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 强推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策马听风
策马听风  发于:2022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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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一点,别闹脾气,这是我弟弟。”沈遂抚摸着角兽的鬃毛诱惑道:“表现好了一会儿喂你吃最好的饲料。”
  角兽通人性,很快便适应背上的新主人,渐渐地安静下来。
  沈遂这才牵着缰绳引导它朝前走。
  林淮竹仍旧没放松警惕,他蓄着力,背脊如青松翠竹般挺拔。
  沈遂见状拍了拍林淮竹紧绷的腿,“放松,不要绷那么紧。”
  林淮竹十分聪慧,沈遂教他的要领他一学便会,很快就掌握了驾驭角兽的关健诀窍。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沈遂把缰绳递给他后,林淮竹仍旧一副生疏谨慎的姿态。
  看他这样沈遂不放心地跟在旁边,走了好一段距离沈遂才反应过来——
  这小狼崽该不会是在假装害怕吧?
  小说里林淮竹善于藏拙,在沈家这七年不显山不露水,扮猪吃老虎那套被他玩得很溜。
  沈遂的脚步因为这个念头慢了下来,不知不觉跟林淮竹拉开了一些距离。
  见沈遂没跟上,林淮竹不明所以地扭头看来。
  就在这时,一颗小如拳的球破空朝这边飞来。
  眼看马球冲向林淮竹,沈遂神经一蛰,想也未想掷出腰上的玉佩去挡。
  沈遂的玉佩撞上去都碎了,马球的势头仍旧十足,只是稍稍偏了些准头,打到了角兽的右眼。
  角兽吃痛地仰颈长鸣,鼻腔喷出一股粗重急促的呼吸,前蹄刨了两下地。
  还不等众人反应,角兽已如离弦的利箭,冲向击鞠场。
  失控的角兽横冲直撞,惊扰到场上其他骑兽,跟人兽顿时乱作一团。
  林淮竹还在角兽上,单薄的身体紧紧贴在兽背,艰难地维持着骑姿。
  受惊的角兽很难控制,更何况一下子惊了这么多,原本好好的击鞠变成斗兽场。
  饶是擅长骑术的官代君都从兽背上摔下来,跌进滚着烟尘的黄沙土里。
  没经过这种场面的官大少爷,显然被吓傻了面色灰败地怔在原地,不知道被哪匹角兽踩中了,他放声惨叫。
  林淮竹胯-下那匹角兽还在球场上乱撞,撞飞了好几个兽背上的孩子。
  彻底乱套了。
  在击鞠场祸祸了一番,那头角兽载着林淮竹横穿过球场,奔着围场西面而去。
  西面灌木丛生,到处都是荆棘,林淮竹要真被角兽这么拖进去,皮肉就别想要了,肯定得变成个人形刺猬。
  沈遂想想就头皮发麻。
  他抄小路,拔足冲上前,脚下生风。
  -
  灌木丛前围着栏杆,角兽一脚踏烂,兽背上的林淮竹跟着颠簸。
  “小怀。”耳侧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
  林淮竹侧眸。
  沈遂狂奔而来,脸上淌着莹薄的汗,鼻翼剧烈翕动,喘着急促的气朝他伸出一只手。
  沈遂急道:“跳下来,我接着你。”
  林淮竹眸底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诧异沈遂会跑过来。
  两条腿到底是跑不过四条腿,沈遂是抄近路才勉强追上角兽。
  在林淮竹犹疑的间隙,角兽已经将沈遂甩到了身后。
  艹。
  眼看跟角兽的距离越来越远,沈遂就算再多条腿也追不上了。
  好在角兽在刚才那场混乱中受了伤,跨过围栏后膝盖处又冒出一股血,它的动作稍有停顿。
  趁着它吃痛,林淮竹松开缰绳,翻身而下,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勉强稳住身体。
  没能英雄救美的沈遂踉跄了两下,喘息的如同一个破风箱,喉咙跟鼻腔都要出火星子了。
  没等沈遂将这口气喘匀,身后传来纷乱的兽蹄让他生出警惕。
  角兽是一种被驯服的兽。
  这种骑兽有一个共性,在混乱中倘若一头跑了,其他也会跟着朝那个方向跑。
  沈遂转过头,果然看见四五匹狂奔而来的失控角兽。
  沈遂瞳孔剧烈收缩,大脑还没反应,身体已经有所动作,他扑向林淮竹想拖着他去安全的地方。
  兽蹄铮铮,踏着草屑而来,扬起飞沙尘烟。
  沈遂架起林淮竹,刚朝前拖行几步,最前面的角兽已至眼前。
  角兽扬起前蹄踏下来那刻,沈遂抱住林淮竹滚了两圈,但没来得及收回的右腿被一脚踩断。
  幸亏沈遂被屏蔽了七成痛感,他咬牙忍下这股钻心止痛,拽着林淮竹继续朝安全的地方拖行。
  他俩抱在一起朝前滚的时候,沈遂滴下的冷汗砸到林淮竹眼皮,然后从眼尾滑下。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面容相对,呼吸交错。
  看着忍痛忍到面色狰狞的沈遂,林淮竹眸色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奖竞猜,大家猜怀怀会给咱家遂遂多少好感值。
  猜对的给送红包


第12章
  刚躲过这头发狂的角兽,其他骑兽也来了,眼看沈遂跟林淮竹就要丧命在兽蹄之下,一只巨大的雕从远处飞来。
  那雕有着一双赤金锐利的兽瞳,利而硬的可怖尖喙,形态雄伟凶猛。
  它名叫闪电雕,是学武堂一位宗师的坐骑。
  闪电雕掠过众人头顶时,竟有一种遮天蔽日的可怖感,它喉咙里发出令人颤栗的尖锐嘶鸣。
  摄于闪电雕强大的威压,角兽瑟瑟发抖,很快便老实地趴伏在地上。
  场面得以控制后,学武堂的杂役赶忙将受伤的人送去医治。
  闪电雕并未飞走,栖息到一棵万年古槐上,赤金的兽瞳冷冷睥睨着球场的牲畜。
  危险解除沈遂长舒一口气。
  神经刚放松,疼痛便袭上来,沈遂抽着凉气低头看去,他的小腿以一种不正常的诡异角度向外勾着。
  幸亏这是修真世界,沈遂算半个修行者,因此骨头比寻常人更为结实,否则那一蹄子下去腿骨早碎成渣渣了。
  先前沈遂抱着林淮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如今人被他压在身下。
  林淮竹十分狼狈,发髻松了,衣服脏了,漂亮的脸蛋上不仅沾着沙土,还被石子蹭破了好几处皮。
  沈遂没比他好到哪里,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右腿疼得厉害,不过尚且能忍。
  但在林淮竹面前沈遂不想忍,顺势枕到林淮竹身上,他虚弱道:“让我趴一会儿,腿好疼。”
  身旁那几头角兽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小心舔舐着身上的伤。
  沈遂拿林淮竹当人形肉垫,趴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对方给他涨好感值。
  什么情况?
  他这也算舍命相救,林淮竹不可能一分都不给吧?
  沈遂不由抬头看向林淮竹。
  林淮竹仰面躺在沙土中,面容沉静,黑黢黢的眸底一片沉寂,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在沈遂未看过来之前,他的目光便一直落在沈遂身上。
  林淮竹寂静无声地望着眼前的人,虽然身处下位,被沈遂压着,但神态却是俯视的。
  那是一种超越年龄,摒弃情感的审视。
  沈遂懵住了。
  在他愣神的工夫,三四人围了过来。
  原主毕竟是岳临城城主之子,又有一个极为宠爱他的母亲,谁都不敢轻慢他,学武堂的教导亲自来问候。
  见沈遂只是伤了腿,并没有殃及生命,大家松了一口气。
  沈遂现在心情不算太好,对于他们的关怀敷衍了几句,余光不自觉总往林淮竹身上瞥。
  林淮竹已经收回了视线,恢复了往日的沉默,低眉敛目仿佛是一个透明人。
  沈遂说不清自己什么滋味,颇有一种媚眼抛给瞎子的即视感。
  做这么多全是无用功。
  -
  断腿在这种世界不算什么大事,休养几日便能好,更不会留什么后遗症。
  比起沈遂,官代君伤得更重,被发狂的角兽踩了好几脚,听说背脊都踩断了。
  沈遂被学武堂的人送回沈家,秦红筝跟沈远膳前后过来看了一趟。
  好不容易将他们打发走,沈遂躺在床上开始头疼。
  倘若是一般的情爱小说,沈遂这次‘舍命’英雄救美肯定能一举拿下林淮竹,好感值由负转正。
  再俗套一点的,他甚至能成为林淮竹的白月光朱砂痣。
  奈何这小狼崽子实在太难搞,别说朱砂痣了,他比蚊子血都不如。
  沈遂丧气地扯开锦被盖在脸上,自暴自弃——爱咋咋滴吧。
  他不想见林淮竹,甚至连卖惨都懒得,一个人待在房间咸鱼瘫。
  虽然决定摆烂,但沈遂还是忍不住回忆小说前期的剧情,琢磨此时的林淮竹是什么性子,究竟怎么样才能打动他。
  沈遂把自己还记得的剧情捋了两遍,又回想了今日的事,每个细节都没放过。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林淮竹或许不需要他救。
  以林淮竹现在的实力,在角兽发狂时完全可以自救。
  那一球明显是官代君故意打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教训他跟林淮竹。
  林淮竹应当是看出官代君的用意,因此将计就计借着失控的角兽报复官代君。
  官代君从兽背上摔下来,就是林淮竹骑的那头角兽撞的。
  日后学武堂追究今日的事,那黑锅也是官代君来背,因为是他先挑衅拿球砸人才闹出这么大的事。
  就算沈遂不去救他,林淮竹也会在角兽冲进荆棘丛前‘脱险’。
  这样作为‘受害者’之一的林淮竹就可以完美隐身,谁都不会怀疑到他身上,毕竟他也险些丧命。
  如果真要是这样,那沈遂……更头疼了。
  这事证明冷血小魔头不吃真情感化这套,那他的任务怎么做?
  系统也是有病,人家天生就是个寡王,让他寡到底不好么?
  还有这个无情道,为什么非要堪破那些个情情爱爱才能修到最后一层,俗不俗?
  沈遂将系统、功法统统骂了一通,仍旧觉得不解气,趴床上生起了闷气。
  这样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
  林淮竹推开房门走进来,就见沈遂的脸埋在软枕里,雪白的亵衣松垮垮穿在身上,手臂随意垂在床沿,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他的脚步声没惊动沈遂,对方趴在床上动也未动。
  林淮竹的视线落在沈遂绑着夹板的右腿,目光晦暗不明。
  大概是有所察觉,沈遂一个激灵醒了。
  看到站在床前的林淮竹,沈遂一时分不清梦与现实,怔了两息才完全清醒。
  即便对甲方粑粑诸多不满,但该干的活还得干,不然他怎么回家?
  沈遂拿出应付难搞客户的耐心,面上堆出热络的笑,客套的话脱口而出——
  “站着干什么,快坐。渴不渴饿不饿?桌子上有热茶跟点心,自己拿,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要同我客气。”
  林淮竹眉头微皱。
  意识到自己戏过了,不自觉带上成年人的世故跟圆滑,沈遂赶紧调整状态。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沈遂恢复少年的爽朗,“我好得很,过几天就能下床。”
  不管林淮竹心中有没有感谢沈遂,但至少面子做足了,他很郑重地向沈遂道了谢,谢沈遂今日的救命之恩。
  “你我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况且前段时间我也伤过你的腿,现在就算我还回来”
  沈遂说这话时毫无芥蒂,一副过往如云烟的样子。
  事实上他也真的希望林淮竹能放下过去,把原主害他的那些事不要清算到他身上。
  现在沈遂不求有功,但求无错。
  林淮竹轻声‘嗯’了一句。
  他神色淡淡,沈遂既看不懂也猜不透那句‘嗯’是什么意思,是敷衍,还是真愿意放下。
  正在沈遂揣测林淮竹的想法,对方突然开口问,“要喝水么?”
  “不喝。”沈遂抓紧一切机会卖惨,他看着自己的右腿无奈道:“喝多了总想如厕,现在不太方便。”
  林淮竹倒是很体贴,“想如厕可以叫我。”
  沈遂心里诧异,面上却不显,装模作样道:“你还比我小一岁,怎么好让你照顾我?”
  林淮竹垂下长长的眼睫,似是愧疚,“也是因为我,你才伤到腿……过去我也有地方做的不对。”
  听到林淮竹这番自我检讨,沈遂一时不知是喜还是悲。
  因为这兔崽子在跟他虚与委蛇。
  今日他刚救了林淮竹一命,对方放下过去的芥蒂,想诚心跟他交好合情合理,任谁都不会怀疑林淮竹转变了态度。
  要不是那负202的好感值一分都不曾减,沈遂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傻兮兮跟他兄友弟恭。
  小骗子!
  黑心莲!
  绿茶吊!
  当然沈遂自己也不是什么真善美,他挂上和善爽快的笑意。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沈遂到底没忍住,在林淮竹肩头锤一下,朗笑道:“谁都不要再提了,反正我就认你是我的弟弟。”
  林淮竹:“嗯。”
  沈遂:小王八羔子。
  -
  回到自己房间,林淮竹眼底那点温情尽数消失,全都化作冷漠。
  虽然在围场沈遂突然冲过来出乎他的意料,但对沈遂展现出来的善意,他一丝一毫都不信。
  因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
  这个道理是林家被灭满门的前一日,林淮竹才明白的。
  自他懂事后,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母亲,但林淮竹却一点都不缺爱,除他父亲以外,他还有两个叔父。
  叔父们都尚未成婚,待他如自己孩子般疼爱,只要是林淮竹想要他们便没有不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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