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凭空出现,抱起白江畔,转眼消失。
白净涵:“......”他看到了,是周赫那厮。没想到他这么快要追来了。
蔺竹:“......”帝君说有人会管,果然有人管。
但是,周赫可比白净涵不要脸。落在他手里,白江畔还能保持完璧之身吗?
周赫身形飞快,行如闪电,来去无踪。
等白江畔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火红色的大床上,床顶红纱飘荡,四周香浓四溢。
“阿嚏”“阿嚏”“阿嚏”,白江畔被这股浓烈的香味熏得难受,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浓烈的胭脂水粉味儿,还是诡异的暖香味儿?
白江畔身体动不了,只能扭头四望,发现房间装扮得暧昧而朦胧。
四周墙上挂着不少春/宫/图,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纱,图上两人的身姿隐约可见,随着薄纱的飘荡,仿若动了起来。
房梁上挂着红色的绳子,每隔一段距离,绳子上便会出现大小不一的玉球,应是助兴之物。
房间正中央有一辆造型独特的车,车内设有机关,看上去好像隋炀帝的“任意车”。
除此之外,还有鞭子,蜡烛,玉/执,欢喜/佛等等。
白江畔不禁头皮发麻,暗叫不妙,这次,是大大的不妙。
第21章 阿凤,是你一直在救我吗
这里肯定是某个小倌的房间。
祥威国没有女人,因此,男风日盛,南风馆随处可见。
这些小倌通常都是一些颇有姿色的美貌少年,娇养在南风馆中,供娶不到百花族人的男人们发泄。
有需求便有供应,白江畔表示理解。
但是,当他本人被禁锢在小倌的床上,被当成小倌对待,他就不那么淡定了。
“周赫,你放开我,再这样我可要恼了。”白江畔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
谁让他除了喊叫,什么都做不了呢。
那个该死的原主,除了飞天术,脑袋里竟空空如也,什么都不会,害他一次次受制于人。
周赫俊美的脸出现在白江畔上空,性感的声音里透着得逞的嬉笑,“小菊花,哥哥找你找得好辛苦呀,说,有没有想哥哥呢?”
白江畔不禁叹气,这次是“邪魅将军的心尖宠”吗?
他勉强笑了笑,用下巴点向自己动弹不得的身体,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周哥哥,你先放了我好吗?这样很不舒服呢。”
“当然......”周赫的目光在白江畔身上转了一圈,眸底的欲望若隐若现,“不好。”
白江畔觉得自己就像一条任人宰割的死鱼,毫无人权可言。
周赫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白江畔的脸,“小菊花,你先跟哥哥说说,你为什么要选那么多未婚夫,哥哥我不能满足你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啊。
见白江畔不做声,周赫捏住他的下巴,虽笑容满面,眸子里却透着欲和冷,“小菊花,你竟然说白净涵那厮比哥哥我优秀?今天哥哥便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更优秀。”
说着,他便要俯身亲吻白江畔的唇。
“等等,等一等——”白江畔急声喊道。
“怎么?你不愿意?”周赫的眼神越发危险,嘴唇已经凑到了白江畔唇边,呼吸交错,“你如此伤哥哥的心,可别怪哥哥我,不愿意怜香惜玉。”
白江畔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怎么解释,只好说道:“周哥哥,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想说,你向来是个有情调的男人,总不能一上来就那个我吧,咱们难道不应该喝喝小酒儿,听听小曲儿,说说情话,营造一下那个的氛围?”
这些话说完,白江畔悄悄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哦?原来,小菊花如此有想法,好,哥哥我成全你。”说着,周赫起身开门,对门外的人说了几句话,又走到床前,解了白江畔的定身咒,将他抱在怀里。
“只要你愿意跟哥哥我欢好,哥哥我什么都依你。”
白江畔没乱动,默默思考逃跑的方法。
门开了,一个长相妩媚娇柔,雌雄莫辩的少年款款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丰盛的酒菜。
他光着脚走在地上,脚形姣好,白皙嫩滑,脚踝上的银铃随着走动而叮咚作响。
身上的火红纱衣玲珑剔透,随风摆动,胸前敞开着,露出嫩滑紧致的肌肤。
“周哥哥,酒菜来了,请慢用。”少年的声音轻柔暧昧,有意无意地盯着白江畔看。
白江畔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微微侧头,把脸藏在周赫胸前。周赫见状,会心一笑,用手挡住了他的脸。
临走之时,少年向周赫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款款深情,看样子,跟周赫关系匪浅。
周赫倒了一杯酒,递到白江畔唇边,“来,小菊花,陪哥哥喝一杯。”
白江畔闻到了一股诡异的香味儿,不像是酒香。若所料不错,酒里应该下了料。
喝,还是不喝?
若喝了,待会儿情难自禁,恐怕要吃亏。
若不喝,惹恼了周赫,还是要吃亏。
就在白江畔犹豫不决之际,周赫已经失去耐心,将酒灌进了他喉咙里,辛辣与香甜一同流入肠胃之中,很快,一股眩晕之感隐隐而来。
白江畔突然觉得有点热,有点痒,却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热,哪里痒。
周赫也饮了一杯酒,啧啧笑道:“这酒够劲儿,哥哥喜欢,小菊花,哥哥陪你做件很有趣的事好不好?”
说着,他将白江畔打横抱起,丢到床上,伸手拿来一条火红色绸绳......
白江畔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强颜欢笑道:“哥哥,我只想要你,不想要这些东西。”
周赫却笑道:“乖,这是助兴之物,你一定会喜欢,而哥哥我,会把一切都给你。”
白江畔突然有点冷,好想搓搓满身的鸡皮疙瘩。
*
蔺竹站在房顶上,将房中一切尽收眼底,见白江畔处境堪忧,他仿偌身临其境,急得直嚷嚷:
“要糟要糟要糟,周赫把白江畔灌醉了......周赫把白江畔抱床上去了......周赫把白江畔捆住了......哎呀,周赫要亲下嗯嗯嗯......”
突然,他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而身边的帝君却消失不见了。
蔺竹翘首望去,发现自家帝君不知何时移到了门前,翅膀一挥,一道金光穿门而入,毫不留情地打在周赫的后脑勺上。
这一下用力匪浅,只见周赫的脑袋被打得直晃悠,身体下滑,软倒在地。
蔺竹:“......”
*
白江畔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本以为这次要清白难保,只能无助地闭上眼睛。
没想到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周赫的侵/犯。
他悄悄睁开半只眼,正看到周赫脑袋摇晃,一脸怔愣;随后,修长的身姿一点点下滑,直到滑落在地;接着便双眼紧闭,昏迷不醒了。
“......”白江畔一脸震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身上的定身咒不知何时解开了,捆绑着他的绸绳也断成了碎片。白江畔拿掉绑在嘴里的玉球,揉了揉酸疼的腮,坐起身来。
他四处打量,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是谁救了他?
难道,又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救命恩人?
白江畔见身上衣服已经残破不堪,慌慌张张地从橱子里翻出一套衣服,匆匆裹在身上,开门就要跑。
没想到一抬头,便看到金凤凰昂首而立的身影。
它身上的金色羽毛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五根修长而精美的尾羽轻轻摆动着,闭合的眸状图案仿佛随时会张开。
明媚,张扬,如同天上的太阳,凛然不可侵犯。
白江畔非但不欣喜,反而瞬间黑了脸,嘟着嘴生闷气。臭阿凤,这个时候才来,有什么用。
越想越不甘心,他干脆跳起一脚,一拳锤在金凤凰脑袋上,怒道:“你怎么当人家保镖的,怎么现在才来,我差点就活不成了。”
当然,他喝了那种酒,手脚酸软无力,根本不可能打疼这只凤凰妖精。
生完气后,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好像迷路的孩子突然见到了自己的亲人。虽然,这个“亲人”很不靠谱。
金凤凰无视白江畔变来变去的神色,大人大量地原谅了他的无礼行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打算穿这个?”
白江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随手扯了一件半透明的纱衣。
身体的曲线依稀可见,穿在身上非但不能遮羞分毫,反而更增添了性感与暧昧。
“呸呸呸——”白江畔将纱衣扯下来丢到地上,扭头就想再去找一件。虽然他对小倌穿的衣服不抱希望,但有衣服穿总比衣不蔽体要好一些。
“不必了。”只见金凤凰抬起翅膀轻轻一挥,一道金光裹上白江畔的身体。
金光消失后,白江畔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飘逸的淡黄色长衫。
白江畔盯着身上的衣服发呆,然后欣喜地抬头看向金凤凰,“阿凤,之前是你救了我吗?”
金凤凰用惯用的嫌弃眼神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是。”
白江畔用力摇头,“没想多,刚才那道金光,和之前保护我的金光颜色一样,一定是你一直在救我是不是?还有,这只如意环是不是你送我的?”
金凤凰:“不,你想多了。”
见金凤凰如此坚决地否认,白江畔困惑不已,“不是你?还会有谁?”
除了这只金凤凰,他跟其他人也没什么交情啊。
第22章 他要去投靠龙威帝君
“我怎么知道?走了。”金凤凰轻轻挥动翅膀。
白江畔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蔺竹在房顶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是帝君他老人家不顾自身伤势,救了白江畔一次又一次,却死不承认。
更令人惊叹的是,帝君竟然放任白江畔锤他的脑袋?
帝君可是真正的神仙,地位非比寻常,哪怕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天帝陛下都不敢这么做吧?
白江畔区区一朵小菊花,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对帝君做了这般无礼的事,竟然没有受到丝毫惩罚?
帝君到底为何如此纵容白江畔?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可帝君为何不承认这份喜欢?
唉,真不知道帝君心里在想什么。
见帝君和白江畔消失不见,蔺竹本想化身烟雾追上去,这才发现,身上的定身咒还没解,他动不了。
尝试多次都没解开后,蔺竹忍不住哀嚎,“帝君,饶命啊。”
属下说错话了还不行嘛,求您大慈大悲饶了属下吧,属下再也不敢对白江畔的事指手画脚了,嘤嘤嘤。
*
白江畔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溪边的草地上。
金凤凰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闭目养神。和暖的阳光照在它烈火一般的身体上,明亮得令人目不转睛。
白江畔总觉得它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跟寻常的妖怪大为不同。古书中记载,凤凰象征祥瑞,是一种神物。
难道,眼前的这只金凤凰,有神力?
到底是不是它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若是它救的,它为何不承认?寻常的宠物或者保镖救了自家主人的性命,炫耀还来不及呢。
若不是这只凤凰救的,又会是谁?这一路逃亡,并没发现其他人的踪影......
白江畔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想了,若救命恩人想表明身份,总会现身。
他本想坐起来,一动才发现自己头脑昏沉,手脚无力,软成一滩泥。
肯定是因为喝了那杯加了料的酒。药效还没发挥,但是酒劲儿上来了。
穿书前的白江畔酒量极好,什么白酒,啤酒,红酒,葡萄酒......都能喝不少。
但现在的他跟酒有仇,哪怕沾上一点点,都会浑身无力,失去反抗。谁让原主本是一朵小绿菊,长在灵气充沛的地方,没遭受过酒气的污染呢。
试探几次没爬起来,白江畔干脆四肢大敞,仰面朝天,继续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头顶的太阳发呆。
想起这几天的悲惨遭遇,他心里开始愤愤不平,忍不住嘀咕道:
“都怪那个可恶的原主,干嘛这么贪心,一下子选了四个未婚夫,还个个这么厉害,害我次次受制于人,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什么眼光啊,就不能选些中看不中用的嘛......”
骂完原主,白江畔又开始骂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还有那个混蛋凤翔帝君,凭什么逼着百花族嫁人,还派什么使者,害得我跟丧家之犬似的,整天被人追追追。我不想嫁人,不想生孩子,有本事你把我打回原形啊。”
越说越气,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白江畔干脆对着老天喊了起来,“可恶的凤翔帝君,我讨厌你——”
这话刚骂完,白江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点冷。
还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死死盯了几眼似的。
他突然来了力气,“嗖”地坐起身,扭头四望,发现眼前除了那只金凤凰,没有别人。
“有空乱喊,不如好好休息。”金凤凰半睁着眼,冷冷瞥了他一眼,泼冷水道:“说不定,很快便会有人追来。”
“啊,我好惨。”白江畔又躺回草地上,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到底何时才能逃出生天?
“你为何不想嫁人?”金凤凰事不关己般问道。
白江畔哼了一声,“不想就是不想,原因多了去了,比如,不想被男人压,不想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