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原因:他不想涉足任何感情,更不想被婚姻束缚。
在这个世上,感情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说变就变。而婚姻更不可信,说离就离。
就像他爸妈,谈了十年恋爱,始终没搞懂对方的心思,导致结婚后矛盾不断,整日争吵,最后,死在去离婚的路上。
他现在的情况还要糟糕:
首先,四位未婚夫都不是他自己挑选的,彼此之间相处不多,互不了解,如何能成亲生子,一起生活?
其次,四人之所以娶他,并非出自对他的感情,而是更在乎他百花族的身份,以及能生育子嗣的特质。他岂不是沦为生育机器?
再者,这四人都非寻常人物,实力强,自尊心更强,必不愿输给他人。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竞争只会愈演愈烈,谁都想成为最后的赢家,既争他这个人,更争一口气。
如此想来,简直一团糟,最后遭殃的,只能是他。
见白江畔无辜的脸纠结成一团,双唇紧抿,两腮鼓起,满肚子委屈加不甘,金凤凰却并未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反而火上浇油道:“我听说,百花族人必须嫁人生子,没有例外,否则下场很惨,你能逃到何时?”
白江畔苦着脸,叹息一声,“能逃多久逃多久,说不定我会成为唯一逃脱命运的那一个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他心里并没这个把握。在这个几乎人人都比他厉害的世界,他该怎么做?
金凤凰又补了一刀子:“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白江畔心想:他们当然不会放弃,但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放弃。
除了四个未婚夫,还有凤翔帝君的使者,以及凤翔帝君本人。
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在逃避百花族的使命,不肯嫁人生子,为何使者没追来?
他记得原书中提及过,每个百花族人都被使者监督着,不嫁人生子者会被使者强迫嫁人,或者给予惩罚。
监督他的使者开小差了?出意外了?还是心慈手软,打算放他一马?
算了,不想了,使者不出现也算好事,至少,他不必再被使者追得满世界跑。
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保护好自己,不落入任何人手里。
逃到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这不太可能。普天之下,还有那四个未婚夫找不到的地方吗?
再说了,即便那四人找不到,还有凤翔帝君的使者呢,还有凤翔帝君呢。
勤加修炼打败所有人?更加不可能。修仙非一朝一夕之事,他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比那个守护神凤翔帝君还厉害。
找借口重新挑选夫君?最好选个表面上愿意娶他实际上只做戏给外人看并不打算碰他也不会让他生孩子的钢铁直男?
可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找?
等等,凤翔帝君应该可以......打住,想什么呢,那个□□者,那个暴君,创造了百花族就是来生孩子的,怎么可能答应娶他,助他逃避使命。
看来,只能按照药丸君的提议,去寻求那位龙威帝君的庇护了。
龙威帝君身为祥威国的另一位守护神,在国民心中地位尊崇。有他庇护,四位未婚夫绝对不敢再强迫他。
龙威帝君跟凤翔帝君有私仇,互不往来,如此一来,凤翔帝君及使者也无力再约束他。
再者说了,龙威帝君的修为登峰造极,无与伦比,跟着他修炼,即便不能飞升成仙,至少也能保全自身。
一举多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好,就这么办。
记得原书中记载过,这位龙威帝君向来不理世事,躲在引龙山修炼。
但引龙山在哪里,白江畔根本不知道。
“阿凤,你知道引龙山在哪里吗?”白江畔扭头寻问一直盯着他看的金凤凰。
阿凤可是百鸟之王,即便没听说过,也能通过百鸟打听出来吧?有阿凤指引,还愁找不到龙威帝君?
“你说,哪里?”金凤凰缓缓起身,一步步向白江畔走来,幽深的眸子化作阴寒利箭,仿佛随时会从眼眶里激射而出,将眼前的一切射个稀巴烂。金光灿烂的羽毛慢慢裹上了一层冰雪,在阳光下犹如割人血脉的万千冰刃......
“呃......”白江畔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它铺天盖地的寒气携裹,抖得不能自已,脑海中浮现出一万个问号。
他就想问问引龙山在哪里而已,怎么这个臭阿凤突然变成这副样子?
跟被人拔光了凤毛是的,怒气冲天,杀气逼人,至于么。
第23章 就蹭蹭怎么了
“再说一遍。”
金凤凰两条细长的凤腿看似速度缓慢,但眨眼便到了白江畔面前,阴冷的嗓音仿佛就在白江畔脑袋里炸开,如哗哗碎冰,敲击着他的思绪。
“你想去哪里?”
“嘶——”白江畔跳起身,一边后退,一边搓着手臂。
真冷啊,他浑身颤抖地跟筛子似的,上下牙齿“咯吱”作响,从哆嗦的双唇间挤出几个字,“那,那个,我想去引,林,玲,唔唔唔......”
他心里越想说出“引龙山”这个名字,嘴上越说不出,到最后,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期间,他注意到半道金光扑向自己,旋即消失。
怎么回事?他突然不会说话了?被谁下了禁言术?
这里除了他,没有外人,只有眼前的金凤凰。
白江畔惊悚地看向金凤凰,露出质疑的神色,难道是这只别扭的臭阿凤捣的鬼,一边逼他回答问题,一边又不让他开口说话?
变态啊!
他极力扯动嘴巴周围的肌肉,想把话说出口,可脑袋里的某根弦儿突然断了似的,他想不起要说什么了。
只在意识深处闪过一座山的踪影。
“我想去玲珑山。”白江畔发现自己又能发出声音了,但脱口而出的竟是这句话。
玲珑山,是悦王府后山的名字。
想去玲珑山,不就意味着想回悦王府?可他一点都不想回去!
奇了怪了,他为何要说玲珑山?他原本想说的是什么山来着?糟了,完全想不起来!
“想去玲珑山啊。”金凤凰幽深的眸子里透着清浅的笑意,尖利的喙一开一合,“好,等我伤好了,带你去。”
“停,停,停——”白江畔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打断了金凤凰的“快乐”发言,然后跳起一脚,一拳捶在它脑门儿上,“臭阿凤,想什么呢,我才不要回去,陪我亡命天涯不好吗?”
金凤凰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一爪子拍开他,冷声道:“那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白江畔用力挠挠头,无奈道:“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好,想起来记得告诉我。”金凤凰如是说道。
“......嗯......”白江畔正想说什么,体内突然升起一股热流,顺着某处一直上涌,眨眼便蔓延到喉咙。
除此之外,浑身还有一种瘙痒的感觉,而且,身体越来越炽热。
嗓子发干,喉咙发痒。
他将手放在喉间,想要缓解这种莫名的感觉。
可惜,手一放上去,他立马产生了一种想要抚摸自己的可怕念头。
他将手握成拳,阻止了这股莫名的冲动,内心暗暗猜测,周赫灌他喝的药酒开始生效了。
见小溪中流水潺潺,他慌忙脱掉外衫,抬脚迈入其中,想借助溪水的清凉,缓解内心深处不断涌出的饥/渴欲/望。
“嘶——”水真的很凉,一路从脚心凉到脑门,令白江畔清醒不少。只是,溪水齐腰深,水流湍急,害他站立不稳。
“阿凤,来——”白江畔向金凤凰伸出一只手,语气中带着诱哄的味道,“帮我一下呗。”
“你想干什么?”金凤凰冷眼看着白江畔在水中摇摇晃晃,无动于衷。
“洗澡啊。”白江畔不好意思告诉金凤凰他欲念上头,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
见金凤凰一动不动,白江畔踉跄着爬上岸,张开双臂抱住金凤凰的脖子,将它拖进水里。
这只凤凰体型庞大,分量重,站在水里跟桩子似的,绝对不可能被冲走。
白江畔抱着金凤凰的大腿,站在没腰深的溪水中,终于缓解了那股要命的冲动。
他本想爬上岸,这才发现,只要一离开水,身体便会再次发烫,心中又充满诡异的渴望。
“唔......”他只能滚回水里,继续冲凉。本以为待在水里便能抵挡身心的冲动,没想到体内越发炽热,心里痒得难受,想挠又挠不到,只想抱着别人用力蹭,最好是......
可惜,眼前没有别人,只有金凤凰的大腿。
白江畔悄悄抬头,发现金凤凰正闭着眼,一副慵懒模样,根本没理会自己。
他慢慢把脸贴在金凤凰毛茸茸的大腿上,缓缓地蹭了几下。
柔软的绒毛擦过脸颊,产生一种痒痒的感觉,这种外在的感受与体内愈演愈烈的瘙痒交相辉映,反而融汇出一种神奇的化学反应,令他心中一荡,下意识地发出羞耻的声音。
“......嗯......”柔滑,舒爽,欲罢不能,好想继续蹭,全身蹭,用力蹭。
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喘/息声也越来越大,终于引起了金凤凰的注意,只见它睁开眼,垂下头,冷冷盯着白江畔潮红的脸,望进他迷乱的眼。
“你在干什么?”它的嗓音很清冷,仿若冰冻一般,重重砸进白江畔的脑海中。
白江畔仰头看向它,发现它幽冷的凤目中满是自己的倒影,脸颊晕红,衣衫不整,情动不能自已。
他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滚烫,耳根通红,好像做那什么被当场抓包一般,尴尬,羞愧,无地自容。
他将头扭到一边,不自在地哼哼道:“没干什么啊,就......你。”
“你说什么?”金凤凰没听清楚。
白江畔又羞又恼,抬头吼了一句,“就蹭蹭你。”
怎么了?不行吗?其实,喊完后,他就怂了,觉得自己有点无耻,怎么能在这只凤凰面前做出这般有辱斯文的事呢?
“不许蹭。”金凤凰命令道。
白江畔满头黑线,脸却越来越烫,嘀嘀咕咕道:“凶什么凶,蹭蹭怎么了,又不会蹭掉你的腿毛......”
从金凤凰的视角,恰好能看到白江畔晕红的侧脸和红透的耳根,微薄的上唇紧咬着下唇,殷红一片,好像待人品尝的樱桃。
视线再往下,便是纤细的脖子,小巧的喉结缓缓滑动,仿佛刚刚成熟的禁果,引人采撷。
清澈的溪水顺着白皙的肌肤一路滑落至衣领,引人无限遐想。
湿透的中衣包裹着水嫩的肌肤,透出点点桃红......
金凤凰的眸子变得越发幽暗,但其中却隐含着一点微光,微光缓缓变大,先是映出白江畔的脸,再是脖子,然后是胸口,继而盛满了白江畔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咕咚”一声,仿佛吞咽口水的声音。
白江畔被这只凤凰盯得后背发凉,觉得再这么下去,肯定会被它一口吞掉。
就在他下意识后退之际,金凤凰一爪子拍开他,就要上岸。
第24章 帝君,不要怂,亲啊
白江畔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扑过去,再次抱住金凤凰的大腿,“阿凤,不要走,你走了我会被水冲跑的,到时,没人养你。”
他被药效折磨得手脚越发酸软,怎么可能在急流中站稳?需要这只凤凰的大腿啊。
“起开——”金凤凰背对着他,坚持上岸。
“别走嘛,我错了,我保证不蹭你了,找个石头蹭行不行?不要抛弃我啊。”白江畔留凤心切,开始胡言乱语。
他体内越发燥热,浑身痒得难受,还真有可能找个石头蹭......
“闭嘴。”金凤凰怒呵一声,一翅膀拍向溪水。
“哗啦啦——”被拍起的溪水劈头盖脸浇了白江畔一身,害得他越发迷乱眩晕,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紧凤凰腿,死活不撒手,“阿凤,再陪我一会儿。”
金凤凰:“......你牛皮糖啊。”
白江胖不言,继续抱大腿。牛皮糖就牛皮糖,那也比被水冲走好。
一个要走,一个要留,一人一凤在湍急的溪水中展开了拉锯战。溪水不断被两人溅起,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在打水仗呢。
白江畔玩上瘾了,借着跟臭阿凤的拉扯缓解身体的欲/望,而金凤凰却越来越不耐烦,本想一爪子踹开白江畔,又怕伤到他,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金凤凰的身体突然摇晃了几下,“噗通”一声,摔倒在水里,还好巧不巧压在白江畔身上。
“啊——”白江畔被压得猝不及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的身体跌入溪水中,“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
要不是金凤凰用翅膀把他捞上来,他恐怕要被淹死了。
“臭阿凤,你睡着了,还是腿软了,竟然会被这么小的溪流冲倒,丢不丢人啊,白长了那么大的体型。”白江畔这回湿了个彻底,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湿发一层层裹在脸上脖子上,溪水不断流淌下来,像极了水鬼。
金凤凰闭着眼睛,摇了摇椭圆形的脑袋,哑声道:“我,晕水。”
“哈?”白江畔用两根中指挑开眼前湿发,眼睛不自觉放大,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庞然大凤,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这么大只凤凰,竟然会晕水?
他以前确实听说过有些人会在流动的水中产生眩晕的感觉,站立不稳,继而摔倒。没想到凤凰也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