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发现芦苇丛里空有一滩血迹,没人影了?
夏志玄这狗娘养的居然趁乱逃走了!
妈的!他咬牙。
沿着河边有几个血脚印,估计这货是过水路走的。
温斐然只好先上车。
本来他准备将夏志玄一脚踢进河里,眼不见心不烦,淹死了就淹死了。但没想到老天爷就是喜欢祸害遗千年。上车后,温斐然一把拉过将骆绎书抱进他的怀里。
大少爷已经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温斐然亲了亲他的额头。
晕了也好,至少感觉不到痛了。
生怕惹祸上身,司机一路开车像飞一样。
将人送进抢救室后,温斐然第一时间给骆妈妈打了个电话。
骆妈妈赶到后,瞬间就崩溃了——温斐然只好告诉她,两人路上遇到了绑匪。
“绑匪?!”
无论事件多么离奇,骆妈妈都只能姑且相信了,等到人被送出手术室,见没缺胳膊少腿儿的,她一颗心才勉强安定下来。
骆绎书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温斐然一个人。
阳光正好,温斐然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睫毛微颤,似乎是一夜没睡,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枕边他妈妈留了张字条,说是出去买水果去了。
温斐然很警醒,下一秒他就醒了过来。醒过来还有一瞬间的迷茫,眼睛湿润润的,挺直的鼻梁正好被染上一层光晕,见他醒了,在这光晕中,他蹲下来到了骆绎书的枕头边。
背上动过手术,骆绎书就只能趴着睡觉。
温斐然用棉签给他沾了点水,一点一点湿润着他的嘴唇。
骆绎书的手能动了,他伸出手指摸了摸温斐然挺直的鼻梁,刮了下他的鼻尖。笑了笑,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要你喂我。”
他声音沙哑得不行。
“......?”
没想到他刚动完手术就开始作妖,温斐然将棉签和水杯放一边,脸上开始涨红起来。
骆绎书顺势拉了拉他衣角:“渴死了,快啊!”,他催促道。
“你这样擦棉签要擦到什么时候?”
温斐然没法,仰头喝了一口水,喉结上下微动。他小心翼翼地渡到了他唇边。
骆绎书亲到他嘴唇的时候,嘴角忍不住勾起。
他感到一颗心急速膨胀起来,虽然水大半都流到了枕头上,但他觉得甜滋滋的无比甜蜜。这个吻仿佛还是昨天那个吻的延续。
他一亲就停不下来了。
两人正在行苟且之事,门外一闪而过一个人影,温斐然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
骆妈妈买了点水果回来。那年头美、国进口提子十八块钱一斤,温斐然脑袋木着拿到水龙头下洗。
但他耳朵支楞着,生怕骆绎书瞎说什么漏了馅。不过幸好骆妈妈什么也没问。
她把温斐然单独拉到走廊上问他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怎么会被绑架了的?!
温斐然只好闭着眼睛瞎几、把胡诌了一通。
一个谎需要千百个谎去圆,骆妈妈最后一锤定音道,觉得是她平常给骆绎书穿的用的都太奢侈了,引来了歹徒惦记。
温斐然:“......”
从此以后,大少爷的吃穿用度就下降了一个档次。
进口皮鞋也变成了白色运动鞋。
不好再像以前那样挥霍无度了。
骆妈妈还顺道去警局备了个案。最后当然什么也没查出来,小胡同里压根儿就没装监控。
这事儿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骆绎书年纪大了,骆妈妈不好再事事都亲力亲为,有些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温斐然肩上。
反正骆妈妈把他当亲儿子,温斐然也毫无怨言。他坐在一旁给骆绎书喂着草莓和提子。
单人病房里很安静。
骆绎书吃得倒是挺安分的,就是他的舌尖总是不小心碰到温斐然的指尖,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温斐然都被他搞怕了,喂到后来,真是如坐针毡,连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在这寂静中,骆绎书突然问他,“你报了什么大学?”
“不会是Q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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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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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他若无其事地吃草、莓,倒是温斐然开始纠结。
他实话实说道:“我最后报了R大。”
说完后沉默。他的的确确是骗了骆绎书,如果骆绎书阴差阳错报了Q大,那他俩实实在在的没戏。
骆绎书听完却表示:“Q大离R大也挺近的。”
“不过温斐然,”他话锋一转笑眯眯道:“怎么这么巧,其实我也报了R大,数学系。”
“你说咱俩是不是心有灵犀啊,温斐然?”,骆绎书笑着伸手去勾他肩,他欣赏温斐然错愕的神情。
温斐然赶紧一把推掉他的手,但到底没敢重推:
“刚做完手术,你手不要啦?”
“不要了!”,骆绎书干脆没放开他,往他嘴里扔进去一颗草、莓。
草、莓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不过温斐然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
他的的确确是错愕了。
他看着骆绎书,总有点儿不真实的感觉。这么说他俩在大学还得继续孽缘?
这是个什么破巧合啊?!
见他含着草、莓一动不动,呆呆的。骆绎书达到目的含笑去亲吻他的嘴唇。直到草、莓被另一条舌尖卷走,他才堪堪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去推人。
“温斐然,你发什么呆呢?”
“你是太过高兴了,还是问心有愧啊?”,骆绎书突然停下来,轻碰着他的嘴唇含糊问道。
“你故意骗我我还没跟你秋后算账呢!”
温斐然于是想推开他的手硬生生地停住了。
骆绎书小心翼翼得去勾搭他的舌尖,勾搭到了以后辗转纠、缠起来。草、莓被硬生生榨、成了酸酸软软的草、莓汁,流淌在他们舌尖,酸甜酸甜的。
连带着温斐然的嘴唇也染上了甜味。
这么听话的温斐然真是骆绎书做梦都想不到的。
他亲了一下,又忍不住再亲一下。
亲了不知道多少下,亲得温斐然忍不住想推开他。
草、莓早就消失不见了,骆绎书吮、吻着他的嘴唇和舌尖,汲取着淡淡的甜味。
温斐然没有拒绝他。
有了第一次的主动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立场拒绝了。
比起害得骆绎书声败名裂,他发现他更加害怕骆绎书就这么死了。
毕竟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更先到来。
所以为什么不干脆放手一搏呢?
反正他们都还那么的年轻。
正因为还很年轻,所以一激动就容易擦、抢、走、火。
骆绎书难、耐地停了下来,喘了口气,他将额头抵着温斐然的额头,摸摸他汗湿的黑发:
“你不推开我?”
温斐然腼腆地笑了笑,骆绎书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勾起的嘴角:
“不推开。”
那个笑甚至有点羞涩,骆绎书松开他的额头,因为他急切想要看到温斐然的全貌。
他伸长手臂将温斐然困在椅间,眼睛对上了他的眼睛,郑重道:
“温斐然,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的瞳仁近距离清澈,透亮,那里面还有执拗,以及别的点什么。
窗外风吹动窗帘沙沙的,温斐然宛如发烧。热风吹进来,他甚至要感觉透不过气了。
骆绎书又凑近他问了一遍:“温斐然,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被他追问得无处可逃,温斐然推了他一把:
“你老说这话害不害臊?”
他脸红得跟个熟透的番茄一样。
他想不通骆绎书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每次都能说出这些令人羞耻的话。
甚至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但温斐然每次都羞恼得不行。
骆绎书亲了亲他的鼻尖,温和又坚定:“你喜不喜欢我都不要紧。”
他道,“因为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也不会让你喜欢上其他人。”
“四舍五入就当是你也喜欢我了。”
“那样不是挺好?”
“......”,这都什么狗屁歪理?
这段时间温斐然已经充分体会过骆绎书的执拗了,以及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
他们都说生病久了的人都会有执念。温斐然就在骆绎书身上看到了这种执念。
只不过是对他的而已。
骆绎书磨蹭着他的脸,呢喃道:“什么王美人,什么李文莉,什么童佳的......”
“你统统都不要想了!”
“你只能有我一个”,他执拗道,语气中有浓烈的占有欲。
等等啊,小王美人和李文莉也就算了,童佳是怎么回事?温斐然反问:“童佳喜欢的不是你么?”
骆绎书敏锐地发现他没否认掉前两个,吃醋道:“那就是你知道王美人和李文莉喜欢你?”
“行啊,温斐然,平常看着迟钝,没想到心里面门儿清......”,他蹭着温斐然鼻尖,温斐然简直快要被他温柔得腻死了。
他推了一把,但没推开,周身都是他大少爷的味道。
温斐然羞恼道:“我他妈又不是傻子,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当然没把小王美人跟他告白的事说出来,不然他怕大少爷要炸。
骆绎书道:“那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见他又把话题拐回来了,温斐然实在臊得慌,他道:“我当然知道!你他妈都说多少遍了啊?”
说多少遍了?
骆绎书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每天都在说,对自己说,也对温斐然说。
所以温斐然拿他丝毫没办法。
他笑道,轻柔的气息洒在他鼻尖:“那以后她们来找你表白了,你可要记得拒绝啊!”
“一定要拒绝得狠狠的,一点余地也不要留。就像你当初拒绝我一样。”
温斐然:“......”
他大少爷很记仇啊!
骆绎书道:“如果拒绝了她们还不死心的话,那就我帮你去拒绝。”
温斐然忍不住道:“不用了,谢谢啊!”
骆绎书一口咬住了他嘴唇,“那就这样说定了,行不行?”
“行不行啊?!”
见他没反应,骆绎书稍微一用力,嘴唇上传来一点刺痛。温斐然皱眉:
“妈的,行行行!”
大少爷撒起娇来谁顶得住?
骆绎书得到保证心满意足,又在他嘴唇上腻歪了一会儿。正厮、磨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一把推开了。
两人望向门口。温斐然一颗心直接吊到了嗓子眼儿。
进来的人居然是林嘉德,见他俩这样,他“嚯嚯”两声,愣了好一会儿:
“你俩干什么呢?!”
温斐然一个转身直接站起来,进了浴室,连声招呼都不打的。他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脸红得像发烧。
林嘉德拄着拐坐到骆绎书床边:
“你都住院了怎么不来看看我?”
他已经在这家医院住了很久了,都已经快好了,平时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现在两人好死不死地住进了同一家医院,成了病友。不愧是臭味相投。
骆绎书望着浴室方向,不耐烦道:“哪有那个时间?”
他举了举自己打石膏的手臂,两个人身残志坚也算是道友了。林嘉德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浴室,坏笑道:“你当然没时间啦!”
他笑得阴阳怪气,像个八婆,骆绎书沉下脸:“有屁快放!”
“骆绎书,你没救了啧啧!”,林嘉德下结论,朝他眨眨眼,放轻声音:“这么快把人给收服啦?”
“什么收服了,你说清楚点?”,骆绎书不爽。
瞧他那得瑟样儿,林嘉德“啧!”了一声,“行啊,有你的!”
“连温哥哥都被你收服啦?!”,在林嘉德眼里,温斐然那可是世界上最难搞的男人了。骆绎书没缺胳膊断腿都算是好的。
上次惨烈的告白现场他还历历在目。
每次一想起来就觉得牙酸。
没想到才过这几天骆绎书就把人给搞定了?林嘉德一时很好奇:
“你到底怎么搞定的?”
骆绎书对他一直叭叭温斐然很不爽,朝他扔了一个大橘子:“滚你的!”
“我靠!”,林嘉德震惊了,“见色忘义!”
“你他妈别乱用成语成吗?!”
两个人正在插科打诨的时候,温斐然往脸上泼了几捧水,整体降温后他又出来了。整个人往椅子上一座,像个夜叉似的。
那意思是“您可以请便了!”
林嘉德喜欢跟骆绎书聊天儿,但对付这座阎王实在没辙。
他只好不痛不痒地跟大少爷聊了点有的没的,然后灰溜溜滚回自己的茅坑了。
骆绎书受的都是皮肉伤,看着吓人,但好得很快。
年轻人恢复力强,没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出院那天,他先是好心去看望了一下林嘉德。
林嘉德跟个大爷一样地住在单人vip病房里,旁边坐着镜修白。暑假了,他们终于有时间独处了。
那边的气氛很不同寻常。
骆绎书也不好意思多呆。匆匆聊了几句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