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自救指南[穿越重生]——BY:小文旦
小文旦  发于:2021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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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地方不实用,平时总不能看见吧。
  沈磡:“你没有看。”
  顾长衣抓过他的手臂,认真看了眼:“看见了!”
  沈磡犹豫了下,道:“我这里也有一道疤,弟弟没有。”
  在小腹的地方,他十二岁第一次跟人交手,遇到了高手,而他武功还不像如今这般高,差点被人捅穿。
  而沈璠自小念书,学武是点到即止,身上很少留疤。
  这道疤当时很深,但过去好几年了,顾长衣应该看不出原来的狰狞。
  沈磡未雨绸缪,用非上床的方式,让顾长衣了解自己。衣服首饰可以完全一样,但他身上的伤,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顾长衣应付:“看见了看见了。”
  沈磡:“你在我背后,看不见。”
  顾长衣:“……”
  以他的角度,就看见沈磡指着自己小腹以下的位置。
  哇,这真不是耍流氓吗?炫耀自己有意思吗?
  顾长衣被拉到前面来,自动闭上了眼睛。
  沈磡委屈:“睁眼。”
  顾长衣小脸通红,怎么,还要他夸?
  啊,真是……虚荣!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夸!快跑!
  脸盲治疗第二式:探索与发现。
  顾长衣:拉倒。
  砖家建议: 珍惜晋江医院的治疗方式。


第36章
  顾长衣睁眼囫囵看了一眼, 果然没有任何毛病。
  他支支吾吾道:“很好啊,没伤啊。”
  沈磡看着顾长衣飘忽的视线,身体突然蹿起一股火来, 顾长衣到底在看哪里?!
  顾长衣半倚着浴桶,纤细白皙的手腕支在木桶边缘, 虚虚抓着一团白毛巾, 卷起的袖子微微散开,险些撩到水面。主人此时却无法顾及袖子的事了, 他望望天, 望望地,仿佛只是倚着一把太师椅。
  沈磡眸光乌沉,只要他一拉, 顾长衣这姿势就能毫无防备地陷入他怀里。
  他忍着太阳穴突突直跳的叫嚣, 把顾长衣手里的毛巾拿过来, 盖住, 掰过顾长衣的下巴:“你没有认真看。”
  “有。”顾长衣配合地扭头,赫然在沈磡腹部看见一道四指宽的长疤。
  他猝然瞪大眼睛, 什么伤能伤在这里,这是被人捅了吧?
  沈磡不是一直呆在侯府里么?还能被谁欺负?
  沈磡深深吸气,顾长衣现在的反应说明他刚才真的看错地方了。
  顾长衣立刻转过身来,扒在浴桶边缘, 伸手摸了下那道疤:“怎么来的?”
  沈磡卖惨:“想出去, 爬围墙被划到了。”
  顾长衣心疼道:“流了很多血吧?”
  沈磡:“嗯。”
  顾长衣:“有没有人给你包扎?”
  沈磡当时自己用手按着,半身都染红了,到了晚上才有空处理。
  他适可而止,没有继续卖惨:“有,疼。”
  顾长衣:“明天给你买去疤药, 长好了就不疼了。”
  他把干毛巾拿来披在一旁的架子上:“洗好了就起来擦干。”
  顾长衣推开门,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等沈磡出来。
  摇椅晃晃悠悠,空气里带着晚春的花香,继晚霞千里,夜空星海浩瀚,银河初见。
  身后传来脚步声,站定在他身后,接替顾长衣点地的脚尖,一下一下推着青竹摇椅。
  顾长衣想起嫦娥奔月,想起祝融探火,在无尽虚空外,是不是就是他原来的世界?
  “长衣。”
  沈磡叫他。
  顾长衣从神游中清醒,神思飘飘忽忽地落地,不知所往,他忍不住侧身让开一部分,“你要坐吗?”
  两个人有些拥挤,顾长衣几乎靠在沈磡的胸膛上,这让他觉得诡异地踏实。
  今夜他突然有很多话想说,讲飞天的故事,絮絮叨叨,一直围绕外太空,不知道沈磡能不能理解他偶尔沧海一粟的茫然。
  在这里,他没有母亲,父亲为前途卖儿子,唯一让他觉得亲近的只有沈磡。
  嗯……沈磡,沈磡很好。
  顾长衣觉得,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会一辈子相依为命。
  前世其实没有什么好留恋,他因为重度脸盲,不爱在固定范围内社交,画画之外,他喜欢独自旅行,因为旅途中到处都是陌生人。他可以不记住他们的脸,没有后顾之忧地热情交谈。
  跟“百分百陌生”的人交谈,是顾长衣很喜欢做的事。
  跟沈磡说话,也是他目前很喜欢的事。
  沈磡注视着顾长衣的脸,声音微哑:“你们那里的人可以生活在天上吗?”
  顾长衣有些困迷糊了,枕了枕沈磡的胳膊:“对啊……”
  沈磡微微直起身,盯着睡着的顾长衣,半晌,低头凑近他的嘴角。
  两道清浅的呼吸交融,沈磡闭了闭眼,轻轻碰了一下。
  “你好像可以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我想把你留在很近很近的身边。”
  顾长衣没醒。
  银河跨天,星辉编织成梦。沈磡抱起疑似神仙下凡的媳妇,往屋内走去。
  ……
  翌日,顾长衣走出青竹居时,忍不住揉了揉眼,一夜之间,侯府到处都挂上了红绸,喜气洋洋的,尤其是他对面沈璠的院子,门把手都用红布包了一圈。
  人比人气死人,一月半前沈磡的婚礼一下子寒酸了。
  顾长衣倒也不在意,一想到贵妃会回娘家参加侄子的婚礼,他有些期待起来。
  他在杭州买的上好的胭脂、团扇、珍珠粉,终于有机会送给贵妃了。
  今天是江南酒楼最后一天出售江南菜,场面火热,天不亮就有人排队,不断有人遣小二请求顾长衣加菜。
  顾长衣三千道本来留有一些备用,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三次之后,就坚决不再增加。
  在食客眼里,加了三次是尊重客人,宽容大度的妥协,再多就是无能为力了,主厨和食客互相理解,视为美谈。
  沈翎和高元良约好到江南酒楼吃饭,本来没订到位置,他求嫂子走后门,顾长衣答应给他额外加了一桌。
  有嫂子真好啊。
  沈翎美滋滋,他从家里偷偷溜出来,一是为了跟兄弟相聚,二是听说今天最后一天江南菜营业,怕人多了发生什么,稍微盯着一点。
  他和高元良并肩作战两年,一起站过岗,一起扛过旗,他们这些京城子弟,家里不会允许他们一步一步慢慢升上来,下放历练过一段,便要回京等待家长安排好的锦绣前程。
  沈翎今天没点酒,只喝茶保持清醒。
  刚牛饮一杯花茶,高元良来了,脸色不佳,有些消沉:“小二,上酒。”
  “今天来吃菜的,别点太多酒,尝不出味了。”沈翎自卖自夸式地道,“我嫂子在这家酒楼当主厨,手艺一绝。”
  “你说顾长衣在这里?”高元良指着桌上这些菜,“这都是她做的?”
  沈翎:“对啊。”
  高元良嗤了一声:“你们侯府强取豪夺,硬逼顾长衣嫁给一个傻子——”
  “不准这样说我哥!”沈翎放下酒杯,警告地看向高元良,他跟高元良提过很多次,他非常敬重沈磡,“我跟你说过——”
  “我也跟你说过,我心里有个姑娘。”高元良直接打断他。
  沈翎心里一跳,高元良心里的姑娘是他嫂子?
  虽然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但是高元良想挖他哥墙角的话,他还是支持亲哥的!
  “如果人家嫁人了,你就放下吧。”
  “放下?她要是心甘情愿嫁人就算了,她逃婚了,还被抓回来成亲。身为侯府长媳,看着风光无限,你们沈家是怎么对她的?让她一个弱女子在酒楼当厨子?在军中我们不是没见过伙夫,哪个颠锅的不是五大三粗!”
  沈翎语塞,被怼得哑口无言。确实,整个侯府都对顾长衣的态度不好,究其原因是他大哥在家里没地位。
  他反驳不了高元良,只隐隐觉得他说得不完全,起码酒楼这里不对,他去蹭饭的时候,做饭的是他哥。
  可是,没有哪个正经权贵之家的长媳会跑出来谋生。顾长衣为了他哥,牺牲太多了。
  高元良看着沈翎:“你带我去见她。”
  他自己见不到顾长衣,只能让沈翎帮忙。
  沈翎:“若是带你去,那我就是对不起我大哥。”
  高元良:“我一定要问清楚,她当初逃婚是不是因为我。”
  沈翎对于逃婚的事隐隐有听说一些,“问清楚了又如何?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你难道打算带她私奔?”
  高元良:“我——”
  沈翎:“你不用说,若是你真有勇气带她私奔,你从军之前就应该请媒人上门,把婚事定下。”
  高元良不服气:“那时我只是一个庶子,既无军功,也没官职,怎么有脸提亲?”
  沈翎:“我嫂子出嫁前也只是一个庶女,有什么不能?”
  高元良不说话了。他两年前和顾长衣因为都是庶出,惺惺相惜,越走越近,虽然没有提过谈婚论嫁的事,但默认会在一起。
  后来到了幽州,条件简陋,他怀念京城的一切人和物,其中,顾长衣的面容渐渐越来越清晰,“回去就娶她“,这个念头占据所有。
  他以为顾长衣会等他,顾长衣在十里长亭送别的时候,眼神不会骗人——含情脉脉,盼君早归。
  沈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看得出来他哥真的很喜欢嫂子,比高元良这种浮于表面自我感动的要深刻。
  但是他想起顾长衣给他留的位置,沈翎又惭愧不安,平心而论,高元良虽然是武威候的庶子,但人品长相都不错,各方面都比他哥强。
  如果让顾长衣选,他会选谁呢?
  高元良低声道:“你帮我,让我跟她见一面吧。”
  沈翎有些动摇,一边是兄弟的低声下气,一边担忧两人旧情复燃。
  高元良:“你哥不会知道,我只跟长衣报个平安。”
  沈翎:“行吧,说好了,你们不能单独见面,我要在场。我现在去问问嫂子。”
  酒楼的人都认识沈翎了,他一路畅通地到达厨房外面,敲门:“大嫂,我有件事跟你商量。”
  顾长衣脑袋一点,打了个呵欠,环顾一圈周围,案板桌台都没有做菜的痕迹,不能让沈翎瞧见。
  “里面太乱,你有事直接说吧。”
  沈翎抓了抓头发:“那嫂子你能不能到门口来。”
  顾长衣走到门口,两人隔着一道门缝,多小声都能听见。
  沈翎:“嫂子,你记得高元良吗?跟我一块在幽州从军,他说你们以前有过交情,想跟你报个平安,人就在下面。”
  顾长衣无奈,怎么又来一个……
  他从记忆里搜索了一下,最后一次见面,是高元良毫无留恋地奔赴幽州,原主站在十里长亭,心情凄凄,一种类似于“鱼塘里的鱼溜了一只”的感慨。
  高元良走时,只能算交集多一些的普通朋友,话题从来没有往男女之情引过。
  且他一走两年,肯定知道这期间顾长衣会成亲,没什么好说的。
  顾长衣道:“你告诉他,我已知晓,相见不如不见。”
  沈翎语气轻快:“好!”
  一个小插曲,顾长衣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今天在厨房呆到很晚,直到意犹未尽的客人都离开,酒楼开始打扫卫生,并且把关于江南菜的招牌、菜单、介绍都一一收起来。
  顾长衣和钱华荣坐在一张桌子上,看着伙计们动手清理。
  两位账房先生挑灯归账,桌上一打账本,算盘打得啪啪响。
  钱华荣:“啊,才九天就结束了,你明天是不是就不来了?”
  顾长衣:“想得美,我明天来拿钱。”
  钱华荣笑道:“账房绝对连夜给你算出来,您一来就有。”
  顾长衣:“最近都辛苦了,好好犒劳大家,钱从我那里出。”
  “我会犒劳的,我爹也教我了,哪能用你的钱。”
  顾长衣:“我回去了,明天终于可以睡懒觉了。”
  “慢走啊。”
  钱华荣盯着顾长衣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表现得怎么样,下次顾长衣还会不会带他挣钱。
  小厮:“少爷,舍不得?”
  钱华荣:“是啊。”
  小厮眼里精光一闪:“小的有办法留住他。”
  钱华荣:“就凭你的脑子,算了。”
  小厮闭嘴,心想明天你就知道了。
  ……
  顾长衣走过长街,看见有人卖小乌龟,便蹲下来看看。
  忽然,一个浑身酒气的人扑过来,把他往一旁的巷子里拉。
  “长衣……你为什么不等我?”
  “高元良?”顾长衣猜测,“你先放开我。”
  “我们以前不是很好吗?”高元良把他堵在墙角,不知喝了多少酒。
  顾长衣:“再当朋友也不是不行,你先——”
  “不是朋友!”高元良突然暴躁。
  顾长衣考虑要不要从无涯境拿块石头把他砸晕,突然从天而降两个人,把高元良打晕踢开一气呵成。
  高一些的男人正想说什么,顿了一下,飞走了。
  另一个人惊魂未定地跑上前:“嫂子,你没事吧?”
  沈翎跟高元良分别后就很忐忑,一直蹲在酒楼门口等嫂子下班。
  “都怪我。”
  顾长衣:“跟你无关,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沈翎:“那高兄……”
  顾长衣:“你找他家人把他带回去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和沈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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