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穿越重生]——BY:琉小歌
琉小歌  发于:2023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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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转瞬便近在咫尺的来犯,燕熙左手举刀。
  他明白了,如此不惜代价又布局严密的杀戮——是一场有预谋并策划周密的政变。
  燕熙反手握紧了刀,流霜在第一个跃跃欲试的杀手来到近前时,给出了新一轮的第一刀痛击。
  血光彻底溅湿了夜色。


第61章 混战转机
  卫持风从宫中返回, 到半路就发觉了不对劲。
  先是看到锦衣卫往宫中调集。
  他原是锦衣卫镇抚,立刻就瞧出这种突然的人力调集可能关系着皇帝的安危。
  更叫他心惊的是, 未到宵禁时间, 五城兵马司的人员已在行动。
  在靖都那些远离皇宫的片区,五城兵马司已经在执行宵禁,要求百姓们无事不要出门。
  卫持风一路走的屋顶檐角, 将靖都的兵马调动看了个遍,他越瞧越心惊, 往宣宅狂奔而去。
  又在某一瞬,他意识到了某种可能的危机, 他没有片刻的犹豫,便发出了天玺帝给他的调用锦衣卫后所的令牌。
  -
  韩公府。
  晚膳时分已过,韩家的男人却没有用饭,韩老爷、韩少爷以及女婿韩演仍在书斋议事。
  韩大小姐拎着食盒停在了韩公府花园湖中央的书斋外。
  有护卫拦了她的去路。
  她是韩家的嫡长女, 虽然成婚了,却是召婿入府的, 是以她仍住在家中。
  他的夫君正是如今内阁成员、礼部尚书温演。
  如今韩家由温演维系外部关系, 她在家中主持内务, 竟然被一个侍卫拦了去路,当即冷脸扬手,甩了一个耳光给侍卫道:“凭你也敢拦本小姐去路!”
  侍卫被素来温婉的韩大小姐直接打懵了, 一旁别的侍卫也愣了, 竟是没人拦她。
  韩大小姐径直推门而入。
  -
  书斋内。
  韩老爷正与温演激烈争辩。
  温演力劝道:“岳丈大人!如今姜萧二家已倒, 正是清洗朝堂、归束权力之时, 我们现在替萧家办事, 就是与虎谋皮!”
  韩老爷吹着胡子道:“你知道什么!一个即将崩塌的萧家哪里值得我们韩家拿全部家当去帮!我们所为, 另有其主, 今夜之事,若是胜了,韩家便有了从龙之功,将能延续韩氏的荣耀至少百年!”
  韩少爷迫不及待地道:“我爹说的是!我只要在这件大事上立了功,便也能谋上好差事,以后何必事事再看你一个外姓人的眼色!”
  “从龙之功?”温演脸都青了,“如今靖都哪里有皇子?仅剩的一个秦王入主东宫已然毫无悬念,秦王有自己的人,哪里轮得到我们去做他的从龙之臣?岳丈大人,您说的‘龙’是哪条‘龙’?”
  韩老爷高深莫测地说:“此事你就不要管了!”
  温演急得上火:“争储之事,一旦事败,必将全族诛连,谁都不能置身事外。岳丈大人和内弟莫要糊涂啊!”
  韩老爷不为所动,冷脸说:“此乃绝密之事,总之你我翁婿一场,不是父子,胜似父子。为父绝不会坑害于你的。”
  温演:“如今陛下正当盛年,运筹纵横,不可等闲,内阁近来与陛下几次周旋均是落了下风。陛下绝非可能任人背叛和摆布之人。岳父大人——”
  两人正争得不可开交,韩大小姐的推门进来:“父亲,此事太过铤而走险。我们韩家当前韬光养晦尚且来不及,何必再去风口浪尖?树大招风,父亲罢手吧。”
  韩老爷曾给护卫交代,务必拦住大小姐。没想到还是被她进来了。
  韩老爷讥讽地笑起来:“女大不中留啊,果然嫁人了就胳膊肘往外拐,你和你夫婿如今是想把韩家的主都做了吗?!”
  韩少爷愤愤不平地插话道:“姐!你们是不是就不想看到我好!生怕我立功了,拿回当家之权!”
  “啪!”韩大小姐对着弟弟也是一个耳光,“你不学无术又好大喜功,想把整个韩家拖下水,还敢反说长姐与你姐夫别有用心!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韩少爷正做着立功封爵、扬眉吐气的春秋大梦,被长姐这一巴掌打得立时炸了,扑过去就要打姐姐。
  温演及时冲过去,护住妻子,挨了这一巴掌。
  韩大小姐怒其不争,扬手便要再打,喊道:“长姐今日就要打醒你!”
  就在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外边又响起一个声音。
  “本宫倒觉得韩大小姐和温阁所言甚是。”
  陡然出现外人声音,几人惊慌地往外瞧去,正见一名极美的女子牵着一名少女从湖心小径款款而来。
  在场之人皆是神色大变。
  在韩公府今日格外森严的戒备下,淳于南嫣和燕灵儿竟能如入无人之境,且到了书斋外竟都无人通报。
  淳于南嫣习惯了旁人这样的震惊,她从容地牵着燕灵儿到了书斋门口,意有所指地打量了一圈在场之人。
  韩老爷和韩少爷面色发冷,韩大小姐和温演先躬身行了大礼:“见过太子妃娘娘、灵儿公主。”
  淳于南嫣和燕熙儿坦然地踏进书斋,站定了才让人免礼。
  韩老爷和韩少爷交换了一个眼色,韩少爷正要向外传令。
  “我劝你们稍安勿躁。”淳于南嫣不急不徐地道:“事出紧急,本宫开门见山,韩公府若能及时停止今日谋划之时,我淳于南嫣以太子妃的名义为韩家一家老小的安危做保。”
  韩大小姐和温演一听,立时跪下了。
  韩老爷还想争辩不认。
  淳于南嫣连看都不看韩老爷,她径直牵着燕灵儿走到主座,施然坐下,道:“‘龙’有明龙暗龙之分。放着眼前光明正大的龙,你们不保,却去从一个雌雄难辨、深浅不知的‘龙’,实在是目光短浅。”
  她话音严厉,威势极重,一时无人敢接她的话。
  淳于南嫣接着道:“今上乃一代英主,明辨功过,只要韩家安分守己,莫说一家安危,便是温阁的官位,也能保住。”
  “我们可什么都没做!你莫要诋毁我们!”韩老爷道,“你是太子妃,命定的荣华富贵,自然事事说得轻巧。”
  “对啊,本宫是太子妃。”淳于南嫣轻慢地说,“本宫能代表未来太子的态度,甚至也能代表当今陛下的态度。今日本宫来,便是有意给你们指一条生路。你们若是弃暗投明,韩家还有活路;若是冥顽不灵,呵——”
  一直冷着面的燕灵儿倏地把带来的弓箭重重拍在案上,冷哼道:“呵,便要诛你韩氏九族!”
  韩老爷和韩少爷听得脸色大变,韩少爷是个没主见的,登时便腿软跪下了。
  韩老爷还在犹豫。
  淳于南嫣冷嘲一声,说:“言尽于此,韩氏二百年传家不容易,若最后落个逆贼之名,便是荣光尽毁了。”
  -
  淳于南嫣领着燕灵儿出府。
  途中路过兽园,听到一声虎啸。
  原是韩少爷玩法猎奇,家中养了只黄虎。
  燕灵儿听了,蹙了一双细眉道:“姐姐,这老虎在吼本公主?”
  这话一语双关,叫陪着送客的温大小姐、温演及温少爷等一众人面色尴尬。
  淳于南嫣意味深长地道:“谁敢对公主不敬,南嫣必要它拿性命来偿。”
  这番对话,听得韩家人心惊胆战。
  就在韩家人思忖如何解释时,只见淳于南嫣飞身带燕灵儿跃到假山上。淳于南嫣从燕灵儿身后伸手,教燕灵儿拿弓,一箭射杀了黄虎。
  黄虎的惨叫声叫整个韩公府听得瑟瑟发抖。
  片刻之后,韩公府有数人快奔而去,往五城兵马司拦人而去。
  -
  北原王府。
  都越急走入内,正与宋月潇撞面。
  都越忙道:“大帅,靖都有变!五城兵马司封锁了东西南北城门,锦衣卫封锁午门。”
  宋月潇并不意外,她面凝如霜,站在北原王府正门的高高的石阶上,望着外头宁静的街道,对一众下属道:“锦衣卫护卫午门乃职责所在,不必多虑。而五城兵马司人员混杂,指挥使是朝廷任命的,下面的人却来自各家,难免各有异心。如今四门同锁,必定是各家联手。姜氏虽倒,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总有余孽未清;而萧氏尚未定罪,仍有余力调动人员,韩氏和吕氏更不必说。如此看来,怕是四门指挥使已被控制,靖都局势已乱。”
  宋月潇手下将领听得面色凝重。
  宋月潇翻身上马,迎风扶刀道:“传我帅令,命驻扎在城外的踏雪军入城!”
  副将施远神色大变,扶马提醒道:“大帅,这里是靖都,外兵不得入城。”
  宋月潇取出一物,冷肃道:“此乃今上御赐的通关金羽令,凡执此令者,可领兵入都,勤王!”
  踏雪军军纪严明,令行禁止。
  众将飞身上马,齐道:“破城门,勤王!”
  -
  吕标于府中坐立不安。
  管家来报:“老爷!五城兵马司中西门衙门已被我们的人控制,眼下四方城门均已封闭,靖都府已封锁各街巷,宣宅附近我们派的刺客也去了。”
  吕标忙问:“那边情况如何?”
  管家道:“宣宅方圆三里内,只进不出,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听说院子里都是血,北原王府外围的暗卫已全部解决了。只剩下内围的,说是那里头总共也没几个人,能打的也就宣隐和紫鸢在负隅顽抗。这一场战,有姜家遗部和萧韩吕三家的死士,管他是再厉害的高手,车轮战必能把宣隐诛杀了。”
  “那就好。”吕标手上握着一张陈旧的圣旨,“我们此举是听命先帝,照顾先帝遗孤,不是造反。”
  管家在这种大事上,不敢吱声。
  吕标平日里是个极精明的人,他反复权衡许久,原地打着圈道:“左右我们不动手,也会像姜家那样全族被诛连抄家,成败只在此一举,若成了便是救了全族;若败了,也不比被问罪轻多少。”
  吕标所说此处,一咬牙道:“燕楠太狠了!忘恩负义,竟敢对四姓下如此重的手,他把姜氏正支杀得一个不留,连亲儿子也逼死了。我们若不自救,往后便是一样的下场。当年咱们家吕老太爷在的时候,燕楠求着吕家帮他,现在转头就什么都不认了!这不能怪我们,都是燕楠逼我们的!”
  -
  宣宅。
  燕熙已击杀了今夜第三批杀手。
  这些人的尸体被他斩散在各个角落,砍断的头颅滚在低平处,散断的四肢挂在树梢。
  血淌了一地。
  燕熙绯色的官服染满了血,手上也沾满了血迹。
  一张脸却是白净的,只在耳下有一抹意外溅到的血迹。
  他受不了别人的味道。
  尤其是如此脏的血。
  燕熙左手拿刀,垂在身侧;右手从怀中摸出一方帕子,先凑在鼻尖下闻了闻,再顺到耳后把那点血迹擦去了。
  再把帕子收回了怀里。
  -
  围着宣宅的墙头,站了一圈的黑衣人。
  其中正对燕熙的那位,手上绑着黄带,身材格外魁梧的,显然是这一批死士中的首领。
  燕熙视线掠过一圈,这一批还剩下十二人。
  他的目光停在那魁梧的首领身上。
  对方也在观察他。
  双方在两轮血战后,达成了某种临时的静默。
  燕熙知道这种静默将会十分短暂。这些人不要命地冲来喂刀,就是要摸清他的路数,耗尽他的体力,他只要露出一点点破绽或是稍有体力不支,这些人就会一拥而上,将他分尸,分而论功。
  “荣”烧炽的更猛烈。
  燕熙不觉累,甚至在这血腥中他感受到某种人类作为动物的征服本能。
  他很亢奋。
  燕熙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大脑运行的越来越快,他好似回到了高三那年参加的国际奥数比赛,正在冲击奥数金牌。
  遇到越难的题,他越亢奋。
  此时,对方都蒙着面。
  燕熙只要扫一眼,就能记住十二双不同的眼睛、体格、惯用手以及主视线,并预判这些人可能倾向的出手方位和擅长的攻击套路。
  细微的观察、准确的记忆和严密的逻辑思维,帮助燕熙在交手时,能有效地诱引对方使出习惯的路数。
  燕熙只要几个来回,就能找到对方的破绽,精准出刀,一击毙命。
  绝不浪费体力。
  -
  燕熙信念极其坚定,他相信只要每多坚持一分钟,就离自己的援兵近一刻。
  那年的奥数金牌被他摘回了母校,今夜的胜利也必将属于他。
  他只要活到登基,就能回去。
  他有点意外,人类的大脑竟然会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开小差去论证终极目标的实现可能。
  他的大脑居然在喘息的空档,去盘算自己还记得多少考点?并去掂量如果穿回自己死的那天,只剩下半个月的复习时间,是否还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他有点后悔放弃奥数金牌给他带来的保送名额了。
  早知道,就不为丰厚的奖学金去考什么高考状元了。
  -
  对方出剑了。
  燕熙思绪归拢,跃身避开了十一人同时出手的连刺,绯色的衣袍在旧檐和破墙间忽高忽低。
  对方明显想逼燕熙离开宣宅,可还是被他一次次地绕回来了。
  只要在宣宅,便有北原王府暗卫的护卫圈;一旦离开,燕熙就会失去所有支持,然后被暗处藏的人手一哄而上收拾了。
  燕熙不可能离开宣宅。
  燕熙略放慢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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