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 完结+番外完本[系统强强]—— BY:不是风动
不是风动  发于:2018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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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意顿了顿,歪头仿佛真在认真想。他衣衫素净,唯独气质亲切和蔼,有别样风采,竟然让人无端觉得值得信任和可亲起来。茶馆中一连好几天没一个活的新鲜人物,此时自然也不会摆出什么架子来赶人,都望着桑意笑,跟着他一并插科打诨。
结果这年轻人却好像是认真的:“要多少钱,才能接手你们这个茶馆子?”
掌柜的挑起眼皮,仔细算了一下:“合意的价是二百两盘出去,若是想砍价,一百九十九两也行。”
桑意奇道:“你们一壶茶都要二两银子,整个茶馆却这般便宜?”
掌柜的慢悠悠地道:“那碧螺春茶——馆子里也就这最后一壶——傻大个才费这些金银买呢。”
桑意:“……”
桑意忍了,大手一挥:“那就二百两!少的那一两银子不好掏。”
他压低声音对系统道:“哥,快,疼我的机会到了,我想买下这个茶馆子。”
系统:
系统一次只能传送二两的东西,于是桑意掏了半个下午,硬是从袖口里逐次掏出了足够的银两。旁人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都拿牙齿去咬,检验货色,最后还是被桑意的击掌声唤回了神志:“快,把我的春卷还回来,饿死我了。”
掌柜的过来扫视一圈,目测了一下桌上白花花的银子,确认无误后,便随手让人把桑意的吃食给送了回去,回头又用纸张包了几根麻花送过来。
不一会儿,桑意拆开麻花,挠了挠头:“你们地契与画押书就是这样用来包点心的?真是太随便了。”
他弯起眼睛:“我太喜欢这里了。”
桑意就这样成了无名茶馆的新老板。
晚间,他窝在二楼窄小的卧室中,感叹道:“自己当老板还是舒爽啊,今儿运气太好了,我随便说个地名,都能遇见这么适合我待的地方。”
系统:
桑意“嗯?”了一声,询问道:“咸鱼是什么意思?若要说想,我就爱过这样的日子,手里有事做,平时清闲,饿不死……改天我抓只肥猫回来养着,那就更舒服了。”
系统:
桑意又道:“当然,正事我是不会忘记的,好哥哥,大瓜皮他最近有过来探望我吗?”
系统:
“因为他觉得我还在使小性子。他这么多年来,想要的什么都会有,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他觉得我喜欢他,离不开他,迟早有一天会回来,即使是亲眼看到我收拾东西搬出了谢家,他也只觉得我是在犟着而已。还是危机感不够重啊——”桑意想起那天在轿子中若有若无的触碰,感叹道,“看来要下点猛药了,城主他为何到现在还是一个瓜皮?”
系统:
“哥,咱们的桑青小宝贝儿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哭啊?”桑意又问。
系统:
“是时候来一场偶遇了。”桑意从床上爬起来,“我还想听听他□□娘。我们回一趟南楼罢。”
南楼中张灯结彩,人声鼎沸,桑意过去时,并不见桑青在场上,也没有排他的班子。桑意进去瞧了一圈儿,抓了个熟人来问:“桑青在哪儿?”
那熟人一见是他,十分惊喜:“你回来了?”
桑意也不多辩解,问清了桑青在茶水汀后,便不动声色地拐了过去,顺手准备给自己鼓捣一点茶水喝。
门一开,桑青正在哭。
茶水汀中不再有其他人,桌上摆了整整十二套差距,茶香飘得闷人鼻子。他一开门,把桑青惊得一跳,红着眼睛往他这边看过来,而后怔住了,直到眼泪坠成珠子滑下来时,他才眨动了一下眼睛,呜咽着道:“你……我……桑先生……”
桑意笑了:“是我,我多少天没来,怎么又哭成这样?”
桑青愣了半天,“哇”地一声又往他怀里扑了过来:“真的是你!先生这些天去了哪里,他们都说你不回来了,呜呜呜呜……爷又特别凶,要我泡茶,又说泡得不好喝,还发怒摔了杯子,呜呜呜呜……先生带我走罢,先生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桑意再次被迫变了一回兔妈妈,伸手摸摸桑青的头,笑道:“你现在跟我,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眼下你在南楼中炙手可热,不过是泡杯茶的事,慢慢学也就好了。当爷的枕边人,就得学会八面玲珑。”
桑青又哭了:“我不是爷的枕边人,爷早就不怎么见我了,平日里也只驱使我泡泡茶,可是我连茶也泡不好,做什么事都要被爷凶……”
“好好好,别哭了,你今儿有场子没有?”桑意问。
桑青红着眼睛摇头,忸怩地道:“没有。”
桑意便携起他的手往外走:“那你便随我出去散散心罢,我拐你半日走,爷要是追究起来,你便赖在我头上。”
桑青一下子就高兴了:“那太好了,先生这么一说,爷定然就不会怪我了。师父们说你们吵架,最近是好了吗?”
桑意看着他笑:“你放心,没有和好,不过以后不会吵了。”
桑青没有深究这番话,回去换了身衣裳就跟桑意出门了。桑意好似带了个小弟弟,一路上和小家伙吃遍了街头巷尾的小吃,十分愉悦。直到走到东街,桑意才偏头问桑青:“你想去我现下做事的地方看看吗?”
“那太好了,先生是不是换住处了?我以后还能过来看您吗?”桑青问。
桑意道:“我自个儿买下了一个茶馆子,还很冷清,你愿意过去玩玩的话,我便带你去。”
桑青去后有些失望:“这里没有南楼好啊,爷为什么要先生你来这里?”
桑意喝了口茶:“不是爷派的,我已经从爷那儿赎身回来了,同南楼再没有关系,眼下是我独自谋生。”
桑青张大嘴巴看他。
桑意笑了笑:“想了想,南楼中众人我都不担心,唯独你一个是我带了一半没继续带下去的,今儿路过那边,便顺道瞅瞅你。别的不说,你站我跟前唱一段,我看看你最近有长进没有?”
桑青又要哭了,还是被桑意赶去了茶馆中的台子上,桑意随手摸了把破烂的笛子,擦洗干净后吹了一段,让桑青跟着乐声走步子,看了片刻后,又撤下笛子,让桑青给他清唱一曲。
“没什么好指点的了,你悟性好,进步也大,回去好好听师父的话,耐得住寂寞些,也别轻易招惹一些奇奇怪怪的客人,不出一年,定会出头。”桑青招他下来,又拿了几品瓜片与松针云雾,教他泡茶的步骤:“爷喝茶有自己的讲究,往后这几样茶,你按照我的步骤泡就行了。他最近心情不好,你不用往心里去,他会对你好的。”
桑青感激地望着他:“先生……这里缺人吗?”
桑意摸摸他的头:“怎么?你与爷签过了身契,五年里都是南楼的人,可别有其他心思。若是找我来讨教,我随时欢迎,约我出去玩,也是可以的。”
桑青吸吸鼻子,点了头。桑意再嘱咐他几句之后,又把这小孩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此后几天,每逢桑青有空,都往桑意这边跑,还从桑意这里顺了不少东西。桑青打心眼里喜欢、敬爱着桑意,得到几本小人书也十分欢喜。
桑青道:“先生这几本小人书虽然很旧了,可是画样比我见过的好看得多,想讨一本过来收藏着。”
桑意笑他:“这几本小人书,是我年幼时父亲为我画的,家里贫穷买不起书本,我父亲识字,便给我画了一些,给我解闷。”
桑青是听说过桑意的身世的。他出生在妓院中,是男娼与女娼生出的孩子,不到十岁时便相继去世,桑意也因此沦为奴隶,被人四处转手,最后去了谢家。
他迟疑着问道:“那这小人书……”
桑意平静地道:“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一共七本一大摞,你如果不嫌弃,我送你一本。我母亲只留给我一柄玉钗,不值钱也不好看,我便收着没拿给你看。”
桑青立刻变得诚惶诚恐,好似手里的是个烫手山芋一般:“我,我……”
桑意温柔地看着他:“我当你是我的小弟弟,你喜欢就拿走罢。我不爱沉湎过去,也不是容易神伤的人,物件就是物件,比不上真真切切的人心可贵。”
桑青沉默了一会儿,眨巴着眼睛,小声道:“弟弟啊……”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悄悄地道:“您把我当成弟弟也好,只是礼尚往来,我也有东西要给先生您。”
桑意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见桑青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急匆匆往他怀里一塞,而后红着脸跑了出去。忙乱间绊倒了好几把椅子。
桑意把下巴搁在桌上,歪头瞧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系统:
桑意挠头:“我感觉到了,这愁人的孩子哟。”

桑意继续挠头:“我知道。”
系统:
桑意想了想:“凉拌罢,顺其自然。本来我是打算O的,可是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这一世的谢缘是记得一点上辈子的事的,故技重施可以,但并非必要。他装了这么久都没有崩人设,无非是发觉谢缘其实是对他有情的——相伴五年,朝夕相处,最深切的黑暗中只有彼此,怎么可能没有情?只不过自己不察觉,也被自己心上的执念蒙了眼睛。
而他要谢缘认出他……无非是要谢缘摆正他桑意的位置,让他看清身边人与梦中人是重合的,这比上一世要简单得多,也与系统交给他的任务并不矛盾。
“男人啊。”桑意感叹道。
系统道。
桑意表示赞同:“哥你也觉得很惆怅是吗?城主这样的性格,真的是很难搞啊。”
系统又感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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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桑青已经回来了。”
谢缘沉默地倚在窗边,听了下人的禀报,冷声道:“让他过来。”
下人被他的脸色吓得抖抖索索,关上门时如获大赦,终于松了一口气。谢缘这几天脸色越发阴沉,周身气场更是让人如坠冰窖。
这几天,谢缘没有去见桑意,然而他要的消息一点也没漏:桑意不知哪里来的银两,随手买了一间茶馆,基本都窝在馆内,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每天就是看书、画画、嗑瓜子,偶尔有出来的时候也是去见桑青。上次桑意回南楼来时,谢缘正在顶层与旁人议事,等他听到消息时,人却已经走了。
据旁人所说,桑青不知在什么时候与桑意变得十分要好,每次偷偷出去都欢天喜地的,两人共同游街、赏玩,一个新人一个旧人,毫无芥蒂地自在相处,亲昵得仿佛是兄弟,也像是……情人。
谢缘也知道底下的人议论,说是桑意自己开了一间茶馆,准备挖人墙角,把桑青也笼络过去。若不是桑青每到上台时仍然十分到位,台下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指不定还有风言风语要传出来。
谢缘等了好半天,也没见桑青过来,终于还是忍不住下去找。桑意走后,他的房间便空置了出来,让给桑青,然则桑青未动房内陈设分毫,仍然是桑意走之前的布置。
桑青在房中看书。
听见谢缘推门的声音,再一抬眼,这小白兔直接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谢缘这几天来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连带着对桑青也态度冷淡,让人吓得见了他就讷讷不敢吱声。随着他推门,也就望见了桑青脸上一抹明媚的笑容慢慢收回,而后变为诧异之色,望向他。
谢缘道:“我让人找你上来,你却在这看小人书。”
桑青急忙道歉:“对不住,爷,旁人是提醒过我的,是我看书太入神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缘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事,随口道了声:“去泡茶。”
桑青十分谨慎地把桌上的杯子递了过来:“我刚刚泡好一壶,爷您……尝尝看?”
谢缘也没有别的话说,于是坐下来,捧茶喝了一口,隐约记起前几天自己还因泡茶的事斥责过桑青。他喝了一口,再喝一口,忽而觉出不对来:“这茶是谁泡的?”
桑青“啊”了一声,便见到谢缘忽而站起身来,出门直接往茶水汀中走去。然则那里空无一人,连半片人影都没有,桑青跟过去,结结巴巴地道:“是,是我泡的……”
谢缘回头看他:“谁教的你?”
桑青脸青一阵白一阵,手指掰过来掰过去,很不情愿地承认了:“是……桑先生。”
“哦,你去见他了?”谢缘此时态度反而缓和下来,让桑青重新回了房中,自己也跟了去。那杯喝了两口的茶放在手边,又被他拿起来慢慢啜饮。桑青坐在矮桌前,慢吞吞地把案上的小人书往回收,却被谢缘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小人书哪里来的?”
桑青又很不情愿地承认了:“桑先生给的。”
谢缘淡淡地道:“你要红,少不得私下里多做些功夫,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桑先生,学着他的样子,平日里多看些戏文,少来看这些儿童把戏。”
桑青扁扁嘴:“我……”
“好了,不必多说。你近日心思不在唱戏上,我不点明,你自个儿改正。”谢缘对着桑青伸出手,口吻波澜不惊,“拿来,我先替你收着。”
桑青抿着嘴不愿动。
谢缘便俯身过去,将他用手肘压着的小人书拿了过来。碰擦之间,桑青又要哭了:“这是先生很珍爱的东西,是先生的爹爹为他画的,留下来的遗物,您不要弄坏了。”
谢缘顿了顿:“我不会。”
过后,他起身出门,又道:“我先……替你收着。”
过后几天,桑青果然没敢再出门,只是不时托人传信,送到东街茶馆中,说自己受谢缘压迫,每天吓得要死,不仅小人书被没收了,还要时时加紧练习剧目。
桑意看完信后,差点没笑出声:“这小兔崽子是真的可爱,他不晓得自己的信寄出前肯定会被送去城主那儿看一遍的,也不知道城主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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