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门外的鬼哭狼嚎依旧没有停歇,处于发情中的雌虫们就是毫无智力的下半身动物,脑子里只有雄虫。却戎被吵得烦不胜烦,想出去把他们都揍一顿,但他现在……说实话,也被解雁行的雄虫素勾得丑态百出。
犹豫中,他沉默地飘到了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上面的虫。
因为骤然明亮的环境,解雁行用胳膊挡住了眼睛,但心情极佳,静静地等待着雌虫的声音和服务,可却戎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在他旁边,长时间保持缄默,也不动,连呼吸都微不可闻,仿佛一座高大俊朗的雕塑。
解雁行疑惑地移开胳膊,睁眼就发现却戎似乎在发呆。
“却戎。”他轻唤一声,“想什么呢?”
“啊。”却戎怔了一下,指指犹在吵闹的门外说,“我在想怎么出去把齐诺带上来,揉腰这种事……还是让他来比较合适。”
解雁行笑了起来:“光明正大占单身雄虫便宜的机会,真的不要吗?”
他知道却戎在踟蹰什么,但目前这种情况,把齐诺叫上来显然不太现实,先不说齐诺本虫有没有醒酒,关键在于他现在根本离不开却戎,若是雌虫独自下楼,指不定哪一秒就能有陌生雌虫破门而入,总不能让却戎背着他跑下楼吧?
所以解雁行开了个自认无伤大雅的玩笑,把却戎犹豫的关键点挑明,堂堂正正摆在台面上,反而能缓和过于亲昵暧昧的氛围。
并且说实话,解雁行至今都分不太清雄雌,22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分辨事物依旧主要依赖眼睛,街上走过去一排虫,在他眼里都是男、男、男。
却戎在他心目中也下意识标注了一个同性,还是钢筋铁骨纯爷们,感天动地雇佣情,所以解雁行这个玩笑开得十分顺嘴且自然。可却戎一只土生土长的雌虫却不这么想,解雁行的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像一只徘徊在阴影处的猛兽,虎视眈眈地窥探着猎物。
我似乎说错了话,解雁行这样想着,立刻补救:“当然最好还是能让齐诺来……”
“哼……”一声冷嗤中,却戎终于动了,他抬手把解雁行从仰躺推成侧卧,等雄虫调整好自己一双大长腿的摆放位置,又掀开对方上衣的衣摆,露出底下平坦色浅的腰腹,“你说得对,这么大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
不若却戎的身体健朗肌肉饱满匀称,解雁行因为体质羸弱常年运动少的原因,腰腹较为单薄,但没有一丝赘肉,而且因为他人高身体欣长的缘故,也就异常的显瘦,胯骨尤为凸出,让人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多喂点把他养胖。
由于侧躺在沙发上的姿势,解雁行腰侧自然凹下去一段弧线,却戎掌心最先覆盖的也正是这条流畅的曲线。
第17章
雌虫的体内好似永远燃烧着一团火,令他的体温高于常人的灼热。热度经由手掌传递,在触碰肌肤的一瞬间便烫得解雁行身体一颤,他忍不住小幅度蜷缩了下身体,但没有继续闪躲,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却戎侧坐在解雁行背后,注视着他微微绷紧的下颚,还有一小段流畅的背肌,单手掐住腰侧,拇指找准腺体的方位用力按压下去,再绕着圈揉捏。
在这片尴尬的空气中,解雁行总算想起了远在楼下的齐诺,艰难发问:“齐诺一只虫,喝醉了独自在车里,真的没问题吗?”
“你担心什么?”
“万一有虫子贪图美色,将他零辱……”
却戎十分费解地问:“什么雄虫大半夜的出来做慈善?特别他还是一只已婚的亚雌……你不如担心你的车被刮擦了,可能性还要大些。”
“……”差点忘了,虫族世界里雄虫上大街随便强健一名雌虫,先不说能不能成功,这种行为的性质就约等于撒钱,几乎不可能发生。而让雌虫强健另一名雌虫,就等于逼零为一,惨绝虫寰。
解雁行被按摩得又痒又疼,像个面团一样被却戎翻来覆去地揉,他想让却戎轻一点,但是下一秒就喉咙一痒,又吐出一滩毒液,渗穿另一块地板的同时还把沙发也腐蚀了半个角。
“……损坏这么严重,退房的时候得赔钱了吧?”解雁行半个脑袋垂在沙发外面,注意力总是这么清奇。
“你可以反过来告房东房屋家具劣质,雄保会绝对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透过两层口罩,却戎声音显得闷闷的,但听得出来十分平静坚定,心如止水,丝毫不被美色所诱惑。
解雁行笑得眉眼弯弯,“雄虫都是这么胡搅蛮缠的吗?你对雄虫的偏见很大啊。”
却戎敛眸不说话,专心致志地为解雁行按摩疼痛的地方。他的手很大,指腹并不细腻,有些粗糙,按压在阑尾附近的皮肤上,令人感觉微微酸痛。安静的空气里,可以感觉无色无形的雄虫素似乎顺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摇曳着。
解雁行断断续续又吐出一点毒素,他尝试着吐在自己掌心里,就仿佛掬着一捧绿色的水,没有任何不适反应,但一旦其中一滴落在其他地方,那必然留下一处焦黑的痕迹。
没过一会,他变为趴俯姿势,两只胳膊垫在下巴下面,双眸失焦地盯着地上黑漆漆的坑洞发呆。就在这时,一截凹凸有致的麦色脚踝进入他的视线,是却戎也依着他调整了坐姿,修长的右腿自然前伸,就这样靠在了他的手边。
“……”解雁行黑眸深沉,抿唇一言不发。
却戎本来正一心一意地为雄虫缓解着不适处,忽然察觉有什么握住了他的脚踝,却戎差点下意识一脚踹过去,低头一看,就见解雁行百无聊赖地单手攥住他的脚踝最细处,小孩子一样试图把中指和拇指挨到一块,完全握紧。
“……你在干什么?”
解雁行微微侧脸瞧他,倏然一笑:“你的脚踝很好看,你知道吗?”
“不知道。”却戎皱起眉,“谁没事注意自己脚踝什么样,再说不都一个样吗?”他转头看向解雁行的腿,长而直地斜在沙发上,真不知道一只雄虫哪来这么长的腿。
“行吧……”解雁行松开手,他的后腰被按得一片火热,现在脑子里净想着赶紧进入下一展翅飞行步骤,就半撑起身避开却戎的手。“差不多了却戎。”
但却戎并没有听话停下,垂眸继续细致地揉捏着雄虫疼痛的地方。
解雁行以为对方是尽心尽责,老实等待一会,一点要吐的趋势都没有,于是忍不住再次催促道:“却戎,可以了。”
听了这话却戎更起劲了。
终于,解雁行被他愈加猖狂,简直和揍虫差不多动作按得痛呼一声,头朝下瘫在沙发上半天积不起力起身,咬牙切齿地扭头看向对方,他哪里还不知道却戎就是故意跟他恶作剧,怒道:“却戎——!”
被喊着名字的雌虫瞬间收起双手,站起身面上一片正经地说:“能坐得起来吗?我来教你伸展翅膀。”
“……”
解雁行一脚踹了过去。
……
展翅,对于却戎来说,就和走路眨眼没什么两样,需要的话他还能用自己的骨翅比爱心。但解雁行目前就相当于刚长了腿的婴儿,还要成人教导走路,也就需要却戎来教如何使用翅膀。
虫毒尽数排出之后,解雁行的头疼、腰疼等症状尽数缓解,混乱凶猛的雄虫素也缓和了许多。门外的群魔乱舞跟着消停,不少雌虫恢复理智,悻悻地离开,少部分顽固分子还在锲而不舍地挠门,试图求得雄虫的青睐。解雁行一个简明扼要的报警电话,世界终于清静了。
却戎让他躺着休息一会,自己回房间悄悄换下湿透的馁酷,再解决掉生理问题,这才神清气爽地出门教导学生。
“首先你肩膀打开,身体放轻松……等一下,”刚说完第一句他就突然想起什么,匆匆跑回房间又匆匆回来,递给解雁行一件白色上衣,后者接过抖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条性感的露背宽肩吊带,还是纯棉的。
“……?”解雁行疑惑地看向却戎,却戎也疑惑地看着他,“穿上啊,新的,我还没穿过,上次逛街刷你账户买的。”
“你平时里面都穿着这个?”
“春夏秋天穿得比较多,天气热翅膀憋在里面难受,就会伸出来透风。”
“……一定要穿吗?”解雁行总觉得这跟个肚兜似的。
“不然你要在我面前裸着上身吗?”
“……”
“……”
在空调又调高3°之后,最终解雁行还是穿上了这件露背老头衫。却戎原本没觉得这衣服有什么问题,但看着解雁行哪哪都不舒服的模样,故意朝他露出一个揶揄的坏笑,果不其然见到了雄虫立刻红似朱砂的耳尖。
“快点,速战速决。”解雁行忍着不适催促道,“房间里太闷了。”
“行……坐直身体,双肩向后舒展开,”却戎正经教学的声音居然难得的温柔,“可以感受到翅膀的存在吗?”
解雁行微微皱眉,“好像……有一点。”
“肩胛骨用力把它顶出来。”却戎走到解雁行背后,看着对方两扇弧线优美的蝴蝶骨,“第一次可能有点痛,不要怕。”
听着却戎的话,解雁行咬牙用力想把体内的翅膀顶出来,突然他痛呼一声,朝后绷紧的身体倏地朝前蜷缩,忍过那阵非人的剧痛,他才喘息着道:“……好像不是一点点痛。”
“……”却戎心虚地抿了抿唇,实话实说:“确实很疼,有很多雄虫不愿意受这份罪,直接拒绝展翅。只要熬过了发育期,他们从未离开体内的翅膀就会逐渐退化消失。如果你也不想受苦的话,明天一早我可以替你去医院开止痒膏……”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翅膀。”解雁行打断了却戎的话,不可置信,“居然有虫会舍得不要?”
“毕竟大部分虫的翅膀都没什么用,只是一个麻烦的装饰。”
“……”解雁行摇了摇头,“对我来说它的意义很重要,再疼也值得。”
却戎不由得高看了解雁行一眼,想了想道:“那你愿不愿意让我帮忙,帮你拉出来。”
“可以这么做吗?”
“可以,只是……”却戎说,“会更疼一点,但疼痛的时间能大幅缩短。我当初翅膀就是兰德尔老师扯出来的……”雌虫下手还狠得要死,那滋味,一辈子不想体验第二次。
“早死早超生是吧?”解雁行苦中作乐地笑起来,“那你来吧。”
却戎让解雁行坐端正,四处翻了翻,塞给他一个抱枕,说疼得不行可以咬它,解雁行当即对第一次展翅的疼痛值有了船新的认知,痛苦地撑着额头:“如果我现在说算了……”
“晚了。”却戎一只手按住解雁行肩膀,另一只手贴上他的肩胛骨,随即不等解雁行反应,拇指直接用力,在突出的骨头间摸出一个缝隙,然后不留情面地直接伸了进去。
一瞬间,解雁行痛得全身都在发颤,脖颈和手臂上青筋骤起,却戎的手仿佛直接撕开了他的皮肤肌肉,伸进了他的肋骨中,不给他一点适应时间就在里面随意地翻搅,寻找。
第18章
痛到极致的惨叫过后,解雁行赤红着眼睛一口咬住了抱枕,但这丝毫不能转移仿佛骨头血肉错位的痛楚,他强忍数秒,张嘴又去咬自己的手臂。却戎眼疾手快地挡住了解雁行的自残行为,将手腕抵在他的唇边,“要咬就咬我,雌虫伤口好得快……你还能行吗?”
解雁行一头的冷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疲惫地闭上眼,点了点头,下一秒,却戎就捏住解雁行已经顶在缝隙开口处的右边翅膀尖,用尽此生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温柔又强势地将其往外扯拽。
宛若肋骨被剥离的剧痛令解雁行一口咬上了却戎的手腕,恨不得直接晕过去,也好过承受这般折磨的苦痛。
终于,就在大半个翅膀硬扯出来之后,剩下的一小半也自然而然地顺势脱出,轻柔地朝外伸展开来——
那是像精灵一般半透明的白色翅翼,一大一小,轻盈剔透,足有一米五左右长度,上面还挂着着丝丝缕缕乳白黏液,被却戎随手拭去。即便他的动作已经轻之又轻,触碰到的瞬间解雁行还是不受控制地战栗了一下。雄虫就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眼睫上也都是疼出来的汗和生理泪水,气喘吁吁伏在沙发上,侧着头看向自己的右半边翅膀。
和他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解雁行以为自己的翅膀也该是却戎那样的蝙蝠翅,“这东西,看着比纸还脆,日后真的能飞吗?”
却戎不忍心打破解雁行的美好幻想,说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能飞的雄虫,“……再长长看吧,你现在的翅膀还太软,至少等它长硬了才能试飞。”
解雁行试着动一下这半翅膀,精灵翼徐徐从下垂拢翅的状态朝侧边舒展开,灵动地翩跹,柔软而轻盈,他目前还有一点使不上力的感觉,翅翼酸酸胀胀的,好像狂奔十公里后隔天的小腿肌肉酸,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却戎等了一会,慢慢地摸上了这只晃眼的翅膀尖,解雁行立刻被烫得一颤,惊道:“被摸翅膀的感觉……好怪。”
“……”却戎顺着骨翼一点一点捏上去,帮解雁行舒展筋骨。雄虫强忍着翅膀上传来的怪异触感,总觉得非常奇怪,既舒服,又难耐,轻点也不是重一点也不是,真要仔细形容又有点说不上来,只能皱着眉满脸疑惑地注视着却戎的手指。
如芒在背的却戎突然想提醒一句翅膀算是私密部位,不能随便给别虫摸,但这是虫族的常识,他想解雁行应该是知道的……不对,解雁行真的会知道吗?他可是解雁行诶……那我到底要不要说?说了我又在摸,岂不是尴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