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小少爷的农家饭馆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飞糖
飞糖  发于:2021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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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华溪光着身子从丝被里滑出来,套上里衣和亵裤,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浅蓝色金丝绣的对襟华服,将日常装逼工具——扇子别在腰上。这才踏出了房门。
  他从不细看自己这张脸,因为他觉得太过柔美,没有一点阳刚之气,和现代自己那张英气逼人的五官简直是天南地北,让他没法下眼看。
  所以即便是洗脸,他都不去看水盆里的映出来的影子。
  “少爷,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早饭还没做好呢。”张氏才刚把灶眼里的火升起来,就看见华溪从屋子里走出来。
  “我今天要进城,早饭就不吃了,马庆儿起了吗?”华溪把发带递给张氏,自动自觉的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张氏自然而然的接过发带,有条不紊的开始整理华溪的头发。
  “一早就起了,这会儿去挑水了,你想要他做什么事吗?”
  “让他跟我进城。”他需要一个劳动力,就看马庆儿不错。
  “成,等他回来,我就让他跟你去。”说话间,张氏已经给华溪盘好了头发,系上了发带,还从袖子里摸出了几个铜板,往华溪的手里塞。
  “少爷,我现在手里只有这些,你先拿着,等我卖了绣品再多给你些。”
  “我用不着,你自己留着。”华溪又将到手的铜板推了回去,还故意板着脸吓张氏,不准她再给自己。就没去看张氏动容的神色,迈开步子出了灶间。
  院子里的晾衣架上挂了六张兔皮,华溪看了看,皮子处理的很干净,如果硝制的好应该也能卖得上价钱,就是现在他没时间等。
  他把六张兔皮收了起来,从院角的杂物堆里找出一个箩筐,把兔皮都放了进去。再把兔子肉连着盆一同放进筐里。剩下四只野鸡,他留下了两只,另外两只用绳子捆了,绑在箩筐的边上。
  再将拿回来的四只木箭插进了箩筐。
  一切准备就绪,欠得“东风”挑着扁担,迈着稳健的步子回来了。见到华溪,他没给好脸的瞥了华溪一眼,然后把木桶里的水都倒进大水缸里,再盖上竹盖。
  “你用不用歇口气?”
  华溪完全不在意马庆儿的小脸子,等他一放下木桶,张口就问。
  “你又有什么事?”一听华溪这么问,马庆儿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到了什么。
  “跟我去趟京城。”华溪发话向来是简洁明了。
  “我不去!”马庆儿臭着脸想都不想,开口就是拒绝。
  “哦?”华溪的语调轻挑,忽然扬脖喊道,“干娘,马庆儿回来了。”
  他这一喊,马庆儿就觉得不妙,眼皮不住的轻跳。
  果然,闻声的张氏打开灶间的门,探出头来,“庆儿哥,你今儿个跟着少爷去城里,多帮衬着些。”
  “娘,我还有事呢,怎么能一天都陪着他乱逛。”马庆儿皱着脸,满眼的不愿意。
  “你不就是在家绣花吗?不差这一天,去吧,到了城里听少爷的话。”
  “娘!”马庆儿咬唇跺脚,可张氏已经回了灶间,根本不听他的抗议。
  “走了!”华溪抬起箩筐推给马庆儿,背着手率先走在前面,一点不担心马庆儿撂蹶子不干。
  马庆儿重重的跺了下脚,磨磨唧唧的背上箩筐,跟了上去。
  华溪不由的勾起唇角,怡然自得的迈着悠闲的步子,真是个傻小子。
  然而他们并没有往村口的方向走,而是后山。
  走在后头的马庆儿不乐意了,停了下来,“你去哪儿,不是去京城吗?”
  华溪没有回头,边走边解释了一句,“先去捡点东西。”
  听闻,马庆儿翻了个白眼,心里忍不住嘀咕,真当自己走大运了,还能捡到猎物,他把头拧下来给他当凳子坐。
  然,当他看见华溪捡木箭的时候,有些搞不明白华溪的名堂了。
  华溪总共捡了九支木箭,一并插进了箩筐,两人才出了山,去京城。
  靠山村距离京城有十里远的距离,单靠两条腿走路过去,差不多也要一个小时,即便先前去山上花了一点时间,等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还算早晨。
  原身在进城有名,算是吃遍了各大酒楼,对谁家都有什么特色了如指掌。即使对胭脂水粉、布店、首饰店也有一定的了解。
  他可以根据信息,完美避雷。
  肉不经放,先卖肉!
  打定主意,华溪简单的回忆了一下暖东阁的位置,便走了过去。
  马庆儿纵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得闷头跟上,以两人现在的穿着打扮,他是真成了对方的家仆了,可恶!他就知道,他跟着准没好事。
  这个时间公子哥儿们、小姐们都还窝在柔软的床上睡大觉,街上的行人多大是大户人家的家仆和老百姓,对华溪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只是觉得新奇,还有这么早出来的公子哥儿罢了。
  但暖东阁的伙计不同,他们几乎把各家有身份地位的人物都刻在了脑子里,尤其是经常出入酒楼的上等人,更是打死也不能忘。
  华溪没等进门,迎客的伙计们都惊了。
  这厮都被赶出去了,还大大摇大摆的来酒楼,他们是迎还是不迎?可瞅着华溪没有一丝落魄样,是不是证明他身上还有银子?
  正在伙计犹豫不决的时候,华溪已经走了进来,“唐掌柜在不在?”


第7章
  唐掌柜是个三十来岁的寡妇,精明干练,素来是个勤快人,这会儿正在办公的书房里查看账目,听到小伙计的通报,她还怔了一下,略一沉思,便收好账册,打算去会会这位纨绔少爷。
  推开门,她就看见一副怡然自得,和平时嚣张的状态完全不同的华溪。
  这位可是在一夜之间声名大噪,又在几天前被赶出了家门的人物,如今看来精神状态完好,一点不像受到打击而一蹶不振的模样。
  唐掌柜眼中并没有露出一丝不屑,明艳的面庞上露出标准的待客微笑,“难得在早上能见到溪少,不知溪少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华溪回以同样标准的笑容,“卖东西,不知道唐掌柜收不收山上的野物。”随着话音落下,他拍了拍马庆儿身前抱着的箩筐。
  从马庆儿跟着华溪走进来,他的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僵硬,此时更是拘谨的一动不敢动,眼神都不敢乱飘。天知道,他可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酒楼啊。
  唐掌柜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诧异,继而笑道:“自然是收的,只是没想到会是溪少亲自前来。”
  “我总是要吃饭的,饿死街头岂不是让看笑话的人更痛快,这么傻缺的事,我可不干。”华溪轻飘飘的说道,完全不以为然。
  见状,唐掌柜抚唇发出轻轻的笑声,“看来经历了这一遭,反倒让溪少受益良多。”
  “人是会变的,不是吗?唐掌柜,我这里有六只脱了皮的野兔,两只野鸡,都是昨天的。”说完,华溪就叫马庆儿把兔肉和野鸡都放在了桌子上。
  马庆儿一句话一个动作,机械的照办。
  唐掌柜点点头,也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寒暄个没完,叫来厨子验了兔肉和野鸡,确定新鲜,才叫人称了重量。
  六只野兔,每只差不多都有四斤,野鸡一只三斤,一只小点也有两斤。
  唐掌柜没用算盘,心算了一下很快有了结果,表情恢复了以往的严谨。
  “我也不和溪少客道了,酒楼收取野物都会比市面上的价钱偏低一点,当然难见的猎物除外,像这些野鸡野兔,我只能给你每斤20文,共计29斤,便是580文。若溪少觉得少了,可以去别家转转。”
  “卖了。”华溪想都没想,果断开口。
  唐掌柜深深的看了华溪一眼,随即笑道:“日后溪少还有野物,尽可过来。”
  “那便谢过唐掌柜了。”
  如此简单的买卖就做成了。
  马庆儿有些晕晕乎乎的看着华溪拿了银子,他是看见他嘴巴动了,可说了什么自己却没听见,只下意识的跟着华溪走出了暖东阁,又跟着华溪去了裁缝铺,失聪的症状才消失不见。
  然而买卖又结束了,他只看见华溪又收到了银子。
  一连顺利的把筐里的东西都卖了出去,都没用上一个时辰。
  “马庆儿,饿不饿?”华溪问话的时候,眼神就在四处寻摸食铺,是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还是随便凑合一顿,因为不是硝制好的兔皮,价钱要便宜了一半,总共到手才480文,两样合一块都没卖到一千文,实属少了点,好在聊胜于无,他现在起码不是光杆司令了。
  马庆儿回过魂来,本想说不饿,可肚子里的叫声那么大,边上的华溪也不是聋子,就干脆的承认了。
  “去买六个包子,等下回我请你吃大餐。”华溪随口说着,拿出一串铜钱,塞给马庆儿,指向不远处生意火爆的包子铺。
  原本突然拿到铜板的马庆儿还惊讶不已,可顺着华溪指的方向一看,马庆儿立马翻了个白眼。难怪自己不去,那买包子的人都挤成了一堆。
  “饿的肚子都叫了,还愣着干什么,去吧,买肉馅的。”华溪扬手就朝马庆儿的肩头拍了一下,催他去买。
  马庆儿噘着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毛病”,握紧了铜钱还是听话的去买包子了,再看华溪不顺眼,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看着马庆儿一溜小跑了过去,刻意避开了男人,挤进了女人堆,轻轻松松的就买回了包子,都不用等。
  “给。”马庆儿不客气的把包子和剩下的铜钱都递给了华溪。
  “怎么这么快。”
  华溪接过铜钱直接塞回袖兜里,这一举动让马庆儿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别开眼,大方的从纸包里拿出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了下去,才回了华溪的话。
  “他们大多是要买菜包子,买肉的少,所以不用等,直接就买了。”
  华溪也真是饿了,顾不上太多,拿了包子就咬了吃。试想堂堂美食集团的少东家轮落到站在街边吃包子,也是够凄凉的了。
  但他还是习惯性的先品评一番,挑出其中的不足和优点,所以即便站在街边上吃包子,吃相却没有不堪,慢条斯理的模样还挺优雅。
  马庆儿吃完了两个,华溪才刚吃掉一个,第二个却不想再下口。
  饱腹的东西真不能指望口味太好,华溪原以为客源不断的包子铺,味道应该也是经得起考验,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老百姓之所以会争先恐后的去买,全是因为包子个大馅多,还便宜。
  “你不吃了?”
  马庆儿接过华溪突然递来的纸包,里面还有三个包子呢。
  华溪点了点头,刚想说话,便看见前方不到五米的距离,两道相伴而行的熟悉身影,一脸吃惊的指着他。
  “瞧瞧,这不是你家的溪少吗?不是我眼花吧。”
  “哥哥说笑了,哥哥的眼神最是透亮,怎么可能看错。确实是溪少无疑。”回答的哥儿谦谦有礼,笑容可掬。
  “还穿的这般光鲜,溪少,可以啊。几日没有你的消息,我差点就要在乞丐堆里寻你的影子了。”说话的哥儿带着一身耀眼的珠光宝气,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似的,因为他是珠宝赏古老爷的二子,也是家中唯一的哥儿。
  “那可要你一直失望了。古二少都没体验过个中滋味,我怎么好抢在你的前头。”华溪把玩着扇子,轻松的姿态端的那叫一个傲气,根本没被对方的话刺激的怒发冲冠,反而还反将了一军。
  “叫你一声溪少,还真当自己是以前的少爷了。也不撒泼尿好好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有跟班伺候,怕不是个脑子坏的吧。”几句话就被华溪激怒的古二少,圆盘大脸上的怒气横生。
  “我不是跟班!”马庆儿突然开口,却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
  “哥哥莫气,华溪也不过是在装腔作势罢了,没了银子,看他往后还怎么过活,到时还不得跪在哥哥面前认错?”相比之下,古二少身边的哥儿穿的就素雅了很多,他猛帮着古二少拍背顺气,声音低柔,没有一点坏人该有的嘚瑟。
  “那就不劳你这个旁支庶子费心了,对了,你叫什么来着。算了,你不用说,不重要。另外,他也不是我的跟班。”华溪随意的语气更有气人的效果。
  印象里,原身只知道他是华家旁支的孩子,确实不知道他的名字。
  马庆儿怎么也没想到华溪会开口否认,心情顿时复杂起来,眼神也矛盾的看着华溪。
  身着素雅衣服的哥儿面色阴沉,“溪少爷记不住才是万幸,但今日不同往日,离了本家,还咄咄逼人,溪少爷是要破罐子破摔了吗?”
  古二少激愤不已:“当我们是傻子。我看你才是天下第一大傻子。你不知道吧,你痴心以对的相好带着你的银子爬上了别人的床。”
  华溪有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和他们在街面上掐那些没营养的话,他的脑子也是瓦特了,“我们都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跟你们说话,真是掉逼格。”
  京中党派多,贵人多,自然就形成了各自为营的小团体,所谓鱼找鱼虾找虾,华溪原身的小团体大多一个德行,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花天酒地。
  京城妓馆多,小倌也多。那些未出嫁的小姐、哥儿们,调戏小倌的手段都一套一套的。
  但凡揪出一个来哥儿或小姐,最少都有一个相好。已经算是贵圈中不是秘密的秘密。
  所以,华溪就没惯着对方,因为都不是什么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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