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重生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苏怀荒
苏怀荒  发于:2019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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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知玉倒不是怀疑元江文和元鹭的能力,只是这事情叫他想起原着,并不是自己的事情过去了,命运之河就此停住,往后还有设定剧情绵延不断,如今也真的不是一劳永逸的时候。
  意识到这件事让傅知玉不免有些烦躁。
  元明刀看出他心情不好,上了马车之后也知趣地没有多说话,只是安静下来,让傅知玉独自发了一会儿呆。
  回了府中又过了几天,傅知玉把元明刀给他的小零嘴都尝了一遍,有一些是南疆的,有一些是元明刀在跑商的路边买的,各式各样的都有,并不是所有的都好吃,毕竟是外面的东西,不如府内做地精致,不过有几个倒是不错。
  傅知玉最喜欢里面的桂花糖,拿油纸包着的,小小块,甜而不腻,和江南这边常吃的桂花糖有点不太一样,他特意挑出来都吃了。
  元明刀见他喜欢有点高兴又有点遗憾,道:“好像是在南疆那边买的,又或者是江南哪家铺子?买了太多种了,也不太记得了,它做的简陋,大概是随手买的,下回我再去看看,再给主子带一些。”
  傅知玉嘴里含着最后一块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他也不是很贪嘴的人,虽然很喜欢,但是也没有要特别麻烦元明刀的道理,再三叮嘱他不要因为这一点糖四处奔波,找不到就算了。
  结果元明刀的马队没走多久,傅知玉就在府里的餐桌上吃到了桂花糖,是被当成餐后点心端上来的,一开始傅知玉还没认出来,那糖被切成规规矩矩的正方块,颜色也透亮许多,他以为是周管家看到他喜欢,又吩咐小厨房去研发一下,但这个味道,确实和自己之前吃的一模一样。
  府里的厨子有这么神奇吗?
  “是在外面买的,”周管家解释道,“新开的铺子,看着挺多人排队的,又想到主子最近喜欢,就试着买了一点,主子喜欢吗?”
  傅知玉和元挽云都挺喜欢的,不过这东西毕竟太甜,不宜多吃,偶尔尝尝还行。
  怎么这么巧呢?
  傅知玉鼓着腮帮子咬着糖,一边吃一边想,那铺子真是新开的,店里除了桂花糖还有其他点心,周管家见他喜欢,又买了点其他的回来。
  桂花糖便不说了,其余几样点心,和傅知玉从元明刀带回来的那一袋子东西里面吃到也特别像,只是因为样子变精致了许多,看起来仿佛有些不一样,味道却是一模一样的。
  周管家也知其中不对劲,他特意去打听了,回来解释道:“那铺子据说是南疆那边的手艺,味道是南疆那边的,在我们这里吃着特殊,在他们那边就是寻常味道了。”
  是我多心了吗?
  傅知玉想到。
  元明刀这次回来,果然如约给他带了一大包糖,结果回来便看到案上摆着的,脸上不免惊讶。
  “我还特意和那小贩打听了,这糖是南疆那边有个村子独有的,挺多人家都会做,”元明刀道,“只是南疆人很少愿意离开家乡,否则我就可以给主子带个厨子回来了。”
  “也没必要搞得这么大,只是点心而已,”傅知玉哭笑不得,听了这话心里也多少放松下来,“往后就不用费心了,门口就有卖的。”
  至于邓静河,自那次见过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他。
  周管家说他递过帖子,但是按照傅知玉一贯的作风,这帖子都没有到他手里过,周管家这边直接就给压了下来,之后元鹭过来聊天的时候又幸灾乐祸,说他走商队的时候栽了个大坑,谈好的生意莫名其妙就飞了,不知损失多少银子。
  “不过表哥,近来江南有个大事,这事情你可能推不掉了。”
  “我知道,”傅知玉摆了摆手道,“二月二龙抬头,江南要闹庙会,我又不是第一年来这里,早经历过了。”
  “今年不一样,”元鹭道,“今年是难逢的大吉之年,表哥作为江南王,肯定要出席祭祀的,祭祀是保佑江南风调雨顺的,大家都很关注,如果表哥不去就是不重视,百姓看了要不高兴的。”
  傅知玉听他这么一说,倒认真起来了。
  往年的庙会不搞祭祀,就是元江行那边代为出席,在鸾州城外的白马寺上一柱香就好了,没人说过什么不对。
  “以前的这种大祭祀,都是江南巡抚代劳,现下表哥作为江南王,这事情怕是跑不掉了,”元鹭解释道,“其实不用准备什么的,大多数事情都交给白马寺的方丈来做,表哥只要在中间的时候上去,总共上三柱香就好了。”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呢。
  傅知玉对事情虽然一直是能推则推的态度,但是这件事对整个江南都很重要,百姓们很看重,这种大吉年好几年都难得遇见一次,如果把这个都推掉,就有点过分了。
  鸾州太守也特意过来给他讲了一下流程 ,还给当场演示了一遍。
  “很简单的,”他道,“昭王殿下不用担心。”
  鸾州太守长地憨厚老实,他讲话总有一种让人很容易相信的意味。
  “好的,”傅知玉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仔细准备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太守露出一个乐颠颠的笑容,像是弥勒佛,“昭王愿意出席,是整个江南的福气呢。”
  说完事情之后,他便起身告退。但这长得十分和善的鸾州太守,在转身收起脸上的所有笑容之后,怎么看都有几分说不出的阴鸷感觉。。


第七十章
  傅知玉负责的那一块祭祀的流程确实不难,就和元鹭说的一样, 就是三柱香的事情罢了, 但是祭祀的衣服真的很难穿。
  非常复杂, 这衣服上一次用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上一届江南巡抚又比傅知玉胖许多, 这件衣服被绣娘花心思改过,结果改地更复杂了,一层又一层, 头冠也重, 重地像是要把人脖子压断一样。
  傅知玉花了半天时间才把这许许多多的东西穿好,虽然祭祀的衣服很多, 但因为很多都是纱织及绸缎,穿上之后并不觉得累赘,腰带一裹, 便显得他腰身更细了。
  “……勒死我了,”傅知玉喘了一口气, 忍不住和自家娘亲抱怨道,“麻烦,我还没出门就累了。”
  “祭祀嘛, 总是这个样子的,”元挽云今日也要出席,也稍微做了一些打扮, “你都答应了, 不能反悔的, 忍过今天就好啦。”
  这祭祀服以金红两色为主,戴上金灿灿的头冠之后,傅知玉照着镜子,越看越奇怪。
  “像婚服,”他嘀咕道,“怪怪的。”
  “不要瞎说,”元挽云看了看他,又催促道,“快点快点,要出门了。”
  那鸾州太守说了,要受百姓夹道相迎去寺里,但他也没有细说,傅知玉一开始想象的画面比较简单,是自己骑着马走在路上就好了,但是没想到的是还有一把特殊的轿子。
  十六人抬的轿子,雕梁画柱很是好看,这轿子只有下半部分,没有顶,傅知玉脖子被头冠压痛了,只觉得自己明天早上起来肯定要脖子痛。
  ……果然当这个江南王就没有什么好处呢。
  他坐在轿子上,只觉得被自己酸痛的脖子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在百姓面前又不能有什么动作,只能正襟危坐地坐在轿子上。
  什么时候才能弄完啊?
  傅知玉心不在焉地想着。
  至于街上百姓们的眼光,他也不太在意,傅知玉自小被人看习惯了,对围观这种事情接受度良好。
  但百姓们又哪里见过这样的人?
  之前负责大祭的江南巡抚也是胖胖的,被这金红两色的服装裹起来,像是一个球,又戴上那个复杂的头冠,看着倒是很吉利的,像年画上很喜庆的人,这样看久了,好像默认就是这样的形象了。
  但是换了个人,这印象一下子就变了。
  这祭祀服傅知玉说看着像婚服,其实不无几分道理,原来祭祀的人是女子,身份是作为献给土地神或河神的新娘,在有些地方,“新娘”会在祭祀里被杀死,才算送到神身边,这种陋习被改过好几次,最终保留了祭祀活动,只是把可怜的女子换成了身居高位之人,送新娘的行为变成了向天祷告祈福,就再没有女孩因为这件事而送命了,这改变也是件好事。
  服饰虽然改良过,但改来改去还仍然保留了新娘吉福的影子。
  轿子上的青年裹在这过于艳丽的颜色里,头冠上的金色珠翠一颤一颤,毕竟是男子,这妆容就免了,只是在额中画了红色的莲花纹,更显得那脸俏丽异常,让人不敢直视。
  傅知玉出门的时候从来不认真捯饬自己,每次都是随便裹一件衣服就出门了,没有今天来的艳丽逼人,把他那张脸完全发挥出来的好看。
  人群里喧闹不堪,说什么话的都有。
  “这就是昭王吗?”
  “他长成这样……他是妖精吗?”
  “怪不得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昭王姿容冠绝天下,现在一看,果然不同寻常。”
  因为太吵了,傅知玉是真没听清楚,他也没怎么注意那些过于逼人的目光,实在是因为今天太阳热烈,现下时辰又是正午,这轿子上镶嵌了挺大一块琉璃,和着他身上戴着的那些宝石,轿子又一晃一晃的,闪地他眼睛疼,反光让傅知玉看不清楚情况。
  累了,做官好难。
  这时候恰有一片乌云遮住了阳光,傅知玉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刚刚好像在人群看到一个眼熟的人。
  他转头看了一眼,金冠便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但街道两边挤满了人,男女老少许多不一样的脸都望着他,分不清楚谁是谁,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
  幸好这一段路并不长,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城外白马寺内摆了宴席,底下也全都是人,傅知玉按照之前设定的,慢慢地从台阶上走到最前面的时候,他穿的长袍拖地很长,便自然而然的成了这地方最受瞩目的人。
  走到最上面的时候,傅知玉按照礼节,朝方丈行了礼。
  在大家都仰望的最高的台上,那个人在一堆礼佛的和尚里面更显得极为突出。
  他不像是拜神的人,他像是神。
  能在这种场面上坐上位置的人都不是平庸之辈,都是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都是傅知玉手底下的人,但其中大多数人还真没见过这个江南王长什么样子。
  也不知又有多少人见了这个人,在案下握紧了拳头,用不可捉摸的眼神望着台上那个人,心里想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按之前商量好的规矩,方丈会念三段话,他用的那种语言傅知玉听不太懂,语速很快。
  鸾州太守之前和他解释过,这是问神的话,一问上天是否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二问是否保佑国泰民安安居乐业,三问是否保佑无病无灾万家幸福,每问一次,便稍作停歇,傅知玉就在这时候上一炷香,拜一拜像,便算是神应允了。
  确实没什么难度,傅知玉手里拿到的三炷香是已经点燃的,他只要根据节奏一根一根插-进最前面的香炉里就好了。
  但头一根香的时候,傅知玉就发现有问题。
  是这香炉有问题。一般香炉里面填的都是香灰,像这种祭祀的时候,香灰都会弄的扎实一点,这样稳固。但这个不一样,香插-进去的时候里面是软的,那种根本立不住的软。
  这不可能是意外,这是有人故意的。
  这是祭祀用的特殊的香,比平常就香要粗,也要更重一些,若是一般人,这样把香插-进去之后,这香立刻就会倒的。
  敬香倒了在这种时候是大忌,非常不吉利,意味着神明不愿意保佑大家。
  之前江南巡抚做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问题,现在换成他傅知玉,香就倒了,这整个江南的人要怎么看他,可以想象。
  他估计要被百姓议论到不能控制的地步,江南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肯定会一下子边把锅甩到他身上,只说是这个江南王不受神明承认,才引来的祸端,到时候是否有心人会利用这舆论做些什么,不得而知。
  傅知玉直到现在才感觉到这就是一个陷阱,别人布置好了只等他掉进去,唯有他自己,还傻乎乎地给人祈福呢。
  这算是迟来的下马威,还是观察了这么久,终于觉得我好欺负了?
  傅知玉脑子想法转过几圈,在香炉那边顿了一会儿,他拿着香的手指也停在那上面,静止了一段时间。
  怎么了?
  方丈都有点懵,低声问了一句:“昭王,您这是?”
  却见傅知玉缓缓地把香稳稳地按了下去,然后示意他继续。
  但方丈却觉得那香似乎矮了一截,不过幸好没事,这一瞬间也不算太长。他松了一口气,接着念接下来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便十分顺利,拜神结束之后,那三炷长香稳稳当当地立在里面,一直到宴席结束,都还没有燃尽。
  傅知玉下了高台之后,就赶忙把这一身罗里吧嗦的装饰品给摘了下来,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可算舒了一口气。
  他换了一身更轻便的衣服,但是额间那个莲花纹擦不掉,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画的。
  “主子在上面怎么了?”元明刀在他身后,他看着便知道上面有不对劲的地方,“那个香有问题是不是?”
  元挽云也在底下看着,她也明显感受到不对劲了,如今正担忧地看着他。
  “嗯,”傅知玉点了点头,道,“没事,解决了。”
  他说完了之后,又想了想,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冷笑道:“不对,看这个架势,这只是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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