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落安然 下+外篇——漓谋某
漓谋某  发于:2015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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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我叫李晓义。”

“……幸会!”突然的一下子见到六位崇敬的名士的小王君,被惊愣住了,慢了一拍才有些羞赧的回了声。一紧张,视线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这般后果就是霎时忘了之前的疑惑,也忽略了这一群比他高的人对视下目光里的刀光剑影。

被安然忘了的疑惑是:怎么瑾的声音突然就变了呢?还变的有那么一点的熟悉。

另外几人间的眼神对阵间,火光四溅。

——这就是你家内君?

——废话。

——你是不是忘了给我们什么?

——你们先给见面礼。

——……

——你们这个时候跑出来找虐还是欠揍?

——这句话是我们应该说的!

——哦?

——咱们是文人,要抵制暴力!

安然小心的瞄了一眼,然后蹙起了两条隽秀的眉,他觉得,这几人与书里描述的好像有些不对,嗯,气质神情方面的……

99.长高的距离

虽然难得的一次性见到这么多的才学大家,也难得的与他们面对面,但后面的却没有士子结交同游,而是半晌无声无息的激战过后,两拨人分开了,突然出现又忽然的消失,该继续去看二楼里的名帖的继续去瞧自己的。

安然心有疑惑,却也只是在从见到这么几位心中崇敬的对象的激动中回神过后,娴静的跟着秦怀瑾身旁。他还记得那几位老姑姑以及大娘的指导,既然已经身为内君,当知得知,当守得守。

而且,看到的这几位,跟书里描述的可是相当的不一样。继续相处下去,谁知会不会像之前认识淮意时一般,初见时俊逸非凡,洒脱不羁,才识卓绝,可是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呢,呼,安然轻轻晃了晃脑袋,将那个闻名琼都甚至是名至洛国的大才子与一个邻家大哥重合的身影摇开。

再不似人间该有的人终究是生活于这红尘万丈中,谁又会比谁更出尘呢?似,也即好像,终究只是假设。

“怎么了,然儿?”秦怀瑾偏头时便看见身边的少年神色淡然静穆,唇边的一丝笑若有如无,缥缈的恍若云山的晨雾,修眉顿时就是一敛。这,不是他喜欢看到的神色,他想看到的是身边的这人,有着少年人的鲜活,有着自由自在但是不会隔绝他的内心生活。

……红尘俗世仙,到了他身边,也就该是他一个人的,并且会牢牢的在自己身边!

被秦怀瑾的声音惊回神,安然急忙忙的磕巴出声:“嗯,没没什么!”他总不能说他又出神了吧,那可就真的太不礼貌了!心神稳了稳看见秦怀瑾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安然觉得心里有些发紧,直觉这是与自己相关的,忍不住的伸手去扯了扯秦怀瑾的袖子,仰头道:“你别皱眉了好不好?”

这世上总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人无奈至极,却又气不得怨不得,还得为他的羞赧的太好而心生欢喜。秦怀瑾看着这仰着头看着他的安然,这么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人脸上的那些精制的脂粉真是刺眼极了,这是他的少年,为何出门要遮住本来颜色,为何要为了别人的目光而委曲求全?而自己,为何就要分饰两人,瞒着那么多的人,也瞒着这一心一意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少年?

“然儿,我们回府吧?”

二楼的来自于江宁一代的字画自然是没去看,因为两人突然的就决定打道回府了。到了坐到了马车上,安然还有些迷瞪瞪的,怎么突然的就这么展开了呢?伸手将拿着湿巾给自己卸妆的手给按住:“瑾……”

“嗯?”秦怀瑾回答的很是平静,换只手拿过湿巾,继续擦。这些东西虽然于皮肤无害,但是绷在脸上的感受可不是很好,之前每次以淮意的身份出去时,那层妆卸掉时才会让他觉得脸又是自己的了。一边继续擦,一边回答了安然未问出口的问题:“我们今天先回府,后天春会再来。”

安然闭着眼点了点,微微晃动着脑袋躲避着这擦洗的动作,两只手被秦怀瑾的左手也压制住了,这会儿只能是被动的让人帮忙洗脸了。感觉吧,真是让人太不好意思了!他很小的时候就是自己洗呢,连晓桐他都没有让帮忙!

为了转移这种被强制性的亲密感,安然努力的想着几日后的春会,那场面肯定特别的热闹壮观,许许多多的文人士子一起游园,赏画阅字,百派钟鸣。到时候和大家一起揭开了这么一层神秘而美好的面纱,肯定比这个时候只有自己和瑾两个人看要有乐趣得多。

这么一想,安然又想到了刚才遇见的那八子之六,以及早就相识的淮意,便突然好奇的问出了秦怀瑾打算慢慢的引导出来的话题。

“瑾,刚才得见八子之六,气度果然让人心生敬仰,可是另外两位呢?淮意公子我知道,那根据刚才的介绍,就剩下泠城周耐我不认识了呢!嗯,对了,虽然未能称名八子,但是一手正山篆名誉琼都的华公子居然跟宇文公子同名同……姓。”

安然的话到了这里,倏然的就蹙起眉头来,只是一瞬便变为了惊异,声音都变为了自语一般的呢喃:“该不会华公子就是宇文公子吧?”

“……”秦怀瑾动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他觉得似乎不应该这么急切的将人给带回府,应该在街上继续溜达会儿,让然儿将心中的这么些事暂时的忘到一边去。仅仅这么一下就回过味来了,要是——

他还没有想完,安然已经有些惊愣的将偏过来的脸正回去了,同时垂下了头,只是松松的系起的头发,从两侧弯垂而下,直接遮住了他的神情。是啊,他怎么能忘记联系起这么一点呢?上次芳菲姐不就是拿着一份手稿过来找他玩吗,那风格他当时还疑惑过呢,但是看到落款后又觉得是他自己太多疑了。

毕竟,那样的望族家的少爷,又身在官场上,官职还不低,怎么会参与这般自由性的集会呢?学而优则仕,历来有云。位尊则思广益,舍小民以为大民,这身上的事情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呢,又怎么会这般自在,看他的爹爹和三哥就知道了,能一年忙到头,又从年头忙到年尾。

安然的沉默,让秦怀瑾有些摸不定了,又摩挲了一下扳指才最平常的声音问:“然儿,你很吃惊这些?”那如果知道他就是淮意,那之前的那些认识算什么?

“也不是很吃惊。”安然蹙着眉头回话,脸上带着一丝不解,他也没法形容这种感觉,大概的就像是在看着一颗雨花石,漂亮的像是琉璃,结果一阵子之后发现它还真是一颗琉璃子一般了。

他好好的回想了一下那个面容温文的男子,发现还真是这么一种感觉。

安然将心中想的比喻说了出来后,秦怀瑾果断的就无语了。这会儿在礼部里劳心劳力的宇文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是抽嘴角了吧!顿了顿,秦怀瑾将心中的杂乱抛开,带着点好奇的将话题给转开了:“你说你认识淮意公子,你觉得他是怎么样呢?”

在话音刚落下时,他又加了一句:“相比较于书里所言。”

然后,这自来华贵俊逸的怡王得了自家小王君一个胆大包天的小白眼,“我就是在认识你们之后才认识他的啊,真人跟书里说的肯定是不一样啊,书里写他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形容俊朗,当世的青年俊杰;现实中的吧,”安然抿着嘴想了想,让秦怀瑾的心也跟着往上抖了抖,才接着说:“我觉得他像是一个有才识的哥哥,相谈可以收获很多很多我所不了解的知识。”

“嗯……”秦怀瑾拎着的心放下来了,幸好他当初只是想借着淮意的身份跟人交朋友,多亲近亲近,不然这会儿估计真的得自己给自己一榔头了。现实中,他还是比较乐意让然儿喜欢上的是此时的自己,给得起足够的庇护,有完全的理由将这人拢在怀里。

过多的友情在其中时,很多动作和交流就会让人大为郁卒。

——这就是帝王术。

在马车上的谈话也就只是到这里中断了,回到府里的时候,才半下午,正准备下令去找人的康叔瞧着这早早的回来的两人,觉得这也太过于赶巧了,这皇宫里的两位老佛爷正好派人过来请人入宫吃晚宴,前来的公公还在偏厅里喝茶呢。

“王爷,王君,属下刚准备去找您们呢!”

“宫里来人了?”秦怀瑾抬了抬眼皮子,一点都不惊讶。这自成婚以来,被叫去宫里的次数还少么?里面的原因看他父皇那偶尔流露的神色,他也懒得去深究,上一辈的恩恩怨怨自该了断在上一辈,子辈有义务为老一辈的承担起所有的未完之事,唯独要除却感情上的苦情怨果。

他不着急,这素来守礼的安然却有些不好意思了,动了动被秦怀瑾牵着的手,带着一点催促。他没见过太多的老人,齐北侯府没有,怡王府里也没有,最老的也就是几个嬷嬷了,宫里两位吃斋念佛的老佛爷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好了,他想着,也许这就是他未曾体会过的祖孙情了。

秦怀瑾偏头看了身边这才到自己下巴处的少年,星眸里划过什么,却在转瞬间化成了带着宠溺的无奈。他看着抬头看着自己的安然,那样明澈而美丽的眼睛里,是两个自己。

紧了一下牵着的手,秦怀瑾有些好笑的开口:“走吧,先去换身衣裳。”头偏了偏,接下来的话是对着身后的康叔说的:“让前来的人先回去回话吧,我们稍后就进宫。”

周叔得了指令就先一步走了,又剩下这自由却又情浓缠绵的两人一个紧一个慢的往寝殿走。

“瑾,快点吧,让皇奶奶她们等久了不礼貌的!”

“不急,不急。”

“……可是你步子迈的比我还小了啊!”

“兴许是你长高了呢,腿也就长长了。”

“真的吗?等一下,我看一下。好像真的高了一点呢,你看,我都到你下巴上面一点点了……唔!”

“……这距离更适合亲吻了!”

100.晚宴暗潮前

为王府辛勤工作了半辈子的康叔算是对自家那性子大变的王爷彻底的绝望了,就是让进去赶快换身衣服这样短的时间里,他都能让他们家那温润软和的小王君面上发红,红唇微肿,外加眼神有些飘,跑出来的步子有些不正……他家那成功的由清冷化身赖皮的王爷到底是有多急色啊这是?!

而在看到紧跟着出来的秦怀瑾颇为餍足的神情时,康叔就更是深深的觉得有这么一个主子真是让他们这些做侍从的还有隐在各处的暗卫难堪!

同时,还有那么几许不怀好意的窃喜,——你再怎么得瑟餍足,都不能改变你还在苦苦的禁欲的事实!哦呵呵!

面上一派自然的送大小主子上了马车后,康叔很是兴慰的接受了他们家知书达理温润娴雅钟灵毓秀……可以用所有美好形容词去形容的小王君的告别,挥挥手,笑得眼角都出褶子了:“小主子再见!属下们在府里等你们回来!”

然后便脸上带笑的静静的看着马车起驾,走远,再转身回了府。至于刚才为什么无视自家王爷,这个原因么?康叔觉得其中原因太多了,无从说起,所以,就不一一诉诸了。

而关了车门便拢住了自家小王君的秦怀瑾,刚才的一张算得上温和的俊脸有点塌下了,伸出修长的手指,看似不愉但更多的是疼宠和无奈的捏上了安然的面颊,轻轻的捏了捏,咬着后槽牙低低的吐出话:“你怎么就这么的招人稀罕呢?看府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偏到你这儿了呢!嗯?”

“嗯,没……”被整个的缚住了的安然听着这话,脸上更是有些红了,想到最近在府里受到的好,手上身上的挣扎也松了,心里的开心也浮在了眉梢上,但他嘴里还是呐呐的说:“是大家都很好,所以才这样的。”

这样一逗就乐的性子让本来还没怎么想继续下去的秦怀瑾算是起兴致了,很是干脆的将人给困在怀里,朝着那露出的白嫩耳廓吹上一口热气,像是没有感觉到怀里人猛然的一个哆嗦,更为低沉的出声:“那我怎么就没有受到这么好的待见呢?说起来,我才是给他们发月俸的人呢!所以,还是你太招人待见了,长得好看,又好亲近,还好欺负……”话音到了这儿,基本上是低沉到没有了。

看着已经红通通了的柔嫩耳垂,只要再近一点就能触及自己的唇,那样滚烫的红,让人想伸舌去试探一下上面的温度。秦怀瑾这么觉得,当然也就这么这么做了,感觉虽没有他想象中那般的滚烫,却是柔软异常。

被这么对待着,就算是再淡定的人都淡定不起来,更别说是安然。虽然最近一些很是让人脸红的亲近之事做了很多,唇齿的交缠更是如同一日三餐般平常。可是,前一刻还在说着人际相处,突然的就转向了这样羞人的事情上,真的让他没法一下子转换过来。被轻轻吮住的耳垂,像是破开了一个蚂蚁窝,四散的酥麻之感从那一出瞬间传到了四肢百骸,安然浑身都有些发软了,抬手想要将困住自己腰肢的胳膊扒开,却在挣扎之间,让身后的男人顺势将唇移到了耳后细嫩敏感之处。

“啊!”敏感之处被轻轻的吮了一下带来的刺激让安然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立马将唇闭的紧紧的。这是在马车上,外面还有人呢,这么羞人的声音怎么能传出去!安然羞躁的脸红到脖子根,可是身后的男人不放开他,他又挣脱不了,只能是咬着唇继续卖力挣扎了。

这样,就又是一轮循环,挣扎带来的时轻时重的触碰,让安然被逗弄得面红耳赤眼眸润湿了,他身后的肇事者情况也不见得比他好多少,这怀里人无限娇羞的扭动,柳下惠都没法真正不乱,他这等着喝汤吃肉的人就更是不可能了。

没办法,这事得怪自己,所以继续憋着吧!秦怀瑾无比苦闷的松开嘴上的动作,将头轻靠在安然的脑后,半阖着眼平息内里躁动的欲火。最近真是太馋了,美人在怀,还要没日没夜的充当禁欲王爷,真心是够了!

秦怀瑾没了动作,安然自然是将提到喉咙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乖顺的任着身后的人靠着,他刚刚就感觉到了身后被一个他已经不再陌生的硬物杵着,马上就到皇宫了,他可没办法现在继续帮瑾。唔,谁让他最近总是逮着时间便对自己做这些事情呢!而且,独活神医说了,阳元不宜发泄过多,会有伤身体……

在他家腹黑王爷不知道的时候被无意灌输了许多知识的安然,一边乖顺的任人靠着一边平息着自己的喘息,再一边在心里为自己此时充当木头桩子的行为找极其合理正当的理据。

还以为自家小王君依旧纯白如纸的秦怀瑾,还在心里为怀里之人如此乖顺的举动又爱又无奈着,并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三个月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半月了,还有一个半月,四十七天,不能急!不能急!

——但是,真心是好急肿么破!哪家的王爷能比他更让人无语的呢?娶回佳人却只能嗅不能尝!

这无意间挑起来了火,到底是没法立刻压下去,到了皇城里下车时,秦怀瑾的脸色还带着点郁闷之感。

当然,这是在安然看来。

让有经验的人去看,瞬间便知这就是所谓的“欲求不满”。例如,看着自家王爷下车的车夫属下,在竭力控制下算是勉强将脸上的欢乐压下去了,然后在自家王爷和王君没走几步时便扑哧出声了。

安然不解的回头,关怀道:“你没事吧?嗯,想打喷嚏的时候别忍着,不然就容易呛着了!”他以前就是,想打喷嚏,但是强力忍着,然后便一个不小心喷出来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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