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逆宠 上——安雪祁
安雪祁  发于:2015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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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於阵马上跑过来拉住万洵夜,急切地道:“这件事请务必告诉鬼泣,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是大事!”

“你要我告诉小柒?你要用什么贿赂我才好呢?”万洵夜阴魅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於阵的下巴:“出卖身体么?你可比燕王值钱多了。”

燕王狠狠瞪过去,他笑靥如花地才放开了手。

於阵乐呵呵地拽着他道:“你只管把这事告诉他,收费就从鬼泣身上收吧。就说是我出卖的。”怎么能让鬼泣那么逍遥自在,自己可是被男人上了呀,怎么说鬼泣也应该跟他同样待遇。

见燕王对他的反应很是不满,冷峻的脸上尽是些疑惑的颜色,於阵笑呵呵地走过去,拖着一身伤,毕恭毕敬地朝他行了个西方大礼:“燕王大人,我决定跟你回去了。请让我来保护你吧。”

“哦?”燕王轻蔑地看着他,不置可否:“难道你还想逃不成?柳於阵,回到大燕本王便会将你复位丞相,你最好让本王知道你没有参与柳陵和安郡王的计划,方才发生的事也与你没有半点关系。你记好了,本王决不允许背叛。”

於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扭过身:“我除了想揍你一顿之外可没有别的坏心思……”

万洵夜又来打岔:“啧啧,独占欲那么强的人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柳丞相你可要小心呀,可别踩到了燕王的线。”

“轰”的巨响,燕王出手的瞬间万洵夜所在的树木从中间裂作两半,其后的树木应声而倒。万洵夜奸笑着远离了他们,只要能确定柳於阵不会再跑回来,他就安心离开。

燕王看也不看被自己拍烂的大树,仍然直视着於阵,於阵的眼睛总是神采奕奕,不知道该说他隐藏得好还是该说他天真无邪,可是这双眸子里却装着满满的坚毅顽抗,从来不肯向他认输。为什么要这么执拗,让他如此欲罢不能。

“走吧。”燕王淡淡地道。

柳於阵低着头,他极擅长隐藏情绪,但心里的颤动无法自瞒,每次看见燕王就会面红耳赤的感觉,像中毒一样,床榻欢愉的情景在脑海反反复复,让人羞恼。他需要安静,需要跟这身体的主儿好好交流交流,强制灌输给柳丞相正确的性取向价值观。

燕王朝他伸出了厚实温暖的手掌,他竟然想也没想就伸出了手,各种后悔莫及,再想把手抽出来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立即大叫起来:“喂。放、放开,混蛋!”

燕王笑容有些揶揄,但在他眼里总如明星般闪亮:“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就不能听话点?刚才扑过来抱着本王的人可是你,就当做你已经同意本王的建议了。”

於阵突然有种自己是容易被拐骗的孩子,就这么轻易被带回去,他的形象全毁了。

“喂。我可事先说明,我完全不是做丞相的料子,以前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道听途说来的还是全忘了吧。还有!我是男人,别特么的用看女人的眼神看我!更不要随便碰我!不然我就不告诉你他们是怎么做出‘异术’的。”

燕王只轻轻地“呵”地一笑,都被吃了这么多回了,柳於阵你现在还在纠结自己是个男人啊。但一听到“异术”,他还是顿了顿,这种能力非比寻常,要不是御灵王闭关自守不让国内人外出,有这等能耐的国家早将强秦比下去,成为天下之首。

“呵什么?快答应我!不管怎么的,等我一恢复体力绝对要你好看!”柳於阵闹起别扭来,用力往后拉拽,不肯跟燕王走。

前思后想,不让碰他虽然有点亏,为了国家利益应该不是不能忍受的:“好。一个月内如果你说的可行,且没有背叛本王,本王就不会碰你。”

於阵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松懈下来的同时感觉全身痛到爆。

在燕王眼里他就是一个好哄的孩子,尤其知道了他的弱点的时候:“於阵,你若是快点跟本王回去还能吃上御膳房准备的夜宵,再拖时间我们可得晚一天才能到。”

柳於阵呆愣片刻,完全没有想过燕王居然会拿这个当借口。虽然他的口水不由自控地开始外淌了。“你的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

活蹦乱跳的柳於阵,在自尽之前从未有过,真想再抱抱他摸摸他。

从於阵眼中看到的色彩他知道那是什么含义,不是第一次见了,这种既迷茫又羞涩的表情,他一看就心动。

自打他送於阵来御灵国救治,於阵似乎就不再那么抵触他,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这恐怕是於阵对他也渐渐产生了感情吧。

本王会让你坦白的,柳於阵,你休想逃。一个月而已,本王忍。

於阵当然听不到燕王的心声,正确地来说,他拥有着能够看穿别人想法,快速判断对方目的的能力,但他根本不看燕王的脸更别说判断了。

同乘一马,柳於阵娇嫩的身子完全被燕王庞大的身躯笼罩在怀。

047.心有防备

他的伤复发了,伤口很疼,骑在马上感觉浑身都要散架子了。

一定很疼,那血不停地往外流,若是求本王帮你,定不用忍受这种煎熬。

燕王双手穿过他的腰际,勒住马缰,双腿一夹马肚,骏马飞驰而去。

於阵在部队的时候练过马术,但因为身子受伤的缘故,这一发力,他不禁就贴入了燕王怀里,用了好大力气也没把腰直起来。

燕王顺势腾出手来搂住他的腰腹,略带嘲讽意味地道:“老实一点本王便为你疗伤。”

为了尊严柳於阵死活不肯认输,狠狠白了燕王一眼,咬牙扳开了燕王的手:“我不用你搂。再乱摸我我就自己骑回去、你下马!”

燕王呵呵一笑,果然有趣,还担心受个伤他会不会又变成从前的样子,看来这种担心太多余了。

大约一日车马劳碌,白日出行,夜里就到了大燕边城,他们马匹后面跟随着运送子配的简便马车。

於阵清醒得不能再清醒,颠簸的程度足以剥夺他所有的睡意,可算熬到到了城下。

城上士兵严加防守,各个站得笔挺,一见他们的马匹远远而来,立即便有士兵传话通报。

已是闭城时间,他们要进城必须层层检查,但由于是王上的车马,跑出来的士兵并不是为了排查的而是出来热烈欢迎的。

於阵被侍从接下车,一名身形魁梧的将军抬眼看他,眼神很是疑惑,不过燕王带回来的人哪轮得到他过问。

一身荣华装束,虽受了些路途风尘,柳於阵却因得到了燕王暗中传送的内功而神采飞扬,精神爽朗。

燕王下马牵缰,於阵肚子坐在马背上边走边东张西望,习惯性地熟悉着周围的守卫和环境。这是职业病,第一反应要去看看从哪里脱身最好,哪里的守卫最松懈。他从不需要别人来给他安全感。

“打开城门。去通报本王跟丞相回国的消息。”燕王负手挺身,大步离去。

那位守城将军唯唯诺诺,忙挥手让士兵去办。

得知了他是丞相身份,将军全身的防备都松懈下来,招来几名小兵将他领入皇城。

燕王拍了拍身边的高头大马,抬头看向於阵:“本王还有个地方要去,你先跟子配回宫。”

於阵漠不关心地瞟向他:“你爱去哪关我屁事。快点放开手,我要走了。”

燕王怒气蹭地飚上来,帝王岂是别人随便能够挑衅的,偏偏这话从於阵嘴里说出来,不但让他生气,而且醋意很大。於阵不在乎,对于他的事,柳於阵从来什么都不在乎。“我可是要去伤害你的柳陵。这样你也不在意?”

难道他知道是柳陵绑架芷君的了?

於阵心里一怔,忙对上燕王的眼睛,却看出了不是要伤害柳陵的意思。

倒是他这一眼怒睁,更撩起了燕王心底的醋劲。

“随你便。”於阵摆摆手故意挑衅道。

从燕王手中夺回自己的马缰,柳於阵跟随引路侍女士兵驾马前行。

“丞相这边请。”他的面前有一名侍女正迎送着他,这突如其来的人让於阵愣了一愣。

“你是谁?”他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没有月兰跟随之后感觉很古怪,最讨厌阶级等级的他很不喜欢这些低声下气的下人,但是他又不能随便改变他们。

女子一身粉色下人装束,跟随性的侍女几乎没有什么分别,听於阵这么问,她诧异地抬头看向他,不明就里。“佩环是随行侍女。”

“哦。”柳於阵搔了搔头,有些犹疑地看向远去的燕滕华。

不论他上车的时候还是遭遇刺客的时候,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女子,能冒然乔装成下人模样混进队伍肯定有所图谋,但是要在这里发作的话估计她必死无疑。“先把小配送回去安顿。”

“是。”佩环再次低下头恭送他前行,自己跟随肖子配的马车行走。

就在柳於阵远离以后,燕滕华才悠悠地回过头来,驾马徘徊。

柳於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如果他不是柳丞相,这世上还有人能够敏锐到如此地步实属可怕。他若是我的人便不必如此提防了……

必须尽快让於阵成为我的人,否则只能伤害於阵了。

但是,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倔得像牛脾气又不好的家伙听话坦白,下毒来制约他么,还是……

燕王的脸上露出难色,能不伤害柳於阵的条件下让他服从,简直比登天还难。

肖子配所在的马车就跟在於阵的马匹之后,迅速离开城门入城回宫。

这丞相府是在於阵昏迷的半月内建成的,其实正确的说是别的殿阁改建的,只不过从来没有把丞相府设在王寝宫的先例,这样一来徒增了不少人的瞎想。

不过看燕滕华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新的府邸建立在辉煌的宫阙之内,金砖玉瓦,珠帘碧玉,随处可见轻盈飘逸的轻纱帷帐,小桥流水锦鳞游泳,这地方就跟富豪住的别墅一样高级,好奢华的暴君,死燕王你不去做秦始皇真浪费。

柳於阵在丞相府转了一圈,无聊地坐在室外亭阁,那四角大亭中心是一张如座又如床软榻,周围环绕着小池流水,青纱帐将里里外外遮掩,若隐若现,十分迷人。

当然於阵并不是因为那儿迷人才躺在那里睡的,他只是不太喜欢密闭的地方,即使以前在公寓的时候,他的房门也是二十四小时敞开与窗外对流的,他喜欢宽敞明亮,喜欢随意和自由,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逃走,但一听换环境就动摇的缘故。

燕滕华没有骗他,下人们很快就为他送上满满一桌的美食,点心主食各式各样,丝毫不比现代的满汉全席差。

恩,真好吃,这真是优待俘虏。

於阵满足地摸摸肚子歪倒在床上,抬眼又看见那帐子外面端着盘子的粉衣佩环。

他叹了口气,眼睛一眯,单手撑着脑袋道:“佩环,你走吧。”

“丞相这是何意?您是嫌弃佩环吗?”佩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竟泣不成声。

这女孩真是实力派的。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在猎鹰天眼一般的洞察力下,这一切只是让他觉得好笑。他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自从发生了月兰的事情之后显然古代不比现代安全,还是提早警告他们的好。

“没有嫌弃。但你不要在我身边转悠,烦着我。”

猎鹰睁眼,敏锐而凛冽。这令人寒悚的目光已是最后的警告,任何虚假都将在这一双眸中原形毕露。

对上於阵的眼睛,佩环显然被吓得浑身一颤,身子明显瑟缩了。她的声音很小,但於阵听得到:“是……奴婢知道了。”说罢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於阵不在乎她去哪里,收回视线后的他反而更加迷茫,这一双攫取的眸子是天赐的也是后天养成的,他看得清一切,偏偏看得越清,他就越是恐惧。为什么在燕滕华掩藏背后的感情竟是对他满满的喜爱,这种喜爱超过了任何兄弟情谊。

他不知道燕滕华到底抱着什么心态对他表露出了喜爱,但那确实存在着。

看得越清越是深陷其中,不知道好吃好睡能不能就此把他忘了呢。

048.为一人卿

又是入夜,随着马蹄声静止,高头大马在客栈前勒缰。

还记得他带着於阵离开这客栈的时候也是夜晚时分,圆月高照,冷风簌簌。客栈上挂着的“酒”字锦旗迎风摇摆,酒香四溢。

燕滕华从马上翻身而落,落地的刹那,一批隐藏在小巷的黑衣人立即蜂拥而上,长剑脱鞘,纷纷指对着他。

他看了看这些包裹得只露出眼睛的黑衣人,哪比得上他的禁卫军,就算武功再精良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们那双带着对自己都怀疑的目光,看了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嘲讽。“哦?你就这么怕我?”他抬头对客栈楼阁上的人说道。

楼阁窗口伸出一只手来,制止他们的行为,黑衣人们立即如获大赦般撤下。

燕滕华从黑衣人身上收回目光,再去看楼上,果见一人倚靠窗框环手等待,眉色间颇为警惕怨恨。见燕滕华也正看着他,便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邀请他上楼。

能是什么事让这位素来忍气吞声,卑躬屈膝于大燕之下的太子神色这般怨恨,还能是什么事,就算不猜燕滕华也知道。

二层阁楼的雅阁酒席早已准备完全,就像早已料到谁会来,却没想到是他。

燕滕华缓步走上阁楼,每一步都深沉警惕,霸气外露,饶是柳陵也不禁心中一沉。“柳太子设宴在此,应该不是在等本王吧?你难道不知道,本王最厌恶的就是自己的人私下串通,有意背叛。”

柳陵还有所隐忍,与他合作的安郡王自缢而死,掌管东方兵权的慕将军也被燕滕华杀死,一直担心燕滕华何时会找上门来,但尽半个月都不动声色,还以为他不曾发现呢。

燕滕华还没有放下杯盏,就听见柳陵怒气冲冲地问道,“我的於阵呢?”

“你的?”他嘴角高高地挑起,柳陵竟敢把他的所有物当作自己的,当真是活腻了,“柳太子,你可知道於阵因为你的计谋身负重伤,若没有在御灵国遇上神医,此时早已魂归西天了么。”

“你说什么?!”柳陵立即冲上来,近半个月他始终打探不到於阵的消息,没想到那天他离开自己,竟然是为了救燕滕华!

燕滕华本是想刺激刺激他,让他少做点无聊事情,柳国还是他的附属国两国皆可相安无事,眼看着柳陵听到於阵受伤就这么激动难过,突然就有种所有物被侵占的感觉,大手一拍圆桌立即四分五裂,酒菜洒落满地,柳陵被吓了一跳,反射地退到旁边。

他冰冷无情的眸子死死瞪着柳陵,“你最好给本王放乖一点,惹着了本王,可不是灭国能解决的事。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再有下一次,你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柳於阵。”

柳陵不会武功,见燕滕华发威自然不敢搭话,心里却完全不能认同他的说法。

“本王可以将你兄长归还柳国,但柳齐跟柳於阵你只能选其一,一个月内如果你敢对柳於阵伸手,柳齐必须死。相反如果你放弃柳於阵,柳齐便完完整整还给你。”

“卑鄙无耻!”柳陵咬牙切齿,红着眼睛道,“你早就带走了於阵,为什么要欺瞒我,你已经得到了大燕为什么还要带走於阵?!”

“为什么?怪只怪他敢动本王的芷君。”燕滕华信口开河,这个本来顺理成章的答案不知在何时早就被否定了。

向来儒雅腼腆的柳陵露出阴险之色,恨意愈浓,“他没有伤害你的芷君。你想得到柳於阵?呵,可以。你就等着我跟於阵联手毁了你的大燕吧。如今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也不怕告诉你事实。於阵是我一生的臣,他今生今世只会为我效劳,你以为他留在大燕只是被迫的?呵呵,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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