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帝师高危职业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听晚风
听晚风  发于:2021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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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亚穿着燕京人常穿的服侍,灵动的辫子也不梳了,将头发盘了起来,一派温婉可人的模样。
  许是因为在宫里,她显得有些拘束。
  江闻岸摆了摆手让跟着来的小太监先到外边侯着。
  如此索亚才放开了一些。
  “闻岸,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一切都好。”
  江闻岸看着她,又想起先前遇到琦亚时所说的话,她应当是嫁给了草原部落的王子才对,可后来又听说部落王子生性残暴,而索亚又是个烈性子,因而过得并不好。
  此番见到却觉得并非想象中的难堪,看起来倒还算有活力,而且眼中也尽是笑容,倒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般。
  “你怎么样?最近过得可好?”
  “趁着草原大乱,我偷跑出来了,后来跑到了边疆生活了许久,再后来便听说了燕京之变,我也跟着上京来,与兄长重逢。”
  “在兄长的支持下,我已经和离了。”
  前头听着她说话,江闻岸十分揪心,想她一个女子,在边疆必定不好过,又要躲避草原部落的追查,想来那些日子应当过得很苦。
  “好在是苦尽甘来了,恭喜你!”
  索亚微微一笑。
  她知道江闻岸在恭喜她重获自由。
  无需多言,他们能够理解彼此。
  “你哥哥不是已经回加原了么,你为何还留在这儿?日后还要回去加原吗?”
  “不回了,我要一直住在燕京。”说到此处,索亚面带羞色,“其实我是跟着子卿进宫的。”
  江闻岸不明所以,又见她摸了摸肚子,说出了更为令人惊讶的话:“我已经怀有身孕了。”
  江闻岸:“?!”
  “子卿的。”
  “?!!”江闻岸很是惊喜,急忙忙询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索亚慢慢说起她与梁子卿的爱情故事。
  原来她去往边疆不久便遇到了正在戍守边关的梁子卿,当时她是女扮男装进去的。
  一开始她和梁子卿只是能说上几句话,后来就发现二人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不由得更为亲近,索亚从心底里爱慕梁子卿,不敢靠近却又舍不得远离,默默地守在他身边,直到他偶然发现她是女子。
  为了自己隐秘的心思不被发现,她当即下定决心远离梁子卿,可他已经真心将索亚当成了知己,自然是不论性别的。
  索亚摇摆不定,终究抗拒不了他,二人还是如从前那般谈天说地,直到梁子卿突然与她表白。
  索亚当时从草原出来不久,自然不敢接受梁子卿的好,只能忍痛拒绝,后来被缠得无法,只能放下所有的骄傲将所有的不堪过往都揭给他看。
  没想到梁子卿却不在意她的过去,仍然心悦她。
  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
  从边疆到回京,索亚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说要娶我。”
  索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聊了许久,起风,索亚说自己该回去了,夫君还在等着她。
  看着她搀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慢慢地离去,江闻岸不由得露出微笑。
  索亚一心追求的自由与恋爱,终于一一得到了。
  有些东西虽迟但到,需要人勇敢地伸手抓住。
  索亚抓住了,江闻岸也会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索亚郡主,我要给她一个好的结局~


第82章
  从御花园走出去的路上江闻岸一直在想事情,也没看到方才那个领他来的小太监,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御花园后一处偏僻之地。
  未及深秋,树叶已经落了一地,绿色的夹杂着枯黄的,显然是日积月累来不零落成泥的。
  此地萧索荒凉,江闻岸一眼就认出了这里是冷宫,对于冷宫他不算陌生,毕竟有一段时间他经常来这里看延延。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江闻岸有些恍惚,回过神时已经走近。
  他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想进去看看。
  未及入门,便听得老太监阴阳怪气骂人的声音,还都是些污秽至极的话语。
  这冷宫里现下住着谁呢?
  江闻岸竟不由得联想到沈延。
  再往前进一步,他听到了妇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小皇子,您快下来呀,老奴求求您了,您快下来吧,啊——”
  紧接着是鞭打的声音,妇人惨叫声连连,又有孩子清脆尖锐的声音传出来。
  江闻岸深感疑惑,连忙进入,只见一位老公公手上拿着bian子抽得那嬷嬷皮开肉绽,跳着躲,然而她越躲,打得就越是用力。
  “哎哟。”嬷嬷蹲着跑着,扑倒在江闻岸面前。
  那公公这才看见江闻岸,狰狞的表情突变,换上一副谄媚的笑来,方才甩动bian子时跟着甩的肥肉还一抖一抖的。
  “哎哟,江先生您怎么上这儿来了,真是折煞了奴才。江先生想来这儿看看,该早派人来说一声才是,怠慢了江先生,还请您恕罪。”
  那嬷嬷趴在地上滚了一圈,见了江闻岸已经爬了起来,颤抖着跪在一边不敢抬头。
  江闻岸走近了些,“快快请起。”
  “谢江先生。”
  江闻岸有些奇怪,这两个人他都没什么印象,好几年前在宫里时应当都是没见过的,却不知他们为何都认得他。
  那公公油腻腻地笑道:“如今这宫里谁能不认得江先生啊?您可是皇上枕边的人,谁敢不认得?”
  “呜呜呜呜呜……”
  顺着声音抬头望去,江闻岸这才在高高的树上看到了一个小孩儿。
  他浑身脏兮兮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正紧紧地抱着树干,就是不肯下来。
  “这是……”
  那公公立马回道:“这是沈兰,皇上圣恩饶他一命,只是小儿忒不听话了点,前儿个竟进了奴才房里偷了东西。主子拿奴才的东西,原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只是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便是十个脑袋也不够他掉的,奴才也是为了爷好,才如此严厉。”
  沈兰?
  江闻岸听过这个名字。
  先前沈延斩杀沈时乾,然而并没有斩草除根,除了沈彦昭以外,还留着一直对他不错的二皇子,还有一个年纪尚小的十九皇子,便是沈兰。
  他的身后宸嫔原是一个宫女,偶然被皇上临幸后又诞下皇子,这才得了个嫔位,只是一直不受宠,后来她因病去世,沈兰便一直生活在冷宫里,由一个嬷嬷抚养着。
  嬷嬷又哭道:“主子,求您快下来吧,求求您了。”
  “呜呜呜我不下去我不下去!别打我呜呜呜!”
  江闻岸抬头看着这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就知道他平日里没少受欺负,此时只能温声安抚他:“不打你。有我在这儿,没人敢打你。”
  “你骗人!”小孩儿还是抱着树干不愿意跳下来。
  树倒不算高,但树干上光滑,没有着力点,他一个孩子又这么小,江闻岸难以想象他是怎么爬上去的,就是此刻让他爬上去,恐怕也难以把他抱下来。
  只能干着急。
  “江先生,奴才这就让人爬上去把他抓下来。”
  此话一出,江闻岸肉眼可见沈兰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他立刻阻止,“别去。”
  他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小孩儿被吓到摔下来了怎么办?
  大树底下有一个约莫一米高的台子,江闻岸踩了上去。
  正焦急想着办法,忽而就有五六个小太监冲了过来,七嘴八舌一通吵闹,纷纷嚷着要那小孩儿跳下来。
  “下来!快下来!”
  “小心!”江闻岸想阻止,但是周围吵嚷着,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
  小孩儿脸上神情肉眼可见地慌了,小腿抖着,竟是脚下突然一滑。
  江闻岸睁大眼睛,条件反射一般伸出手预备接人。
  他站在高台边缘,小孩儿砸下来的时候往外摔,江闻岸猛地纵身去抱他。
  已经能想象到摔下去会有多痛了,他闭上眼睛。
  有一阵风自身后袭来,带起一片黑色的衣角。
  江闻岸闭着眼睛,想象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背部撞上一堵人墙,他连同小孩儿一起被人托着。
  啪嗒一声,松散地挽着发髻的白玉簪子掉到地上,摔碎了。
  江闻岸回过头,便见几缕青丝拂在身后人的脸上。
  他正低着头看着地上碎了的簪子发呆。
  从江闻岸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轮廓,竟让他恍惚以为看到了延延。
  沈兰受了惊吓还一脸懵,双脚落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江闻岸就想往外跑。
  江闻岸立马从男子怀里退出来,伸手将小孩儿抓住,“乖,别跑了,别怕。”
  那小孩抬起头看着江闻岸,果然不跑了,居然抱着他的腰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小孩着实哭得可怜,再加之江闻岸一看到他就像从前的延延,不免多了几分怜惜,伸手顺着小孩儿的脊背安抚他。
  “没事了没事了。”
  见这情形,嬷嬷满脸担忧,却是不敢上前来拉他。
  那公公脸色很差,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黑衣男子冷不丁开口。
  江闻岸这才记起他和小孩儿此刻都安然无损,全归功于眼前这个人,他抬眼从正面一看,方知他与延延长得完全不像,只是身形相似。
  那人冷酷无情的声音钻入耳朵里,是对小孩儿说的:“不如自己争气,记住这些欺负过你的人,将来出息了回来一个一个打他们的脸。”
  胖公公身子一抖,恶狠狠地盯着那人看。
  男子只是斜眼冷哼一声,而后看了江闻岸落在脸上的碎发一眼,转身离去。
  “呜——”那小孩呜咽两声,似乎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最后只是一抽一抽的,竟真的止住了哭泣。
  江闻岸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江先生,江先生。”先前守在外边的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这会儿已经吓得连魂都快丢了,脸还是白的,“江先生,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让奴才好找啊!”
  “对不起,我方才出来没看到你,一不小心就走到这儿来了。”
  他这一道歉,那小太监可承受不起,当即福低身子,“奴才……奴才方才去方便了,没想到先生正好出来,许是恰好错开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没事没事。”江闻岸追随着黑衣男子而去的目光还未收回,他心中已有了猜想,随意一问身旁的太监:“你知道方才那个男子是谁吗?”
  “先生是说刚刚从这儿走出去的男子吗?他是岚族蓝大公子的近卫。”
  江闻岸脱口而出:“邢淮?”
  他看着那人挺拔的背影消失。
  从背后来看确实像到可以以假乱真了,不等延延带他见上一面,倒是已经阴差阳错地见到了。
  此事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江闻岸并未放在心上,心里念着沈兰,回去便将他的处境告知了沈延,这才知道沈延便是念他年纪小而且自小便对沈时乾没有感情,不怕他将来做出什么事来,因而没有赶尽杀绝。
  沈兰先前就住在冷宫,沈延刚刚登基也无暇顾及,便让他继续留在那儿了,对于冷宫内发生的事情倒是不太清楚。
  而且他身份尴尬,沈时乾连先帝都称不上,如今既不能说他是王爷,也无法说他是先帝的遗子,皇上的弟弟,那些人也只能依然称他为“皇子”。
  但他怎么说也算是沈延的堂弟。
  “先生觉得如何安置他才好?”
  “他年纪还太小”江闻岸想起方才被抱住的场景,又道:“又是个黏人的性子,想来还需要人照顾,只是不能再住在冷宫里了。”
  “嗯。”沈延耐心听着他讲话。
  “他年幼便失去了母亲,又不受父亲宠爱,也怪可怜的,还是需要送到真正能心疼他的人身边养着才好。”
  听到此处,沈延脸色微变,拉着先生坐下。
  他神色凝重:“先生想要养他么?”
  “什么?”江闻岸正盘算着给沈兰寻个好去处,突然被这么一问,思虑全被打断了。
  “先生见我可怜,便把我养在身边,如今见他可怜,也想养他么?”沈延垂着眸子,细细思索了一番,又像是自己释怀了一般,“也不是不行,先生若是看得上他,便养着当儿子对待好了,先生既喜欢,我也会对他好。反正我们将来是不会有小孩儿了,以后的皇位就传给他好了。等他再长大些,我便把一切丢给他,只带着先生出去寻个清静的地方生活……”
  “???”江闻岸闻言失笑,“怎么我一句话就能叫你发散了这么多?”
  “我只不过是觉得他还需要人照顾。你不是还留着宗王吗?听闻王妃膝下无子,倒是让侧妃压了一头,不如就让宗王接了沈兰过去,倒也算是回归族谱了。”
  宗王便是从前的二皇子。
  江闻岸这样想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是因为宗王待人向来温和有礼,想来不会亏待了小孩儿;二来宗王曾经也不受宠,直到十六岁搬离皇宫才好些,二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三则是因为宗王已经远离政事,在远离燕京的一处小县城里当了个闲职王爷,非诏不进京,即便以后两兄弟联合起来有任何二心,也难以对皇帝产生实质性的威胁。
  再说王妃膝下无子,又是个温柔性子,将沈兰送到他们身边去最合适不过了。
  听着他一番解释,沈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方知自己是会错意了,“我以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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