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你们所知，这里是默纳河的源头，不过在过去。默纳河就分成两支，一条是默纳河，另一条，我们称为小默纳。所以默纳河的并不深，只有急。这连月袂人也不知道，只有我们默纳族知道。"

"原来如此。能不能帮忙做个向导，带我们去分流处。"随月看着男孩。

"我说不能，你又会拿我的族人来威胁。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问我？"

"其实啊，我根本没那个想法留你一族的命。"随月走到男孩前面，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你..."愤恨的瞪着随月。

"不过，我现在觉得你们一族还是挺有趣的。为我效命如何？我可以给你们考虑时间。"

"我们会考虑。"一位年纪很大的老人从人群走出，"我是默纳族的长老。"

"恩。那就好。古齐你随这小鬼去。将两条分支全部用麻袋堵住，等我发信号，你就要在最短时间，把默纳河的麻袋弄破。你只有一天时间，这些士兵全部由你来指挥。"

"是，凌大人。"

"邪儿，这些默纳族交给你，如果他们不愿，就用你自己的方法解决。夜泪我们赶回大军。"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不客气接收了。"羲庭陌缠上随月的身体。

"你从不懂客气。"随月看了他一眼，就身上的树袋熊拉下。

羲庭陌看见随月走远，古齐也离开，去完成自己的任务。羲庭陌转过身面向默纳族人，"我可没这么多时间让你们考虑。"说话间，一个响指，数十个黑衣人团团围住默纳族人。

"之前那位大人说过让我们有考虑时间。"老长老再次出列。

"我不是随月。也没这么多时间陪你们。只要你们几个字而已。"

"如果我们不愿意？"

"默纳一族从此消失。"羲庭陌妖媚一笑。

"你这是胁迫。"

"不是胁迫。而是帮你们抉择。"

"我们根本无法选择。默纳一族愿意跟随，不过，我们只愿侍奉那位大人。"

"随你们。那就记住你们大人的名字。凌随月，日后月俦的皇后。"羲庭陌到也不介意长老的话，"对我来说，只不过多了一些吃白饭的人而已。你们就随他们去。记住这个图形，以后随月命令你们就会用这令牌。"将一块郁金香令牌拿出，让默纳一族看清楚。

"少爷，不杀会不会日后麻烦。"一蓝衣男子出现在羲庭陌身边。

"那并不是我们的事，我只是照随月的话去做，有什么危险，他自己会化解，不需我担心。把他们带走，我们也跟上随月。"

"是，少爷。"

连夜赶回军营的随月，看见无痕已经做好出征的打算，顾不得休息，连忙和无痕商讨如何拿下铜克于部。

"凌公子果然厉害。那就由在下去会会铜克于。"

"有劳无痕将军。"

"铜克于，你一二三四五六七。"左边的士卒一句，"忘(王)八"右边的士卒连忙跟上。

"孝弟忠信礼义谦。""无耻。"

"强盗画影象""就你那副贼形"

"...."骂声持续着。

"没想到无痕还挺能骂的。"随月靠在马上，笑的灿烂。

"是啊，所谓人不可貌像。"尚凝晖也开始打趣，"看来铜克于快忍不住。"

"无痕，你骂够没有，有种一决胜负。"果然不多时，铜克于已从帐来出来，飞奔至默纳河畔。

"在下正有此意。"率着十数个士卒，冲到河对岸，一阵冲杀之后，又回军营。给了铜克于一个措手不及。

"在下都如铜克将军的意，怎都不见铜克将军有什么行动，枉费我一番好意。"无痕得了乖，还卖便宜。"既然铜克将军没有意思，那在下还是先回营帐休息，待铜克将军有兴趣，在一决胜负。"

"哼，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

"将军不用着急，晚上，末将就带人偷袭。月俦、霁月将军数十天的行军，一路攻打下来，都没多做休息，晚上一定会有所送备。哪怕偷袭失败，我军以可以退回这里，他们也别想轻易过默纳河。"当于休在一旁出主意。

"的确。晚上，老子亲自出马，非要宰了无痕。"铜克于恶狠狠的说道。

"他们晚上一定有所行动。凌公子，古齐大人那里是否来得及？"无痕很关心这点，只要古齐没及时完成，那这一切全部等于白忙。

"放心，古齐是有分寸的命。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一定会做到。"

"那在下这就下去安排。"

"劳烦无痕将军。不过，无痕将军到是把铜克于的性子摸的清清楚楚，不，确切的说是月袂大部分将军的性子，无痕将军可都清清楚楚。"

"谢谢凌公子的赞赏。"

"我说的是实话。"

"凌公子哪怕说假话，在下也不介意。有如此美人的称赞，可是很难遇见。在下去安排后面的事，凌公子也辛苦，好生休息，在下也不打扰。这晚上还有一场硬仗。"

"恩。那就辛苦无痕将军。"看着无痕出了营帐，"我是不是该在夺了月袂之后，就把这人杀了，他太危险。"像似自言自语，又像对着旁边的尚凝晖说。

听到这话的尚凝晖，脸色一阵发白，但很快恢复正常，"你决定。"很冷淡的一句话。

"嘴硬的孩子。凝晖你也好好休息。如果不想休息，就去找无痕，我想他很乐意陪你。"

"为什么你总不愿意放过我。"盯着随月的眼睛。

随月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上尚凝晖的心脏处，不知过了多久，"是你的心不肯放过你，不是我。"

第十九章

夜幕降临，或许因为上天知道有人准备偷袭，连月亮都隐去它的光辉。铜克于率军来到默纳河，被眼前的默纳河吓了一跳。原本很急的默纳河，现在是一点也不急，水也不过没马蹄而已。根本就没了白天的气势。

"真是天助我也。"铜克于很是高兴，"一口去冲下去，如果有谁能杀了无痕和尚凝晖，我让他做副将。如果能杀一百人，让他做百户长甚至千户长。"这个激励是很很有用，月袂的士兵一个个磨拳檫掌，斗志高昂，只想一战成名。

"杀！"当于休一声命下，铜克于部全军压上。

冲进月俦与霁月的军营，却发现那里一片寂静，连一点火光都没有，就像一个空军营。就在这时，一发焰火在天空炸开，瞬间照亮了整个军营，月俦与霁月的大军，也在这时包围上来。

"铜克将军，真是好兴致，这大半夜的来帮我们巡视军营，无痕在此谢过。"无痕、尚凝晖、随月从队伍中出来，走到最前面。

"你们..."铜克于拿着马鞭，指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月看着说不出话的铜克于，冷冷的笑道："看来我高估你，没想到堂堂月袂的大将军竟然如此沉不住气，不，该说如此没有头脑，竟然会想出这么幼稚的偷袭。"

铜克于一听，脸色一变，他知道现在不是他发呆的时候，举起马鞭，大喝一声："我们冲出去，能杀多少就多少，让月俦和霁月知道我们月袂鬼军的厉害。"仅一句话，月袂的气势又恢复。

尚凝晖看着短时间就把士气有抬起来的铜克于赞叹道："他也是个不错的将领。"赞赏的话才说完，话锋马上一转，"可惜，性子耐不住，注定败北。这样的人不适合统帅大军。"

"之前还赞赏，现在就损他，凝晖你未免太恶毒。"随月推着尚凝晖的肩。

"这我承认，不过，在如何也比不上你。"

"这种时候还抬杠，二位的兴致可真不一般。全军听令，不可放过一人。"

"是。"

两军撕杀，死亡是不可避免。月袂的士卒为保命，为生官，手起刀落毫不犹豫。月俦和霁月的士卒想到一路下来，被月袂鬼军残忍杀害的普通百姓，被灭国的月梦月颐，也杀红了眼。铜克于和当于休趁着混乱，杀向无痕和尚凝晖。双方刀枪往来，很是惊险，不过，差距是很明显，很快这两人便败下阵来，铜克于逃的快，只是手臂被砍下一条，而当于休被尚凝晖一剑毙命。也有不知死活的人袭击随月，不过还没接近，都被冰弦挡住。随月拿起哨子一吹，之前还杀的眼红的月俦和霁月的士卒立刻撤退，在他们撤退的同时，数十辆发石车被推上战场，发石车所装的不是石头，全部都是火药。在无痕和尚凝晖的一声令下，火药齐被发向月袂的士卒，月俦和霁月一些没来得及撤下的士卒也被波及到。一阵炮轰，惊叫、恐惧、血腥在空气中弥漫。

炮声停止，随月看着一片狼籍，"冷兵器的时代，却被我用上火药，真是可悲。"

"随月又何必伤感，你说过战争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能有半点心软。更何况这些月袂鬼军做过什么，一路下来，听到多少他们打家劫舍、强暴妇女、烧杀抢夺的事。"

"我并不是心软，只是觉得在冷兵器时代用上火药，是不是有些在扭曲历史。"

"将军，铜克于跑了。"一个士兵来报告。

"快追。"马鞭一挥，向前奔去。

铜克于率残部来到默纳河，却发现本来才没的马蹄的河，在一夜之间，已不知道默纳河的深浅。河水深而急，根本无法渡河。

无痕冷冰冰的看着铜克于："铜克于，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解决，二是由我们解决。"

铜克于从马上下来，做了一个辑："无痕将军，如果我投降，可否放我一命，我愿为霁月效劳。"

就在他说完话的时候，一根银针射出，直击铜克于的喉咙，根本没有躲开和闪避的可能，银针瞬间没入喉咙，他也因为冲力落入河中。

随月冷笑着，说的话毫无温度，"你的士兵都没交武器投降，你这将领却背叛他们，这样的如何为将，如何率军？废物就是废物。留下残兵全部杀完。两位如果下不了手，我的人会动手。"掉转马，离开众人的视线。

"你在这，战事结束呢？"羲庭陌坐下，陪同随月一起看着草原，"草原很广阔，让人心情变的不一样，是不是，随月？"

"可以为我弹奏一曲吗？"目光扫到羲庭陌手上抱着的古筝。

"乐意效劳。"纤细的手指抚上琴面，轻轻的拨弄琴弦，淡淡的忧愁，在草原上响起。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儿弯弯固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叹朱红色的窗

我依身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灿烂地烧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被风乱也微摇

你的影子剪不断

独留我孤单在湖面神伤

伴随着琴声响起的是清丽歌声。一曲完毕，一阵掌声，让两人一起回头。俊逸的容貌，一双凤眼，能把人吸进去，脸上挂着笑容，有种邪气的感觉，也正因为正分邪气，才能把人深深吸引。"两位美人，一位是琴技一流，另一位歌声能吸引人的灵魂。没想到在草原上，还能遇到如此两位绝世美人。"磁性的声音，淡淡的邪气。

第二十章

"莫子寮。"羲庭陌轻声告诉随月，来人是谁。

随月眼神古怪的看向羲庭陌："你怎么知道他是莫子寮？"

羲庭陌微微一笑，曰："这个大陆的十大黄金单身汉的名字、画像、身价我都有。"

随月了然似的点点头，"原来是帮自己找丈夫。"

羲庭陌摇摇头，"是帮自己找可以奴役的人。"

"两位美人，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你们可看都不看一眼。"莫子寮手环在胸前，好笑的看着说悄悄话的两人。

随月看了眼做痞子样的莫子寮，不屑的说："是你要站在这的。"

"美人说话真是直接。"莫子寮到也不在乎。

"我先离开，你们俩慢慢聊。"朝随月挥挥手，对着莫子寮倾国一笑，"你是冲着他而来，我也不便打扰。"说完，抱着琴骑上马离开。

"莫子寮，你不会是不放心无痕，特地纡尊降贵的来这荒漠监视无痕。还是不放心我月俦和月袂联手，反咬你霁月一口。"

"凌随月，你知道我是谁？"惊讶的看着随月。

"你都知道我是谁，我为何不知你是谁。如果你真要隐藏身份，就请藏好腰上挂着的月辉令。"

"是我大意。凌公子，可否和我喝一杯。"

"这大草原的，哪来的酒馆让我们喝一杯。"随月坐在草原上，盯着莫子寮看。

"这里有。"晃晃酒瓶，就酒瓶上的盖子掀开，一阵香味随风飘到随月面前。

"杜康。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厉害、厉害，只闻其味就知道是何酒。这杜康如何，还让凌公子满意吗？"将酒瓶扔给随月。

随月接住酒瓶，深深的闻了口，就对着瓶口喝起来："杜康自然不差，可惜，我并没忧愁。不过还是谢谢你的酒，不愧是霁月的皇上，拿出的酒就是不一般。"

"区区一瓶酒而已，到是博得美人一笑。反而让我觉得高兴。"

随月将视线从莫子寮身上移开，转向西边，正是太阳西下时，橘红色的光线照在随月身上，仿佛要飞天而去，"你和尚廷攸有几分相似，也难怪尚廷攸曾说，整个大陆，他惟独把你当成对手。"

莫子寮随着随月的视线，也看想那西下的太阳，"是吗？尚廷攸给我的评价到是和我一样，我最大的对手也是他。"

"所以，你们两国必定一战。"

"那也不一定，世上有很多变数，如果真要一战，百姓就会受苦。我到想在其他方面和他一较高下。"

随月又泯了一口酒，看向莫子寮，"武功、才智、谋略，我想你们是不分高下。"

"这也无所谓，一辈子不分高下，也是件快乐事。"

"一辈子动脑筋，还是对同一人，你不无聊。"

"不觉得无聊，我想尚廷攸也不会觉得无聊。"

"这话是不是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是。"

太阳完全隐没在山的背后，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两人都没有动的意图，都只是坐着，看着远处的景色，没有说一句话。夜的寂静笼罩在草原的上空，西边靠天边的地方升上来一片深紫色的云层。墨色天空布满星星。

"只有在草原上才能看到如此美的夜晚。"随月突然说话，到是把莫子寮吓了跳。

"是啊，很美，美的夺目，也美的让人的心平静。"

"这场仗也快结束，夜袂已经坐不住。"

"被两国分吃，他夜袂该想到这个结局。月袂如果早一点到夜袂手上，或许整个大陆的局面不会如此。"

"原来除了尚廷攸，你还会赞赏别人。"随月笑着打趣莫子寮。

"但夜袂的确也是个天才。"

"可惜败者始终是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