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风袭夜(穿越时空)————明月五十
明月五十  发于:2008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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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丝

月心亭......袭夜站在暖云窝的雕花窗前凝眸望着湖中。
称病半个月没有上朝,也就半个月没有见到卓天然。昨日,轩王府外的侍卫突然撤了,难道是......若儿出了什么事?袭夜皱眉
"樱桃"无人?
"樱桃!"想死?
"樱桃!!"......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樱......"袭夜收回刚要跨出门的脚,站稳"见过太子"
"皇弟家的丫头胆子不小啊"付熙炎似笑非笑"敢拦本宫的驾"上下打量一下袭夜"皇弟可好些了啊,本宫特来探望探望。"
袭夜看了看头发凌乱,脸颊肿起的樱桃,一张脸挂下寒霜来"多谢"转眼向樱桃走过去"疼不疼?"眉头紧皱,伸手用手指轻轻抹了抹樱桃渗血的嘴角。
"不疼......"樱桃小声回答。晶莹的泪一转,从大眼睛里跌落。
伸手从怀里拿出玉瓶,轻轻地替樱桃上药
袭夜温柔的笑道"这个药很好,不会留下痕迹,还会和从前一样漂亮。"
付熙炎眼睛快冒出火来,冷声"皇弟倒是很多情嘛。"
袭夜挑了眼睛看他"多情倒是不敢当,不过皇弟窃以为太子倒是不必在一个小姑娘身上体现令行禁止。"
付熙炎怒极反笑"你说我冷血?付熙泷你真是会收买人心,怪不得卓天然肯冒死替你脱罪,连自己怀孕3个月的老婆都顾不上......"
袭夜头轰然一响,眼前发黑,身子不由的晃了晃,付熙炎再说的什么,一句没有听见。樱桃惊叫一声,冲上去扶住袭夜,大眼睛里泪花滚滚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付熙炎身子动了动,看见袭夜任樱桃的手探上额头,心里一股妒火直窜上来,硬生生止住脚步,口气也不由邪了几分"皇弟又要晕过去了吧"
樱桃心里一气,咬牙"秉太子,主子身体不舒服......"
付熙炎正怒,立刻一掌挥出"凭你也敢教训本宫?!!"
袭夜强忍着眩晕,努力对准失焦的双眼,本能的抬手就护,当下被震得连连后退4、5步,单膝跪地,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樱桃吓傻了,两只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动,说不出话来。付熙炎也一愣,随即脸色异常难看。
呛了一口血,袭夜的脑袋反而慢慢清晰起来,疲倦的挥挥手"樱桃,你下去。"
"主子......"樱桃哽咽
"下去吧"袭夜合上眼睛,好累,浑身脱力,软绵绵的。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被情丝绕住灵魂,如今,轻轻一收,就是遍体鳞伤。
"付熙泷......"当朝太子一脸要怒不怒,要悔不悔的奇怪表情吞吞吐吐
抹了一下嘴边的血渍,袭夜索性身子一偏坐在地上"太子请回吧,在下身体不适,恐有怠慢。"得......进宫。
黑夜般的桃花眼闪了闪,避开袭夜淡到极致的眼光,付熙炎局促,脸慢慢红起来。袭夜也没再理他,手肘支住膝盖,将脸藏在臂弯里。难过,窒息,愤怒,疯狂,嫉妒,怀疑,甚至想跳起来质问的欲望,统统都没有。只是累,很累,想爬上床去,缩进被子,闭上眼睛,蜷起身体,保住身上飞速流失的温度。
坐在地上的付熙泷好像缩小了好几倍,身上所有耀眼的光华全部消失。甚至,连生命原有的火焰也消失不见。就像一堆燃尽的灰。付熙炎心底深处升腾起一片撼人的恐慌,本能的挪步过去,碰了碰袭夜
"付熙泷,付熙泷?你还好吧?"
"......"袭夜大脑迷糊,要去救......卓天然
"泷......泷儿?"见袭夜没反应,付熙炎心颤,伸手按住了袭夜的脉,脸色一变,袭夜没有内力!!?那岂不是会被一掌震伤经脉内腑?他、他当年怎么从20暗卫围攻中冲出去的?伸手将地上的人抱起,走进袭夜的暖云窝。
怀里的人没有挣扎,也没有闪躲,闭着眼睛安安静静躺在自己臂弯里,付熙炎心里有一种被满满填充的安定感,放轻脚步,好像手里捧了什么易碎的奇珍异宝。
付熙炎身上淡淡的牡丹花香与卓天然身上的浅浅的青草香截然不同,而嗅觉灵敏的袭夜好像一点也没有察觉的躺在床上,付熙炎坐在床沿,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受了不轻的内伤,脸色出奇的灰白,华光四射的龙眸安详的合着,经常轻狂的笑着的嘴唇隐隐透出些青色。
付熙炎剔透的桃花眼透出些许心疼,伸手抚上了灰白的面颊,好冷,付熙炎皱了皱眉头,袭夜的眼睛慢慢睁开,穿过付熙炎,出神的看着他身后的云纹丝帐。付熙炎的心脏蓦然尖锐的一痛,袭夜的脸上除了这双黑得出奇的大眼睛一片苍白。
俯身,付熙炎轻轻的吻着袭夜没有血色的唇瓣"泷儿......"修长有力的手穿过袭夜身下,将他抱进怀里。怀中的人软软的偏头伏在怀里,额头贴着他左侧温暖的脖颈。身体随着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
"泷儿......"付熙炎有些难过,有些不舍,还有些沉迷。袭夜,那样一阵捉不住的风,安静的化为一潭水,静静的包裹置身其中的人,令人不由自主地放任沉沦。
窗外深绿色的梧桐叶飒飒作响,薄绢屏风外,朴素的金丝楠木书桌上,半透明的黄玉飞凤香炉里篆字小香渐渐的焚化成灰。缥缈的青烟缠绕着穿透雕窗或明或暗的光线,舒展,消散。淡淡的麝香随着透窗而来的清风弥漫。
努力的将心中纠缠而生的爱恋和痛楚用理智冰封。
袭夜在付熙炎怀里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要进宫"
听见喑哑的嗓音, 付熙炎轻轻的扶袭夜躺在床上,转身去桌前倒了杯水"进宫干什么?"
"救人"袭夜目光沉沉,本来水火不容的两人在凉风习习的夏末的午后,突然平静融洽(本来也有肌肤之亲了,明月笑)
付熙炎目光深邃,饮尽杯中水,俯身,抱起袭夜,吻住。清凉的水滋润了快干裂的喉咙,却加深了身上无处不在的深寒,袭夜任付熙炎抱住自己,唇齿纠缠。半晌,放开袭夜,付熙炎微喘"泷儿,你能干什么?"
"动可以周万物而济天下,静可以崇高节而抗浮云"袭夜看着付熙炎突然变色的脸,淡淡一笑"说笑了,若我有这种能耐,还会像现在这么狼狈。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闭目,付熙炎是不会帮我,慢慢聚集体力"樱桃"操,声音不够大!
"别喊了"付熙炎深深的皱起好看的柳眉,无视袭夜微诧的表情"我带你进宫"
马车摇晃,袭夜被付熙炎温柔的抱在怀里,嘴角一挑,讽刺,上一次两人坐在车里的袭夜现在还历历在目,很是......深刻啊!
"笑什么?"付熙炎觉得袭夜的表情有些刺目
"要是你再来个金针刺穴,估计我这回肯定去阴曹地府报到了"袭夜直言
付熙炎桃花眼光芒一敛"还不是你先让我起不了床......"
蓦然收声,同时想起那段疯狂景象,两人都有点儿狼狈,袭夜动了动想从付熙炎怀中挣脱出来,结果付熙炎却手臂一紧将浑身乏力的袭夜牢牢困住。如坐针毡!
被一朵曾经有过非自愿肌肤之亲关系的盛放的牡丹,满脸窘迫,却又固执任性的箍在怀中,是什么感觉?何况,这个被抱的人刚刚挨了一掌,又重重的为情所伤......别人不知道,袭夜只想痛痛快快大吐几口血。


"皇上,臣弟以为,卓天然罪不致死"
"付清钦,私放公主出逃罪不致死?他卓天然监守自盗罪不致死?!"
"皇上,盛怒之下的决定恐怕有失,臣弟斗胆请皇上三思!!卓天然身为郡马,其母为皇上的亲妹妹,飞云堡在武林中的影响非同一般!!皇上三思!!!"
"若儿是要和亲的你知道,现在形式迫在眉睫!付清钦,你倒给朕说说,卓天然是不是祸国殃民!!!是不是死罪!!!!"
............
袭夜扶着门框,站在御书房的门口,付熙炎站在他身后,静静的托住袭夜的腰。被禁了声的富同心惊胆战的看着两位皇子,不让通报?那、那可不行啊。
死罪吗?袭夜疲惫的笑笑,对满脸冷汗的富同轻轻颔首,富同立马扯着变调的嗓子"太子觐见--轩王觐见----!"
轻轻推开付熙炎欲来搀扶的手,袭夜狠狠咬牙,跨了进去,跪地
"父皇"攥紧了拳头,天然不能死。
"你也是来求情的?"付青泓目光冰寒
"......"求?袭夜苦笑,亲王都求不成,我求?我哪根葱?那头蒜?
"不必说了......"付青泓皱眉,其实杀了卓天然也于事无补,不过一个外人在皇城里带走人,大忌!!
"皇上可有证据证明就是郡马做的?"袭夜冷冷开口,累,虚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他亲口承认,轩王认为他会替人领死?"付清泓沉吟
付熙炎皱眉,付熙泷想干什么?他知道是谁干的?还是......他想指认谁替罪?
"会"袭夜勉强支撑着要倾斜的身体
"你知道,谁干的?"付清泓眼神如同利剑一般刺向袭夜
"知道"袭夜水静无波"我干的"
付清钦惊,付熙炎怒,付清泓目光深沉,黑不见底。
"你想替他脱罪?"
"是他想替我脱罪。"不就是死吗?死吧,袭夜眼中的景物渐渐出现毛边,不行了,撑不住,要快。
"卓天然冒认一样是死罪。"付清泓音调正常,表情正常,正常的吓人。
"那就一起死好了"袭夜笑,不是他干的,你是不会杀他的"不过,罪臣到认为皇上杀了他得不偿失啊"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景物在眼中模糊了"若儿找不回来,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吧?尤其是武人?"眩晕
"父皇,儿臣为皇弟请命!!"付熙炎抱住已经跪不住的袭夜。
"皇上,轩王不行了,还是先宣御医吧!"付清钦难得的毛了,一并跪下
付清泓心里快冒火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付熙炎怀里面无血色,人事不省的袭夜,半晌,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宣!!御!!医!!!!"
富同静静的守在御书房外,太子走了,亲王走了,御医也走了。皇上和那个......富同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形容,出人意表?任性妄为?情深意重?的轩王关在御书房里。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富同摇摇头,想起刚刚脸色青白的和死人一样的付熙泷。
付清泓背着阳光站在卧榻边上,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夕阳斜照。又是一天过去了。若儿跑了,做皇上的他,怒,不假。可是做父亲的他,心底终归有一丝庆幸。因为这丝庆幸,深深的厌恶自己,一个为了自己的亲情无视天下黎民苍生的皇帝,不是个好的君王,因为这种厌恶,重重的迁怒卓天然,杀无赦!
目光落在付熙泷的脸上,付清泓犹豫了,十年前,柔妃和自己相互在刀光剑影中拼命保护对方时,泷儿就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直直的看着自己,被丢掉了的,被忽视了的,被放弃了的,在最重要的人面前,泷儿的眼睛平静得这样表达着冷清的绝望。直到当胸一刀,被人带走,那双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父母。十年了,付清泓想,十年了啊。那双眼睛折磨了我们十年,直到......付熙泷再次出现。疼他,恼他,由着他,纵容他。
因为他是自己曾经因其诞生而无比欣喜,却又最后冰冷放弃的最心痛的儿子,付熙泷。
睫毛动了动,冰湖乍开,袭夜眼神细细的描绘过床顶盘桓勾连,张牙舞爪的小金龙"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泷儿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付清泓温和的问
袭夜黑白分明的眼睛慢慢的转到付清泓身上"随心"
"随心?"付清泓向前几步坐在床边
"随心"袭夜继续望着屋顶"按照心的声音去生活,不理世上所谓对错,所谓情仇。"
"泷儿......"付清泓叹气,伤情了吗?
"放了我吧?"袭夜商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之滨,莫非王臣。逃,太难了"要不杀了我?我不做应该做的,只做想做的,我不适合在皇宫。"
"......"付清泓深邃的龙目闪了闪"若儿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刚刚说是,欺君了吧?
"是不是卓天然放的?"
"不是"
付清泓闭了闭眼"富同"
"奴才在"
"传朕口喻,你亲自,去天牢把郡马放了吧"
"是"富同头也没抬的退了出去
"你相信我"袭夜淡淡的问
"相信"付清泓难得的露出几个月来罕见的笑容"你狂得不屑和朕说谎"顿了顿,付清泓眼中一丝痛苦闪过"父皇又让你失望了吧?"
袭夜一怔,他说的又,是往事?付熙泷的往事?一个鬓边微白的强势的父亲,突然发自内心的内疚,狠狠地蜇了袭夜一下,下意识开口"也没有......"
"是吗?"付清泓脸色恢复正常,淡淡的开口"若儿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你......父皇,想抓若儿回来?"袭夜垂下双眼
"......"付清泓重重自心底深处一叹"目前的国家状况,泷儿,必须缓解战争爆发的时间,就算不看在我们付家天下,也要看在天下万千黎民百姓,狄夷向来蛮横,如若踏进中原,必定生灵涂炭。"
袭夜静静的躺着,一座泰山压在头顶,像轻松也轻松不起来。朝堂?狠了狠心,保!那双眼睛的幸福,无可替代!!就......就只能卖自己了
"父皇"袭夜闭上眼睛"轩的商业可发达,周边国家谁盛产什么?国力怎样?文化怎样?赋税都有哪些?怎么征收?农业除了种植粮食,可有其他?收成怎样?国家内的交通怎样?归谁管理?富商巨贾,土豪士绅,集中何处?从事什么?边防军多少?马多少?兵器多少?谁负责?绿林好汉,都有哪些能耐?暗卫多少?功能怎样?朝廷内,谁能理财?谁能治人?谁能推令?谁能持法?谁能除弊立新?谁最会谈判?谁苛谁宽?谁善交际?谁最会钻营?在朝将领,谁能为帅?谁能为将?谁善守,谁善攻?谁攻守皆宜?谁善奇袭,谁善久战?年龄如何?狄夷风俗如何?有无宗教崇拜?头领是谁?体制如何?谁实际掌权?各有什么爱好?家里什么构造?现在能想到的,大概就这些了。"
一大堆毫无逻辑可言,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付清泓愣了愣"泷儿,你要干什么?"
"备战"袭夜轻松
"备战......"付清泓愣"泷儿,现在宣没有那种实力。"
"所以"袭夜目光灼灼,慢慢坐起"父皇要能拖就拖,这是缓兵之计。"
"拖?"付清泓皱眉
"公主暴毙!"袭夜斩钉截铁"赔款。"
付清泓对上袭夜的眼睛"如果对方不同意?"
"舍不重要的小城"袭夜一字一句"但是,我要,坚壁清野!"
"付熙泷!!你是皇族!!知不知道什么叫寸土必争!!!"
"我只知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袭夜眼中一片红光"城永远存在,今天没了,明天还会赢回来,可人不是!!今天走了,可能再也回不来!!就算回来了,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两虎对视
"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得回来"袭夜先开口"父皇,宣主战较多,士气很旺,占尽人和"顿了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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