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右手捂上自己的脸,啊,脸啊脸,你怎么这么烫!我现在脸一定很红,我为什么突然脸这么红?心啊心啊不要跳,求你不要跳,你为什么突然跳得这么厉害!......正手足无措,忽然听见他的说话。
"这样背,你就不会走得慢了。"他出口打破沉默。
"恩恩......"不知该说什么的我只好连连点头,他他没有发现了吧。
实际上这一小插曲并不影响我这一路上让人背得舒舒服服的效果,我只管趴在上面指指江山发发施令,偶尔拍拍打打他的肩膀,责怪他连左右都分不清楚,一天下来,也渐渐地把这件事给淡忘了。呵,那时果然是突发性上火,一定是这样。
傍晚时分,我们住进一家客栈,分在两个相邻的雅房。受不了自己所受到的那么高的围观率和回头率,他付帐之后,我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自己的房间,妈妈妈妈我受不了啦!
阖上门,我心里狂叫着!
此时,门"滋呀"一声,被推开,他迈了进来。
一看来人,我心里就有气,几乎是有点恶狠狠地劈头一句:"你看你看,都是你!对着我的脸上罩什么面纱嘛,现在那么多人都看我像看怪物一样了。"
转动一下眼珠,难得地回应了我一句:"只怕你不戴面纱,他们看你会更像怪物。"不带任何褒贬情绪的一句话,不过在我听来却是带着分外之贬!
!!"虫虫,有胆子你再说一次!" 竖起全身的毛发,准备发飙。我也不是没看过自己长什么样子,我照镜子的次数比你说话的字数可要多多了,我可以肯定我绝对不是妖怪!
"重凌,泪重凌。"第二对我说他的名字。
"虫虫!"坚持这样叫。
"......"不发一语地走开,在许久以后很长的时间一段时间里他就再也没有对我纠正过自己的名字。
留在原地的我顿时泄气,啊,虫虫好没劲,虫虫真闷搔,他就没有其他情绪了吗?啊~~~
这时,我想起了厚脸皮的无赖代表--木影之,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坏笑着然后不知羞耻像膏药一样帖上来,硬要搂着抱着,甩也甩不掉。唔......说起影之,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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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天魂堡,正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之下,从来没有人见过堡主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啪"一声,结实的扶手瞬间脱离椅子掉在地上,擦飞出好远。
"他是一个病人,能跑那么远吗?"一脸黑线的木堡主在得知他派出的第三手下寻人却还是没有回音之后,终于一掌对椅子下了重手。
"是。"地上单膝跪地二统领回答。
"下去,继续找!"厉声吩咐。
"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堡主。"堂上的左总管手执一扇对起行礼。
深深吸一口气,对立于堂上的左总管说:"七夜,你可知道他身上的毒,若没有你独有的萦香支撑到天山的话,恐怕......"
"属下明白,堡主其实早已察觉风铃公子身中巨毒,因此才会命人每日从千里之外在各地快马加鞭各地搜寻各种药草,为了能让风铃公子上天山,自己还不辞辛劳亲自千里迢迢上天山莲庄与那帮人交涉,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而现在风铃公子又忽然失踪,属下人等在武林盟的势力范围内就断了他的线索,这不只是对于堡主,对于整个天魂堡都是一件令人心忧的事,不仅是属下,天魂堡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对风铃公子感激不尽,属下等定会竭尽全力,誓要找回天魂堡的大恩人风铃公子!"
影之难以平复心头的忧心:"可是现在连你也追踪不到他......"控制不住地咒骂了一句,
"......该死!如果不是武林盟里的人现在正与我们天魂堡纠缠不清,我一定马上就去找他!"
拳头重重落在桌上。桌子顿时变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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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会儿完全也没有意识到影之一班人已经找得都快疯掉的我在呵退了迟迟不走的店小二之后一下跳进浴桶里,猛地四面溅起一层水花。
"呀哈哈哈呀~~~~~~~~~~">^0^<
"哗啦啦哗啦啦"使劲玩着拨弄着水花。
在经历了长途跋涉(你有跋吗?)之后最舒服的莫过于洗个热水澡了,在水面上轻摆手臂,浮力作用下着轻抬着的手臂,温热的水一丝一丝慢慢地沁进肌肤,感觉真的太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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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结在一起的乌黑发丝飘浮在水面上,随着荡漾的水波四散分开,摇曳着慢慢遮住整个水面。手一拨,将柔顺的黑丝撩拨至一边,水面上又出现一张脸。
"我说的没错嘛,这张脸哪里长得像妖怪,老奶奶说妖怪都是一嘴三耳四眼八腿外加一对翅膀的。哼哼,哪里像了嘛。"
拍拍水面,打乱水面。
"拉拉拉拉拉拉,我是卖报的小当家,拉拉拉拉,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拉拉拉拉,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拉拉拉拉,我在马路边拾到一分钱,拉拉拉拉拉拉,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怀抱,幸福......"
唱着唱着,曲调忽然一阵发抖,声音嘎然而止,刚才高兴的心情一下消失无踪,一种莫名的酸楚涌上我的心,妈妈......
妈妈......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逐渐地已经分不清水中的倒影。一颗晶莹从眼角涌出,划过脸夹,一滴两滴三滴,慢慢滴到水面之上。缓缓闭上两只眼睛,将整个头沉入水底,一种感觉悄悄爬上我的身体,进入我的内心。仿佛是在恍惚间,在温柔的水中,忽然有种被呵拥着的安心。
妈妈......
这个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中似乎是一个很安心的存在,为何想不起来那人究竟是谁。常年的梦境之中,贯穿我心灵的声音,是那么与众不同、宛如天籁一般。而对我而言,那种存在是否真的存在?
走入了迷雾的森林的我,如同迷途的小孩,来时的记忆已如来时的路一样不复清晰,在恍惚而未珍惜之间,那遥远的悲欢离合都已化作云与烟消散,我曾经昔日故事里那些熟悉的脸,那些给过我的温暖的手,那些牵挂着我的人,我这一路走来那么多深深浅浅的脚印,只有在夜间,断断续续,如同往事如浮云般掠过--而当我在夜里醒来,睁开眼,他们又全部氤氲着散开。
此刻在这静谧无声的水世界,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不知疲倦地吟唱,而如水气氤氲般忧伤的思绪,漫过我的头顶,歌声是那么婉转,那么安详,如同一首离别的挽歌,如同相同的话说了上千遍,其实我已失去童话翩飞的翅膀......
逐渐涣散的意识,如同一艘失去方向的小船不停地向湖心漂去,但就在此时,一股强烈的剧痛突然侵入脑海。
"哗"一声,我被人从水中一下提起。没有任何预示,我就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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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叮零......当"
又是同样的午后,太阳在空中绽放出冬季最大的笑脸,微微的风,轻轻地吹过,摇曳在微风中的风铃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匡"!那不知何处传来的极不协调的突然巨响打乱此刻的宁静。
我豁然张开双眼,又一次从梦中惊醒,睫毛上贴着几缕半干未干的头发,一时间我竟看不清立于床边的人影是谁。
"潜水很好玩吗?"啊......是虫虫的声音。
立于床侧的泪重凌紧盯着床上的人儿,胸前的起伏暴露了内心的怒气。
如果不是他在隔壁注意到这个房间忽然没了动静而过来看看,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应答,一推进来谁知道就看见泡澡的人居然差点溺死在浴桶里。如果还好他早一步将他从桶里提出来,他这会儿恐怕早已经魂归西去了。
啊??潜水?我潜水了吗?眨着依然朦朦胧胧的两只眼睛,无焦点地寻着无法聚焦的身旁的人。一脸的无辜又一无所知。
"你知道你昨晚差点淹死在桶里吗?"
恩?淹死?什么桶?统统淹死什么东西?
"你知道如果我昨天没出现的话你现在已经......"话到这里忽然止了住,再说不下去。
恩?是我的错觉吗?虫虫他......好象在生气耶。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虫虫......"一出口自己被自己的恐怕声音吓了一跳,刚才说话的是谁?
才这样想着,喉间一下子气结,呼吸开始不顺畅,"咳咳咳......"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东西,催着我拼命往死里咳,可是却怎么也咳不出来。
"咳咳......"
随后而一股痛处慢慢迎上我的胸口,并且逐渐加强,随后变得越来越强,强到我在床上翻滚起来。
好痛好痛,胸口好痛!
忽然一双大手将我从床上抱起来,随后一个物体附上我的嘴,一清道凉的液体穿透我的齿间,缓缓顺流至喉结,继续往更深处流去,最后身上感觉一种温泉般的舒适漫遍全身的每一寸肌肤。这令我不自觉的一声呻吟。
可这种舒适之感去得却是如此之快,之后的一股寒气只用了刹那的时间就从身体最深出爆发而出,一下遍布全身,从头顶至脚尖无一幸免。
"啊!"闭着双眼的我痛苦地大叫一声,但我的嘴马上就被一个温湿的物体覆盖住,甘辛的滋味在口内蔓延开来,身体则被拥进一个火热的暖炉,身上的寒冷一下被驱散一半。
口中的味道似乎能解我身上的痛苦,我拼命地索取口中的甘甜的水分,手扒住滚烫的暖炉久久不放手。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随着体温的逐渐转暖,我身体逐渐放松,原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又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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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摇晃晃,颠颠簸簸着在山林间前进。
一路上只有马夫的赶车扬鞭声,而车内却寂静无声。
我很乖,真的很乖--你们看我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知道我很乖了嘛。可是......哎......为什么大家都爱这么小题大做。
那天我只不过是一时失误,不小心洗澡洗着洗着就溺水,又不是故意的!可为什么他就......
偷瞄偷瞄。啊,怎么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不放啊。
此刻的泪重凌正安静地坐在风铃对面,自风铃醒后他就一直一副表情--即没有什么表情的表情,而这没有表情的脸上偶尔又隐隐约约透着什么。
自我醒来之后,虫虫就一直盯一直盯,盯着我惊吓着从床上滚下,盯着我难得地迅速穿上衣服,盯着我马马虎虎地漱着口,盯着我马马虎虎地洗着脸,盯着我毫无遗漏地戴上面纱,盯着我快速地洗了手,盯着我一口一下地狂扫桌上的食物,盯着我跨上早就建议的马车,盯着我无聊而数着天上的白云,盯着毫无焦点地看着外面的小草,盯着我我盯着我盯着我......
郁闷......>_<......他这种反常的反应一定跟昨天的"溺水"事件有关!可现在我都表现得这么乖了,虫虫他还有什么不满吗?
唔......呜~~
第10章
蓝天白云白云蓝天,鸟语花香花香鸟语,马车继续它的颠簸之旅,在彼此双方的无言之中一晃一晃着又迎来了黑夜。
由于沿途没有乡镇,夜里也就只能在这花草树之地过了。可是盯着我跳下车的虫虫依然视线紧逼,盯地我心里有些心疼,隐约之中有看到一些东西在他眼中流动。他眼中的一些东西,不禁让我想起一件往事来。
那一年,为了给老奶奶做药引,我下到谷中去捕巨黄王蝶,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王蝶的毒粉就洒进了眼睛。此后的两个月,老奶奶不得不在照顾自己的同时更要照料我,整整两个月,我始终陷于黑暗的恐惧之中而忽略了周围的其他事情。而当两个月后,眼上的纱布拆下,印入我眼帘的眼睛却叫我终身难以忘怀,它将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之中久久不会被忘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此地,这两双眼睛在我眼中竟有种重叠在一起的错觉。
不忍的一种心情浮上胸口,我冲动地前扑上去抓住虫虫的手:"我没事,我不会有事,你看我是不是还好好的......"
看着**近着盯着他的眼睛,虫虫眼中抹出一迹深邃,无奈般轻叹一声,轻捧住我的脸,低声:"......以后再不要生出这样的事......"
"恩恩。"一个蒜头狠狠地点点点。
朦胧的月色下,天空中飘着淡淡的琴声。琴弦上的手轻轻拂动,流泉般的声音在这远离尘埃之地回响在山川星辰之间。没有绚丽的语言,只有如丝般的倾诉,这如丝的倾诉会在某一瞬间触动人的心弦,心被满满地陶醉着,充满着遐想,舒缓的气息跳动着,而灵则慢慢拂去尘埃,渐渐感受着心与这广瀚的大地容为一体。
眼睛眨巴眨巴,坐在一旁的我直溜溜地盯着虫虫,心仍然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之中而不能自拔:虫虫现在在弹琴!虫虫他居然会弹琴!虫虫居然能把琴弹得这么好!
那时只是一眼瞟见马车上堆满灰尘的古琴,闹着玩笑着将琴拿过来擦了擦塞给虫虫,笑着要他弹,没想到虫虫居然真的接过手,坐到火堆旁就给抚起琴来。
想我在"天魂堡"中,也曾听别人弹过一回琴--可是在虫虫弹了一个时辰琴的时间里,有一个问题,就深深困扰上了我--这到底是虫虫太过谦虚推脱了那"天下无双琴师"的美名,还是那据说是"天下无双琴师"的人是自己封给自己那么一个名号,又或者是这"天下无双琴师"之封号其实是另有玄机,而是有其更深刻的含义,并不是表面上的意思。恩!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深入研究研究该问题。
! --什么声音?
抬头间,忽见不远处火光点点--似乎有一大帮人马正急速向这边靠近。
那是什么?......对于这些火光,一旁的虫虫充耳不闻,依然地抚着琴,倒是那老老的马车夫首先抓了狂:"山......山贼!!!!!!!!!啊--!!!!!!!!!!"
高音贝的狂叫声,惊到不远处漆黑的丛林里的一群乌鸦,四散着冲飞出茂密漆黑的丛林,发出清晰阴冷的鸟叫。
山贼?原来有山贼......那些是山贼,山贼--为什么这么怕啊?
"救命啊,救命啊!!!"他一边吼着,一边急着朝黑深的丛林奔跑而去。
"啊......老马老马呀~~"对着他的背后,我用力叫着,"你跑哪儿去啊,请不要往那里跑!那里很黑,你会迷路的,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呀!快回来啊。"
马车夫听见我的叫声,在一瞬间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用他那双被我疑为老花眼的眼睛在我身体上扫了一遍,又飞速地瞥了眼手中拿琴的虫虫,最后伸长脖子眺望了下越来越近的那么些火光,稍作迟疑之后,便毫不犹豫得更卖力地朝丛林跑了。
"老马老马,喂呀,老马啊......"我算是拼了命地在叫了,可愣我怎么呼喊那老车夫的人影可就是越离越远,"啊,......老马呢??"呀,怎么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他这会儿的这速度是哪里来的啊--这老马,平常看他虽然有点有点迟钝,脑子动动都要费上好大的劲,也时常犯犯糊涂,怎么现在做起决定来就这么利索?难道这些山贼有这么什么可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