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内助系统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春眠也知晓
春眠也知晓  发于:2020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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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偏偏要受这样的侮辱?
  犹如被谁泼了一桶冷水,透骨的寒意从内到外地散发开来。
  糊涂!
  他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不懂,受了药物的控制,毫无提防地躺在这里,我便可以趁火打劫麽?
  这样做,何尝不是对他的侮辱?与那些卑鄙之徒有何不同?
  他醒后,要如何面对我?我又该如何面对他?
  况且这药……也并非要做到最后才能解,只要泄出药力便行。
  自己竟然……情不自禁了。
  就好像电闪雷鸣的天空突然转晴,乌云以极快的速度退散开来,风也止息了,海浪归于平静。
  小九俯下身,隔着纱布在季温良的额上落下一个吻,手向下探去,极尽温柔地解起毒来。
  一时间,屋子里响起低低的轻喘声。
  正到关键时候,厢房的门被猛地踹开,展惊鸢的身影立于门后,她看清屋内的光景,眼睛陡然睁大,浑身的怒气宛如实质,大声喊叫道:“畜生!我杀了你!”
  长剑一提,向小九刺去。
  展惊鸢离开启昀宫,并没有直接去武林盟,而是一路东去,兜兜转转,走走停停。五天之前,在茶馆休憩,忽听邻桌闲谈,说启昀宫换了宫主,乃是素雪山庄的幺子素辛城。
  她一听,顿时发了火,揪住对方的脖子,骂他胡说。
  那人似是被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辩解,说自己没有胡说,这事江湖上已经传遍了。
  展惊鸢朝四周望去,见众人纷纷点头,又惊又怒,问他无缘无故怎麽会换宫主?
  那人说从前的宫主配错了药,犯了宫规,而素辛城手握金羽,自然名正言顺地坐了宫主之位。
  说季温良配错药,简直是无稽之谈,展惊鸢急忙往启昀宫赶,行了五天的路,这日正好到了宣风城,宿在常春客栈中。
  她白日里赶路,本来十分疲惫,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忽然被一声惊叫吵醒。
  这声音好像十分熟悉,她支棱起耳朵仔细听,却又什麽也听不到了。
  正要继续睡,隔壁又传来几声忽高忽低的喘息,她瞬间明白了。
  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这样的事,展惊鸢经历过不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哪里的野鸳鸯,用枕头捂住耳朵,又要睡去。
  幸好隔壁也不是太过分,不一会儿又归于宁静。
  刚刚进入梦乡,又一声响起。
  “抱我,求你!”
  展惊鸢猛地睁开眼,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
  刚刚那声,怎麽这么像师兄?
  也不对,师兄怎麽……怎麽能发出那样的声音,好像钩子一样,连她听了都觉得心里发痒,有些脸红。
  况且师兄现在应该在启昀宫。
  可万一是呢?
  万一……
  展惊鸢的心紧了紧,拿起枕边的剑,悄悄地推开了厢房的门,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口。
  贼一样地把耳朵趴在门上,这时里面又传来动静。
  “呜唔……轻点……”
  展惊鸢脑袋里炸开了锅,一脚踢开房门。
  “畜生!我杀了你!”
  剑气凛然,招招致命,小九被击得左躲又躲,一个侧身,食指和中指夹住剑刃,一个用力,剑身被震碎开来。
  展惊鸢看着噼里啪啦掉到地上的碎片,啊地大叫出声。
  “你坏了我的剑,你还……啊!我要杀了你!”
  一个掌风过去。
  小九一边与她周旋,一边分神关注季温良的动静。
  忽听得噗通一声,转过头,见季温良从床上滚落下来。
  展惊鸢率先反应过来,跑到床边,又推开上前的小九。
  “你走开!”
  将摔倒在地的季温良扶起。
  “师兄,你怎麽样?”
  方才去了些药力,季温良神志有些清醒,他本就头晕,被展惊鸢摇摇晃晃,险些又栽倒下去,凝了凝神,抓着展惊鸢的衣袖,断断续续道:
  “不怪,不怪小九,是我,是我中了毒。”
  小九刷地看向他,心口猛地一缩,霍霍大跳起来。
  原来,他竟知道是我……
  展惊鸢呜地急哭了声,“师兄,那……那怎麽办?”
  “出去……你出去……”季温良推了她一把。
  这时,新一波药力返了上来,意识又开始迷蒙了。
  “唔……好……好难受……”
  兴许是方才尝到了甜头,抓起展惊鸢的手,就往自己的身下探。
  展惊鸢一呆,向后闪了半步,季温良没了倚仗,又向地面扑去。
  还好小九即时捞起他,将他打横抱起,用冷冷的目光看向展惊鸢。
  展惊鸢看了看小九,又看了看季温良,脸上浮现出及其复杂的表情。
  “你,你,你,只许……不许……”
  怎麽也说不出口,跺了跺脚,替二人合上了房门。


第108章 做武林霸主的男人(十六)
  想发火发不出来, 憋也憋不住。
  走不能走, 进也进不去。
  展惊鸢蹲在门口, 烦躁地用手捂住耳朵,可细细密密的声音好似长了腿似的, 铆足了劲往她脑袋里钻。
  这, 这叫什麽事儿?
  正心烦意乱间,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小九走出来了。
  展惊鸢猛地站起来。
  “哎……”
  话还未说完,就见小九径直朝楼下走去, 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
  展惊鸢有些蒙地看了看小九的背影,又看了看房内。
  这……这是弄完了麽?
  犹犹豫豫地跨过了门,又立刻被一种温热暧昧的味道打了回去。
  浑身像是被文火轻轻舔了一下, 隐隐地发起热来。
  意识到这是在害羞, 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从前不也常进出师兄的居室麽?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况且现在情况特殊,要照顾着师兄的安危才好。
  虽然这样想, 还是有些忸怩, 脚踩棉花似的,慢慢走了进去。
  季温良已经歪着头昏睡过去了, 他的呼吸很轻很轻, 轻到微不可闻, 展惊鸢也忍不住轻手轻脚起来。
  慢慢掀开被子, 探了探脉。
  毒已经完全散了。
  呼……还好……
  刚刚松了口气, 后衣领突然被拎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拽到了一边。
  扭头一看,是小九。
  “你……”展惊鸢刚说了一个字,突然意识到季温良还睡着,只好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小九只当她不存在,将木盆放在床边,润湿了白巾,轻轻地给季温良擦脸。
  擦完脸,又挪开棉被,一点点地掀起季温良的衣服,给他擦别处。
  眼睛触到裸露的皮肤,展惊鸢的脸爆红,刷地一下背过了身。
  小九已经占够便宜了,应该把他手里的白巾抢过来,我来做。
  可……可我怎麽能下得去手?不好意思啊。
  干愣愣地站着算怎麽回事?
  要不然我直接走罢。
  纠结来纠结去,心里头好像正长草,乱七八糟的念头急切地从土地里拱出来,缠成一团。
  正不知所措,响起一阵敲门声,她像是忽然获救了似的,跑过去拉开门。
  伙计手里端着一个木盘站在门口,乐呵呵地道:“客官,这是干净衣裳和消肿止痛的药。”
  “给我们的麽?”展惊鸢心里疑惑,如今客栈都已经做到如此周全了?
  “是另一位客官吩咐的,”伙计解释道,“若还有什麽要求,叫小的就行。”
  说罢,将木盘递给展惊鸢,又替她关上了门。
  展惊鸢摸了摸衣裳的料子,又对比着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这客栈给的衣裳还挺好。
  用手在瓶口处轻轻煽动了几下,居然从中分辨出了几味珍贵药材。
  还要翻翻碰碰,忽然感到背后落下一道锋芒似的目光,转过身,见小九坐在床边正瞅着自己。
  季温良被他半抱着,身上盖着棉被,长发散落,隐隐约约露出圆润的肩膀。
  展惊鸢啊了一声,忙将木盘搁置待圆桌上,捡起衣裳递给小九,又自觉地转过身去。
  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脑袋里开始跑马了。
  小九给师兄擦身子,估计是将师兄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了,就算方才没有脱完全,这会子换衣服也是要脱完全的,那师兄岂不是都被看光了?
  而且两人还做了那样的事……
  虽然都是男子,可江湖之中男子和男子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女子有贞洁一说,男子也有麽……这倒是没有听说……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师兄岂不是非嫁给小九不可?
  呸呸呸!说什麽嫁?应该是娶才对。
  可是,小九长得不好看,脾气也很坏,又不会说话,无非是武功好点儿,娶回家有什麽用呢?
  不过,小九似乎变了,之前在启昀宫的时候,总是唯唯诺诺的,简直隐形一样,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怎麽这次见面,感觉他周身的气势凌厉了许多?
  一想到这儿,忍不住偷偷地回头看。
  小九已经替季温良换好了衣裳,正在解开缠绕在他额上的白布。
  一个大男人,怎麽能做到如此小心翼翼?
  展惊鸢的心忽地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拿起药瓶和白布走上前。
  “我来帮你。”
  打开堵在瓶口的塞子,倒了一些药水在白布上,在伤口周围一点点地擦拭起来。
  待一切处理好后,天都要明了。
  这药对身体伤害很大,季温良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当时展惊鸢和小九正围着圆桌吃晚饭,一切都好好的,小九突然停下夹菜的手,凝了脸色。
  无缘无故来这麽一下,可挺吓人的,展惊鸢急忙咽下嘴里的饭。
  “怎麽了?”
  下一刻,黑影一晃,她反应过来时,小九已经半跪在床前,抓起了季温良的手。
  “是师兄醒了麽?”她心一提,也站起身,小跑着走过去,看了看双目紧闭的季温良。
  没什麽醒来的迹象啊。
  “喂,你怎麽一惊一乍的?吓我——”
  话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
  季温良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好像拂过了一阵清风,接着闭合的眼缓缓睁开,映出屋顶的影子。
  “师兄!”展惊鸢喜道,“你醒了!感觉怎麽样?有没有不舒服?哪里疼?”
  转过头,看小九端来一杯茶,这才想起季温良已经两天没进水了,暗怪自己的粗心。
  “师兄,不必着急说话,先喝点茶罢。”
  将季温良从床上扶起,又立起枕头,让他靠在身后。
  昏睡了两天,早就没有力气,小九便将茶盏放到了季温良的唇边。
  好似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忆,季温良的脸刷地白了,推开小九的手,趴伏在床边干呕起来。
  “师兄,”展惊鸢急忙帮他拍背,“你怎麽了,不舒服吗?”
  又去摸他的脉。
  季温良挥开她的手,动了动唇。
  展惊鸢没有听清,耳朵凑近了些。
  “师兄,你说什麽?”
  季温良又动了动唇。
  “什麽?”
  “出去。”
  展惊鸢愣了愣,抬起头去看小九。
  出去?是什麽意思?叫我出去?还是叫小九出去?
  “都出去。”季温良闭上眼,有气无力地道。
  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季温良一会儿置身于启昀宫,面对着十六不怀好意的笑,被逼着咽下各种东西,一会儿又陷入一片混沌,不堪的画面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支离破碎地闪现,突然一切都被抹去,师父的背影立在古树之下。
  “师父!”
  季温良惊叫一声,睁开了眼。
  窗户半开着,一片明媚的阳光洒进来,把屋子里照得亮亮堂堂。穿着灰衣的伙计正把一大束白蔷薇插进花瓶里,听到床上有动静,他转过身,走了过来。
  “公子醒了?”
  季温良勉强支起身子,“你——”
  “小的是这里的伙计,公子叫小的张曲就行。”
  “这里?这是哪里?”
  “这儿是常春客栈,”张曲想了想,又补充道,“是宣风城。”
  宣风城……竟走了这麽远……
  “公子,已是辰时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季温良便感到腹部一阵绞痛,是饿得紧了,连忙点了点头。
  张曲来了精神,重重地哎了一声,“公子稍等片刻。”
  走出门去,不多时端着木盘进来了,上面放着瓷壶瓷碗。
  “这是米汤,”张曲解释道,“公子睡了这麽久,喝点米汤暖暖胃。”
  “多谢。”
  季温良伸出胳膊去端碗,却发现手一直在抖,根本端不住。
  “呦,公子,您使不上劲儿,要不让小的帮您?”
  他虽这样询问,却不敢直接上前,等到季温良点头应允,才帮着端起碗,送到季温良嘴边。
  一碗米汤下肚,胃里顿时暖洋洋的,舒服了许多。
  季温良问道:“这米汤里加了人参?”
  不只是人参,还有许多补气养神的药。
  张曲嘿嘿笑道:“公子一看就是内行,咱们常春客栈可不是一般的客栈,米汤自然也不是一般的米汤,是有秘方的。”
  说罢,又给季温良倒了一碗。
  在客栈过活,南来北往的什麽人没见过?张曲早就练就了一身聊天的本事,他话语亲切,又很懂得分寸,实在难以让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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