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偏执大佬进火葬场[穿越重生]——BY:郎总
郎总  发于:2022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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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顾稍微等了五分钟,之前走掉的保镖急匆匆手提几个大衣袋子开门递进。
  沈顾微扫两眼,“他说穿不下,你拿去试试。”
  唐软愣了半晌,才发现是对自己说话,实感意外。
  沈顾没头没尾的话到此结束,保镖们照样将他的轮椅原模原样抬下车去。
  打过几次照面的男医护替唐软翻译道,“小夫人,少爷今天晚上要参加一个私人派对,你赶快换衣服吧。”
  唐软这才发现,对方今天穿戴也时髦鲜亮,与在家穿的护士服并不相同。
  迟钝的人连忙应答,拉紧车内窗帘用快速换衣大法,从头到尾换一身新衣服。
  再下车后。
  沈顾的轮椅居然耐心等他。
  派出去的保镖常年察人观色,在保镖公司也培训过服饰搭配,根据小夫人的气场挑选一件奶油粉的蓬松毛衣,外加一件露脚腕的修衬裤,洋气的软皮皮鞋,恍惚间从朴素大学生立刻变身为明星气十足的温软公子。
  沈顾皱皱眉,唇线微绷。
  低声朝跑腿的保镖冷道,“我只让你买一件地摊羽绒服来。”
  保镖顿时心理好苦。
  分明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哪家地摊能刷卡啊?


第 9 章
  唐软主动走到轮椅侧,新衣服照得整个人的气质俨然如同乔治克莱尔细腻笔触下的静物花,保镖毕恭毕敬将风衣披在小夫人肩头。
  许久之后,再次感受到被重视,唐软的笑容也慢慢绽开,心底默念谢谢老公。
  沈顾不予置否,渡了一层寒霜的表情,稍微融化了一丝半毫。
  一行人搭乘电梯行至夜总会顶层。
  其他人搭乘另一座。
  沈顾与唐软搭乘VIP专用电梯。
  电梯外侧采用透明材质,随着高度攀升,放眼去,愈发看尽人间繁华。
  唐软与沈顾同处一个空间内多少有些不自在,低头打量自己合脚的新皮鞋,手腕忽然被大手捏住,带力扯至与丈夫坐姿一般高矮。
  透明的玻璃被擦拭得雪亮,两个人影绰约地挨在一起,竟是相配的。
  沈顾英俊,沉稳,骄矜,呼吸如雷鼓在唐软的耳朵尖尖吹拂。
  “看。”沈顾暗示唐软关注倒影中的二人。
  唐软柔软,细腻,投入湖心的云朵一般缥缈。
  “你认为我们俩相配吗?”
  唐软开心地点点头,半秒钟后又迟钝的发现丈夫其实并未露出笑脸,昙花一现的融化只是隐藏在黑夜深处的虚假,真像只会在灯光下昭然若揭。
  沈顾的问题充满刁钻,霸道,甚至嘲讽。
  唐软的面色瞬间苍白乏力,木讷地摇头。
  不相称。并不。
  沈顾收回手,毫无感情叮嘱道,“不该说的不要说,乖乖站在后面。”
  等走出电梯与保镖们汇合时,唐软垂头丧气地跟在轮椅后面,一寸不敢逾越。
  顶层被改造成一个整体的室内活动平层,露天游泳池此刻蔚蓝的水色被倒入红酒,渲染成奢靡的绯红,如同血液迅速渲染了一片海域,身着比基尼的辣妹与身材精健的各色帅哥四处皆是,侍从不论男女半身穿性感的兔尾装端着酒水穿梭其间。
  青春的肉.体与活力的血液在纠缠沸腾。
  唐软被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香.艳气氛打破陈旧三观,紧张到想抓住轮椅靠背,手指颤颤巍巍探了探,最终藏进毛衣长袖底。
  原本热闹非凡的人间游乐场,突然因为有轮椅的闯入而引起小范围的惊叫,待更多的人发现坐在轮椅上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沈顾,甚至有人狗腿得跑去打小报告。
  于是整个派对现场的欢笑声开始压低,最终连劲爆音乐与灯光都逐渐降低污染。
  “沈顾......他不是成植物人了.......”
  “沈顾的腿......艹,他居然半身不遂了!”
  “沈少爷不是来找晦气的吧!!”
  各种猜测在豪门少爷名媛间传播。
  沈顾硬忍住各种不适,生理的包括心理的极度厌恶,全部隐忍下去,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惯有姿势,从人群主动退出的小路间禹禹前行。
  “说实话,厉学呢?”
  打破猜忌与忌惮的气氛,沈顾竟能做出一副处事不惊的平静语气,朝目瞪口呆的蠢货们问,“今天可是厉大寿星的主场,我带礼物来的,怎么不见寿星公的身影?”
  在场的人非富即贵,几乎都是天城城墙根儿下一起长大的豪门子嗣,有的甚至从穿开裆裤时期便混在一处,更不要提很多人甚至是本城大学的校友。
  若说沈家的沈顾是阔少圈里一颗冉冉明星,就不得不提厉学这号冒尖人物,同为富家公子出身,厉家的根基要比沈家更为深固庞大,据说厉家有很强硬的后台背景,根基深厚在天城可称一霸。
  沈顾与厉学的渊源并不深厚,当初在一所大学里的同级生而已。
  沈顾以品学兼优清冷矜贵闻名,而厉学却花天酒地盛名远播,但二人的个人能力却难分伯仲,又因颜值颇高,常被各类圈内人士拿出来比较。
  若说两者之间非要存在某种交集,那便是小二人两届的唐凌。
  唐凌可爱靓丽,是天城诸多富家少爷争相追逐的梦中情人。
  这其中也包括了二人。
  不过才追求了几个月,厉学便像吃多糖嫌腻似的主动退出追求者的行列,对此外界猜测褒贬不一,更多人推测是厉少爷的热情永远超不过三秒钟,对唐凌烦了不愿下功夫。
  人们前脚停嘴,后脚曹操说到便到。
  唐软从一堆白花花的肉.体里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修长男生,只因他的胸肌蓬勃且腹肌健美,逆天的长腿如鹤立鸡群,一现身便超过周围众多凡夫俗子,再加上张扬邪肆的五官以及刻意染成银灰色的炫酷毛寸短发,令人想遗忘都不行。
  厉学原本以为打小报告的家伙眼睛有毛病,亲自过来确认一下究竟。
  毕竟把人从三楼推下去后,他也稍微有点担忧自身的安危。
  再一看沈顾老神在在,唯独残废似的坐在轮椅里,面目表情依旧一派清风明月,并未有什么怨毒报复的细微情绪渗透进空气。
  朝周遭骂道,“音乐呢?”
  冰山与火焰交锋的瞬间必定精彩,奈何厉学的脾气不遑违抗,围过来的人四散开去,重新投入进酒池肉林。
  沈顾的血液早已凝结成冰,但他对外伪装的假象是成为植物人的期间失去部分记忆,充分发挥演技朝厉学淡淡一笑,“生日快乐。”
  唐软离他最近,虽看不清任何表情,冥冥中被沈顾周遭散发的狠鸷刺地背脊发寒。
  厉学穿条湿润的游泳裤,他刚从温热泳池内爬出,一群漂亮的小可爱尚在排队等候他的爱抚,带着红酒香的水滴自肌理间缓缓滑落,酒香熏蒸。
  他可尚未饮醉。
  沈顾如同往日一般,对他的态度止步于一个普通的情敌,既不露出恶犬的争锋相对,也不蒙头退缩。
  情绪,表情,甚至呼吸都恰恰自然。
  厉学对他还是不能特别放心,单手一抚银灰色的短发,露出邪意十足的笑弯,“我与你之间似乎从来不是可以互相赠送礼物的关系吧?”
  沈顾的手指轻轻击打在扶手边缘,纵使聒噪的电音与男女调笑的声音令人打从心底呕吐,还是保持翩然的绅士风度。
  “礼尚往来嘛,”若说是语带双关,沈顾的回复明显要随性而为,“之前我过生日时,小凌拉着你给我送了一个明代博古架,我一直等这个机会,返还你一些喜欢的东西。”
  送钟喜欢吗?
  可惜沈顾并不幼稚,他的目的尚未达到之前,不过是来刽子手面前刷脸而已。
  厉学万没有想到从沈顾嘴里听见小凌二字。
  那个贱人骗沈顾最狠。
  居然还能唤得如此亲昵。
  于是厉学从沈顾的身后看见了唐软。
  整个天城里,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精致的小人儿,当年唐凌进大学的第一天,到处传疯了有个人间尤物进了贼窝。
  但也不及沈顾背后那个。
  分明是个妖精,偏偏又纯洁得惹人想撕碎玷污。
  不过......
  厉学转念一观,对方眉眼里有一些唐凌的影子,怕不是沈顾追求唐凌未果,找了个替身?
  但不可能,沈顾应该恨死唐凌了。
  刻意问,“新收的小情人?别的礼物我也不缺,不如送给我玩两天。”
  唐软连忙摇头,他哪知跟着来会被别人当人沈顾的情人,羞愤交加,一着急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要.”眼泪花顺势涌出眼眶,将活色生香几字演绎的栩栩如生。
  沈顾手心微攥,轻声笑,“什么情人,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人是唐凌,怎么可能随便碰这些小玩意儿。”
  “如你所见,我的腿有些不便,请来的护工而已。”
  “如果厉少觉得他有趣,我倒是可以先自己勉强对付几天,玩两天早点还我。”
  唐软的手从暗处扯住他的毛衫,快要掐到他的肉。
  沈顾心里有数,面不改色。
  厉学出身豪门,吃好用好皆是顶级,一听是个帮人伺候打杂的护工瞬间没了兴趣,何况他还不至于饥不择食挑最廉价的,轻笑道,“你还是留下自己用吧。”
  没礼貌地上下扫量了沈顾的坏腿,刻薄笑,“毕竟你更需要嘛。”
  二话没说,一挥手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的客人太多,沈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吧?”留下嘲弄的残忍眼神,转身离开。
  假如说他来之前有些心疑,凭借沈顾的精彩表现,他也能多少安下心来。
  当初花了钱买走过道的监控录像,甚至提前聘请律师团队,正是怕沈家将自己翻出来,如今厉学可以肯定的是,沈顾不敢动他,毕竟与他作对,就是与天城的商权界作对。
  沈顾不是傻子。
  以卵击石是需要勇气的。
  可惜姓沈的运气不够好,成了残废。
  厉学前脚离开,沈顾尚未爆发,后颈处被一只软绵绵的手塞进衣领。
  接着是唐软白细的小尖牙,狠狠在他后颈的敏.感处咬了一口。
  反天了。


第 10 章
  沈顾颈后受痛,只觉得这种等级的发泄,痒痒的,湿湿的,甚至令他羞恼之外心内产生一丝丝的异样。
  他那至高无上的自尊心不禁在换位想象,众目睽睽之下所看到的,两人腻在一起仿若调情般的景象,甚至引得某些人嘲笑连连。
  令人生气,却想冷笑。
  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居然还能拥有怀抱别人的能力?
  沈顾怒极反笑,勾手一扯将唐软拉到对面站稳。
  唐软脸上的难过不似作假,沈顾虽不能判断别人的心理,却对面前的小软蛋有些了解。
  唐软的笑和哭都是真正的情绪发泄,藏不进别的伪装在里面。
  所以唐软哭得很伤心,与鼻涕泪花抹一脸脏的哭法截然不同,而是一大颗一大颗从娇柔的眼眸底落入掌心,砸成几瓣零碎。
  沈顾又不笑了,刻意板正面孔,“我给过机会让你离开沈家,如今连这么随便的两句玩笑都无法承受,往后的苦可比现在的眼泪还多。”
  唐软的鼻头哭得粉红,连着双腮浮现一层诱人的彤云,抽抽噎噎说,“你要把我送给别人玩,我竟不知道你之前的脾气竟这样坏......”
  什么之前之后的。
  沈顾肯定不会叫厉学带走唐软,这点节操他还是有的,不过嘴比心硬,脸比户吊黑,“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也不晚。”
  唐软被他两句话刺得心痛,嘴巴也笨得只会咬人,胡乱擦两把泛红的眼眶,不由赌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开始不缠你了。”转身便跑,从未如此利落过。
  沈顾无端心尖一颤,但忍住不去瞧他,不断开解自己,唐软与他从未见过两面,不过是图他成了植物人的便利,或者其中也有唐凌的教唆,像唐软这种绵软的性格,充当唐凌留在沈家眼线也不是不可能。
  开派对的平层外罩着巨大透明的有机玻璃,仰头足以眺望星空,高处不胜寒,外面的寒风在头顶掠过,室内春意盎然。
  沈顾想,那家伙哭一会儿便会乖乖回来,外面那么冷,傻子才会跑出夜总会。
  .
  唐软幸亏兜里装了那部破烂手机,交付了打车钱,颤巍巍从温暖的出租车走出,隆冬的寒风又阴又潮,吹在疏松多孔的毛衣上,冷得鸡皮疙瘩能掉一地。
  与沈顾争吵完,想也没多想,甚至连外套风衣都丢掉了,只想着发泄自己的伤心。
  以前唐软也有过许多不开心的瞬间,例如被福利院大一些的孩子欺负,例如打工时被超市的主管安排加班,例如种种糟糕的记忆。
  他都能挺过来。
  唯独沈顾不可以。
  唐软是真的拿他当做世间最亲人的亲人,若是沈顾生命垂危,他甘愿拿自己的命去换的那种关系。
  可如今,他对这种关系产生了一丝疑惑。
  是不是故事重新开始,他与沈顾积攒的那八个月的情分,也该到头了呢?
  对此唐软完全不敢深想。
  他不能没有沈顾,不能没有家,沈顾的妈妈做饭那么好吃,笑容那么优雅,包括沈顾的爸爸也会与他慢慢讲话。
  他不能轻易失去其中任何一个。
  都怪我,我实在太笨了。
  唐软久久蹲在江畔的石桥上,夜风吹得行人步履匆匆,连镇守桥头的石狮子也沁满寒霜,枯枝败叶萧瑟地发出声响,一切仿佛虚弱的美景即将失去似的在眼前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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