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百鸟朝凤(穿越时空)————阿炸
阿炸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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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怎麽能够生存,那麽强大的孤独一个人怎麽能够挺过来......所以,求求你,不要抛下我......我曾经深爱的......哥哥?
飘渺的轻纱被拂开,偷偷溜进别人房间里的燕歌行想像平常一样,把床上的瘦弱的身体搂进自己的怀里,可是,这苍白的面容,这不停颤抖的身子,还有那澄澄的冷汗......
"做噩梦了吗......"燕歌行兀自下著结论,然後轻拍那汗湿但是冰凉的脸蛋,温柔的呼唤,"凰儿,醒醒,醒过来......"
是谁,是谁在抚摩著自己的脸蛋,那麽的温暖,那麽的厚实,一切的不安和恐惧都在那温暖中消散了......凤舞凰满意的在梦中哝咕了一声,将头偏向那片自己留恋的温暖。
看到主动靠过来的脸蛋,燕歌行愣了一下......又来了,那矛盾得叫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现在的凤舞凰不是从前的天堂了,以前的那个人冷静得从来不会把心思表露在脸上,也从来不会这麽温顺的依在他身上,更不会对他露出那麽甜美的笑颜......可是,即使知道他依赖他,信任他,但是,他不爱他!以前的那个爱他的人,把关於他的一切记忆全都埋进了最深处的黑暗里,再也想不起任何的过往......他现在不爱他!这个认知让他全身的毛孔都痛了起来!以前那个总是用爱恋的眼光追随他的人哪里去了?恐怕早就葬送在那个绯红色的雨天,那是他见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一面,足以夺走他的所有呼吸......那时的他,躺在那里,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什麽都没有,甚至生命......他动不了,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看著他,雨水疯狂的洗刷那个灰茫的世界,掩映一切,可是,他躺在那里,毫发毕现,身体下浓郁的血红被冲刷成浅浅的粉红,那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颜色,而那个躺在空旷的天底下的身躯,就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燕尾蝶,抖抖破碎的羽翼,用最後的力量,将自己的美丽,封锁成世间一朵华丽高贵的婴粟......所以,他开始把自己,叫作燕歌行,也开始,遗忘那个雨天里痛苦得无以复加的岩罗......
他以为很久没再记起,就可以永远忘却,现在,他知道,他错了......这个世界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而凤舞凰也不再是原来的天堂,很完美的重新开始。只是,可悲的是,他燕歌行却仍然还是原来的岩罗,一张面具,渺小得什麽也遮挡不了......
仿佛一切都改变了,又仿佛万物依旧一层不变,让人迷乱的世界啊......
燕歌行弯腰,无比虔诚的亲吻那洁白光滑的额头。睡梦中的人不安的扭动却因此而停了下来,他看到,凤舞凰嘴角勾起了一玩浅浅的弧度。燕歌行满足的微笑,能让你笑,在以前是多麽的不可求,现在,谢谢你让我如愿,所以,我会陪在你身边,永远......
凤舞凰却猛的惊醒,睁大了眼睛,望著面前还来不及撤退的脸,眼珠子一动不动,冷汗就那麽的滑了下来。
见凤舞凰痴痴的望著自己没有任何的反应,燕歌行心慌的摇著他的肩膀:"凰儿,凰儿?你没事吧?"
凤舞凰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只快要把他捏碎的大手拽过来,傻傻的问到:"你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吗?"
燕歌行震惊的後退,仓皇间甚至撞翻了身後的椅子,和床那头的盆架,铁盆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没有让他清醒分毫,水泼了出来,打湿木制的地板......他也只是张大了嘴望著床上的人,恐惧的说不出话来!
凤舞凰看著他激烈的反应,然後抬起无神的眼,看著他,轻轻的说到:"我果然猜得没错,你是我哥哥......"
哥哥?!那个几乎再也想不起的称呼......燕歌行的心里涌起莫大的悲哀,他叫他哥哥,他也只叫他哥哥!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只停留在这一层上?!多麽的讽刺啊!他这才觉悟,自己原来还是他的哥哥呢!他想笑,可是喉咙一片梗塞,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没得到反对的人,脸上也是一片的落寞:"你果然是我的哥哥啊......"那声音里所透露出来的强大的失望,也被太过震惊而还没回过神来的人所忽略......
一刹那,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12
而屋顶上目睹一切的两个人一同沈默。
夜云追的脸上没有了平日的不拘和轻佻,他有些不安的望向朝痕,可眼前的朝痕,却让他的心小小的跳动了一下。月光静谧的洒在那完美的五官上,虽然那五官全是一片漠然,但依旧美豔不可方物。柔和的月光将那苍白的容颜映照成淡淡的幽蓝,连同那漆黑的发丝,也泛出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的美感。
咽了唾沫,夜云追拼了命的镇定住乱飞的思绪,沙哑著嗓子说到:"他们两个......不会一直就这样子下去吧......"
狭长的睫毛轻掩,夜云追看不到朝痕的眼神。但是,透过这麽冰冷的月光,他可以感受到朝痕身上那浅浅的忧伤......
"朝痕?"夜云追碰了他一下,他那木然的一动不动的是什麽样子?!
"原来他......那麽的喜欢的他啊......"朝痕低著头呢喃,绸缎般柔顺的长长的黑色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脸。
夜云追一愣,然後不可思议的望向身边的雕像一般的人:"你疯了啊!他本来就喜欢他?!等等,你说的是谁喜欢谁?!凤舞凰喜欢燕歌行还是燕歌行喜欢凤舞凰?!你给我说话!"
朝痕抬头,给了他一个苦笑:"不都一样吗......还有什麽分别......"
"朝痕......"夜云追看著那抹无奈的笑容,心慌不自禁的漾开,他使劲的扳过朝痕的脸,惊讶的发现上面竟然浮动著零星的泪光,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钻石刹那的破裂,那默然的眼睛里,居然有著他从未见过的哀伤,夜云追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要降到冰点了,这说明什麽?!从来都只对他冷眼相对的朝痕居然会懂得哀伤......这到底说明了什麽?!他突然害怕知道!将脆弱的人搂进怀里,他几乎不感大声的呼吸,但依旧鼓足了勇气,轻声问到:"你是不是喜欢凤舞凰?"既然现实是无法逃避的,那麽就勇敢的面对吧。
"我第一眼醒过来看到的就是他!所以我以为我就能陪到他到永远,可是......可是......"朝痕的将头埋在夜云追的怀里低声的说到,但声音梗塞著,再也说不出话来。
"......啊!你看,朝痕,有飞碟!哎呀,我忘了我还熬著汤,我去看看葬月有没有帮我看著火......我......"夜云追飞快的放开朝痕,然後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身手利落的跃下房顶,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喂!不要逃避现实!)
他身後的人冷冰冰的站起来,愤怒的瞪著著那逃避的身影,银牙碎咬,许久,才憋出两个气极的词:"白痴!!!"那个笨蛋,气死他了!!!以後,休想,再让他做这种暗示!!!!不过,很好玩......哼哼......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马上就见识到了冷战是什麽情形 !葬月葬花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菜上了桌子,而其他的人,都守在门外不得进来,当然,他们很庆幸自己不用进去。因为里面的气氛绝对是非常人所能承受!
平日里的热络不见丝毫,每个人安静的拔和碗里的饭,相比起来,菜是一个人也没有动过!凤舞凰不抬头不说话,使劲的凝视碗里的白米饭,仿佛那是他看过的最珍贵最希奇的东西!!而燕歌行周围更是散发零下N度的冷空气,紧抿的薄唇是非常不悦的闭著,那表情,那眼神......所以,朝痕和夜云追都坐得非常的远。朝痕一颗一颗的数著碗里的米饭,虽然没燕歌行身边那麽强烈的冷,但这里也足以叫人退避三舍了,他浑身都在冒著一个"离我远点"的迅息!而最活泼多话的夜云追也在今天深深的锁和眉头,两眼呆滞,显然想什麽事情想得入了神!只是不停的用手中的筷子在嘴巴和碗里做著来回的运动,天知道他一颗米也没有塞进嘴!
葬月和葬花看著这麽的人同时闹著小孩子的脾气,两人对视一眼,觉得头顶有许多不知名的鸟而喧嚣而过~~~~~~~
"收碗!"筷子重重的一放,朝痕谁也不看的直接下令!葬月葬花忙手脚麻利的将整个桌子收拾得一干二净!然後两个人体贴的关上门,不让人打扰,再然後,门外的所有人把耳朵凑到门上窗户上,听听里面将会发生怎样惊心动魄的动静。结果──
大家很失望,里面什麽声响也没有......哪怕一点点也没有!
当然会没有,因为燕歌行大手一挥,一层朦胧的结界封住了里面所有的声音!
凤舞凰低著头,不停的摇晃著脚尖,夜云追明显的心不在焉,燕歌行是毫不掩饰的生气!那麽,剩下的就只有没遭受任何打击的朝痕!只见他淡淡的扫视在场的人一眼,说到:"昨天晚上,闲来无事,偶然间夜观天象──"
"虽然我们都知道你的种类是僵尸,但是,请你用人话说!"燕歌行不满的抗议。更由於正是气头上,所以,口气很冲。
而朝痕却是毫不在意的点点头,继续说到:"昨天晚上,我被一阵铁盆掉地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弄得睡不著觉,所以出来随便走了走,结果一不小心看到天上的群星斗阵转移!北落西去!也就是说,大寒将至!"
"怎麽可能!"燕歌行冷哼一声,"现在正是六月,再怎麽冷也不至於用上大寒两个字吧!难道又有谁比窦娥那女人冤了?!"
朝痕摇头:"话不是这麽说的,我感肯定是沧冥七国中的某一个国家的统治者非正常的挂掉了,但是,这次才六月北落就偏西,看见挂的恐怕还不止一个国家的老大!"
"那又关我们什麽事啊......"凤舞凰望著自己的脚尖小声的插话。结果抬头却收到的是每个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你们......用得著用那样的表情对著我吗......"好明显的"笨蛋"两个字啊当他是瞎子看不见吗?!!
"不关你的事?!"朝痕的声调都变了,"不关你的事那我们这麽多人出现在这个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鬼地方干什麽啊?!闲著没事吃饱了找死?!!!凤舞凰,你有点自觉好不好?!"
"......"被朝痕这样子骂的人愣愣的开口,"关我什麽事?"
真是众望所归的问题!
朝痕翻个白眼把头扭到一边去了!燕歌行眼神复杂的看著他,解释:"你是凤凰!这次,你的身份必须暴露!我会把你带回燕次去,在那里,凤凰,是整个燕次的神物,只要你把这次天将大寒的消息带给燕次的人民,你在燕次的地方将如日中天!而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凤凰是神物?再怎麽说也不可能是你们燕次的神物吧!"凤舞凰不上心的撇嘴。
燕歌行叹了一口气,道:"生你的凤姬,正是燕次国的百年一出的圣女!而你,传承了她所有的能量,所以,燕次国是你的责任!"
凤舞凰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肩头上的重任一下子强大了不少!可是......感觉怎麽这麽明显?!他慢慢的转过头,赫然看到肩膀上有一只大手!再往上,是一张严肃的脸!"喝,云追,你的表情为什麽这样凝重?!"
13
草草收拾了一下,四人决定第二天就起程。
燕歌行看著左边漆黑的房间,突然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笑,然後往自己的口中发泄似的灌著
相传是虞渊最名贵的酒,借酒浇愁,燕歌行从来就没有想到他也有今天。当从凤舞凰口中亲耳听到那那"哥哥"两个字的时候,他觉得从来都没这麽讽刺过!他的情人叫他哥哥!!!该死的,谁愿意做他哥哥啊!可是,自己和天堂本来就有著血缘关系的不是吗?!在以前的那个世界,他们本来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现在,他们应该一点这种暂且称得上亲属的关系都没有了吧......那麽,他为什麽还会问那种"你是我哥哥吗?"的愚蠢问题?!狠狠的灌著酒,燕歌行开始忘却到嘴的液体的什麽滋味,他只是深切的感受到"哥哥"两个字对他的打击,让他的心撕裂般的难过!他的手缓缓的摸著脸上的面具......呵呵,他为了他甚至连脸都不要了......天堂,如果早知道会有这麽多的痛苦,我死也不会让你来到这样的地方,并且把我忘掉!就算你忘掉全世界,也不应该忘掉我!!!!因为,你曾经说过,我是你最爱的人!但是,燕歌行的心揪紧,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曾经那个冷豔的杀人修罗在抛弃最初的面具後开始有了正常喜息怒哀乐,并且笑得那麽开心,是自己,让以前的他封闭一切的吧......那麽,什麽才是对的?还是,一开始就错了......两个男人相爱?两兄弟相爱?他猖狂的大笑,难道,爱还有对错之分?
豪迈的仰头,颀长的身影在清冷的月辉里泛著寂寞的青光,那深邃如海的眼眸里开始涌上一层又一层的迷茫,自己这麽多年来的坚定居然在轻轻的动摇,仿佛嘲笑著一切的世俗与爱恋。酒已告罄,燕歌行疑惑的摇摇酒瓶,望向深不可见的酒瓶,自己的酒量有这麽大麽?可他还没疑惑多久,全身的血液陡然降至冰点,错愕的凝视自己的手,他甚至可以深切的感受到有什麽东西开始在血管里尽情的流窜,瞬间抵达他的脑际,吞噬他的理智。喝酒,果然误事啊!真是高手,居然还能对他燕歌行下毒成功......世间无色无味的毒药多得不计其数,但是,对燕歌行下毒,这招居然也能中......燕歌行将酒瓶狠狠一扔,使劲的砸向花园深处,一阵瓷器碎裂的哗啦声响......然後他转头,火红的眼眸凝视眼前紧闭的门扉,然後一脚踹开了它,凤舞凰,如果你恨我,那也仅仅只是因为你爱我!!!--
凤舞凰惊讶的看著破门而入的这个人,往後缩了缩,然後抓紧了被子,门大开著,柔和月光把眼前的男人凝聚成一副诡谲的画!这一刻,他只觉得胆战心惊,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这麽狂浪的眼神,以前他都是那麽的温和,用最温柔的眼神看他,最温柔的手拥抱他!可是,现在,他怎麽会装样子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著即将在自己身下垂死挣扎的猎物!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用这样肆虐的眼神表达无声的血腥的气息。
"燕歌行......"凤舞凰小心翼翼的试著呼唤了一声,他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待宰的羔羊,而且为什麽,他总感觉这眼神这麽的熟悉,就像自己曾经无数次的见到过!心痛开始从四面八方不著痕迹却又排山倒海的涌过来,让他眩晕了一下,紧抓被子的手上,骨节分明!
燕歌行桎梏一般的视线紧紧的锁定他,让他无所遁形,明明空旷的房间,却突然狭小得让人呼吸都无法畅通。燕歌行的眼神如此迷乱,浑身的气血都在翻腾,可是,他的脑子却变得无比的清晰,思绪流转,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啊!他平静的开口,语气是和表情完全不搭边的安宁:"我被人下药了。"一个人能给他下药,还真是滑稽!不是内贼就说明那个人的隐藏技术实在是太好了!
凤舞凰颤抖著身子,努力的装要想要镇定,可是,莫名其妙的恐惧快要把他的仅剩的勇气消耗怠尽了。燕歌行怎麽会变成这样一副让他害怕的样子,还是,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你为什麽不说话?"燕歌行慢慢的走近,与他闲散的语气相反的是双眼蒙上的那层戾气,足以把想要阻止他的每一个人毫不留情的扼杀!凤舞凰使劲的向後瑟缩,知道背部接触到坚硬的墙壁,才开始冷汗直冒,没有退路了!!!他仿佛看见自己被燕歌行吞掉後他嘴边残留的殷红的血丝,好奇怪的想法啊!可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下巴猛的一疼,他愕然的抬头,对上一双满是侵略的带著深深欲望与媚惑的眼睛。
"燕歌行!"凤舞凰大叫一声,他被突如其来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暗夜里流淌著妖冶的气息,让他恐慌,却又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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