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上轻微粗糙的触感,让他意识到骆绎书快是个成年人了,而且是个实打实的男人。
他们却在这小房间里发疯了。
骆绎书低头咬着他的喉结,怎么、舔、都舔、不过瘾。
温斐然却突兀地发出一声闷哼,沙哑道:“你从我身上下去!”
骆绎书也停下动作,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身下有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发生了变化。
毕竟又不是黄毛崽子了,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温斐然将他从身上推下来,骆绎书愣了一瞬,又扑了上去,“要不——?!”
“想都不要想!”,温斐然咬牙打断他。
他们虽然接吻了,但不意味着要打破某道禁忌。尽管那道禁忌迟早会打破,但至少不是现在。
两个人都忍得挺辛苦。
骆绎书扑上去蹭了蹭他的脖子,舔了一下,说了句:“好吧。”
还想再磨磨蹭蹭,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个人都是一愣。
骆妈妈在门外喊:“起了没啊?”
这两小崽子是越起越迟了,今天更过分,直接把门都给锁了。骆妈妈转了转门把手,发现打不开,只好喊了句:“快起床了,早饭好了!”
温斐然和骆绎书都没有出声,甚至屏住了呼吸。
到底还不是很混账,等骆妈妈走后,骆绎书压着他笑道:
“这感觉还不错啊,我们以后天天练习吧!”
温斐然突然一脚将他从身上踹翻了下来。
在卫生间用冷水洗脸的时候,两个人都脸红得不行。
彼此都没有看对方,温斐然用冷水降了降温,觉得每天这样鬼混下去也不是事儿。照镜子的时候他竟然看到脖子上上下下都是红、痕,很明显一看就是用力、咬、出来的。
他刚降温的脸一下子又成了个大火炉。
心里暗骂骆绎书有病,把他脖子弄成这样。见他发呆,骆绎书突然凑过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想什么呢?”
那点红痕印子顿时更重了,而且被反复、吮、吸、痛上加痛。他出去找了件衬衫穿上,勉强遮住了印子岔开话题道:
“想赚钱啊。”
考上大学了那不得愁学费和生活费吗?
骆绎书是没有这个烦恼。
温斐然也不打算和他多说,就琢磨着暑假去干点儿什么赚点钱。上次连他好不容易赚的陶罐的几百块钱也泡汤了,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
骆绎书直接道:“要不你卖、身吧,也能卖个大价钱。”
温斐然:“......?”
这话从他大少爷嘴里说出来,温斐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玩意儿?!”
骆绎书就直接道:“你卖、身给我吧,我愿意花几万块钱包养你。”
“操!”,温斐然被气笑了,看了看自己,这身段,“怎么着也得一百万吧!”
见他是明码标价还真的打算狮子大开口,骆绎书皮道:“我没那么多钱,要不咱俩还是互相卖吧!”
“你卖给我我卖给你,彼此都还有得赚。”
“......”
回过味儿来他是变相夸自己,温斐然敲了一下他的破额头,“少在那臭美了你!”
皮归皮,骆绎书还是很靠谱的。
隔天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家教的活计。
按骆绎书的话来说就是——“给老婆办的事儿,能不上心么?!”
温斐然直接劝他“嘴上把扇门,口中积点儿德!”,别一天到晚跟人来疯似的。自从温斐然不推开他之后,大少爷就恨不得天天在他耳边叨叨叨他俩在一起了。
家教的对象是一个小姑娘。
据说是骆绎书的小表妹,才十四五岁。
小姑娘下一年就要考高中了,但成绩一直不温不火的,想要力争上游。
凭温斐然的脑袋瓜子教个初中生还是信手拈来。因为他考上了R大,身价也是水涨船高。那年头都没几个人考上大学的,更何况还是名校。
骆绎书的亲戚不知为何都很有钱,一口价给他开了好几千。
温斐然自然满口答应。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但是当他准备好教辅资料啥的之后,才发现他大少爷也要一起去。
温斐然用眼神示意他:“我去补课,你是去干什么?”
骆绎书显得莫名其妙:“我怕你被拐走。”
温斐然:“...?”
直到去到小姑娘家,小姑娘红着脸打开门后,他才反应过来。
狠狠瞪了骆绎书一眼。
到底是谁拐谁啊?
——大少爷最近的占有欲一直很爆棚。
就连温斐然给小姑娘讲课,他也得坐在一边儿盯着。
小姑娘不笨,也挺努力,就是属于没什么天分,跟王美人同一个挂的。所以温斐然只是挑了普通难度的知识点给她讲了讲,保证她能拿到基础分,难的题就没怎么涉及。
他讲起来条理清晰,言简意赅。几乎是从初一开始,把以前小姑娘有什么上课听不懂的都给她讲了。前面的理顺了,后面的也就好办了。
像她这种成绩中游的孩子,一对一的补课反而是最有效果的。
温斐然讲解得很认真。
额前的头发垂下来,还能看到他浓密的眼睫毛。
时不时停下来喝一口水,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滑动。
由于被骆绎书一直盯着,小姑娘到最后终于受不了了硬着头皮道:
“哥,你能不能别看我了啊?”
“你看我都害得我做不好题了!”,越是有人盯着她越是紧张。
骆绎书终于开口了,“谁说我在看你啊?”
“少臭美了。”
小姑娘莫名其妙:“......?”
那你是在看谁?
第六十六章
讲了快一下午,温斐然喉咙直冒烟,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他转身刚想关门就看到一只手卡进了门缝,把他吓一跳。
骆绎书硬生生地和他挤在了一块儿。
温斐然:“......”
他顿时皱眉:“我要尿尿,难道你也要尿?”
终于能和他独处了,骆绎书摇头不要脸道:“没事儿,我看着你尿。”
温斐然硬生生地憋住了,“你别太过分啊!”,这他妈还是在别人家呢!
骆绎书就道:“不要紧,我刚看见她偷吃零食去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不要紧你个头!不过没想到这么苗条一小姑娘也喜欢偷吃零食。温斐然脸都黑了揪住裤头,咬牙:“你先出去!”
他实在憋不住了,见骆绎书装死直接背过身,温斐然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只好咬牙也一转身,干脆利落地解决了。没想到他刚一回头,就落入了一个怀抱。
骆绎书顺势抱紧他焦急地吻着他,能感受到他炽热的双唇。
温斐然震惊外加恼怒,洗手间狭窄转不开身,他走到哪儿骆绎书就跟到哪儿,跟只树袋熊似的,不让他有片刻的空隙。
这他妈上午才腻歪完呢,下午这么一会儿他都等不了了?!
温斐然终于开始怀疑他的脑子是什么做的了。
这他妈都是、黄、色、废料吗?!
温斐然趁着空隙好不容易推开他一点,想去接点水洗手,但紧接着骆绎书的嘴唇又紧跟了上来。透过镜子,温斐然偏头躲开他的唇,低声道:
“你疯了啊?!”
“这可是在你表妹家!”
骆绎书飞快道:“对啊,我是疯了。看见你讲课的样子我一刻都等不了了!”,说完,他用力封住了他的唇,还有即将骂出口的脏话。
“......”,温斐然无言以对。
他整个人被迫抵在了台盆上,让骆绎书亲了个爽。看了看表,他们都已经快磨蹭了十分钟了!
完事儿后,他一把推开了骆绎书,管自己出去了。
一整个下午,温斐然脸上的热度节节攀升,骆绎书的视线快让他有些顶不住了!
温斐然匆匆地讲完,已经是傍晚了。两人并排骑在路上,骆绎书问他:
“会不会太累了?”
温斐然摇头,“不累”,这么点哪算累。他赶紧拒绝道:
“所以你明天不用跟来了,再加上小姑娘也挺乖的。”
“呵,乖?”,骆绎书嗤之以鼻,“那只是她在你这个帅哥面前装得乖巧”,你换一个丑的来试试?
温斐然:“......”
他不知道骆绎书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果不其然,第二天小姑娘就变得和他熟稔多了,还会在补课间隙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
什么班里哪个同学最调皮啦,哪位老师最奇葩啦。
温斐然虽然乍一眼看是个冷感帅哥,冷冰冰的不太爱说话。但补了一天课之后小姑娘就神奇地发现,这冷感帅哥其实还挺温柔的。
不管她有什么问题温斐然都很耐心,比她之前所有的家教老师讲得都还要细致。
于是小姑娘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今天一大早她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开门了。
骆绎书大清早一进门,就被她的眼影深深震了一下。
补课的时候小姑娘一双眼睛更是时不时往温斐然身上瞟,趁他不注意时涨红了脸。等温斐然不经意间望过来的时候她又赶紧低下头,小心思一览无遗。
温斐然只顾着讲课是一点没发现。
骆绎书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他不耐烦道:
“戴小佳,你做题目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啊?”
“不要老是东张西望的!”
戴小佳被这一声猛地打回原形,那些旖旎心思全都飞了。她没好气儿地大吼道:
“我才没有呢!”
“谁东张西望了啊?!”
她不甘地瞪眼。不懂为什么她表哥非得在旁边盯着!
骆绎书虽然长得跟天仙似的,但戴小佳从小就敬谢不敏。因为骆绎书小时候常年病弱,远远看去总有一股阴冷味儿。他们小时候不常玩在一起,戴小佳甚至还有点怕他。
也就是骆绎书这几年病好了走动才多起来。
不过虽然骆绎书这几年打破了他高冷的印象,但她骨子里的抗拒始终还在。
补完课,戴小佳就想着要考考温斐然。
她扒拉出了她昨天晚上连夜找出来的一道全国竞赛奥数题,难到变态的那种,拿给温斐然做。果然温斐然一拿到后皱了一下眉,然后认真地趴那儿演算起来。
戴小佳神情得意,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侧脸。
只可惜她的奸计还未得逞,骆绎书一把抢过了温斐然的草稿纸。
戴小佳顿时急了,“哥,你干嘛啊?!”,坏她好事!
骆绎书笑了笑道,“你斐然哥数学不好,我来帮他做吧。”
戴小佳瞪大眼睛:“这还叫数学不好?!”,那她这种算什么啊,菜鸡吗?她可是听说温斐然高考数学得了满分的呢!
当然还是骆绎书告诉她的,是真是假也不可知。
见她吃瘪,骆绎书大言不惭道:“比起我,当然算是不好了。”
温斐然:“......”
他知道骆绎书又开始发癫了。索性扔了笔坐在沙发上休息。讲了一天课他都累了,小姑娘的话还真多。
骆绎书于是低下头,拿笔在草稿纸上刷刷演算了几下,不到五分钟时间就做完了。
戴小佳看得瞠目结舌,一把抢过他的草稿纸,“哥,你怎么做到的?!”
而且还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要知道这可是全国竞赛奥数题啊!难到变态的那种啊!!她在心里面狂叫。
从此以后骆绎书在她心里又被打上了变态的标签。
毕竟只有“变态”才能做出变态的题来。
骆绎书把笔一扔,“这题当年就是我做出来的,我不知道谁知道?”
那年十四岁的全省数学竞赛题,青少年组,最后一题只有他一个人解出来了,那一年他还得了全省冠军。
戴小佳:“......”
可恶,竟然被他装到了!
那天戴小佳的心情很抑郁,幸好她表哥还算做个人,答应补完课后带她一起去小吃街吃小吃。
戴小佳心情又变得雀跃。
不过这其实是阴差阳错。骆绎书只是看温斐然累了,想要带他去吃点好吃的。
没办法才只好带上这小跟屁虫。
傍晚的河坊街人来人往。夕阳照在街两旁古色古香的建筑上,笼罩上一层落日的余晖。
温斐然走在前头,骆绎书背着背包快步走上前,有意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
人群熙熙攘攘,温斐然当作没感觉,继续往前走。
试探几下后,骆绎书越发肆无忌惮,大着胆子直接牵住了他的手。
掌心炽热,温斐然一碰到他的手瞬间就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但是骆绎书没让他成功逃脱,他更加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整个手掌心包裹住了、他的,然后十指、交、缠。温斐然挣脱了一下挣不脱。
他用眼神示意骆绎书——这可是在大街上!
两个男的牵手算怎么回事?!
虽然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牵手,以往都只是拉拉袖子拽拽肩膀,像这样正儿八经地牵手还是第一次。掌心相触的地方迅速地升温,牵了不到几秒钟,温斐然甚至觉得手掌心出汗。
街面上都是情侣,本地人不常来,大多都是外地的游客,大家图个新鲜吃完逛完就回酒店了。
因此没有人看到他们的小动作,骆绎书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