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一眼黄十三,又对木怀沙继续道,"我与十三都无恶意,只是提醒陛下只有让自己更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眼见木怀沙怔怔的盯着两面残镜,又道,"天翔不求陛下如何,只盼如今陛下能顺着自己的心意,不再屈从北齐国主。"指着另两面镜子,"镜虽毁,但陛下的知心人还在。陛下若再执意屈从,天翔只怕不是镜毁而是心毁了。"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凤天翔暗道,若是木怀沙再不答应,他与十三只有拚死毁镜杀人。杀了木怀沙也算是离间他与袁鹰。
终于,木怀沙沉着脸说道,"凤皇子若能和东越等灭了北齐,朕心大慰!"
凤天翔听闻,眼里冷光一现。如今,修罗王已死,木怀沙也被说服。看来他与十三终于可以找凤天宙算帐了!
"十三,啊,嗯,轻点,轻点。"凤天翔紧紧抓住黄十三的头发,双腿缠在他的腰际,脖子直直的向上拉着像一只垂死的天鹅。他与十三刚从木怀沙寝宫回来,十三就开始立刻发情,只褪了他的裤子,就立刻冲了进去。
黄十三听闻对上他眼晴认真的瞅了瞅,然后微微一笑,站在地当间,抱着阿凤的双股,下身用力的一顶,算是回答了阿凤的轻点。阿凤喜欢作弄他,他也会在床上讨回来。凤天翔被他撞的"啊~"的一声长鸣,半晌才回过神。他离黄十三很近,搂着他的脖子半眯着明眸仔细看着他,往常十三动情的时候会脸红,但也很少笑。如今却是笑了,纯粹的笑。这一刻,凤天翔忽然觉得所受的一切苦都值了。
凤天翔挂在黄十三身上轻轻一笑,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搂紧了他的脖子,嘴唇在他耳际又缓缓地吐出,"你又弄得我好痛!这可是第三次了。"
黄十三听闻就着面对面的姿势,抱着凤天翔一上一下的狠狠顶撞,阿凤绝对是故意的!就着一波波的冲击,他把凤天翔压倒在床上,架起他两条腿下身积蓄着力量急速的攻击。他绝对是故意的!明知他对着他经不起任何言语刺激,还这样刺激他。这样想着,按着风天翔下身摆动抽插的更加激烈。
凤天翔心中却升起一丝丝极甜的味道。双腿缠住黄十三的后腰配合着他的猛烈耸动。他的十三在床上的时候对着他不会隐忍,不会迁就。而他喜欢纵容着这样的十三,就是疼也是极甜的疼。手指抠着身下的床垫,任由黄十三顶弄,偶尔发出几声催情的闷哼。
金文修说过仇恨会让人失去更多,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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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越福王府
"王爷,如今凤天翔真的办好了王爷所托,王爷你看这兵借是不借?"
"呵呵,真没想到啊。借!当然借!凤天翔要是能帮我灭了北齐,神州谁能与我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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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琼皇宫
"大哥,你真有把握控制他?"
"一年后,咳咳,一年也够他对付凤天宙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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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翼皇宫
"陛,陛下,你..."
"哈哈!九弟,你我就快见了吧。这一年二哥可是相思入骨啊!哈哈哈......"
65
凤翼王朝天樊二年三月,皇九子凤天翔,年十六,集结东越十五万大军挥军北上,号诛讨奸佞,光复凤翼。史称天樊惊变。
四月 曼城
曼城地处凤翼与东越的交界。曼城多雨,四月更是连绵不断的雨季。曼城城外,两个少年骑在马背上,雨中背影模糊,却英姿煞爽。一个是白羽铠甲,一个是黑甲重铁。他们的对面站着的是一个撑着油纸伞的老人。
良久后,那白羽铠甲的少年笑道,"你为何每次都出现的如此及时?"
老人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只是向一边另一个黑甲少年递上一把镶有红宝石的金色权杖,他的声音在雨中更显飘渺,"这是那年我最后一次见你母亲时,她托我交给你的。这是刹煞的权杖。灵飞,从今以后,你就是刹煞的修罗王。"
黑甲少年沉默,良久后默默接下。
老人见状一笑,"这就是了。如今你们要对付凤天宙和北齐,多一份助力,多一分胜算。"
又向白羽少年说道,"我的天眼已闭,再无法看清将来,你们的将来如何,我再无法相助。"
白羽少年轻笑,"不论如何,人生无悔亦无憾!"
老人沉默。后又悠悠问道,"她死时说了什么?"
"此生无悔。"
"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不知。如今也不想知。也许是她自己,也许是我们的仇人,也许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也许是你。"少年轻笑,无比洒脱,"她既无悔,便让修罗王之死成为一个谜吧。"
老人还在沉默中,两个少年已经打马远去,身影在雨中渐渐消失。
风中传来少年的潇洒的长笑,"人生无悔亦无憾!十三,我们去吧!"
66
雨势并不大,只是朦胧的细雨。黄十三盯着凤天翔的眼却丝毫不肯放松。少年持缰的手在细雨中微微的抖动,幅度极小,若是不留心很难看出。黄十三想起这一年每逢雨季阿凤都是这样,不仅如此,四肢微凉,浑身冷汗,像是忍受着什么苦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黄十三黑眸微沉,若他没有记错,便是自阿凤伤好之后吧。难道是那药膏有何问题?
凤天翔似是没有察觉,马鞭挥动,头上的白羽随风舞动,喝得一声,急电般的奔行。少年的容貌本就出尘脱俗,如今一身铠甲铁骑更是添了一份英气。
一旁的黄十三看的眸色更深。阿凤!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曼城是开启凤翼的咽喉要道。素来是凤翼东越的兵家争夺之地。东越的常胜将军萧战飞七年前曾数度征伐曼城,都被守城将士拚死击退。此后曼城被凤翼牢牢占据,成为其最远最重要的边城。
如今,曼城边关,战马奔腾,擂鼓轰鸣,刀色如月。凤天翔与黄十三一白一黑,身披重甲立马在曼城城门口,骏马长嘶,仗前叫阵。
此时漫天细雨已停,西风呼啸。凤天翔静静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曼城,突的抬首一笑,眉角飞扬,冷然深邃的明眸微微挑起,竟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傲气。
然后,只见凤天翔一骑飞奔,拍马上前。望着城门上的守城将领背脊笔挺,傲然喝道,"我凤天翔乃凤翼嫡亲皇子,凤鸣帝正统血脉,尔等若是忠于我凤翼即刻卸甲投降,随我一同杀入皇城逐出北齐奸佞!"
少年一身的白羽铠甲在细雨初停,雾色朦胧的曼城闪着森然的寒光。
凤天翔三字一出,便代表着凤翼的镇国瑰宝凤凰翼。曼城将领们听闻城下之人便是凤凰翼,心下都是一惊一寒。若是正常情况当然会出城相迎。但自一年半前,凤天宙篡位,如今的边城守将早已换成了他的心腹。
那曼城的最高将领姓谢名锋,小字恺叶,张得虎背熊腰,甚为彪悍。谢恺叶的母亲是北齐的混血女奴,谢恺叶自小在凤翼长大,因为母亲的身份低下,受尽侮辱。凤天宙城府极深,知道了谢恺叶的身世后,曾多次有恩于他。谢恺叶不仅自尊心极强也极为愚忠,认为滴水之恩,便应涌泉以报。从此便归于凤天宙帐下供他差遣。
现在他听闻凤天翔所说当然不会卸甲投降。只见他冷冷一笑。嗤声讽道,"如今陛下登基,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到底谁是逆臣贼子,凤翼的万千子民都看着呢!"
凤天翔暗道,凤天宙城府颇深,如今边关的守将定是都换成了他的心腹,若他能顺利开进曼城,打进凤翼边关,将来自会有凤翼的忠君之士为他所用。所以曼城一战,势在必得,生死攸关!他与十三只能胜,不能败!
曼城易守难攻,所以萧战飞就是再骁勇善战,也是数度无功而返。只要谢恺叶死守不出,曼城是极难攻下的。如今之计,只有诱得谢恺叶出城迎敌,他们才有胜算。
凤天翔眼眸一转,谢恺叶自尊心极强,母亲又是北齐女奴,心下辗转一翻,便开口喝道,"谢恺叶,你母亲是北齐人的女奴,你也要堕落成北齐人的走狗吗?"
谢恺叶听闻羞怒交加,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起他的身世,那一直是他的痛脚。
凤天翔何等聪慧,一见谢恺叶脸色就知这一处便是对方的死角,便开口大声唤道,"谢恺叶你身份如此污秽,如何能做我凤翼守城将领?莫不是要我凤翼子民都落成丧家之犬!"
眼见军心浮动,凤天翔唇边冷笑,"难道还要我凤翼子民的血为你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流吗?"
谢恺叶在城门上听闻大怒,立时操起手边的一张弓,钢须倒竖,圆睁环眼。他愤恨的目光盯死了阵前的凤天翔,挽弓满月,箭矢飞的,银芒破空!
这一箭,谢恺叶蓄积了全力,势要一箭击毙凤天翔于曼城仗前稳住已然浮动的军心。谢恺叶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主,要不以他这么下贱的出身如何能做这曼城的最高将帅。他的一张弓百步穿杨!这一箭凶险非常,无比刁钻。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凤天翔会立毙于阵前。
穿杨箭破空而来,风声骤响。然而在城下,凤天翔毫不躲闪,唇边冷笑加深,看来他猜对了,谢恺叶如此迂腐,刚愎自用,必不是他的对手!曼城不出半月他就能拿下!
两边将士见凤天翔不避不闪,以为他已经惊吓过度,无法闪避。想来凤天翔今年也才刚满十六岁。如此年幼,就算慧佶非凡,也是第一次战场杀敌,难免胆怯。
凤天翔当然不能避,这一避,不仅会失了军心,还会失了威望。凤天翔当然也不担心,这一箭,十三定会替他摆平。
果然,后方的黄十三眼见箭矢飞来,立时翻身立于马背之上,第一次他没有拔出背上的烈焰刀,而是操起马背上的弯弓,盯死了飞驰而来的穿杨箭,黑眸微眯,利光直射。
只见他稳稳的立在马背上,伸出手臂,挽箭当空,箭支的翎羽微微颤动,他拉紧后弦,至劲而松,箭矢便如奔腾的流星,飞射而出。这一箭竟是后发先至,从中破开了谢恺叶的那根穿杨箭,稳稳射向了曼城的城门上,在两军将士惊异的目光中射落了谢恺叶戴着的头盔。
这一箭,张狂无比!
一箭得手,黄十三朝着曼城城门上的人不屑的一笑,这世上,只要他黄十三还有一口气,就谁也不能在他的面前伤阿凤半分!
马背上立着的少年一身黑甲,他没有戴头盔,曼城的风沙卷起他张扬的黑发。少年气势逼人,只见他落马回身,直立起身体,踩踏而前。一夹马腹,胯下骏马极具灵性,便向城下奔来。他眸光冷厉,一脸挑衅。一边纵马飞奔,一边自马鞍边又抽出三枝箭羽,这一次竟是三箭齐发!箭鸣如连珠,齐齐射向曼城城门上的将领。
这三箭带着令人惊异的魄力和霸气射向了高高的城门。城门上,谢恺叶被他一箭射落了头盔惊了半晌,如今一回神,就见那势在必得的三箭破空而来。谢恺叶立时举剑隔当,险险避过擦面的第一箭。
更让人惊恐的是,黄十三的第三箭却是撞上先发的第二箭,这第二箭就带着势必染血的气势狠狠地逼向谢恺叶。谢恺叶别无他法,压下极端的恐惧,拽起一边的副将以身挡箭。立时,尖锐的箭锋入肉,汹涌的血色喷溅而出!
黄十三的人狂野无比,黄十三的箭凶悍绝伦!
这便是新一代的修罗王!
67
这仗前对阵一役,凤天翔与黄十三大获全胜。凤天翔立了军威,黄十三震了声名。凤天翔见好就收,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谢恺叶的弱点,何况想要收到的成效已见。曼城易守难攻,若要死拼,只会对己不利。如今之计,只有暂时收兵,对曼城围而不攻,用心理战压制谢恺叶。
凤天翔心下思量,于是便鸣金收兵,退守三里之外,安营扎在。
如今,已近黄昏,残阳如血,叫人英雄气短。帐外厉兵秣马,凤天翔理完军务后,便负手站在营门前,凝视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和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黄十三站在他的身边如影随形。夕阳的余光更照的少年面颊生辉,越发衬得容色如玉,肤光胜雪。
黄十三看的越发心动难耐,眼眸一片柔情。他的阿凤无论何时,都是这样的容光焕发。凤天翔一转首,便看到了呆呆愣愣的黄十三。好笑的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个人让两军将领闻之心惊胆寒,士兵见之莫不齿冷,怎的一见他就会成了如此的呆傻样?
黄十三右手抓下凤天翔点着他额头的手放在心口,左手缓缓的伸出,抚摸上少年如玉的脸庞。眼眸闪着水一样的波光。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就像是一座坐在云端的神坻,如今这少年被他拉下了云端,和他一起翻滚在尘世间。他曾为这少年吃了无数的苦头,但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他心甘情愿!
伸出长臂抱住了面前的少年,阿凤!十三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凤天翔见状无声的轻轻抚摸着黄十三的头发。无奈的叹息。唉,这个人总是这样。下手不分轻重,他的骨头都快被他搂断了!
心里微甜,开口唤道,"十三松手,阿凤又被你弄痛了。"
果见黄十三立马松手,一脸通红,慌慌张张的揉着他的肩膀。转眼又变成了一个呆呆傻傻的笨十三!
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黄十三的服侍,凤天翔明眸善眯,向黄十三轻轻吐道,"十三,这军是我们借来的,并不能轻易相信。我的亲信军只有当年助我平乱的三万铁骑,但打不下曼城,攻不进凤翼,就算我有兵符在手也无法调动。所以曼城一战,我们等于是背水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眼见黄十三点头,凤天翔又道,"若是谢恺叶死守不出,时间一久,我军必败。但帐前一役,我见他心性迂腐暴躁,且刚愎自用,我攻其心防便有机会令他出城一战。曼城守军只善防守,不善野战,若是能令他放弃高墙防护,与我军对阵,谢恺叶必败!"
眼见黄十三又点了一下头,凤天翔又继续说道,"十三,这军中我只信你,如今,阿凤请你带两百轻骑去办一件事,以策万全。"
黄十三听闻,握着凤天翔肩膀的双手立时收紧,阿凤!你竟然要调我离开?这虎狼之地,我怎放心把你一人留此!
凤天翔手臂一痛,心下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真是,有些痛啊。揉揉眉心,拍了拍黄十三僵硬的手,第一次对黄十三沉声说道,"十三,你是我凤天翔情人,不是我凤天翔的护卫。"他的声音骄傲无比,"我俩应该互相倚仗,相互比肩,共同退敌!"
复又轻声问道,"十三,难道你不信阿凤吗?"
信!他当然信!黄十三眸色难掩激动。
凤天翔的声音冷静,眼神转柔,抚摸着黄十三的鬓角,"那就去为阿凤办好这件事吧。阿凤就在这军帐等你,你要千万小心,快去快回。"
是夜,黄十三率领两百轻骑以及快的速度向东昼夜奔袭,仅仅两日的时间便疾行千里。迂回到了凤翼的峡谷关以东。峡谷关是向曼城运粮的必经之路。
曼城是镇塞边城,凤天翔如今围而不攻,活活封死了曼城守军的粮道。凤天翔又得到可靠消息,知道曼城囤粮只够十天,如今谢恺叶必是想方设法的想向城内送粮。这粮道之路就剩下峡谷关。于是,便令黄十三势必在峡谷关劫下运往曼城的粮草。
夜色下,黄十三带着两百轻骑悄声无息的登上陡峭的峡谷关。因为都是轻骑,他们没有任何辎重,只随身携带了干粮和水囊,所以行动起来非常迅速。峡谷关如其名,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只在谷下留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夜幕隐藏着黄十三敏锐地兽觉。若是阿凤没有说错,运送军粮的队伍会每十日来一次。今日便是第十日。
四月的月色星空照着峡谷关山峭一片银芒,周围没有一丝声息,显得十分平和安静。突然,黄十三在星空下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了他脚下谷中的送粮的队伍正由东面慢慢的行来,眸光瞬间划过一丝血腥,缓缓地抽刀。刀色如月生辉,沉重的马蹄声如闷雷一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