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y time(穿越)----江边一朵云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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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的脸色更苦,奈义受不了的转过头去。
"我的意思是,现在天太晚,不方便去府里,你干脆跟我去我家,先住上一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SHO的笑容忽而又再扬起。
"大人真是好心人,好心有好报!"他感恩戴德,奈义的嘴角分明是提起个弧度,却还是用那种一成不变的音调道:"你废话很多。"
这个家伙--SHO轻笑,口是心非的厉害。
跟着奈义走过七八个转角,终于停在一处高宅外面。门口蹲着两尊狮,眼若铜铃。
SHO仔细看着那狮子,想起自己在电视里见过的故事,这小子家境一定很好。
跟他推门进去,SHO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大。里三层外三层这么围着墙,越朝里布置越花哨,亭台楼阁样样不缺,走过一些时候,已经经过两个大的池子,池上有桥,真正是小桥流水人家。
SHO双手环抱着胸口,暂时忘记自己的不妥。好奇地东张西望,仔细估价着那些装饰瓶瓦到底值多少钱。
终于停在一间大厅上。
当时月很亮,周围却是黑的。SHO只看得清奈义的背影,隐隐约约在前面,随时可能消失。
他有些担忧,这么大的地方如果不小心迷个路,估计饿死了也没人知道。
他上去拉拉奈义的袖子,奈义回头看他。
奈义的头顶正齐在SHO的眉上,他抬眼。SHO有些怔住。再次狠狠掐自己大腿一把,反复在心里提醒:"喂喂,这小子是男人,男人!你个欲求不满的东西,看清楚,他搞不好是你爷爷的爷爷。"
奈义盯着他的神色有疑惑转为不满。将袖子一把抽出,他转身过去推开门。
"进来。"他扬扬下巴,点着房里一张高椅。
SHO笑嘻嘻的跟进去,一屁股坐了,奈义回身要走,SHO赶紧站起来叫住他。
"喂~奈义大人,您要去哪?"
"给你拿件衣服,看你光着我心慌。"
SHO没具体深究这句话的意思,奈义自己也没有。只是狠狠的从房里走出去,拉上门,忽而一下靠着门大口喘气。
今天的天气真奇怪了,早上还挺凉快的,怎么忽然一下觉得那么闷?该是要下雨了。
他转目看看池子,青蛙们怎么睡得那么沉。
SHO当夜被安排在奈义房间的旁边。
那房间据说很小,但当SHO进去时才发现比自己那个屋顶小阁楼要大上很多。他心满意足的睡进去,奈义差人给他送两床被子还有一套衣服过来,他穿上,却小了。
奈义盯着他露出的手臂和小腿发愁,SHO却觉得刚刚好。大热天的,把自己包的好像一个阿拉伯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当场拒绝了奈义要重新给他量身定做衣服的提议。
那衣仔细看看,是衙门的官差服。SHO穿上觉得面料精致,但心里却是哆嗦的。一个小偷,穿条子的衣服睡条子的床吃条子的饭,基本上也就把祖宗规矩给破坏光了。
SHO偷偷打量着奈义,那人忙前忙后的给他张罗东西,虽然一直板着脸,但一开口就是童音,奇怪的不和谐。
等所有伺候的下人们回去,SHO朝外看看,回到桌边,奈义兀自倒上一杯茶,递给SHO。
这一路上没少说好话,SHO早就口干舌燥。接过水来含糊的说声谢谢,仰头灌下去。
喝岔了气,一阵好咳。他捂着通红的脸拼命忍住窘态,抬头看见奈义眼里的惊愕。
"不好意思啊官爷,咱从小就是贫民窟长大的,糟蹋了好东西。"他擦擦嘴,有些抱歉。
奈义摇头,走过去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一边拍一边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歹人,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
SHO道:"咱从小就没爹没娘--"
"你不是说你爹爹死在半路上了么?"奈义的手在他背上一顿。
SHO忙道:"那个是我后爹,亲爹早死了。"
奈义叹气,手势又起,道:"那你也算可怜。"
SHO笑道:"倒也不算什么可怜,就是后来一个人比较孤单。"他抬头看着奈义,那人的脸色逐渐柔和下来,他继续道:"不像大人您,从小锦衣玉食的,要什么有什么,连个端水洗脸的丫头都那么漂亮。"
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SHO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奈义并没有恼他。
坐回他对面,道:"那你从小那么苦,自然是经过很多地方。你去过哪里?"
SHO正想得意的说说自己的游历,忽觉不妥,他说的地方奈义一定都没听过。想来想去,只好叹气道:"我没去过什么地方,时间都花在讨生活上了。"
"你做什么讨生活?"
"偷。"
这个字才一出口,SHO当即怔住。奈义的脸色瞬间千变万化,SHO将舌头放在齿间,狠狠一口咬下去,生疼。
奈义盯着这个男人,他泪目模糊的样子着实可怜。仔细想想,这样惨的身世也是难怪的。奈义叹气。开口道:"偷东西不好,你现在跟了我,就不能再去偷东西。"
SHO一怔,跟--跟了他?
奈义继续道:"虽然我爹是这一带的富商,但是我却不喜欢这些算盘珠子上的事情,我就喜欢当捕快,和我爹扭了很久他才答应我进衙门。"
"怎么衙门是你家开的,你想进去就进去?"
"我凭的是实力!"奈义一下火了,SHO吐吐舌头,陪笑道:"是实力,是实力。"
"结果知州老爷挺欣赏我的才干,就让我做了衙门里的捕头。"
"诶--你具体干些什么?"
"抓贼。""好像今天这样每天晚上出来巡逻?"
"不是,晚上这个是我自己想的,你说说,贼一般肯定是趁着夜深人静出来做坏事,我自然要晚上守着他们。"
SHO脸上肌肉一抽,笑着委婉道:"贼也不一定都做的是坏事--"
"胡说,抢人钱财还不是坏事,我们这里好几十年前还有一家多口被偷儿一夜灭了门的。"
"那是山贼,不是小偷,小偷是--诶--"SHO斟酌一下词句,看着奈义瞪着他的眼睛,道:"小偷是劫富济贫的大侠。"
这顶帽子扣的大,把SHO自己都给糊弄过去了。
奈义闪着一双眼睛咬牙道:"不是劫富济贫的是大侠,小偷就是小偷,就是偷东西的人。"
SHO还想说什么,正开口,奈义一筷子敲在他头上,认真道:"你小时候就是没人给你说这些道理,所以现在才是非不分,不过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模样这样认真,让SHO恍惚自己又坐回小学课堂听人说自己是什么祖国未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SHO继续问道:"那不是晚上的时候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
"就这样在衙门里晃着?"
"也不是,知州老爷说我的责任重大,让我多多去茶馆和青楼转转。"
SHO一口水喷出来,溅了两滴在奈义袖子上,他忙伸手给他擦擦,忍着气问:"茶馆和--青楼?"
"对!"奈义不以为忤,两只眼里闪着SHO不明白的光芒,道:"他说我主要负责那些地方,那些地方人流多,组成复杂,很容易出乱子,所以要我经常去转转走走,多盯着点。"
狗屁不通。SHO在心里暗暗笑着。
脸上依旧一副崇拜样,问:"那你有没有什么收获?"
"这个--"奈义皱眉,嘟囔道:"这个倒没有,就是青楼那些姑娘经常缠着我不放,我又不能打不能骂的,被她们推来搡去的逗,很没面子。"
SHO瘪瘪嘴。
这等好差事,坐着等天上掉钱还有茶有饭有姑娘,他不相信这是什么所谓的能力太高待遇不同,那个知州老爷摆明了是把奈义凉在一边。不过也对,这种公子哥儿,稍微哪磕着碰着,谁赔得起。
SHO觉得那知州老爷相当英明,可惜这小子不开窍,进了青楼还那么正经八百的,果然是--诶--良人子弟。
SHO记起自己最后一场考试,那时是考的语文,卷上一道题目,问君能有几多愁,填下句。
他当时咬破无数笔杆,硬是记不得书上怎么写的。终于,交卷瞬间,他填上自己生造的答案: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结果拿着红色的分数回家给老爹一顿好打,从此也不再上学了。
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SHO感叹着这人生的不公。
奈义打个哈欠。丝毫不知道SHO心里转过的百种心思,伸伸懒腰道:"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SHO。"
"翔?哦,好名字,没姓?"
"没,我爹死得早,不知道他叫什么。"
"原来如此,是飞翔的翔?"
"是英文。"
奈义一双好看的眉皱起来,SHO再狠狠咬下自己的舌头。要这个年代的人知道英语就好象要他们那个年代的人用甲骨文写字一样困难。
奈义盯着他,忽然递上一杯茶,道:"你写给我看。"
SHO进退不得,只好在指尖蘸些水,就着桌子写下三个字母:S,H,O.
奈义围着桌子转转,看了良久,一巴掌拍在桌面上。SHO吓得缩缩脖子看他,他一脸同情道:"你字真太丑了,丑的我简直不认识。"
话完,他拿自己指尖蘸点水,抓过SHO的手,横平竖直写下一个大字:翔。
得意的笑笑,道:"看,这才叫字!你得好好练练,不然以后出去人家问起,说是我的人,我多没面子。"
SHO怔怔看着那字,满脑子全是没文化真可怕这句话。
奈义再伸一个懒腰,开门出去,走到门口又停住,回身对SHO点头道:"我先回去歇息,你也早点睡了。明日我们还有事要做。"
门关。
SHO愣愣的看着那桌上的字,再看看自己的手指。手指上水已经干了,满满的蒸腾出奈义指尖的热气。
这个条子--真是傻的可以。
SHO嘴角勾起一个笑。什么叫,他的人?
第二天一早,SHO嘴角还挂着口水,门外就有一个软言轻语的声音在叫他:"翔公子,翔公子?"
毫不疲倦的叫了多声,SHO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起来。
揉揉眼,懒洋洋的问一句:"谁啊?"
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约莫才早上八点不到。
门外的人进来,SHO一愣,迅速擦干净嘴边的口水,笑眯眯的道:"小姐,您有什么事?"
那丫鬟对他欠身,音调柔和道:"少爷吩咐的,叫奴婢来伺候翔爷洗漱。"
这一声翔爷叫的SHO全身说不出的爽快利落,笑容更大,他凑近那个丫头,果然人面桃花,非常的漂亮清秀。
SHO深感自己掉进了一个福窝里。
"你们少爷呢?"SHO大爷模样将手递给那女子,女子轻轻为他擦手,动作十分柔和。SHO舒服的想再睡过去。
"少爷去衙门里做事,说做完了马上就回来。"
SHO哦了声,眯着眼打量这个女子。
漂亮,真的漂亮。尤其是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汪着水的荔枝。
他嘴角钩着笑问:"那小姐知道你们少爷工作的衙门在哪里么?"
那丫头抬头,才和他眼睛对上,脸庞就红了红,赶忙低头柔声道:"奴婢不叫小姐,奴婢的名字叫梅儿。少爷的衙门就在街口转角的地方,很近。"
SHO点点头,觉得古代的人不管男女都这样可爱。
他想了想,道:"你可不要再叫自己奴婢,我也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知道家里不容易,你在我面前就自称我好了。"
那丫头一愣,咬咬唇不说话。
半晌过后才小声道:"奴婢刚开始也不习惯这样叫自己,结果到了后来天天被打,不习惯也的习惯了。"
SHO一听,气不打一处,烂好人的性格发作,他问:"谁打你?"
"账头上的嬷嬷,说这是规矩,做下人就得有做下人的本分。"
SHO哼了声,道:"下人也是人,做的好了工资都的多一点,凭什么打你。你告诉我她是谁,我去找她!"
梅儿一听,眼泪差点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翔爷千万不要去,您这一去,梅儿就是在主子面前乱嚼舌头根子,会死得很难看的。"
SHO皱眉盯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叹气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也别跪我,你这一跪我也想跟着你跪下去。"
说完就拿手去扶她,刚碰到梅儿的手背,她好像被烫般惊叫了声,模样更加可怜的盯着SHO。
SHO蒙住,手牵在梅儿手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两人拉锯在原地。
忽然进来一个人。
SHO才抬头,还没看清楚,手腕上就清清楚楚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他痛的倒抽一口凉气,忙忙的吹着被打的地方,这才发现是奈义。
奈义瞥他一眼,回头对梅儿说:"你先下去,翔爷这有我。"
梅儿擦擦眼泪,匆匆往下走。奈义这才回头瞪着SHO。
"你刚才做什么?"
"她跪我,我扶她起来。"SHO委屈的揉着手腕。
奈义皱皱眉,忽然手里的差棍又一下敲在SHO手腕上,"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以前没念过书也应该听过,你这样叫梅儿将来怎么嫁人?"
SHO旧伤未愈新伤又起,痛的哇一声叫,跳离奈义几步远站定,一边吹手一边不服气道:"就算男女授受不亲,她刚才还给我擦手洗脸来着,难道做了这些事情就不算授受相亲了?"
奈义的眼睛更危险的眯起来。
"那是她份内工作,如果越界就当然不行!你这样轻浮不知道要毁多少良家女子的清誉。"
SHO眼睛瞪圆。
轻浮?毁人清誉?这是在说他?
他这样一个根正苗红的从五星红旗下茁壮出来的幼苗,三岁就知道不能和女生一起洗澡上厕所,五岁就知道不能偷看女生换衣服,十五岁就基本独善其身从不留女人过夜,这样也算轻浮?
SHO仰天长叹一口气,看来以前是太老实,太亏了。
他决定打住这个话题。
"奈义大人,您怎么这么快就把事情做完了?"
"我今天去衙门就是给你报个道,本想叫你一起的,谁知道你睡得那么死,我什么办法都用尽了还是叫不醒你,只能自己去了。"
SHO一头冷汗倾盆,脚软得差点跪下去。
"我说大人--"他勉强挤出个笑,"您都说我是穷孩子苦出生,原来做点小偷小摸的事情是逼不得已,怎么转个身就去官府给我......报道了?"
奈义听他说完这番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我不去官府给你报道,你怎么能当差役?"
SHO瞬间反应过来。
这衙门当真是奈义家开的,想塞什么人就塞什么人进去。
"您是要我......当捕头?"
"是捕快,你以为捕头那么好当的?"奈义白他一眼。
SHO忙赔着笑道:"是是是,捕头我哪行,得您这种武林高手才能胜任不是。"
奈义脸色一柔,脸边飞上些红色,声音却更加冰冷道:"最讨厌别人溜须拍马。"
SHO点头继续道:"是是是,您是好官,哪像那些人,整天就喜欢别人说好听的话。"
奈义的脸色更红,一时找不出话来对付这个油腔滑调的傻子,干咳几声掩饰过去。递给SHO一根差棍,道:"这个是你的,知州老爷说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我去哪里你去哪里,我做什么你做什么,总之要好好的学。"
SHO看着手里的差棍,如同他时常恐惧着的警棍,只是不带电而已。拿在手里轻飘飘的,他想这个世界还真TM疯狂了。
奈义说罢走上前,拍拍SHO的肩,用一种慈爱的声音鼓励道:"翔啊,好好做,你笨是笨了点,但资质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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