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温斐然都是跟只独狼崽子一样,天没亮就起了,今天难得还睡着。
而且他一般都是背对着他睡的。
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阳光正好,骆绎书仔细端详他的脸,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到现在都还有不真实的感觉。上一秒他都被迫和温斐然老死不相往来了,下一秒温斐然就躺在了他床上。就连睡着的时候温斐然看起来都是很冷漠的。
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上半张脸,让他的唇形看起来很好看。也很诱人,骆绎书伸出手指摸了摸。
一摸对方就醒了,“你干嘛呢?”
温斐然睁开的有早晨的光亮,两个人靠很近,那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骆绎书到现在还在做梦呢,“你真不推开我?”
“骆绎书,大早上发什么癫呢?”
骆绎书又开始发癫了,温斐然想起身,随即被绊倒。他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人十、指、交、缠,缠、得死紧。
他用另一只手揪着大少爷的领子把他拉起来。
“不推开,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
“好的,老婆!”,骆绎书一起身又把他推倒在了床上。
这床是起不来了。
骆绎书抱着他来回滚了滚,感慨道:“我好爱你啊温斐然,我真的好爱你!”
口头便宜随他占,温斐然死死捂住他的嘴。两个人在刺眼的阳光中并排躺,骆绎书伸手抚过他的眉眼,突然来了句:
“要是我们没分在一个寝室怎么办?”
温斐然茫然:“什么怎么办?”
骆绎书道:“我说上大学啊,我们是两个系,很难分在一块儿吧!”,按他现在这状态是一刻都离不开温斐然了。
没想到他都想这么远了,温斐然笑了笑:“录取通知书都还没拿到呢,你怎么不想想万一没考上R大怎么办?”
骆绎书翻了个身,“不可能!”
温斐然掰正他身子,“我说万一呢?”
大少爷拒绝,“没有万一!”,他连想都拒绝想。
......
录取通知书没有意外地送到了,还是同时送到的。因为他们地址填的是同一个村。两人毫无意外地都考上了R大。
送到那天,骆绎书手上扬着两张通知书。
“诶,R大诶!”
他拿起照相机让温斐然拿起通知书特地傻逼地拍了张照。
温斐然刚不满,就听他道:“是谁说考不上R大的!”
操,还挺记仇,拍就拍呗!没想到大少爷的武器竟然还升级了,由数码相机变成了拍立得,当场就能出照片的那种。骆绎书拿起来看了看后狂笑不止。
——温斐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上照。
但温斐然想去看的时候他又把照片放进了一只铁箱子里。
“这什么?”
温斐然看着那铁箱子,什么时候骆绎书还有小秘密了?他飞快地瞄了一眼,温斐然眼神极好,在他合上盖子之前就看到里面有很多他俩的合照还有单人照。
以及一些小玩意儿,什么钢笔,木签子的。
他只看了一眼就反应过来了,这些玩意都是他们俩之间的”回忆”。
温斐然说不出话,只能想到大少爷也许有什么“收藏癖”,甚至连他用过的一张纸巾都会收藏起来。
不过绝大多数“收藏品”上都染上了脏污,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温斐然只能想到这些东西可能前段时间都被扔进垃圾桶了。
“......”
骆绎书被看到之后一瞬间也觉得不好意思。
他把铁盒子收进柜子里,上次把东西匆匆弄干净后,他也没有分开存放。
温斐然忍不住道:“你把这些都扔了?”
骆绎书“咳!”了一声,飞快道:”扔了这不又捡回来了。”
他也没说那天晚上他疯了一样地冒雨跑去垃圾场,在垃圾堆里淘东西,结果还给冻病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就像个傻逼!
不过现在既然温斐然在了,他也不需要这些东西来打发时间了。
温斐然想看,但骆绎书偏不让他看。那他也没办法,就觉得骆绎书有点变态了。
......
收到录取通知书隔天,骆绎书还在卫生间刷牙。
房里持之不懈地响起了电话声,无奈,温斐然只好先接了。他“喂?”了一声。
结果那头竟然老半天没声音。温斐然皱眉正想挂了,那边才响起一个支支吾吾的女声:
“温......温斐然同学?”,声音带着一点不确定。
这声音清甜活泼,温斐然想了想——竟然是童佳。
随即他想到,童佳居然有骆绎书家里的电话?!
电话两头同时沉默了。童佳对温斐然有心理阴影,温斐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童佳。
——对于一个曾经仰慕还给他写情书的人。
童佳之后的失落他都看在眼里。虽然和原主恶毒的出发点不同,但剧情仍旧巧妙地连接上了。
童佳纠结片刻,硬着头皮小声道:“温......温同学,你在骆绎书家呀?”
她寻思她应该没打错电话啊!
温斐然“嗯”了一声,电话那头顿时更害怕了。幸好这时候骆绎书洗漱完探出头问了一句:“谁啊?”
远远地听到这声,童佳一瞬间喜极而泣。
见他走过来温斐然直接将听筒给他,“是童佳。”
“啊?”,骆绎书愣了片刻,温斐然已经走远了。
他坐到一边的藤条椅子上,本来想下去吃早饭的,但还是等骆绎书打完电话再说吧。
于是他在热风中默默地看着大少爷打电话。
骆绎书斜靠在桌子上,一只手拿着话筒,身材看起来颀长柔韧。
他时不时地笑几下,笑声很好听,似乎在跟童佳说考大学的事儿——两人聊得还挺开心。
骆绎书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白,这么一笑就显出红来,整个人跟妖孽似的。温斐然听了一会儿就想起身了。
不过还没等他起身他那边就已经打完电话挂了。
骆绎书回头告诉他,“童佳竟然也跟我们在一块儿。”
“知道了!”,温斐然烦躁起身——他妈的男女主角能不在一块儿吗?
然后他突然想到什么,问了句:“那李文莉呢?”
“......”,操!这回轮到骆绎书突然不爽了。
“你问她干嘛啊?”
大少爷沉下脸。他刚的确和童佳聊起过李文莉,但听温斐然这么主动问起,还是让他万分不爽。他实话实说:
“李文莉也和我们考在一块儿,人文学系,你满意了?”
什么叫他满意了?
温斐然抚了抚额头。再次感慨剧情的力量。这回四个人不上Q大了,而是一起打包去R大了!
这是什么惊天的大四角啊!
温斐然一向讨厌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骆绎书逼近他,质问他:
“你是不是喜欢李文莉啊?”
“你又发什么疯啊?”,温斐然推开他的手。
骆绎书眯起眼睛:“你直说有什么不可以?我想亲口听你说。”
温斐然心想你是没长眼睛吗,他气道:
“我不喜欢行了吗?”
虽然李文莉是他的“官配”,但他的的确确不喜欢她。至于李文莉喜不喜欢他,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啊,温斐然你好冷酷啊!”,骆绎书突然笑着西子捧心,笑得很欠抽。
温斐然:“......”
骆绎书:“不过我喜欢”,他将头搁在温斐然脖子上,“只要你不是这么针对我,你这样对别人的时候我都很喜欢”,尤其是对李文莉。
温斐然被他抵在墙角。
突然间对他的执拗十分头疼,“骆绎书,你是不是变态啊你!”
骆绎书斩钉截铁:“我是!”
他紧接着笑,“遇到你不就变态了?”
温斐然:“......”
他对他的臭不要脸认输,他怀疑骆绎书其实是有变态基因的,“咱能去吃早饭了不?!”
“还吃什么早饭啊?”,骆绎书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也别管什么李文莉不李文莉的了。”
“我们不如趁机多练习练习......”
“练习what?”,温斐然一头雾水。
“练习接吻啊。”
他笑得很坏,温斐然反应过来顿时像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蹿起来想要逃脱,但骆绎书眼疾手快堵住了他的去路。他双手掰住他的肩,整个人贴近,温斐然连从他身下钻出去都无法做到。
骆绎书轻咬他的嘴唇,拉扯出一阵刺痛。温斐然被他、咬、得、浑身发抖,差点就、软、倒下去了。
骆绎书问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
“你是想看片儿还是现场教学?”
第六十五章
温斐然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得瞠目结舌。
他没回过神来突然被骆绎书重重地推倒在床上。骆绎书一个转身飞速地锁上了门,温斐然刚起身就又被他推倒了,看样子是打算动真格的了。
“......”
温斐然居然第一次产生了贞、操危机。
骆绎书扶着他的肩,认真道:“我们来试试吧!”,语气郑重得仿佛在谈论国家大事。
“试......试什么啊?!”,他都有些结巴了。
他这样儿乖软得不行,骆绎书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他好心解释,“你不是接吻不行吗,我们多练习练习,以后就都行了。”
“......”
这段话槽点太多,温斐然一时都不知道从何吐起。
他只感觉自己在持续性地发烧,被骆绎书掰住的双肩正在发烫。窗外阳光刺眼,还没有窗帘,这青天大白日的,温斐然的羞耻感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最后他口不择言:“谁他妈不行了,你才不行了!”
“行行行,你最行了!”,骆绎书慢慢贴近他,将他整个人抵在床头,哄道:“张嘴。”
这声就像是以前住院时他叫他脱、下、内、裤,温斐然突然魂穿那时候,下意识地嘴唇微张。他的嘴唇粉润,不薄,是淡色的。但是菱形唇,唇型完美。
骆绎书忍不住凑过来用舌尖慢慢勾勒了一遍他的唇形。然后抿住他的唇尖。
温斐然突然揪紧了他的肩。从揪紧的力道可以看出他的紧张程度。
不知道骆绎书这套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羞耻得不行。大少爷安抚道:
“乖,听话”,舌尖轻轻地叩开他的牙关。
温斐然打架揍人都不带怕的,但是接个吻就像要了他的命似的。
这反差对于骆绎书来说就是最烈性的毒、药。
他撬开牙关后舌头、长驱直入,疯狂扫荡过他的每一个地方。从温斐然的角度就只能看到他浓密和纤长的睫毛。两个人的心跳沉闷钝击,已经到达了时速120码。
心跳声如疯狂雷击。
他们两人在这夏日一览无余的清晨练习接吻,心跳声鼓动彼此只容得下彼此,旁人根本融入不进来。
没有人教导,他们就只能自己慢慢地摸索。
尽管这摸索的过程痛苦又磨人。
舌尖反复、纠、缠、着他的舌尖,温斐然躲开了,大少爷又纠、缠、了上去,这种一寸、一寸侵、略的动作让他很不舒服,温斐然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逃离。
但是骆绎书扣紧了他的肩,将他死死抵在床头,不得不诚实面对。
他的体温越来越高,渐渐习惯了舌间的扫荡,他有空去好好地体会骆绎书。
温斐然从来没有仔细地观察过骆绎书的脸。
他俩太熟悉了,熟悉到不用看脸就能知道对方说什么。
但温斐然今天又陡然发现,他们其实是不那么熟悉的。
至少现在,他觉得骆绎书跟换了个人似的。
阳光倾泻下来,他的肤色很白,白到接近透明。温斐然抽空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有些迷茫,骆绎书更加用力地吻紧了他的嘴唇,两人从床头一下掉到了床上。
骆绎书的鼻梁很挺,乍一眼看挺温和,是因为被柔和的线条钝化了,看久了就会觉得其实高冷和不好亲近。这也是大少爷看似朋友很多,但却都不深、交的原因。
但他现在却和温斐然两个人滚、在、床、上。
他们真的是在练习,只是在单纯地摸索。没有试探,没有调、情,只是单纯地想要多体会对方的味道。温斐然的火突然一下子被点燃了,他的动作也瞬间开始激、烈起来。
他捧住了骆绎书的头,手指揪紧、穿、梭在他的发间。
黑亮的头发就跟珍珠一样顺滑。
骆绎书被他惊了一下,眼底荡漾出一笑,亲吻的动作也随即激、烈起来。
他们不管不顾地吻着,从床上不小心、滚到了床下。但是谁都没有说停。背上被坚硬的地板铬出钝痛,他们也毫无感觉。像是比赛似地互相亲吻着,互相撕扯着对方。
舌尖互相纠、缠、嬉、戏,一次比一次尽力。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直到没有力气了,他们才堪堪停下来。骆绎书倒在温斐然身上,不停喘气。
他们的头发都被汗浸湿了,仿佛一次接吻就要了他们毕生的力气。
温斐然突然感觉上头了,动作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骆绎书的手指碰到了他的月要,让他一阵发抖。温斐然躲避着,嘴唇去亲吻骆绎书的脸庞。
他捧起他的头,亲着他的鼻尖,眉眼,还有他的下巴,轻轻地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