,昨日忽然杳无音讯,再见时就变成现在这样。
  林殊偷瞄秘澄的表情,秘澄明显心不在焉,表情甚至有点心虚。
  圣诞节才刚过六天。
  总不会在这短短几天里,秘澄就和那小男生心意相通了?!
  林殊挑挑眉,故意放下筷子,将右手放上桌,悄悄往秘澄的手边挪。
  果不其然,当他的指尖碰上秘澄的手时,秘澄埋着头,不动声色地将左手往回收,躲开他的触碰。
  年轻人的速度真是快啊......
  林殊在心里感叹,不逗秘澄了,收回手,继续安静吃饭。
  “林先生,我家橙子不成熟,还得麻烦您平时多多照顾他。”也不知道几人聊了什么,秘夫人忽然向林殊搭话。
  “那是当然,”林殊偷瞄一眼秘澄,说得委婉,“不过橙子是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呀?”秘夫人笑着挥挥手,“我和他爸每天都在担心,他以后该怎么办?这么大了,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三两句话,透露出秘澄父母过多的保护欲。
  林殊也没反驳,顺着秘夫人的意笑了笑,继续吃饭。
  一顿饭吃下来,高静歌和秘夫人反复客套,相互吹捧,听得林殊耳朵乏,心也累。
  还好把高静歌叫来帮忙。
  如果让他独自面对,他绝对会累得全身疲乏,躺着休息几天都恢复不好。
  以后再也不相亲了。
  八分饱后,林殊无声地呼一口气,站起身说:“你们慢慢聊,我先......”
  话说到一半,林殊垂下视线,瞄到秘澄不自在的表情,改口道:“秘夫人,我带橙子出去转转,可以吗?”
  “可以呀,”见林殊主动,秘夫人很高兴,“橙子,你和林先生出去玩吧,妈妈过会儿来接你。”
  秘澄低着头没说话,像是有些为难,林殊直接拉住秘澄的衣服,将人提起来。
  “出去聊。”林殊凑到秘澄耳边低声说。
  秘澄愣了愣,终是转过身,跟着林殊出了门。
  天色渐晚,夕阳正好落在海平面上,发出橘暖色的光。
  小敞篷这次没走跨海大桥,而是绕远路,去低速公路上行驶,打开棚顶吹海风。
  海风温暖,将林殊的乏意吹走了些。
  “你和......”林殊想不起那小学弟的名字,“那同学在一起了?”
  秘澄瞪大眼睛,今天第一次直视林殊,否认道:“我没有!”
  没有?
  林殊不信,逗着秘澄说:“那你昨天怎么不找我聊天?难道不是‘移情别恋’,有了‘新欢’?”
  “不是......是他向我告白,我还没有答应!”秘澄经不住逗,很快红着脸坦白。
  “还没有答应,”林殊意味深长地问,“那就是以后会答应?”
  耳边安静一瞬,只有风声,而后是一句小声的“林哥,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林殊笑着摇摇头,也坦白道,“我们俩撞型号。我喜欢一米九的高个,最好是宽肩窄腰,体脂率低,腰臀比要小于......”
  话说到一半,林殊噤了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的是那人。
  方才逗秘澄的那一点兴致消失殆尽,嘴角也缓缓垂下来,连往上勾的力气都没有。
  他像是只短暂燃烧过的蜡烛,刚点燃火苗,又被冰水浇灭,扔进冰窖中,手和脚都发冷。
  “真的吗?林哥你也是......?”秘澄有些羞怯,小声问。
  林殊颔首,面上看起来无异样,只有眼神暗了一点。
  “太好啦!”秘澄恢复到原先放松的模样,像个小话痨,“林哥,我跟你说,他昨天......”
  林殊定定望着前方,大脑放空,麻木地顺着路标行驶,看见限速标就松油门,解除限速就机械地往下踩。
  双耳似是浸在水里,林殊渐渐听不清秘澄在说什么,灵魂脱离了身体,越飘越高,越高越麻木。
  “林哥,林哥!你怎么啦?”
  直到秘澄喊出声,林殊高飞的灵魂像是气球,被高空气压挤得爆开,残破的橡胶散落到地面上,他慢慢回过神。
  将要驶进闹市,林殊勉强勾起淡笑,“没事,你想去哪里转?我带你去。”
  秘澄想了半分钟,也不知道该去哪转,林殊又问:“S市里,你还有哪些地方没有去过?”
  “嗯......夜店?”秘澄试探着小声问。
  乖小孩竟然想去夜店?
  林殊有些惊讶,“真想去?”
  秘澄笑着点几下头,小鸡啄米似的。
  “行,要去夜店也行。不要喝别人给的酒,只能喝未开封的酒,记住了吗?”林殊打开车载导航,选了一家还算高档的夜店。
  “记住啦!”秘澄举起双手,跺跺脚,兴奋地尖叫几声。
  跨年夜里车流不息,两人到夜店时天色已黑。
  这家夜店有最低消费,林殊办了张卡,充满值,带着秘澄进了夜店。
  比起阁沙梅岛那荒淫的小酒吧,S市的夜店正经得多,没有猫少年的表演,只有摇滚乐队烘气氛。
  舞池里人不少,人头攒动。
  贝斯的声音极大,林殊俯下身大声问:“包厢,吧台还是舞池?”
  “去吧台!”秘澄虽然兴奋,双颊泛红,可毕竟是第一次来夜店,他仍有些拘谨,不敢去舞池里挤。
  林殊攥住秘澄的衣领,捉小鸡仔一般抓着,挤过摇晃的人潮,艰难抵达吧台。
  吧台里人少,离舞台远,四周清净许多,不用再大声喊着说话。
  “两位要喝什么?”酒保是个中年男人,约摸三十五,穿着吊带和皮裤,画了全妆还涂着大红唇。
  林殊过去见得多了,不惊讶。
  秘澄却瞪大眼睛,受到搭话就紧张得结巴,“我,我不知道,林哥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两瓶......”林殊想要啤酒,却觉得不合适,改口道,“两瓶未开封的甜酒饮料。”
  哪有人来夜店喝甜酒饮料?
  酒保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反问道:“甜酒?”
  “这里没有甜酒?”林殊问。
  “有倒是有,稍等。”
  酒保低下身,从吧台下拿出两瓶积灰的甜酒米露,用毛巾擦干净瓶身,放到两人面前。
  林殊扭开瓶盖,将甜酒倒进空玻璃酒杯,“你如果喝醉了,我不好和你妈妈交代。”
  秘澄接过酒杯,喝酒似的一口闷,再发出一声哀怨的长叹,“哎,林哥,我真的好烦躁啊!”
  “怎么?”林殊问。
  “我明明都成年了,却还是什么都不能做,回家不能超过晚上十点,去哪里都要向妈妈汇报。”秘澄皱着脸抱怨。
  “你妈妈也是担心你,”林殊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捏捏秘澄鼓起的脸蛋,“你长得这么可爱,晚上独自在外面游荡,多危险啊。”
  秘澄不满地冷哼一声,直接举起甜酒瓶,往嘴里送,咕噜着喝完。
  这种饮料酒精度数为零,秘澄却像是在喝酒买醉。
  林殊没忍住笑了笑,问道:“你和那小同学在一起后,是要直接告诉你妈妈,还是让我帮你继续打掩护?”
  闻言,秘澄来夜店的兴奋感一下泄了,眼里充满胆怯,讷讷说不出话,既不想麻烦林殊,也不愿意把恋情告诉父母,想要逃避。
  不就是做个选择,怎么会这么害怕?
  林殊叹口气,摸摸秘澄的头,“橙子,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急着给你找联姻对象吗?还特意要求对方沉稳温柔,比你年纪大。”
  秘澄愣愣的,似是清楚答案,却又不想说出口。
  林殊不留情地说:“因为在她眼里,你不仅现在没有长大,未来十年、二十年内也不会成长,必须有一个温柔的人宠着,你才能活下去,就像菟丝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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