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经替他赎身。他现在不是教坊司的人,是王府中人,呆着讲究安分点。”
“你一定要这样么?”谢知年脑袋的昏沉渡过。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没对他下狠手,你不该感激我?”殷红的鲜血顺着楚惊鸿指尖往下落,他品着谢知年的失望,嘴里张扬着笑意。那腿部因为瘸腿走路起来有点颠簸,怀中的谢知年立刻悲鸣地发出咳嗽,楚惊鸿察觉到,后降下步伐,看着对方还想继续开口话,耳朵竖了起来。
谁知些许的血液喷喷出,湿漉漉的胸口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喻文佳目光睁大:“公子!”
楚惊鸿浑身都冷了,冻成冰雕,那胸口的血液正扩散出去。
什么叫做一定要这样?怎么会又吐血了?
楚惊鸿双目后后觉的暗黑下去,疼得他整个人发抖,手臂克制不住地颤抖,怀中的人像是断了呼吸,多年未出现的恐惧淹没头顶,他腿部硬生生扭断:“哄你玩的。”
“本王哄你玩的。”
作者有话说:
我也要给028找个老婆,嘿嘿!!它高冷,056呆萌,069可爱,027危险,要不把他和056给凑成一对吧?还是产生个新的系统。
存刀第二天!请做好心理准备,
第52章 残疾王爷的金丝渣雀21
“我哄你玩的, 本王不把江歧远关在柴房就是了。”楚惊鸿口鼻间的呼吸都是恐惧的,眼前的场景无疑是心魂俱碎,他见谢知年没有半点反应, 顾不得其他, 颤抖地探着谢知年的呼吸, 微弱到差点感知不住。
还有呼吸,还有一线生机的希望?
楚惊鸿彻底冷下脸,他抱着谢知年的身子, 朝着屋子外面走过去, 黏泥的血液顺着靴子落了一带, 心里的难受只增加不减少:“快去把李长辞给本王找来。”
“晚一步,我通通把你们杀了。”他不敢想象没谢知年后的生活,对方是他生命中出现的光芒。
楚惊鸿慌乱间脚步变得虚浮, 他大腿太用力而震震发疼, 那双纤细手指摸着谢知年的伤疤,顿时天雷轰顶地砸在身上。他曾幻想过要对方变得跟自己一样满是伤痕, 可对方后背上的疤痕却接近要他半条命, 连同脚趾的指甲盖仿佛被人掀开一般。
穿过走廊和树林。谢知年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 嘴角的血液堵也堵不住地冒出来。
眼睁睁目睹这一切的楚惊鸿仿佛活在歇斯底里中, 几十米的距离花费所有他力气, 他的嗓子蹭蹭地尖锐起来, 像是被刺激到了,不停用手紧紧地托着谢知年的头, 停滞在胸口的血液要把他衣袍给稀释耗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呼吸又弱了?
楚惊鸿话语卡在喉咙,他不解地望着突然诙谐的天空, 怀中的人呼吸更弱了, 那刻心跳也倏然骤停, 绕过长长的走廊,那双腿扯着深渊巨口:“谢知年我不准你死,你等着大夫来。”
“你说过要救我的,你这次敢死,那我便把你院子的人都杀了,我宁可做个他们讨厌的恶鬼,也不做你催命的无常。”
他的威胁言语未落,也不管谢知年听进去没有,意识到自己嗓子却非常凄厉,他急促的喘息如同催命的鼓点作响。
喻文佳见楚惊鸿双眼通红,不由地哭了起来,生怕这眼泪要把谢知年给送走,他硬生生地憋回去,跟紧楚惊鸿的步子:“公子你不要出意外,老天爷求求你,一定要保佑平安。”
“他昨夜才吐了一大盆血,现在昏过去,求求你让我们家公子化险为夷,捐多少香火钱我都愿意。”他捂着眼泪流出来,周围的风景变化莫测。
昨天吐了一大盆血?
楚惊鸿耳垂挂得生疼,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怀中的人,背后的保佑敲在他脑袋后。
重点是后面的一大盆血?正常人能吐这么多血,唯有绝症的人和死于战损的人,谢知年难道命不久矣?楚惊鸿自乱阵脚,谢知年皮肤原本就很白皙,很容易让人忽略有种名为苍白的形容词。
那他该怎么办?
楚惊鸿瞳孔的珠子爆出来,碾碎的血泪往下坠,他把谢知年放在床榻上,暴怒使他立刻抓住喻文佳的衣服,强烈的杀人气息穿/透进胃里。
他似乎怒不可竭,早晨到正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要是知道对方大动肝火,绝对不挑这节骨眼来气谢知年。“你给我再说一遍,他昨夜吐了一盆的血?”
喻文佳后脑勺装在墙柱上,他看了眼谢知年又看了眼王爷,摇着脑袋始终不肯说出来:他知道自家公子的秘密,他承诺过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他再也见不到自家的公子。
喻文佳哇地吐了冷气,眼泪还往下坠:“我什么也没说。”
楚惊鸿:“你什么都没说?”
“是本王在幻听吗?”
楚惊鸿提着的领口的手指修长,他肉眼发觉谢知年的身子逐渐冰凉起来,离开昨天回门不过几个时辰,撑不过早春成为心中的诅咒:“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把本王?”
“先是刑场,如今吐血,还有什么本王不知的?”
谢知年未对他提起刑场的恐惧,他只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方法行事,却不想楚惊鸿可以为他改变,这场大病是积久而成。
喻文佳一把鼻涕一把泪,被扼住喉咙,呛得喉咙疼:“阿佳真不知道。”
“还跟本王装?”
楚惊鸿眼神一厉,一拳头砸在后面:“你伺候知年五年,日日夜夜跟在他身边,他没告诉你这亲信?我宁可错杀一千,都不放过一个。”
他宁可挨个挨个得屠杀竹院的人,也要把所有的来龙去脉给调查清楚,谢知年的吐血晕厥警示着他,再不弄清楚,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喻文佳扯着哭腔:“王爷求求你息怒,先救公子要紧。”
“又跟本王玩这一套?在院子里你跪下来,可我何必跟你动怒?你们每个人都让我息怒。”楚惊鸿冷笑连连,他提着喻文佳的脖子,硬生生拉出十厘米的距离:“一言一行却不知进取。”
“得寸进尺!”
咔嚓脖子扭断的清脆声,他气在仆人知道谢知年身体不行,还不拦住谢知年。王德明着急扯住楚惊鸿,房间里焚着的香火吸入鼻尖:“王爷你不能杀了他,谢公子病重没他的照料,只怕活不过明日,大夫马上就到了,我们再耐心地再等一等。”
王德明:“放手吧。”
怎么可能放手?
楚惊鸿等待谢知年回心转意有三年,他不肯放弃得知真相,浑身火气大的死人:“说不说?”
喻文佳脖子一疼,只要楚惊鸿的手再偏过去,他这条命很快就会消亡,苦心地看着鲜血淋漓的谢知年,咬着牙齿:“这件事公子不让我告诉您,阿佳就算是死也不会说的。”
不要逼问那就说明有事瞒着。楚惊鸿向来洁身自好的他从未碰过谢知年以外的人,真存在那也只有死人,只有死人才配上他动手接近,此刻却提着喻文佳的袖子往疯狂地往旁边拽。
楚惊鸿眼神阴狠,冷冰冰的开口:“你胆子不小,死人才不说话,白长一张嘴。”
喻文佳因强大的阻力而摔倒在地,骨头都错位。楚惊鸿收着手,他拔出匕首对准喻文佳,周身的唳气恢复,浓浓地搅着血腥味。
“那我就杀了你这没眼力的东西。”
他假装作势恐吓着喻文佳,眸色微暗,面无表情。有人敢不分轻重的伤害和隐瞒关于谢知年的消息,死亡这样下场当之无愧。
门口传来凄惨的女声:“王爷请你住手!”
喻宁香看向自家弟弟接近断气,跑步中意外重心不稳地摔在地上,响头磕得比罗盘还响,她护着宁死不屈的弟弟:“王爷息怒,家弟不懂事,得罪王爷,还请王爷饶他一命。”
楚惊鸿阴冷地开口:“我饶他一命,谁来为知年赎罪。”
“你们明知他吐血深重,为何要带他去林院?”
楚惊鸿声音夹杂着废水里面的阴沟,眼眸里的光芒更加严重,他暗暗地收回手,用丝巾擦拭着上面的气味,嫌弃不够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沉重地威压自房顶一落而下:“该当何罪!”
喻宁香自持冷静面具破碎,她渡过层恐惧,清楚楚惊鸿想知道来龙去脉:“我说。”
“我全部说,还请王爷能饶我们一命。”
喻文佳一个劲的哭,他大口大口地喘着呼吸,扯着喻宁香的袖子:“阿姐不能说。”
“你这条命不要了?公子知道也会同意的。”喻宁香只有喻文佳这一个弟弟,她颤颤抖抖地爬过去,两鬓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早上王管家来找公子带了封信,是江歧远写给公子的。”
楚惊鸿:“带信?”
他听着江歧远的名字,那双赤红的瞳孔里压着嗜血的震怒,忽然觉得喉咙里仿佛哽住尖刺,又开始怀疑两人的关系:“信上写了什么?”
王德明和袁北星都没猜到事态会这样发展,更不知道还会牵扯出王林业。房屋里顿时狂风大作,树林的叶子轰隆地砸在房檐上,他们这一行人急匆匆地踏进院子,尤其是楚惊鸿更没发现王林业的小动作。
老大不中用。
王德明回顾楚惊鸿说的话,头立刻更低了。
“没有其他的,是江歧远写给公子的救命信。”喻宁香受着喻文佳的失望,她硬着头皮开口:“江歧远昨天听闻公子王府门中一事,早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就写信命人传给王管家,以此来告诉公子救命。”
喻文佳连忙地捂着喻宁香的嘴巴,他脖间的手指印突进去,一碰就能碎掉:“阿姐你不能背叛公子,公子待我们比亲人还好,你不记得公子给你平冤案吗?是公子给了我们新生。”
“你不能说出来。”他的呼吸很弱。
喻宁香和喻文佳相依为命,他们都是罪犯手里的孩童,小时候过得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得到谢公子收留,自然是忠心耿耿。喻宁香是会感恩,可她的亲人更重要,打在喻文佳身上:“你给我让开。”
喻文佳抱着喻宁香,唯有他清楚公子的良苦用心,在阿姐的角度来看,公子就是花天酒地,他眼泪都哭了一地:“我不让。”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的话只能让王爷误会,你说的话只能让王爷更加暴怒。喻宁香牙齿冷吸:“那你究竟知道什么?”
喻文佳:“我全部都清楚。”
喻宁香心下狠手地推开喻文佳:“今天你是要公子,还是你姐姐?”
喻宁佳的眼泪凝固,他盯着自家阿姐的神情,头次觉得如此陌生。
楚惊鸿甩了个眼色给王德明,房间里又进来几个人拖着喻文佳出去,他摩擦着手中的手镯,苍白的侧脸里滑落出狂躁,那眼尾里的猩红颜色加深,双腿拼命地迈着步子:“别管你弟弟,继续给我说。”
没有经历爱人即将死去的恐惧,是不能与楚惊鸿感同身受,他手指捏着桌上的布,一扯上面茶具摔了个粉碎,腿上的骨头几乎要变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那声音里藏着数不尽的风霜,他想要谢知年活的心都浇灭了,身为永安王的他该懂得「死人不背叛自己」的道理。
谢知年与江歧远真的有奸情?难怪难怪会替谢知年撒谎,那手中的胭脂盒会不会是江歧远身上抠下来的?给他不过是虚/晃一枪。
床上的谢知年血液往下坠,那后背开着的鞭上凸出块疤痕。楚惊鸿逼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心脏那股疼痛震动的更加厉害:“不说拉出去杖责十板。”
“回王爷的话,公子后来唤我们在后门等消息,我们过了两个时辰就看见江歧远被。”喻宁香吞了吞口水,她望着袁北星,咬着牙齿继续说:“被袁将军带进林院,公子怕江歧远有意外派人跟了去,后见将军不放人,公子便亲自去。”
“见有人正鞭打江歧远,而那时江歧远半死不活,公子心下一急就扑在上面,替江歧远当下那一鞭。我们都在劝公子离开,可是公子一意孤行,我于是就去请王管家来看,半路上听说公子不行就跑了过来。”喻宁香的泪水直流下,她趴在地上的身姿更低。
“果真为他?”
楚惊鸿连连苦笑,还说什么救自己,说这些唯一想救的就是江歧远,他疼得眼皮子都睁不开,若撕开衣袍看,那腿膝盖处的骨头错位了。
他按压住自己的双腿,发现骨头突出两块,疼得他满头大汗。
“为您。”
喻宁香举着双手发誓,她之所以能理直气壮地背叛谢知年,是因为早就清楚这善意的谎言:“公子做这些都是为了王爷,不管您相不相信,前天我听见公子和家弟说的话,他说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作者有话说:
存刀第三天,那我自己决定它老婆吧,让它和056一样去做体验宿主的任务,嘿嘿!!哟哟,我怀疑你看上了晋江币,好久不见,我要复习了,最近还是忙,捉虫再等等,考完试后,我20-23考试,考完就更捉完虫发。
喻宁香:没想到我是最后的输出。
楚惊鸿:这跟坐过山车似的。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残疾王爷的金丝渣雀22
“我怎么确定不是你们主仆二人联合来欺骗我?”楚惊鸿嘲讽地勾着嘴角, 静静地偏过头,他讥讽地盯着床榻上的谢知年,周围所有人的口禁都不一致, 露出点狠厉的神色, 可那神色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并非不一点都不相信喻文佳, 但看到谢知年背后的三番五次的挑衅和假意的讨好,脑海忍不住迸发自卑的情愫,用指尖点在桌上的死水上:“他说给我送的生辰之礼, 这礼来自教坊司, 一会说在救我, 一会说为我好,全都是在替救江歧远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