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逆宠 上——安雪祁
安雪祁  发于:2015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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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月兰意会了片刻,“您是想要沐浴吗,但您刚刚上过药,月兰只能为您净身,不能沐浴。”

“有区别?”

月兰命人打来温水,褪去他随意披在身上的衣袍,由三名侍女用湿布擦拭。

柳於阵尴尬了片刻,红着脸任由侍女清洗起来。他盯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看,触目惊心的伤痕,虽不比在战场上所受的伤重,却也让他觉得不安。

还没洗上几分钟,忽然三名侍女对着门外欠身行礼,通通扔下他离开了房间。“这就洗完了吗?”

月兰和其他侍女默不作声地端走洗盆,好像是受了谁的指使,看上去很不安的样子。

“哦?你今天倒是很主动。”门口突然响起了某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柳於阵吃了一惊,若是以往的伤痕拿出来足以用作炫耀,可如今这伤也太让人难以启齿了,忙转身去找衣服。“谁?!刚才还没闹够吗?”

可他从床上拎起衣裳,还没来得及穿,便有一双大手穿过他的腰际,徒然从后面搂住了他赤果果的身体。

004.提出抗议

“你在干嘛?!”柳於阵敏感的身体竖起寒毛,整个人触电似的弹开。

扭头一看,竟是那个被自己压倒的龙袍小子,才没见大半天,居然又跑来他这里,还摆出这么嚣张的模样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好像这身体的主人应该是他。

柳於阵虽然年轻,但他毕竟是在外国生活的现代人,外国性生活开放,男男之风更是猖狂,他也不是不知道。要不是这混蛋不但囚禁他,还一脸臭屁的样子,柳於阵肯定要为这种同性相斥的伦理常识严肃地纠正他的。

好家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也正等你呢,快给我解开这个东西,我可以考虑先不发火。”

柳於阵用力地甩了甩手腕的铁链,却没有顾虑自己正被燕王抱着。

那男人稍一用力就将他擒在怀里。“本想等到明日再来,看来他们并不打算给本王这个时间。柳於阵,本王劝你快快招了,否则今晚将会是你的末日。”燕王无视了他的话,自说自的。

柳於阵回头看他,燕王有着一张高傲桀骜的面容,明明应该跟他差不多大,却很有成熟味道,高贵耀眼。

他扳开燕滕华搂在他胸前的修长手指,略带生气地道,“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但我相信‘我’是绝对不会绑架你妹妹的。你最好查清楚再审我,否则我会认为你在诽谤我。”

“什么?”燕王瞪着他,他也瞪回来,四目交汇之间仿佛是闪电互撞。

如此有神的目光,竟是在向他抗议?看来今天柳丞相是跟他杠上了啊。

燕王嘴角下垂,用力地按捺愤怒,他永远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在乎会让芷君受伤,都怪这些人,竟然抓住了他唯一的软肋。“柳於阵,你千万不要在本王面前装疯卖傻,会吃痛的。”

因为太过憎恨无法宣泄,燕王用手使劲地捏住他的脸颊,蓦然靠近他的脸,吻上了他有着优美弧线的薄唇。

初吻,初吻被一个男人给……

他满脸通红,眼睁睁看着这个酷酷的阴沉的家伙再次贴上来,眼睛瞪得猫眼般大,对面前发生的一切瞬间无法反应,感觉脑海中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特么是做毛呢?法克!”他登时一激动,却一口气喘不上来,感觉呼吸阻塞,身体软绵绵的半点力道也使不出来。就在脑子空掉的这片刻间,他的两手被反压举过了头顶。

“疼”这个感觉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他不晓得柳丞相生前是怎么死的,但显然这个“死亡”给身体带来了不可承受的负担,面前的人可并没有因此放过他的意思。

“魂淡。”他勉强地挤出这么一个词来,希望燕王脸皮薄一点,会就此放开他。

燕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突然锁住了他的喉咙,“你敢辱骂本王?”燕王蹙眉,眼神变得凶狠可怕,寒意直袭向他,“柳於阵,看来本王今天要重新教教你,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处境。”

柳於阵窒息的痛苦直窜大脑,思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血液都被堵塞了,随时都会爆裂。难道他要被活活掐死了?

“求我。像你平时那样。”燕王凌厉道。

开玩笑!他死都不要求人!这是他作为军人的准则!

好像所有的空气都与他隔绝,他感觉灵魂再次漂浮起来,全身都不由控制。

又要死了么,上一次死的时候真光荣,娘了个亲,这次难道要死在一个臭屁魂淡手里么?

就在他几乎失去知觉时,燕王忽然松开了手,凌然盯着他的脸看,愤怒的神色也逐渐收敛起来。

柳国丞相生相俊俏,妹妹早就对他情愫暗传,芳心已许。

往常的柳丞相,只要自己一坐在他身边,他总会跪伏在床上求他饶命,长得虽然好看,却是这么没用的绣花枕头,在被欺负的时候总会露出摇尾乞怜的丑态。

欺凌附属国的臣子并没有什么优越感,但是这种人竟然能拐走他的妹妹。

他平生最恨别人的背叛,臣子不能,亲妹妹也不能。敢忤逆我从我手中逃走,我就让你喜欢的男人成为我胯下的囚徒。

很美吗,这张脸蛋他看了无数次,恨不得立即捏碎这面孔。可为何今日看去,却像绣花枕头有了灵气一般,那双熟悉的眸中,闪烁出他从没见过的晶莹透澈,竟让他莫名心悸。

这到底怎么回事?

灵魂又回到了身上,他感觉身体充满了热度,这真切的实感必须紧紧抓住,他不能死,活着就是一种使命!

见燕王发愣,柳於阵伸手拽着燕王衣领,用尽他最后的力量,猛然一击。

“啪”!巴掌声清脆响亮地在燕王脸上响起,便随着铁链的碰撞声,霎那惊呆了从未被掌掴过的燕王。

他眼前一片恍惚终于昏厥过去,跟前发生的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

005.再次被吻

燕王诧异地盯着柳於阵,什么时候柳丞相竟然敢反抗了?他忘了自己背负着柳国的命运?那副柔弱的身子骨,竟然敢打他?!

换做平时,别说动手打他,就连反抗也会遭致他更残暴的虐待,只是眼前昏死过去的男人,今儿个像变了个人似的。

美貌的轮廓没变,留下的伤痕没变。

燕王顾不上脸蛋的辣痛,直捏着於阵刀工雕琢般精美的下巴,他还是头一回如此仔细地审视他,竟有种看精致饰品的感觉,这人儿很是好看。

锁链是封死的,既然没有动过里面的人就不可能被替代,何况替代这么一个囚徒也没有意义。

那么只可能是柳丞相自导自演,想另寻活路了。

燕王伸手按住他的脉搏,柳於阵脉象很虚弱,看来先前自杀的事对他的创伤不小。两指在他身上弹跳按捏,打通他的穴道,通畅窒息感,缓缓将内力输送过去。

脸色憔悴苍白的柳於阵这才缓和了气色。

润红如上了胭脂的脸颊,甚是诱人。

哦,他差点忘了,就是这张漂亮的脸,带走了他的妹妹。

输功戛然而止,燕王伏在他的身上,双手无情地在他的身上抚摸,有力的牙齿在他的肩头亲吻啃咬。

良久,柳於阵慢慢清醒过来,头痛欲裂,身体的反应不受控制,只觉身上的敏感部位苏苏麻麻,一张帅气冷峻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眼帘。

“你,你对我?!”柳於阵看着眼前的情景,如遭雷劈。

赤裸的身体完全在另一个男人的掌控之下,尽管他对这副身躯还很陌生,但自己都还没掌握的身体,却在燕王的鼓掌之中随意拨弄,火气腾然冒起。

“柳丞相,你在激动什么?敢打本王,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燕王英俊而带着怒意的脸上忽然有了些戏谑味道,这在於阵看来是更高级的嘲讽,直接挑战了於阵的底线。

柳於阵一紧张一用力身体就疼痛难耐,这身体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柳於阵两眼一瞪,放弃了徒劳的挣扎,极不愉快地道,“你、变、态!”

“呵。”燕王贴在他的耳边,嘲讽地笑着,呵出的气叫人面红耳赤,“我记得你说过,你愿意告诉我芷君的下落了?你若现在就说,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说着,那力道颇大的手已从他胸口离开,再次移上了他的脖颈。

柳於阵刚从窒息中苏醒,死的滋味一次又一次,仔细想想,要是在这里牺牲也实在太不值得了。“住手!咱们操事好商量!”

燕王没有掐他,手掌在空中停住,“不想死就快说。”

於阵无奈地眨眨眼睛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长公主不是因为我才失踪的,那浪费的这些时间里她就更危险了,比起掐我咱们更应该去找她不是么。”

燕王并没有这样认为,皱了皱眉,“这就是你的新花样?”

他当他在说笑么?他可是强烈地认为他妹妹不是离家出走了就是被绑架了,不论其中哪一种都应该立即去找才对,如果这家伙真的是一国之君,那么展开地毯式搜索也不是难事嘛。

柳於阵的好脾气终于用光了,要不是这身子不配合,他刚才就特想发作,“我没有在耍花样!你不是想得到芷君公主吗?我现在对她没有兴趣了,帮你去找回来行不行?你放我出去,我给你找。”

“哦?”燕王勒住他的锁链,英气风发的俊脸再次对上他的面颊,“你想得可真美,本王若放你出去,怎知道你会不会跑到别国成为我大燕的威胁。”

於阵冷笑着勾起了嘴角,跟一个死心眼说话真的很烦躁,他虽然知道被反动组织捉去治疗了以后在折磨的可能性很小,但穿越重生这种说法可能性也不大,不论是哪一种,还是警惕一些比较好。

“那你想怎样,劳资跟你说不通,劳资要走了!”他双手已经做好了挣脱的准备。

这时,一直在他身上婆娑的燕王脸色骤变,原本就不太友善的脸庞看起来比刚才更加阴冷,“你不是柳丞相。”

忽然吻住了他的唇,并不给於阵反抗的时间,温热的舌头突袭着他的牙齿,几欲入口。

如此撩人的刺激,即便是柳於阵,也不禁被这股吸引猛地搅得天旋地转。

他从来没有跟别人接吻过,第一次亲吻竟然是跟男人,第二次居然还是男人!

虽然一个接吻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忍着忍着,他就爆发了。

“咚——”

他拽着燕王的衣领,狠狠将燕王推在床内侧的墙壁上,一把敲碎方才月兰摆放在旁边的碗,破了个口子的碗口对准了燕王的喉咙!

006.依靠我吧

燕王既诧异又警惕地盯着他,看着他做出让自己越来越不可思议的事情。

若是来真的,柳於阵未必能推开他,只是他很好奇这个男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烈性子,事实不过证明了这个人很可能不是他所知道的柳丞相,但他身上的锁链要怎么解释。

光溜溜的於阵一手持碗对准燕王的喉咙眼,一瞬间的杀气直线狂飙,眼里流露的凛然杀意,都让燕王浑然一震。“哦?柳丞相也会有这么强硬的一面?”

“我可警告过你了,现在是你袭警在先,侮辱在后。我再问一遍,放不放我走?”说着,他手中的碗压向那脆弱的喉。

燕王反而饶有兴致地看他发怒模样,这不会是柳丞相不堪折磨而改变性格,即使再大的刺激,也不会让一个人的性格完全改变。

於阵最讨厌冰凉阴暗的房间,更讨厌被囚,“你再不帮我解锁,后果自负。”

“那个文绉绉的柳於阵又怎会变得这么粗俗野蛮,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本王,你到底是谁?”燕王低沉的声音冷冷问道,态度比先前严肃得多,却并非因为他颈边的碎瓷。

於阵诧异地看着这坚毅目光,至少他极少见到恐怖分子能有这种态度,而且他执行任务的时候是在国外,没道理要弄出跟中国古代一模一样的环境来玩弄他。於阵抿了抿嘴,试探地道,“我不是柳丞相,还能是谁?”

燕王哼笑,“丞相,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丞相?本王问你,柳国的君王名姓是甚?”

“……”於阵嚼舌,这他怎么可能知道,能发现自己是柳国被送来的人质已经花去他不少功夫了,何况他现在头要痛死了,哪有心思受他拷问。

刚要回答,燕王又问,“那你可记得柳陵是谁?”

“……”

“呵呵。”

柳於阵心想继续假冒柳丞相也没有好处,据闻那个男人智貌双全,他连文化课都没有好好学,还能冒充柳丞相多久,假扮下去也不过在这陌生时空徒增笑料。“好吧,我……”

可他正要坦白的时候,却见燕王的表情一点点阴沉下去,是了,如果他不是柳於阵,那芷君要到哪里找。他不是,一句话就能解脱罪恶。那本王呢?你要告诉本王芷君再也找不到了,谁让本王解脱?“你可还是柳於阵?”

於阵愣了愣,他看人很准,也能读出几分对方的意思,他从燕王的神情中看到的是迷惘和失望,却不知道这人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身份,便哼哼唧唧地应道,“嗯,是啊。是的。”本来就是。

於阵见他没有继续与自己纠缠,便松开了手中的碎瓷,气氛立即冷却下来。

燕王凝重而严肃,颇有王者风范。柳於阵被他肃穆的眼光盯得全身一怔,能有这等魄力的人,除了他的队长,他真的没见过几人能够。

他喜欢这种压迫感,打心底里的喜欢,不然他也不会跟随队长加入刑警特工组A2203小队,踏上这条死亡之路。

意识到自己被这股魄力折服了,柳於阵瞬间有些尴尬,急忙从床脚拽起被子裹住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低声说道,“反正我本来也不知道芷君公主下落,依靠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找回她。”

“你让本王依靠你?”燕王语气十分嚣张轻蔑,像是听到了天外奇谈,却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有什么不行。等我体力恢复……”於阵侧目一瞥,见到那燕王正用带着邪气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气又打各处冒出,拳头捏起来生气地道,“麻烦你先出去好不好?”

正巧,门外响起了太监的传话声,打断了两人尴尬的情景。

“王上,柳国太子柳陵求见。”

燕王听见这个刚刚提起过的名字,笑容越加傲慢。

瞅着於阵一脸窘迫迷惑模样。这个名字在柳丞相被囚禁的日子里,不知道他喊过了多少遍,好似这名字是他的护身符,只有这个名字的主人能够救他,只要喊出这个名字,他就不会再疼。

所以说面前的人竟然对这名字如此陌生,简直不可理喻。

“柳於阵,本王知道你很了不起,要算心机本王未必斗得过你,本王姑且相信你不知道芷君的下落。但给本王记好了,想让你死的人多得很,不管你是忘了还是脑子坏了,别给本王乱惹麻烦。”

於阵扭过头去不理会他。

燕王从床上下去,忽而又转头凑向於阵,似笑非笑,“你说要本王依靠你,此言可要反悔?”

不是吧,你当真的?

於阵心里像被大石头顶住了一般压抑,但要他矢口否认也太丢脸了,暗暗絮叨,“你的听力真让我佩服。”

回眸却再一次迎上燕王霸气的神色,心中砰然一震,连忙收回目光。

这种感觉,他以为死后再也遇不到了,没想到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那人一次又一次让他心跳加速。

“本王今晚还会来看你的,想休息可要趁现在。”燕王说罢,竟又捏起柳於阵的下巴,狠狠亲了一口,惊得於阵一个寒战,要不是手被锁着,他差点就跳下来对燕王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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