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清冷师尊名叫奚华,是个清冷病美人。生得艳若海棠,落泪时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只要看他一眼,就会激发心底最深的欲,不择手段也要将他占为己有。
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囚困他,折磨他,羞辱他,尽情在他身上享乐。
牧白穿成了奚华座下的小徒儿,为了尽快完成任务。
他开始兢兢业业地攻略任务目标。
先是各种讨好,撒娇,从暗戳戳地示好,到明晃晃地勾引,使劲了浑身解数。
结果毫无卵用。
就当牧白心(脑)灰(壳)意(生)冷(疼),准备摆烂,放弃攻略。
系统“滴”了一声:宿主你好,系统更新完毕,您攻略的任务目标名为“林素秋”,将是您的同门大师兄。请尽快攻略。
牧白:“?”
所以,他认错了主角受??
牧白痛定思痛,决定将对付师尊的招数,原封不动地对大师兄使一次。
谁曾想师尊竟然是个病娇,还是那种坏到离谱,恶得毫无任何理由的死病娇!
为了不被病娇拆了骨头,做成漂亮玩意儿。牧白连夜跑路。
可是很不幸,当夜就被抓了回来。
从那夜之后,牧白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皮。
系统发出惊恐的尖叫:宿主,您攻略错任务目标了!奚华是总攻!!
第26章 我打的就是你!
来人一袭玄色轻甲, 额上竖起两根漆黑的龙角,面色极是凄白, 神情阴郁, 偏偏生得极其俊美。
就好似一张极上等的骨架上,贴着美人皮,越是妖冶, 越显得诡异, 越是面无表情,越是阴晴不定。
此人便是原文中的总攻, 也是裴清的头号疯狂追求者——魔尊离玄。
“你认得本座?”
魔尊面无表情的,一手掐着江暮阳的脖颈,将人高举在半空中, 猩红的瞳孔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凑近细闻江暮阳身上的气味,冷冷道,“你身上的气息,让本座觉得颇为熟悉。”
江暮阳的心脏砰砰乱跳, 几乎被掐得快不能呼吸了。
他才刚刚被裴清占了身子, 又紧接着剖了金丹, 此刻气海一片狼藉, 灵力也溃散得厉害。
哪怕就是他全盛时期,也打不过魔尊, 更别说是现在这副凄惨模样了。
江暮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他的双脚都不能沾地。
喉中仅有了空气, 也渐渐稀薄, 肺叶疼得像是快要炸开了。
江暮阳在想,没了金丹,他甚至无法自爆。
若是使用鬼术,又有几分胜算?
若是侥幸逃了,倒也罢了。
若是未能逃走,只怕会激怒魔尊,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以及难以承受的酷刑。
因为极度缺氧,江暮阳的脸被憋得通红无比,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思索着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
难不成……让他把裴清的下落说出来?
可是,云昭根本不是魔尊的对手,裴清的金丹才刚刚归位,需要静心调息。
倘若被魔尊发现,裴清已非完璧之身,那魔尊魔性大发,只怕要当场挟着裴清回魔界,将之囚困,再狠狠占有……
听说玄龙都有两根的,就裴清那身子板,只怕受不住的。
不过短短一瞬,江暮阳就想了无数种可能。
他同时也想出了很多应对的方法,却独独没想过,要出卖裴清。
“你的声音……让本座觉得熟悉,本座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魔尊掐着江暮阳,凑近凝视着他的脸。
面前的少年面色红润,头发濡湿,眉目清秀,五官端正,但也仅仅是清秀而已了。
算不得如何俊美,甚至在魔尊的眼里,少年的模样实在普通。
魔尊生平颇爱收集一些俊美男子,扩充自己的魔宫,但凡让他看上的,无一不是人间罕见的绝色佳人。
其中容貌脱颖而出的,无非就是苍穹派的二弟子陆晋元,以及比陆晋元更胜一筹的裴清。
而眼前的少年,莫说同这二位相比,就是拉去魔宫,也只配当最低等的,侍奉魔人的炉鼎。
因此,魔尊对江暮阳的兴趣并不大,看了几眼就挪开了目光。
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尤其这个少年衣衫不整的,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腥气。
魔尊这些年来,可谓是阅人无数了,自然瞬间就明白这少年方才经历了什么。
“竟是一个丑陋不堪的炉鼎。”
魔尊冷漠无比地道:“本座在你身上嗅到了裴清的气息,说,你同裴清之间,有何关系?”
江暮阳被掐得根本喘不上来气,两手死死攥紧拳头,心想,光让他说,让他说,倒是把手松开啊!
掐着他脖颈,几乎要活生生掐断他的声带,让他怎么说!
他的右手缓缓抬了起来,在魔尊冷若冰霜的目光下,竖起了中指。
魔尊的浓眉一蹙,虽不明白竖中指是何意,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受到了冒犯。
正欲出手给江暮阳一点教训,那根中指却指了指掐着江暮阳脖颈的手。
魔尊:“……”
他明白了,原来是被掐到无法开口说话。
手一松,江暮阳整个人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单膝跪地,捂着喉咙剧烈咳嗽。
“说,你和裴清是何关系?裴清此刻又在何处?”
魔尊冷声道:“本座有一千种方法,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暮阳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听见此话,脸色也微微发白了。
他相信以魔尊的阴狠,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可问题在于,他的体内,满是裴清的元阳,身上又满是裴清的气息。
他该怎么搪塞过去?
眼前一晃,魔尊抬起手来,掌间劲气竟划开了江暮阳的衣衫,露出了他胸膛上大片恩爱后的痕迹。
魔尊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忽而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你是怎么勾引裴清的?”
江暮阳咬牙道:“我没有勾引他!”
“你的声音很是熟悉,本座似乎在哪儿听过。”魔尊细细想了片刻,忽而露出了一抹嘲弄又诡异的笑容,“你就是江暮阳罢?”
江暮阳顿时冷汗潸然,紧紧攥着拳头,已经做好准备,要跟魔尊鱼死网破了。
反正他死都死过一次了,生死在他眼中,不算什么。
即便是死,他也要狠狠咬下魔尊的一块皮肉。
江暮阳把右手不动声色地背过身去,悄无声息又无比迅速地单手结印。
魔尊好似有所察觉,竟一掌将人打飞出去,江暮阳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喉咙一痒,仰天喷血,身子重重摔在地上,手里未完成的法印差点直接溃散了。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了。
只要再给他一点点的时间,他就能把法印狠狠甩出去,跟魔尊鱼死网破。
哪知魔尊却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仅一个抬腿的动作,便闪现至他的身前,一脚踏在了他的右手腕上。
狠狠一踩,伴随着咔擦一声,原本就被裴清捏伤的手腕骨,彻底断了。
再嘭的一声,将地面砸出一个坑来。
江暮阳痛得浑身剧烈颤抖,死死咬紧牙齿,愣是没发出半句痛呼。
沉默得好像一个死人。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菩提三叶花。
据说菩提三叶花只见失去金丹,又濒临死亡的倒霉蛋,或许,他能借魔尊之手,引菩提三叶花出来。
虽然过程必定十分痛苦,但江暮阳认为自己可以承受。
反正他自行设阵引花,也是需要剜心头血在地上画咒的。
若是菩提三叶花迟迟不现身,江暮阳也早就打算好,要动手自伤。
如今不过就是借魔尊之手罢了。
“你用的术法,和裴清用的不一样。”魔尊踩着江暮阳的手腕,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脚下的少年,“告诉本座,你用了什么方法,勾引了裴清?”
江暮阳咬紧牙关,才不至于发出半声痛哼,听见此话,他笑了:“他对我一见钟情。”
魔尊:“他看上了你哪点?”
“你说呢?”
江暮阳的右手疼得要命,但好在手指还能动弹,一边搪塞,一边悄悄继续结印。
“裴清在上,还是在下?”
江暮阳毫不犹豫:“下。”
魔尊上下打量了江暮阳一遭,神色越发诡异了:“现在名门正派的弟子,都如你这般大言不惭,不知廉耻么?”
江暮阳反唇相讥:“现在的魔界至尊,都如你这般喜欢打听闲事么?”
他知道魔尊在原文里就是根烂黄瓜,本体是龙,性-淫,对贞洁这种东西,并不甚看中。
兴致来了,甚至还会邀请几个好友,一起玩弄新到手的美人。
对裴清也不例外,文里后期多次出现一群攻,对着一个孤立无援的裴清。
江暮阳不敢说多么了解魔尊,但多少知道该怎么跟魔尊打交道。
主要他知道魔尊喜欢哪一卦的美人,江暮阳纵然现在不算美人了,但性格若是对了魔尊的胃口,远比容貌更有吸引力。
江暮阳抬起脸来,毫无任何畏惧,双眸异常明亮,好似足以吞噬一切黑暗,又平静得如秋水一般。隐隐还透着股倔犟。
魔尊看了他一下,平静地将目光挪了回去,很快又看了一眼,再挪回去,忍不住又偏头看他,对上了江暮阳灿若星辰的眼睛。
这双眼睛好似有魔力,能够吞噬世间一切的黑暗。
魔尊颇有几分诧异,他平生对很多人心动过,也玩弄过很多人。
多到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
不过大多都只是一时兴起,只要得到了,他很快就会索然无味。
最近一次,也是维持最久的一次,就是对待裴清。
没曾想,他好不容易挣脱束缚,脱身离开,还未如愿迎娶裴清,眼下又相中了一个少年。
还是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少年。他觉得自己的品味降级了。
魔尊略一思忖,他问:“你怎么不喊痛?”
“痛就一定要喊出来,才能是痛么?”江暮阳冷冷道,“我不会向任何人示弱。”
就是这种调调!
魔尊就喜欢这种调调,之前遇见陆晋元的时候,也是因为陆晋元很倔犟,死都不肯服软。
后来又遇见裴清,比陆晋元美貌,比陆晋元更加倔犟。
魔尊突然对江暮阳来了点兴趣,目光也带了几分欣赏,他道:“你颇有骨气,身上有几分裴清的影子。”
低头瞥了一眼被他一脚踩断的手腕,再看看少年隐忍倔犟的脸。
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竟然这般隐忍,被人踩断手腕,也能不发出痛呼。
这隐忍的能力,倒是同裴清有几分相似。
虽然江暮阳的模样不再像裴清了,但仅仅是性情有那么几分像裴清,都能得来魔尊的另眼相看。
“带本座去寻裴清,本座就留你一命。”
江暮阳冷冷道:“痴心妄想!”
“本座是魔,魔人性-淫,天生便比寻常人,更为痴迷双修之道,你身上的气味,正是裴清所留……若本座执意要寻裴清,不妨将裴清留在你身上的元阳,一点点抽离出来,自有魅魔吞噬,替本座寻到裴清。”
魔尊的语气冰冷,说起这话时,好似要把江暮阳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语气虽然不急不缓,但足以令人胆寒。
江暮阳咬紧牙关,他的右手腕被踩断了。
他并不是不怕疼,相反,他其实特别怕疼。
前世他遭受了太多不公,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
什么非人的待遇,他全部都受过,断个手腕在他眼里,只是家常便饭。
还不至于他痛到喊出来——最关键的是,他不愿意在前世虐待过他的仇人面前,展现出任何一点软弱。
前世魔尊总骂懦弱无能,羞辱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那时的江暮阳只会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默默流泪。
可现在他不会了。
江暮阳不仅不会,他还趁着魔尊不备,用尚且完好的左手,一掌推了过去。
魔尊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踩着江暮阳右手腕的脚,也就挪开了。
江暮阳的右手腕断了,但掌心的法印还没有散。
他几乎是拖动着胳膊肘,狠狠将法印甩了出去。
差点把整个右手掌都甩出去,血珠子飞溅。
魔尊冷笑一声,并不以为意,裹挟着漆黑煞气的手掌,直接迎了过去。
再狠狠一捏,轰隆一声,溢散开来的灵力,竟生生炸碎了魔尊的衣袖。
崩裂了他胳膊上的龙鳞,指甲盖大小的漆黑鳞片,一块块地脱落下来,还带着血肉。
又被江暮阳抬手抓住,当着魔尊的面,直接捏成了齑粉,敷在了断裂的右手骨上。
很神奇的是,原本断裂血肉模糊的右手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上了。
江暮阳稍微活动了一下,还有点疼,但休养几天应该就没事儿了。
龙浑身上下都是宝,要是能剜魔尊几块龙肉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溢散开来的劲气,让方圆几里也受到了波及,顿时山崩地裂,树木倒塌,飞石乱溅,烟尘四起。
“你还真是找死!”
魔尊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一挥衣袖,凌厉的劲风划破了浓烟。
锵的一声,剑光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