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个世界只有胜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天色不早，我也该回营地，你呢？"

"我见到传闻中的美人，已经心满意足，当然是回霁月。

随月骑上马，拿着马鞭，歪着头说道："是吗？"说完，鞭子一挥，回军营。

"凌随月，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看着远去的随月，莫子寮暗暗发誓。

"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你说是不是，腾蛇？"羲庭陌从夜幕下显身。

"少爷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有何来有趣之说。"

"可是真碰上就和早知道不一样，我们也回去。"

"是。"

第二十一章

"随月，你去哪了？"尚凝晖看到随月回来，终于安心，虽然随月的武功深不可测，但如果真遇到月袂军也决不可能轻易逃脱，更何况他连冰弦都没带。

将马交给一个士兵，和尚凝晖一起回大帐，"我去看太阳落上，顺道欣赏了这满天繁星。铜克于残部有没有杀？"

"你都这么说，我怎么能不做。这个军心是够狠，给边疆的百姓报仇。"随月的判断没错，此次月俦和霁月的士卒有一部分都来自边疆，很多士卒的父母兄弟姐妹朋友，都死在铜克于军队手上，这些要报仇的士卒自然不会手软。

"命令下去，以后决战，不杀降兵和俘虏，毕竟也已报仇。也不会用火药。"

"我知道。之前前方来报，绝对另你感兴趣。"

"夜袂坐不住，亲自上阵，是不？"

尚凝晖看着随月，笑了笑说："这都被你猜对，驻扎在十里开外。"指了指地图的某块区域。

无痕也站起来，走到尚凝晖旁边，"这一带都是草原。"

"无痕将军可有好主意。"

"凌公子，不能总我出主意，这王爷就一旁坐着。"无痕将矛头指向尚凝晖。

"凝晖说说看你的想法。"随月到也不偏袒，把问题抛给尚凝晖。

"默予湖，月袂族最肥沃的草原、最肥的羊都在这，但是，这里的防守却不强，如果派兵攻打这里，哪怕夜袂不亲自出动，但至少会派兵前去支援，毕竟这里也可以算是月袂军的其中一处粮食供给点，不过，默予湖隐藏的危机不好，据说，进默予湖之前，会过一片沼泽地，只要当地向导带路。趁夜袂派兵支援的时候，兵分几路去骚扰夜袂，只需周旋就行，要弄的夜袂不得安宁。不过，在此之前必须烧了月袂的粮仓。"

随月低下头，掐指一算，笑着对尚凝晖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东风吹的可好。"

无痕与尚凝晖看着随月，现在的确在吹风，可是风向却很乱。

"别这种眼神，相信我。"

尚凝晖看着随月信心十足的样子，"我相信你，我这就去准备。"

"我会安排人的，刚经过一场恶战，士兵们都很累，需要绝对的休息，夜袂正因为这一点，而不担心我们会偷袭，不过不能保证他不派人偷袭。"

"凌公子，这请放心，我有一支人马安排在给个角落，会做好绝对的防御，不用担心夜袂的偷袭。"

"那就劳烦无痕将军。"

"那我也去召集人马。"出了帐篷，拿出一只细巧的短笛，放在嘴边吹了长长的一个音，很细、很轻的声音，只有耳力很好的人才能听见，"这笛音有一种鸟能听的清清楚楚，它会通知人来。"

一刻钟都不到，出现在尚凝晖和无痕眼前的是他们都认识的人，那美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人儿，"又有什么事，你明明知道白雉有点神经质，还拿短笛引它。"羲庭陌安抚着自己的宠物。

"借用你一支人马。"随月直接讲出要求。

"一刻钟后会来人，我就一劳工。白雉你在发疯，我就把你扔在这，相信随月和乐意陪伴你。"白雉一听自家主人这么说，立马不闹，它可不想呆在随月旁边。看到宠物舍得安静，羲庭陌也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回去睡觉。

"凝晖你要亲自去吗？"

"我可不想回都的时候，一点战功都没立，到时被皇兄嘲笑。"想到他皇兄那揶揄的话语，可恶的笑容，就头痛。

"这到是，在怎么说你也是月俦的主将，那你自己小心。"

"恩，我知道。"

率着从羲庭陌那借来的人马，向夜袂的营地奔去。

"记住，只要烧粮仓，不要恋战。"

"是。"

"现在分头行事，一成功，立刻撤退。"十数人迅速分散，融入黑夜。

大叫声。锣鼓声响彻月袂军营，月袂的粮仓被火包围着，火势之大，根本无法扑灭。

夜袂从大帐出来，看到一片混乱，不免一阵气愤，但很快恢复正常，有条不絮的下命令：

"都闭嘴，你们几队去救火，你们去查看还有哪里有损失，你们找寻放火者的踪迹，绝不能让他们逃掉。"

尚凝晖等人成事后，立刻撤退，但很快被夜袂率的军队追上，箭矢射向他们，尚凝晖也中了箭，千钧一发之际，随月率军赶到，点了火的箭射向月袂军，月袂军立马勒马停住。

"尚凝晖，这笔帐，我们以后在算。"夜袂留下话，准备离开。

"夜袂，默予湖已经被我们拿下，还有，几天我就烧了这片草原，我看你如何解决三军的伙食问题。"一举手，更多的火箭射向事先做好记号的地方，那里已经被随月事先洒了油，火触到油，瞬间一片都被火覆盖，因为东风的缘故，火势向东边蔓延。

"撤。"夜袂盯着随月，手一挥，全军后撤。

"夜袂，你逃不了的。"随月淡淡一笑，"最好的一步棋可是在你身边。"

第二十二章

"没想到月俦和霁月的人还有力气偷袭，苍语，我们派出的人马如何？"夜袂一进帐，就发脾气。

苍语见他进来，接过披风，帮他脱下铠甲，说道："派去的人被发现，只回来少数几人。"

"默予湖畔也被拿下，大火也刚扑灭，三军的伙食现在大有问题。"夜袂感到头痛，"还有，那个救下尚凝晖的人也很棘手。"

"的确棘手，出兵默予湖畔，势必分散兵力，而且，我们还不知默予湖畔到底有多少兵力，前方又有月俦和霁月和主力虎视眈眈，我怕一分散兵力，他们会全军而上，就算不全军而上，只阻截我们派去默予湖畔的兵，那没有几天，军中粮食将会出现短缺，众军士的气势也会受损，到时月俦和霁月只要坐享其成就行。"苍语分析着当前形势，字字都说到关键处。

一个士兵在帐营外急报："皇上，月俦与霁月来犯。"

"火才扑灭，就来犯，疲惫战术。"夜袂的手指敲着前面的矮桌，"传令下去，我军只管防守，不许正面交锋。"

"是，皇上。"

"总是防守也不行，军粮这个问题实在太严峻，还有水源，我担心水源那也会出事。"苍语走到地图前，盯着他们所用水源处。

"才经过一场恶战，月俦与霁月的将士难道一点也不累，看来为了抓我，无痕和尚凝晖已经派出隐藏部队，你说这两国会不会起内讧，一路下来，一直隐瞒。"

"或许吧，我怕他们是先对外，在处理隐瞒一事，那才棘手。声音小下去了，看来他们已撤军。"苍语听着帐外越来越小的杀喊声，下着判断。

"不知道第二波什么时候到，既然如此，我们不乖乖坐着，等着挨打，就赌一局。来人，传令下去，现在开始搬营，一刻钟后集合，全面反击。"

"是，皇上。"

夜袂下完命令，从帐外进来，看到正在发呆的苍语，走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腰，"苍语，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夜袂我劝你放弃，尚廷攸和莫子寮不解决你，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凭月袂一国的兵力是斗不过月俦、霁月两国的兵力。"

"苍语，你说我不自量力，我也无所谓，我不愿每次说到这个大陆最强国家，只有月俦、霁月两国，我要让这个大陆记住，我夜袂曾经率领月袂的军队，迎战月俦、霁月两个大国的联军，历史我记下这笔。"

"夜袂，这真像你的作风，要在这个大陆的历史留下你的名字，让世人，让后人记住，你曾是一代枭雄，可你又可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月袂之前的君王有你的胆识，那这个大陆就是三国鼎立。不过，没有如果之说，所以，你注定败北，因为你身边没有一个能转变形势的人。"苍语看向夜袂的深邃眼睛，眼里有着淡淡忧伤。

"苍语说话真不留情，苍语，我只希望这段时间，你能留在我身边。战事一去，无论我是生是死，我都放你自由，就请你这段时间留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留在我身边。"诚恳的请求，这不可一世的帝王，其实，只是个不懂感情的孩子。

苍语微笑的看着夜袂，"我答应你。"‘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允许我的答应，但这一刻，我诚心的答应你。'

月袂开始反击，月俦和霁月的军队却在这时失去了行踪，只好安顿下来。就这样，退退进进，打打停停，把月袂搞得疲惫不堪。而且，还抢夺了月袂的水源。两军就这么耗了三天，月袂已经没有水和粮食，所有士兵都饿着肚子，一个个都人困马乏。随月认为这样的围困实在是耗时间，而且也担心到时月袂军会背水一战。便让人准备了许多用香料煮好的黑豆，又让人去偷袭月袂，而另一部分偷偷混进月袂军营，将黑豆撒在阵地上。去偷袭月袂的人的马上都挂着吃的与喝的，月袂的士卒见到这些果腹的东西，立刻反击，才追上偷袭的人马，就被月俦和霁月的援军挡住，这些援军手上都拿着火箭，月袂士卒担心之前放火烧草原的事，再次发生，纷纷掉马撤回军营。谁知，月袂军战马几天来，东跑西追，又饿又渴，闻到地上有香喷喷味道，用嘴一探，知道是可以填饱肚子的粮食。战马一口口只顾抢着吃，任你用鞭抽打，也不肯前进一步，月袂军调不动战马，在黑夜中，一时没了主意，显得十分混乱。

尚凝晖和无痕这时调集全部队伍，从四面包围过来，杀得月袂军人仰马翻，横尸遍野。

尚凝晖看着对面骑在战马上的夜袂。大声的说道："夜袂你输了。"

"是吗？"苍语仍是临危不乱。

一旁的随月向苍语，对他递了一个眼色。就在这最紧张的时候，苍语突然跳上夜袂的战马，一把匕首架上夜袂的脖子。

夜袂被苍语的举动吓到，终于有了乱的表情："为什么，苍语，你要背叛我？"

"夜袂，我从来没听命于你，又何来背叛你。我曾劝你放弃，可你不听。"

"夜袂，你想让苍语乖乖听话，可不是容易的事，苍语可是一个死脑筋的人，他这辈子认定的人只要我一人。"随月看着脸色苍白的夜袂，不屑的说着。

"随月大人，请放夜袂一命。"苍郁跪下，替夜袂求情。

"苍语你是第一次求我。可是，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夜袂，他绝对不会因为你的求情而感谢你。夜袂，伊即离让我告诉你，他爱你。"

"可我不爱他。你们想怎么处置我？"

"你自己决定。"

"苍语可否送我一程，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苍语看向随月，随月点点头。苍语将夜袂带走。无痕刚想派人去追，却被随月拦下，"无痕将军，请相信在下一次，苍语不是会心软的人。"

无痕看着随月认真的表情，点点头，率军离开。

随月看向苍语离开的方向，对着旁边的尚凝晖说道："凝晖，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处理。"

"我知道。"尚凝晖了然的点点头，和冰弦一起离开。

第二十三章

"苍语，你在想如何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过关，是吗？"随月突然出现在苍语的马前。

苍语急勒马，使马在离随月只有一米的距离时停下，跳下马，单脚跪在随月面前，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随月。

随月看着苍语下跪，眉头一直皱着，过了一会，终于开口："苍语，从小到大，你都没有下跪求情，这次却为了这么个凡人，居然不顾你上仙身份下跪求我。"

"我已不是上仙，随月大人是否忘呢，从那一天起，我已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仙人。"苍语的眼里有着淡淡的忧伤，但是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苍语，你没必要求情，我根本不怕死。"夜袂下马，一把拉起苍语，一脸戒备。

"你却怕苍语背叛。苍语，我要你开口，到底求我什么。"

"请随月大人放过夜袂。"

随月转过身，不知道在想什么，时间慢慢过去，他终于准备开口，此时的苍语终于可以放心，只是听到随月的话后，担心又随之而来。

"幽篁不会放过他。"随月的话一针见血。

"只要是随月大人的话，幽篁不会不听。"苍语思虑片刻，抬头看向随月。

"你爱幽篁，还是爱夜袂。"一个选择题，简单又难，"我可以给你考虑时间。"

有考虑的时间，但这次苍语回答的很快，"不用，我爱幽篁，爱的容不下任何人。"

夜袂一听，看向苍语，悲伤的表情的让人心疼，"那我呢？你把我当什么，为什么在我身边，是不是因为他让你在我身边，你就乖乖在我身边。"

悲伤的质问，让苍语难受，但他也不是会撒谎的人，"是，之前的确如此，但是，后来我是真心关心你，因为你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只想尽自己的努力，让你幸福。"

夜袂突然笑起来，"呵呵，原来只是可怜我，哈哈，...."眼泪流下，"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不需要你的求情。"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喉咙，却被随月挡下。

"我既然答应苍语不杀你，就不杀。"随月扔掉匕首，将手贴在夜袂的额头上，将夜袂的魂魄拉出，"夜袂，你真的爱苍语吗？或许你只是在找慰寂，我在给你一世，忘记一切，在去找寻幸福。"

看着昏迷的魂魄，苍语露出忧伤的笑容，"谢谢随月大人。"

"不用。你把他带去庭陌那，让他给夜袂找个好身体，让他忘记一切。处理好后，不用回我身边，去幽篁那，你们需要好好谈谈，两人都行尸走肉，我实在看不下去。走吧，走吧。越看越烦。"

"苍语告退。"

随月靠在躺椅上，吃着上好的荔枝，嘴里叫着无聊。他们已经回月俦皇宫已经一个月。

"你还无聊，每天晚上和皇兄幸福的很，哪像我，可怜啊。" 尚凝晖眼睛不停的瞄向冰弦。

"哼，我看你怎么应付两个男人。"

"随月，你这嘴真缺德。"抢过随月手上的荔枝，"据说，皇嫂怀孕两个月，皇兄又在你出征期间，有立妃子，想来，你应该并不无聊。"

"怀孕，不知道哪里的野种，廷攸不会背叛我。那几位妃子啊，马上就会消失。"甜美的一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笑意。

"皇兄他...."

随月看了眼尚凝晖，打断他的话，"廷攸说，我想如何，就如何，只要晚上乖乖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