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说的是。”
导演道:“确实是有违约金的,但是违约金对我来说根本不够啊!我为这个电视剧费劲了心力、每一句台词、每一位配角都是我精心编排挑选的,为了它更是举家变卖只为拍出对得起观众的效果,所以我并不想要违约金,我只希望您儿子能出现,好好的把电视剧拍完。”
顾之洲:“.....”
说得也对。
可是他又能帮什么忙呢。
李导:“顾先生,我李氏一族的身家性命,全在这部电视剧上了,求您帮我和您的好大儿说一声吧,再过两天这个场地的租赁期就到了,再也不能往后推了呀,明后天就麻烦您的儿子出现一次吧,我李成功在此谢谢您全家了!!”
顾之洲:“.......”
可是....
他看了一眼手机,八点半,距离晚上零点还有三个半小时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那行吧,看在李导这么可怜恳切的份上,他就帮个小忙,去找一下傅翳,快马加鞭的和他说一下这个情况,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吧。
“那行吧,李导,我帮你和他说一声,但具体他去不去,我就不好控制了。”
“好好好好好好,有您这句话就行,”李导都快要感动哭了,“您真是个好人,好人一定有好报的,呜呜呜———”
“......”
顾之洲背上书包,迈出了卧室大门,先是看了一眼楼下,再环顾了一圈四周。
空空如也。
刚才聚集在客厅的傅家五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个人都看不到,就连他们的卧室门都大门紧闭,像是整体出去了一样。
这种现象,顾之洲求之不得。
他快马加鞭的下了楼,走到了傅翳的卧室门前,正要敲门,结果手刚一挨上去,门却被推开了。
傅翳根本没有锁门。
站在门口的顾之洲错愕了两秒,缓缓地推开了门,先探进去一只脑袋。
热。
好热!
这空调是开到多少度了,怎么会这么热!跟到了亚热带似得!
卧室很大,与傅拓野卧室内完全不一样的装修风格与布局,整体成黑色调,比起傅拓野卧室的黑曼巴风,傅翳的卧室更像是一个洞穴。
而且一进门就是一张镂空雕花的实木屏风,将屋内的一切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不得已,顾之洲只能走了进去。
等他细细的看了一眼屏风,吓得他差点又退出去。
实木黝黑的镂空屏风上居然雕刻的是两只交|颈的大蟒蛇!
它们纠缠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有软体动物恐惧症的顾之洲根本没敢细看,这不是他这个‘纯洁的男娃娃’该看得东西。
他秉持着见到傅翳就迅速说出李成功事件的原则,缓步往里走,先是找到了空调遥控,随即把空调给关了。
否则,他怕他没说完,先热死了,就这一会儿,热得他都已经把书包拿在手里了。
顾之洲小心翼翼的往卧室里面探,倒不是怕惊到傅翳,而是怕碰到什么以后再惊到自己!
几乎走到头的时候,顾之洲才看到了床。
床单被罩全部都是亮面绸缎的黑色,床褥高高隆起,其下可见一个蜷缩的人形。
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傅翳了。
顾之洲没有那么傻得去掀傅翳遮的严严实实的被子,而是选了一个在床边附近、靠近走廊、又方便出逃的地方,才张口说道。
“呃...傅翳..那个你应该认识一个叫李成功的导演吧?哦,他原名叫李大海,后来改了名。他让我和你说一声,你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去剧组了,明后天租赁的场地就会到期,麻烦你尽快去一趟走一下流程。”
顾之洲用报菜名般的语速说完了这一堆,没有回应,他也没有等傅翳回应,他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
却在刚抬起一只脚的一刻,听见从被子里传出来一道低迷痛苦的呼声。
“好冷。”
顾之洲:“.....”
傅翳的声音非常难受,是那种只是听着就能感觉到他很难受的声音。
可那又怎么样呢?
反派傅乐还是个宝宝,所以顾之洲会对他心软。傅翳一个半大的男人,男人中的反派,感冒发烧生病恶心,自然有医生来给他治,顾之洲还不至于亲身上阵。
他又不是洪水,同情心还没泛滥到这种程度。而且对着反派泛滥一次同情心,谁知道他下回还有没有心了。
所以,顾之洲还是转过了身,准备出门。
只不过在出门之前,帮傅翳把空调再次打开了,而这已经是顾妈妈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顾之洲将空调调到了最大温度,最后说道:“呃...傅翳...我帮你叫了医生..他应该一会儿就来了,你坚持一下,我就先走了...”
然后潇洒转身,大步往前。
可下一刻,顾之洲就只觉地一阵天旋地转,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黑色绸缎被褥从天而降,傅翳已经不可避免的靠近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顾之洲:蠢作者,你给我滚出来,你告诉我,我怎么就躲不开了呢?!
小心翼翼蠢作者:崽崽嘛...就是叛逆淘气..你后面会好好教他们做人的!真得,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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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个寒冷的男人
顾之洲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无语过。
他都躲傅翳躲到这种程度了,?怎么还是被他按在了床上呢?他不过就是帮了李导一个小忙,你说他都那么可怜了,不帮实在是有违人道主义啊!不是说好人有好报的么,好报呢?
一切一切的想法如过眼云烟一般在顾之洲的脑海里闪过,?又在看到居高临下傅翳的一刻戛然而止。
顾之洲终于明白傅翳为什么会吓跑九名经纪人了!
眼前的男人有点混血,?看上去真得很帅。褐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瞳仁、高挺的鼻梁、酷飒的唇...每一样都是混血中的极品,?可是这优越的外形仍然架不住他冷啊!
他的冷不仅仅局限在眼眸中、状态上、气质里,他的冷是真得冷,?肉眼可见的那种冷!
傅翳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上下就像是刚从冰箱冷冻柜里取出来的一般,?虽然皮肤上肌肉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他的体温绝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得,?唇更是毫无血色,就像是冰冻了很久一样甚至有些浅浅的发紫。
顾之洲:....这是怎么回事?看来傅翳是真的病了啊,可这天杀的到底是什么病啊?!
“傅翳,?我是你爸爸...”
顾之洲决定还是先做自我介绍,?以免反派之冰冷酷炫阴翳帅哥先把他给冷冻了,可是自我介绍做到一半,?又觉得这么介绍不太对,?“呃...我是顾之洲...你养父傅拓野法律上的....另一半...也算是你爸爸....”
这回好一点了。
男人好像怔了一下,?顾之洲于是趁热打铁继续道:“叫爸爸就不用了,?你松开爸爸就行。”
男人没有任何表示,融着一层落日余晖的琥珀眼眸冷冷的盯着顾之洲。
在这种目光下,?顾之洲莫名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
“....”
黑色绸缎被褥缓缓地降落在了两人身上,?将他们严严实实的盖在了底下。微弱的光芒透过被褥折射进来,愈发难以看清傅翳的表情。
男人自始至终没有表示,不代表顾之洲也没有。
他反手抓住了傅翳的手腕,?一点一点的挪开,就在快要挣脱开逃之夭夭的一刻,身上的男人却猛然俯身,抚过顾之洲的腰带着他顺势翻了一个身,将他牢牢的制在了面前。
“傅翳——我——卧槽——”一切发生的太快,顾之洲彻底懵了。
“暖...好暖...”
终于,身后的男人说话了,混沌的呢语,像是萃着冰,流进顾之洲的脖颈,激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蛊惑人心的嗓音,和傅拓野的D大调有异曲同工之妙。
听得人灵魂都跟着震颤,顾之洲亦是,他不仅仅对这声音,还有对男人浑身上下冰冷的温度震慑。
我靠!
这是人么,怎么会这么冷!
顾之洲冷得一阵阵的哆嗦,尝试了几次都无法挣脱男人的束缚,傅翳像是一条she一般用胳膊用腿用每一块嶙峋的肌肉将他压在了身下,缠/得紧固地犹如钢筋。
“好冷…我要…..”傅翳喃喃的贴近顾之洲,冰冷萃着水汽的呼吸不断地延展在了他的后脖颈处。
“....要?……要什么?”
“我、要、你、的、体、温!”似魅惑一般的言语从后传来,环着他的手臂越发的用力。
顾之洲:“!”
行啊,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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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翳完全不知道顾之洲的腹诽,只是自顾自的抱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现在的他正处于冬眠期,空调高温开到三十度,浑身上下仍然冷得瑟瑟发抖。这段时间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时光,就像是坠入了巨大的冰窟窿,无有任何的生气。
浑浑噩噩的藏在屋内,不得以见天日,脑袋像是炸开一般难以平静,就连意识都是一片浑浊。
可即便如此,他却能感觉到怀中人像是岩浆一般的汩汩暖意。
这是谁?为什么这么的暖和?他想要他身上的温暖,想要掺着他、抱着他、搂着他,将温暖一点一点的hua在自己的身体里。
无意识中,傅翳缩紧了自己的手臂,任由自己下意识的靠近顾之洲,可忽然,他感觉到了怀里温热的少年好像在发抖,抖得频率愈发的剧烈,像是无比的委屈,正在抽泣一般。
傅翳怔了一秒,混沌的脑海恢复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他下意识的伸手,触摸到了顾之洲白嫩细滑的脸庞。
晶莹欲滴的泪水顺着少年柔软的肌肤滑到了他的手里。
他的温暖哭了!
*
顾之洲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憋出了一滴眼泪。
太TM难了!
万年不流眼泪的自己,流泪的功能都快要退化了。
QAQ。
早知道要面对傅翳、被他压在身底搂在怀里,他就先去一趟厨房,拿两瓣洋葱了。
失算啊...失算...
顾之洲感叹的继续回忆流枫给他的资料。
在他的小本本中对傅家七位养子的喜好与软肋有着非常详细的描述。
比如,傅骜吃软不吃硬,再比如冷酷少年傅翳怕人哭!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呜呜呜———好痛好痛———”顾之洲羸弱的抽泣着,用尽了演技。
身后的傅翳微怔,真得一点一点的放松了对顾之洲的禁锢。
一看有戏,顾之洲更来劲了。
一口瓷牙紧紧的咬住了下嘴唇,硬生生的往出憋眼泪啊,脸都涨红了。少年不断地耸着肩膀,一下接着一下,将自己蜷缩成皮球状,凸显著委屈与难耐。
可就在这时,顾之洲忽然感觉身后的男人掐住了他的下颚。
顾之洲:....嗯?!
傅翳能感觉到怀中少年的委屈,隐约中他好像一直在哭,泪水顺着他尖尖的下颚淌到了他的手心,轻轻地烫了他一下。
他的温暖连泪水都是暖的。
他缓缓地伸手,捏住了怀中那抹温暖的下颚,迫使他扭过头来,一副靓丽的眉眼映入眼帘。
他的温暖长得很漂亮,又纯又欲、又美又帅,他的口中好像还喃喃的说着什么,声音如同山间清泉、玉石相击。
而在顾之洲这边,他正高声呐喊着:
“嗨,傅翳,我是你爸爸啊———hello——能听见我说话么———”
被强迫着扭过头的顾之洲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妄图唤回身后男人的理智,可惜男人像是没听见一般,仍然紧紧地桎梏着他,未松懈分毫。
顾之洲无奈,挣扎的挣脱了一只手,顺势摸了摸傅翳的额头。
这么烫!
...这孩子不会烧傻了吧!
医生呢?医生怎么还不来!
顾之洲尝试着去掏自己衣兜里的手机,准备再给医生打个电话,同时再给傅拓野发个信息,问问他傅翳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给自己的资料里并没有写傅翳有病啊?
在即将触摸到手机的一刻,忽然一道黑压压的东西从天而降。顾之洲诧异的抬头,一道温热顷刻抚上了他的眼眸。
顾之洲:“!!!”
傅翳居然俯身韫上了他的眼睛,吻过他流下的泪水,冰冷的唇印在肌肤上却像是烙铁一般滚烫。
“别哭了,”他听见男人说,“安安静静的陪我碎会儿,我就放你走。”
顾之洲:.....
“呜呜呜———”
看来哭得还不够!
他怎么能够陪傅翳睡,陪他碎完顾之洲也冻死了。
不知为何,傅翳觉得怀中的温暖少年愈发的不安稳了。
他都这样哄他了,他怎么还是不听话呢!
无奈,傅翳再次放缓了语气,同时松了松自己手臂的力道,以为是自己把他的温暖弄疼了。
“听话,只碎觉,我什么都不会做。”
顾之洲就不!
他一次次的尝试着挣脱,一次次的挣扎,终于傅翳耐不住他,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悄然的蒙住了他的眼睛。顾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