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会本就如此,没什么新意。”不论是哪个地方举办文会,都是一个样的,或许是唐时安自己是个俗人,这些高雅的活动他是体味不到其中的乐趣。
“本就是想来开开眼见,瞧瞧这河安府举办的文会比起青山镇上的文会有什么差别,如今看来,除了参加的人才学要好些,参加的地方要亮堂些,也没什么差别。”王全是和唐时安一个想法,这种文会,只能是温倦那样的才能真正喜欢上。
不过对于来说唐时安也不算是白来,认识了一个白君远,世上巧合的事很多,但唐时安总觉得不会这般巧合。白冉熙逃跑逃到了青山县,而这白君远的祖籍也在青山县。其间必有联系,但具体有什么联系,还得问问白冉熙才清楚。
文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唐时安回了客栈直接睡下,第二日一早,给久兴客栈交了押金就坐着来时的马车往回赶去了。
来去需要花四日功夫,中间耽搁了两日,这次行程就花了六日功夫之久。不知道白冉熙和小泥鳅在家可还安稳,他不在家,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往日白冉熙虽也和小泥鳅单独住,但家中也没什么银钱,那些手脚不干净的自不会上门。如今家里外人虽然不知道有多少钱,但有眼睛的都能判断出来,定是赚的不少。
万一有人起了歹心,趁他不在家去偷东西,也不是不可能,这下就只能盼着阿喜阿乐发挥些用处,精心饲养了几个月,阿喜阿乐保家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唐时安到家已经是要黑不黑的傍晚了,也是天气冷,晚上的时候长些,要是是夏天,这会天该还是大亮着呢。到家的时候,白冉熙和小泥鳅是在家的,他们正在吃饭。
“夫君,你回来了。”听了推门的声音,白冉熙放下筷子,朝唐时安走去。
“嗯,我回来了。”唐时安回了家,一身疲惫渐去。见他们在吃饭,便开起了白冉熙的玩笑,“几日不在家中,想念冉熙手艺的紧,不知道冉熙可有煮为夫的那一份。”
自和白冉熙成亲,白冉熙在做饭上花费的精力可不少,厨艺也是明显的有长进,虽然比不上有些大师傅,但在唐时安看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有的,夫君先坐着等等,我这就去盛。”白冉熙知唐时安劳累,也不多说贴心话,先去了厨房。
“阿父,我交了新朋友了。”小泥鳅也跑了过来,一见唐时安就把这些时日发生最大的事给唐时安说了。
“是谁啊?阿父认识吗?”唐时安是知道的,这新朋友估摸着就是文沐的儿子。
“不认识,是路叔么送我去的一间大房子里的人,他比我大,但是没我厉害。刚开始我们还打了一架,他输了还哭鼻子了。”小泥鳅的身板子被唐时安和白冉熙养起来了,平日性子也活泼了些,又带着阿喜阿乐整日里跑,小身板可结实了。
“打架?你们怎么打架了?”小孩子打闹也是有的,但是唐时安并不觉得打架是个好事情。男孩子虽然说打打架也没关系,可这样容易养成暴戾的性子。
“他们呀,争论谁的阿父更厉害,结果谁也不服谁,就打起来了。”白冉熙将唐时安的饭端了过来,听到唐时安这么问,就知道是小泥鳅在坦白打架的事。
这事说来也是好笑,两个小孩,这刚一见面就打了起来,打完小泥鳅虽然赢了,结果弄哭了文恒,不得不丧权辱国的签定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
“本来阿父就是最厉害的。”小泥鳅打架还是头一回,以前都是被欺负的那个,后来被唐时安灌输了男孩子不能老是被欺负,该还手的时候还是要还手的。
打架虽然不好,但也不是一味地退让,只要守着自己的度,别的人不犯到这上面来就相安无事,要是犯到手上,也得给足对方教训才是。
第49章 堂弟
白冉熙题小泥鳅把事情说了个明白,唐时安完整的听完了小泥鳅打架的过程,不由得有些好笑,“小泥鳅,虽然我说过咋们不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还是把握点尺度。”
“我没想到他会哭,下次不会了。”小泥鳅给唐时安做了保证,本来他也不喜欢动手,这次如果不是文恒说他阿父他才不会生气的。
“好,那你们之后怎么又交上了朋友的。”既然小泥鳅给他说他交了朋友,那么后来肯定是有转机的。
“看他哭了我就道歉了,然后他就原谅我了。”小泥鳅以前都是和哥儿和姑娘在一起玩,他阿父和爹爹都告诉过他不能欺负他们,所以尽管这次是个小子,他还是在对方哭了的时候道歉了。
“行吧,你们这交朋友的方式当真是独特。”唐时安差不多知道小泥鳅的解释,这是他们小孩子自己的事,还得他们自己相处,只要不是当真打成了仇人,唐时安是不会多插手的。
“你别这样惯着他,当时我知道他打架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呢?结果还把文公子的儿子欺负哭了,要不是后面他自己道歉了,我还不敢再送他过去玩了。”白冉熙是不赞成小孩子打架的。
“那文沐怎么说?”对于自家儿子被打哭,文沐总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据说当时文公子在外面,得了消息回去的时候他俩已经和好了。”说到此,文沐的当时的表情应该是很丰富的,只可惜没能瞧见。
“那就行了,给小泥鳅说清楚就行,不必要过多苛责,他能听懂的。”唐时安揉了揉小泥鳅的头,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打架这事就算是这么翻过去了,晚上吃完饭,白冉熙烧了水,给唐时安洗澡用的,一路上虽不到风尘仆仆的程度,却也还是有些劳累,用热水解解乏。
等唐时安收拾好上床,就搂着白冉熙说起白君远的事,“冉熙,你可认识他?”
白冉熙一听这名字,身体僵了一下,看模样就是认识了,“认识的,是我本家的表弟。”
“看样子我猜对了。”唐时安凭借白君远的年龄就有了此猜测,到没有猜的那么精细。
“夫君怎么猜到的?”白冉熙没有说过其他亲戚,而且白姓也不算是难得一见。
“王全告诉我白君远是京城过来,祖籍在这边,而你逃跑到青山县应该也不是偶然。”
白冉熙没想到是因此原因,他当初离开京城的确是不知道去哪儿,青山县是他祖籍,虽不曾来过,但除了京城他似乎也就略微熟悉这一个地方,只是到了青山县之后为了不被发现,就来到这杨家村住下了。算算时间,他表弟的确是该科考了。
“我家中都是文官,君远是我二叔的儿子,二叔在朝中的官职虽然不及我父亲,却也对表弟管教甚严,当初我兄长科考得了状元之后,表弟就一直拿兄长当榜样,这次参加科考,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积累已经够了吧。”
白冉熙无奈,他还记得幼时这个表弟挺缠着他兄长的,只是他是哥儿,关系不像兄长那般和他亲近。
唐时安听完,只觉得这个时代的状元都是这么年轻的吗?不过每三年考一次,青年才俊夺魁的机会是要大些,而且官宦世家的子弟起点就比这些寒门家境的人不知道要高多少倍,状元怕是很难落到寒门子弟的身上。
“你兄长是什么时候夺得的状元?”唐时安虽无攀比之心,却也忍不住想要知道这个大舅哥是什么本事。
“十八。”他兄长自幼天资聪颖,又得父亲悉心教导,还在皇上面前挂了名的,自然殿试的时候也有几分薄面。但也是真的有真才实学,不然皇上也不会钦点他哥哥成状元。
“那你表弟怕是赶不上时候了。”白君远如今还在府试就已经十八,会试要等到明年去了,会试之后才是殿试,等拿到状元也比他大舅哥差了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科考又不会为了某人的年龄改时间。
“不过今年有你表弟压着,我怕是出不了这个风头了。”唐时安调侃,科考于唐时安,除了作诗一道略差,其他的加持原主和现代的记忆,总是有些出其不意的思路,做出的答案每每都能得先生夸赞。
读书最忌讳死读书,能够活泛利用进步的确是很快,所以唐时安想若是中了举去拜一个有名气的先生潜心修习一段时日,这状元的名头也不是不能试试的。
“本来就不用夫君出风头的,表弟三岁就在书院启蒙,又有我父亲和二叔教导,而夫君这才学了多久,又何必相比较。”白冉熙辩驳,平常人要只花这些时候,怕是连字都学不全。
唐时安倒是被说的摸了摸鼻子,不算幼儿园,从小学算起他也是读了十六年的书,就是学的不一样罢了,而且占着这个便利,经算之类的题对他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就是经算和诗作一样,占分不高。
不然就光考经算的话,他很有自信拿个第一。毕竟从小到大,也就是数学一门功课学的最好,只是后头为了生活,工作当了销售罢了。
“夫君,你在我心里一直就是最好的,不要和其他人作比较。”白冉熙没得到唐时安的回应,还以为是唐时安有些难过。
“好,我知道了。”唐时安要是再不开口,白冉熙想必会胡思乱想更多,“冉熙要去见见他吗?”
“不去了。”白冉熙摇头,他要是见了白君远必然是瞒不过父亲和母亲他在此处,如今他还没做好准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不过之后要是有能照顾他一二的,还要劳烦夫君了。”
“有需要的我自然不会推辞,只是怕他没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唐时安想白君远虽然回祖籍考试,但身边带的人肯定不会少,很多事怕是他自己都不会亲自上手。
“夫君,你知道我的意思的。”白冉熙当然也明白,只是他这个表弟一门心思都在读书上,其他方面却有所欠缺,凡事怕有一个万一。
“嗯,知道的。”
从河安府回来之后,唐时安也没有歇着,继续写试题,然后完成曹先生给他布置的任务。曹先生教书这么久,对于科考还是有点心得,押题这种运气的事不说,其他方面就能使唐时安受益匪浅。
日子就这么耗了过去,转眼就快要到府试的日子,唐时安备好了东西,提前了两日去了河安府。
等唐时安到久兴客栈的时候,发现这次来河安府和之前的确不一样的。之前久兴客栈还都是过往的人居多,这次整个客栈基本上都被前来科考的人包圆了。
温倦和王全比唐时安还要早到一些时候,住的客栈规模小,价钱要便宜很多。其实这些客栈这时候基本上是不会涨价的,毕竟万一这里头住的以后是哪个官老爷,谁都得罪不起。
好一点的客栈都会免费送饭食,落个好名声。久兴客栈就是如此,当然你吃客站准备的饭菜是不要钱的,但你自己单点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毕竟这开店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要还是什么都免费,那亏空的银子可没处要去。晚些时候,唐时安就出了客栈转转,比起之前,河安府更加热闹。
晚间的出游的人也多出了不少,好巧不巧,这当街他就遇上了白君远。许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不经意间举止礼仪都是极好的。
只是照目前情况来看,这是被人讹上了。眼前梨花带雨的姑娘哭的正伤心,周围的人纷纷对这站在中间的公子指指点点,看模样就是想要去伸张正义。
白君远面色有些难堪,他本事因为在客栈温书有些乏了,打算出来逛逛,结果看见巷口有个姑娘被欺负,秉着除恶扬善的性子,上前理论,哪知道反被倒打一耙,还引了这么多人围观。
“诶,你欺负了俺闺女你说怎么办?我女儿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当街这么多人看着,必须给个说法。”说话的是个妇人,听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白君远欺负这姑娘,这会要白君远负责呢。
“我没欺负她,方才我是在巷口见有人调戏她才过来出手相助的。”白君远被人误会,心下便是不舒服,有些后悔让小厮留在客栈。
“你没欺负,大家伙可瞧瞧啊,我来的时候就看见我闺女坐在地上哭,周围就他一个人,不是他欺负是谁欺负的。怎么毁了我女儿的名声,你还想不负责任不成。”
唐时安听到此,大概猜出怎么回事了,每年这时候总会有那么些心思不正的人,想着一步登天。自己要是有闺女或者是哥儿的,就出来碰瓷。而白君远就这么遇上了。
估摸着是白君远孤身一人,又穿的华丽,这不就被有人惦记上了吗?只是这么当街逼婚,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失眠,这章写出来比较赶,等我睡醒下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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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结识
白君远一看就是富贵堆里出来的人,没遭过这种恶心人的事,所以面上虽然不虞,却没有甩手离开,当然也可能是被堵着走不了。
“这位大娘,你说这位公子欺负你家女儿,而这位公子又说是帮你女儿并未动过手,你们两人各执一词,我们这些围观的人也不知事情经过到底如何,不如报官由官府定夺如何。”唐时安站在一旁,说出的话让这对母女的面色微变。
“报官?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和官家有勾结,一看你就是和这人一伙的,就是不负责是不是?”妇人反应很快,应该是以前也遇到过这种状况,“我苦命的女儿啊,为娘就是一个不注意,怎么就让这恶人欺负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