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撒谎[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林玖肆
林玖肆  发于:2022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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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霄昏迷期间我需要知道外界的一举一动。”何炀道。
  【由于技术原因,只能将部分关键信息转化成数据传递到系统资料库里,如有不足之处,请您见谅,而且数据转化需要时间,可能会有所延迟哦。】
  系统话音刚落,何炀便看见季霆敲晕他的那一幕,默默在心底记下一笔。
  紧接着,季霆又从银色小瓶里倒出一枚解药,就着茶水喂给了他,处理完这一切季霆站在床边凝视许久,眉宇之间满是忧愁。
  小皇帝等了半晌不见里面的人出来,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听见响动脸色反而沉静下来,单手背在身后,摆出了帝王的架子,问:“他怎么样了?”
  季霆看起来有些沮丧,沉默半晌道:“没事了。”
  小皇帝见他那副表情显然不信,从他身侧挤了过去,见到何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模样,皱起眉道:“这件事,你还欠朕一个解释。”
  “我哥他……明天应该就能醒。”季霆避重就轻,嗫嚅着说道。
  小皇帝眼神一凛,嗓音低了好几个度:“你以为你不说,朕就查不出来吗?”
  “皇上英明,臣不敢欺瞒。”季霆态度毕恭毕敬,但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肯说:“皇上只需要知道,季家世代衷心,绝对不会做出犯上作乱的糊涂事。”
  “呵。”小皇帝冷笑,瞥了一眼床上的何炀,意味不明道:“季寺正,你不是说已经找到了证明季霄清白的证据。”
  “没错,臣已经问过刑部当天负责看守大牢的狱卒,据他的供述,我哥审问韩晔之时并未有过激的举动,而且离开前还特意吩咐将韩晔转移到单人牢房,防止他被人灭口。”
  “这些都只是片面之词。”小皇帝不为所动,冷声质问道:“你怎么能证明季霄不是为了掩耳盗铃,方便自己行凶杀人呢?”
  “他从刑部离开后立刻去了皇宫。”季霆皱起眉,逻辑清晰地解释道:“皇上见到他,与他离开刑部的时间差,根本来不及往返杀人。”
  小皇帝反驳:“季将军武艺高强,轻功更是炉火纯青,所以这点根本无法洗清他的嫌疑。”
  “臣还请了仵作验尸,发现韩晔并不是一击毙命,而是被人慢慢折磨致死。”季霆脸色阴沉,嗓音有些沙哑:“而且我哥发作的前一周,根本没法动用武力,更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刑部大牢。”
  小皇帝一怔,神色有些复杂,半晌,他警惕地看了季霆一眼:“总之,在你找出杀死韩晔的真凶之前,朕不会放人。”
  “还请皇上三思,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季霆一语双关地暗示道。
  何炀难得脱离躯壳,置身事外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此刻若是有形体,脸上的表情估计会和小皇帝一模一样。
  原以为此案的真凶极有可能是六年前陷害季霄的幕后黑手,但此刻见到季霆的种种表现,他心底突然萌生了一个可怕念头。
  能在他离开之后,孤身潜入重兵把守的刑部大牢,并且在韩晔暴毙的消息刚传出时就恰巧出现在皇宫里的人,正是季霆。
  何炀最开始便猜测,季霆看似鲁莽地将十三名官员绑入皇城,背后说不定早有针对的目标,现在看来最有可能杀死韩晔的便是他本人。
  在他离开刑部大牢之后,悄无声息地杀了韩晔,又在所有嫌疑都引到他身上之时,来到皇上面前揽下查案的差事。何炀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中间出了意外,季霆能将他完整地摘出整个事件,并顺水推舟地将杀死韩晔的罪名引到他的同党身上。
  这样看来季霆在皇城这么多年,并不是无所事事,他表面暂避锋芒,实则将当年之事调查的一清二楚,所以即使韩晔死了,这条线索仍旧没有中断,等他醒来就不必舍近求远。
  【您还不了解季霆?他装傻充愣的水平可是一流,说到舍近求远,您的关键道具已经快要落灰了。】
  “……”
  翌日早朝,气氛同往常相比稍显紧张。
  原因是有大臣上表,镇守在关外的将士似乎听到了皇城里的风声,蠢蠢欲动。
  十几万大军就算仅仅是有风吹草动都不是闹着玩的,因此不少人提议,暂缓对何炀的处置,以稳定军心。
  刘韫便是其中随波逐流的一员,他猜测何炀让他传递消息的目的也在于此,但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他昨日刚把那块布料送出去,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两天两夜才能赶到,朝中此番动作又是谁在背后操控呢?
  季霆升了官之后,也在朝堂末位有了一席之地,但他此刻却未附和,悄无声息地装死。
  小皇帝心中有数,昨日季霆没能说服他,便利用关外的军队给他施压,还说什么衷心耿耿,必要时刻权利胜过一切。
  他心头窝火,却不能表现出来,面对诸位朝臣的谏言死不松口。
  沈太傅一派和季霄敌对已久,自然不想让他轻而易举地出来,在朝堂上同其他人吵得不可开交。
  小皇帝已经接连好几日没有睡好,时常天不亮就睁眼,盯着头顶的帷帐出神,此刻喧嚣的噪音一股脑儿地涌入耳朵,他按着太阳穴,头像要裂开一般疼的厉害。
  侍立一旁的小太监察觉不对,轻声细语地躬身问:“皇上,要不还是宣太医来看看,您瞧这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
  小皇帝抬起头,目光扫过众臣,嗓音疲惫道:“关外将士亦是我朝子民,他们的妻儿老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难不成他们还能翻出天大的事,朕有些乏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底下一时间议论纷纷,显然这个借口并不足以堵住悠悠之口,小皇帝离开前模模糊糊听见一句话:皇上早晚有扛不住的一天……
  他转过头,却根本分辨不出那道声音来自哪里,反而恰好对上了季霆似笑非笑的目光,后者遥遥一拜,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圣驾一路行至寝殿,小皇帝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周围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异常憔悴。
  但整个宫里没一件事能让他省心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太后先一步等在了门口,他总不能视而不见,一大堆繁文缛节之后,两人一起进了寝殿。
  “前朝之事哀家不懂,没法为皇上分忧,但纳后之事须得早日定下来,好让礼部有个准备。”
  太后笑容明艳说明来意,一回手从宫人手里接过一道卷轴,递到小皇帝面前:“这是哀家拟好的赐婚懿旨,皇上看看,若是没有异议,婚期也该早日择取良辰吉日。”
  小皇帝眉头紧锁,盯着那道懿旨半天没接,身后随侍的小太监轻咳了一声提醒,他才拿到手里,随意瞟了两眼。
  都是车轱辘话,没什么好看的。
  太后观察着他的神色,迫不及待道:“钦天监已经查过了,三日之后便是良辰吉日,宜嫁娶。”
  后面三个字重重砸在小皇帝心头,他脑中突然莫名闪过何炀杀伐决断的语气。
  我要娶你。
  那大红喜服你穿起来一定特别好看。
  ……
  “皇上,你觉得三日后八月初五操办帝后大婚如何?”太后喜笑颜开道。
  “很好。”小皇帝机械地吐出这两个字,眸中一片死寂。
  三日后,他也该醒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1章
  季霄昏睡的第二天夜里, 开始有了醒转的迹象,何炀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拉扯着他的意识回到季霄的身体。
  听觉在五感之中最先恢复, 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一路来到床边。
  小皇帝虽然嘴上说着不放过他,但还是派人将他从大理寺监牢转移到厢房,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派人在门口看守, 除了太医外其他人一律不得近身。
  所以这个时辰出现在他身旁的,只可能是褚子瑜本人。
  “季霄。”
  小皇帝轻唤了一声, 紧接着便是长达几分钟的沉默。
  何炀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连呼吸的频率都和原来无异,他有的是耐心等小皇帝说出后面的话。
  然而半晌过后,房间里依旧十分安静。
  耳边传来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紧接着嘴唇突然触碰到一片温软, 何炀瞬间反应过来小皇帝在做什么。
  他双手撑在何炀身侧, 眼神痛苦又挣扎,身体由于羞耻而变得僵硬, 屏住呼吸在何炀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这个动作像是打开了他心里的某个开关,一时间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嗓音委屈地质问道:“当年为什么要一走了之?”
  何炀当然无法给出答案, 他闭着眼睛,两道英气的眉毛经过多年战场上刀枪剑戟的打磨, 带了几分肃杀之气, 即使闭着眼睛也会令人心底生寒。
  但小皇帝却极为熟捻地拂过他的眉眼,指尖停留在眉心,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皇位?”
  “权利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何炀一动不动, 他心知这番话在清醒时绝无可能从小皇帝口中听到, 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六年, 纯善天真的褚子瑜已经很难再吐露真心话。
  不过在他眼中季霄居然是这样的人,这误会对他完成任务委实很有助益。
  “皇上……”
  门外传来小太监细声细语地提醒,小皇帝恍然回神,脸色恢复平日里的沉静。
  “天色不早了,明日大婚您万万不能耽搁了良辰吉日啊……”
  “朕知道。”小皇帝声音冷漠,眼神看不出一丁点儿喜色,他关上房门前最后看了何炀一眼,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走吧。”
  过了今晚,他也该同过去的人和事诀别。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何炀缓缓睁眼,单手撑起额角,眼神似笑非笑。
  【我好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我猜您不会让明日的大婚顺利举行吧。】
  何炀轻笑,眼神讽刺:“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居然还用猜,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晚风透过窗户,乘着月光带来一丝寒凉,小皇帝渐行渐远的背影在月光下无限拉长,像一根永远也扯不完的风筝线,但无论飞出多远,这一头永远握在何炀掌中。
  翌日清晨
  皇宫和太傅府天不亮就开始忙碌,入目之处满是鲜艳的红绸,喜庆之余多少带了几分炫耀。
  当今太后虽不姓沈,却是沈夫人娘家的远亲,如果说起此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先皇在世时,皇后之位一直空悬,凭她如何费尽心机,也争不过早逝的太子生母。
  现如今沈怡萱弥补了沈氏一族的遗憾,待到以后生下皇嗣,沈家的地位只会更上一层楼。
  他们这边算盘打的巧妙,却不知大理寺内何炀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醒来。
  季霆这几日都会赶在辰时探望何炀的身体状况,外面的守卫知道两人的关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皇上派他们来的目的实为保护,季将军的亲弟弟总不会害他。
  季霆掐的时间极准,他刚一推门就见何炀背对着他站在桌前,桌上摆着两个茶杯,正袅袅冒着热气,显然这位也算到他会在此时过来,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上门。
  何炀气色已经恢复不少,不像在牢里那样苍白羸弱,只是毒性发作终归对身体有着不可逆转的损伤,他再次醒来比之前瘦了一圈,下颌线愈发明显,使他周身平添了几分凌厉。
  “哥,你醒了。”季霆叫了他一声,脸上挂着单纯的笑意。
  何炀垂着眼不说话,自顾自地撩起衣摆,坐在椅子上喝茶。
  季霆见状,出于本能地阻止:“你刚病了一场,喝茶太伤身体……”
  话说到一半,他不自觉噤了声,外人不知道缘由,他们兄弟二人心里可是最清楚,何炀这场病的由来,并不是巧合。
  或许是冥冥之中血缘的牵扯,他们总是比别人更快看穿彼此的企图。
  何炀勾起唇角,示意季霆坐下,他可以不关心身体里的毒,毕竟系统已经承诺刷满进度条给他解药,但六年前的来龙去脉,他必须从季霆口中得到答案。
  “你曾经做过什么,我并不关心。”何炀嗓音出奇的平静,他凝视着季霆,开门见山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杀死韩晔的凶手是谁?”
  换而言之,你想把杀人的罪名安给谁?
  季霆微怔,似乎对何炀的表现感到十分讶异,他保守答道:“这个案子正在调查当中,目前尚未找到关于凶手的有力证据。”
  “呵。”何炀冷笑,垂眸看向杯中打着旋漂浮的茶叶,漫不经心道:“从小到大,你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何况这件事你做的并非滴水不漏。”
  季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笑着掩饰过去:“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日我从将军府离开,三令五申不许你出家门,还嘱咐管家替我看好你。”何炀挑眉一笑,帮他回忆道:“然而你转头便身着官服出现在皇宫里,且不论这种种巧合,你就没发现当日所着官服的下摆有两处不明显的血迹吗?”
  季霆脸色一白,额角冒出些许冷汗,半晌,他嗓音沙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哥哥慧眼。”
  “为什么要这样做?”何炀追问道。
  季霆眼中浮现浓重的阴霾,十指攥紧掌心道:“他六年前那样欺辱你,我怎能让他好过。”
  “所以你就来了招借刀杀人,把罪名安在我头上?”
  “不是的。”季霆急于反驳,慌不择言道:“我已经有了打算,帮哥哥洗清污名的同时,嫁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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