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春(穿越时空)————早叶
早叶  发于:2009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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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帮我束起了头发,还意犹未尽的摸了好一会儿。我给他端药的时候,他一惊,问我"我不是好了吗?"我白了他一眼,硬逼着他喝了,临了,也没给他塞糖,苦了他一整天。他好不好的,皮外伤,一个年轻人总不会落下病根,药喝不喝的,也没什么所谓。可是心里的伤就不一样了,也许一辈子就这样烙下了,总也好不了,丹青的伤伤在那,外面的我知道的比他清楚,里面的却只有他自己清楚。我就是留他又能留到什么时候呢?早晚他还是要去了结,说不定早了早好,搁在心里闷说不定生了根发了芽,长成参天大树,久了就拔不去了。

 

第十章

丹青是聪明的,自从那天我给他灌了药,他就没再提过好不好的事。我给他端过去的药,尽数喝了,也不嫌苦。我给他摘了纱布,背上留了道疤。药娘娘,教我医术的时候,让我把楼台的秘书都给背了,照样一个一个的炼,乌七八糟的一堆一堆的,其中有一样就可以把这道深疤消了。含朱身上的伤也是用的这个,我正念叨着要给他敷上的时候,丹青摆摆手挡下了。我没问为什么,收回了手,把药瓶子塞进了他的里衣。他明白我的意思说了句"嗯,我收着。"皮上的疤,要消掉什么时候都可以,心头上的呢?这没法说。
一个多月了,丹青身上的伤,除了那道疤,都没什么大碍了,想了想,再过一个月,我就到十六了,也到了该出楼台的时候。研墨和镇纸,大约也等急了,他们俩的事,八成也成了。
我跟丹青说的时候,他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应下来只是哦了一声。临下山的那一晚上,丹青在湖边坐了一夜。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也坐了过去。
"你说我们以后还能这样吗?"他问。
"也许吧,以后你想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还能这样。"我说。
"你说得到随便,以前打死也想不到楼台是这么随意的地方。"
"楼台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真像你说的那样?"
"嗯,不信你下了山,见了楼台的人就明白了。"
"真的?"
"嗯......"
"......"
"......"
"岚歌......"
"......嗯?"
"遇到你真好......"
"那你要感谢我爹爹和父亲......"
"对啊......啊,不对,你说什么?爹爹和父亲?"
"是爹爹和父亲啊......"
"娘呢?"
"娘?没娘,娘亲就是爹爹。"
"你爹爹是女人?"
"男人。"
"那你是哪来的?"
"当然是我爹生的,难道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开玩笑吧,你爹爹不是男人吗?不可能!"
"不可能?这里是楼台......"
"......,......,......嗯,也是,我怎么忘了这茬呢,哈哈......"
"其实......我也挺感谢爹爹和父亲的...... "我打断他。
"嗯?为什么?"
"能遇见丹青,真好。"这是真心话,就像以前爹爹和父亲丢给我的含朱,失情他们,虽然有点麻烦,但能遇见他们真好。
"嗯......"
后来,我们就下山了,一见丹青面,一叔和二叔脸就黑了,拉过我就问:"那两家伙回来过了是吧?"我点头,然后,二叔就朝一叔大吼,"我说,那天我眼皮跳就没好事,让你去山顶看看,你就不去,他们跑了吧!你说怎么办!"然后两个人就杠上了,不过一叔是陪小心,二叔一个人‘妙语连珠'。这架势,倒把丹青吓着了,我只能说,"看吧,这就是楼台......"
研墨和镇纸,就快好成一个人了。看我过来了,镇纸说,正经点,岚歌回来了。边说着边推开研墨。研墨连看都不看我,说,那又怎么样?我们又不碍着他。继续靠过去。最后,镇纸没办法了,一脚把牛皮糖踹开好几米,这才算扒下来。镇纸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过来说,"岚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一边招呼着丹青,进去坐。
"闭关呗!"我说,顺便瞪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家伙。忘恩负义的小人!
"您那哪是闭关啊,您也别瞪我,少爷,这两个月的账本可都是我跟镇纸帮您看得呀!"不就是想说,你没欠我什么嘛,真是小人!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怎么着?不过以后可就难说了......"镇纸可不像你这么厚颜无耻,只要我在场,他还能允许你做你想做的事?你就等着我给你当电灯泡吧!
果然,研墨的脸色一下子突变,换了一幅讨好的嘴脸"少爷,岚歌~~~~~您可别~"
闹了好一会,丹青虽然有点拘束,可石头在研墨面前都拘束不起来,所以,气氛十分热烈。到是,丹青对我是楼台下一任‘掌门'(当然这是他的叫法)吃惊了一会。
晚上,本该在床上的我,悄悄地潜入了给丹青准备的厢房,果然看见了,正准备走的丹青。
"你别误会,岚歌,我......"看我进门,他说。
我拍了拍他的肩,"我来看你就知道你要走,能误会什么呀。我过来,就是怕你出不去,楼台的奇门遁甲可比江湖上的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
"......我知道,可,我毕竟是外人,你要是领我出去,岂不是......"
"你以为奇门遁甲是那么脆弱的东西啊?那儿能那么好破!"楼台的奇门遁甲是,随时变化的,一天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都不同。一年365天随便两天的同一个时辰,又不同。除了,从小在里面转悠的楼台人,一般人是转不出来的。
"给你,这些药你拿着。"我不等他说话,就塞给他几瓶药,这可是我从药娘娘那拿的,她追着我说了好一阵,"我养了十八年的儿子怎么就让研墨那个小子拐了去呢?"说归说,谁不知道,她特喜欢研墨这家伙。"你拿着防身......"
"岚歌......谢谢......"
"别说谢,放心里吧,我们以后还会再见......不是吗?"我转身叫出了镇纸,"镇纸,他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岚歌。,丹青少爷我们走吧!"

镇纸领着丹青消失在夜色里,他出去以后的事,不论如何都是他要面对的,就像失情和含朱他们一样,总要回去找回该找的东西。
夜空下,我笑了,隐隐的能听见,研墨在咆哮,八成在找我,谁让我在晚上这么重要的时刻把他的另一半派出去了呢。风里还夹着一叔安慰二叔的声音,嗯,嗯,我还要想办法提醒一下我的二位爹爹,暂时不能回来,一叔,肯定计划好了报复他们的行动,谁让他们害的二叔不理他呢。还有,终于终于,今天算是告一段落了,明天呢?八成会被淹死在账本里吧......

 

第十一章

丹青走后的一个月,简直就像炼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一叔和二叔,幸灾乐祸的研墨,把我推进了账本堆里。昏天黑地的搞得我有那么几天连白天和黑夜都分不开了,唯有镇纸,偷偷来过几次,可是很快就被研墨发现拐回家去了。偶尔,我也会偷下懒,比如说现在。

"少爷,你可真悠闲"推门进来的朱璃,看见躺在躺椅上的我说,"这要进来的是大管家,你说不定就要被多管几天了!"
我伸手从朱璃递过的盘子里,捡了一片百草酥,"你还没拐弯的时候我就听出是你了,要不然还能坐在这?你说是吧璃姐姐?"手擎着看了,"药娘娘做的? "
"呦,还认人啊?我做的你就不吃了?"
"谁说的,"我咬了一口,"嗯,还不错,加了多少种毒药啊?...... "
"你个死小子,补死你,还毒药呢!"
"我这不是开玩笑吗,璃姐姐别生气。"
"我还真想看看,哪种毒那么厉害能药死少爷您!......起来,多大的人了吃个东西还掉一身。"
我笑嘻嘻的又取了一片,"药娘娘的手艺可真是越来越好了!"我感叹。
"那可不,我娘这一辈子除了做的药能吃以外,这是唯一的一样了,可是到了还是和药脱不了干系,你听那名,百草酥。要是这一样,还总没长进,我娘不是白活了?"
"你这话要是让药娘娘听见了,非打断你的腿。你听听这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
"这是实话,我娘听见也没法子,你呀,别想威胁我。"
朱璃和药娘娘的性格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要是真杠上了,又是一场摩擦火花的战斗。有的时候我还真是为玉昭叔叔悲哀,幸运的是镇纸的性格比较像他,要不,我也麻烦。
"你那一阵,不是就了个救了个叫丹青的人吗?"
"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你现在才问,怎么,璃姐姐情窦初开了?"
"情窦初开?少爷你用词够准确的啊,我倒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情窦初开!"说着,一双魔手向我伸来。
我慌忙挡开,"我这不是看见镇纸都已经名花有主了,才这样说吗,姐姐别气。"
"镇纸?你不说我还忘了,要不是你提供便利,研墨那小子能那么快得手吗?"
"就是就是,研墨这家伙一点也不记情,和他爹爹们合着伙地把我关在这儿...... "
"你这是活该。行了,我要和你说正事。 "
"嗯,我听着。"
"那个人我越想越觉得他面熟,以前我肯定见过他。"
"你说的是丹青?"
"嗯,可能是两年前,反正我也记不太清了。"
"然后呢?"
"然后?没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绕这么大圈你就是要跟我说你觉得他面熟啊?"
"我和他面熟不面熟的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啊?"
"那个人危险......"
"......"
"......"
"璃姐姐,你这话可是病句,"我憋不住终于笑出来了"一,他的处境危险。若是这样就与我没什么关系了,我救了他,以后的事就是他的事了,我想帮也没法帮。二、他这个人危险。那就更与我没什么关系了,他已经离开楼台了,想进也不一定进得来,就是进来了,他也没有害我的理由。 "
"岚歌,有些江湖上的事情可没有我们楼台这么简单。你是少爷,是楼台将来的主人,有很多事我不说你也知道......更何况,你就要到了十六岁了,二十之前你都可以在江湖上呆着...... 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想去,若你不去,这些话就当我白说。"朱璃很少这么严肃,所以我明白了,说丹青危险不是空穴来风。
"璃姐姐,能这么担心我,我很高兴......江湖是要去的,姐姐的话我也记下了。我保证,安安全全的回来......再说了,就我这个性,说不定呆一年就回来了。还有研墨和镇纸,他们不也一起吗?"
"......你呀,算了......你看,吃吃吃,一会没看见你,又全弄身上了,我看你啊,出楼台的时候光衣服就要带一马车!加上研墨和镇纸,你们三个就造吧!"
"我们造完了,有您收拾。有什么好怕的,是吧? "

"哼,你们就是造死了,我也不管你们!"
"是是,不管他们,管我就行了。"
"美的你!......"
过了很长时间,估摸着到了二叔‘查房'的时间了,朱璃才走。后来我们再谈的那些事,都是朱璃在江湖上的见闻。以前,她可是很长时间才回来一次,我们都以为,她八成要接手楼台某处的商号长期在外时,她回来了。大约就是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从那以后,她就很少再出楼台了。她遇到了什么?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听,但现在恐怕还不是时候。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二叔查阅我今天的成果,谁知他看着看着,迸出一句;"你说那俩家伙回不回来啊?"
"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接着就明白了,"您说呢?我觉得您比我更了解他们......"
"他们儿子就要成人了,怎么着那天也要露个脸吧?"哦,原来是探我口风来了。怀疑我和他们暗中联系?
"...... "
"......"
我们两个互相期待的望着对方。然后,"他们就没和你说什么?"
"没"您在这等着呢,他们要和我说什么,还不让您给逮着了。
"真没?"
"真没......"我是和他们说了‘最近敌情严重,切勿归家'。他们倒是真没和我说什么。
"......我觉得你的眼睛在骗我......"
"......二叔......您看仔细了吗?"我瞪着眼睛贴过去。
"......你对他们这种不负责任的血亲就没有怨言?"转移方法了,从我这边下手了,让我觉得他们对不起我然后不再帮他们隐瞒了是吧?
"能有什么办法?有怨言也没法改了,我又不能再去投一次胎......"这是实话,要说没有怨言是假的,可我也真不知道他们在哪。平日里联系都是用‘渺砂',渺砂呢就是我爹爹私养的一种小鸟。有两个拇指并排起来那么大,很有灵性,可以闻味辨人,是绝佳的传信工具。除了在爹爹那,我没见过第二只,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的。从名字上看,绝不是爹爹起的,所以它的来源很神秘。当然了,二叔他们不知道渺砂的存在,要不然早就充公了......上次他们送丹青来的时候,把渺砂留下了,丹青走的时候,我把渺砂放了,给他们带了那句话。所以现在渺砂不在了,我就是想抱怨,想把他们骂回来,也没有东西给我传信了。
然后,二叔又和我打了半天太极,最终也没得到他想要得结果。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大体的意思呢就是:你反正是个爹不管娘不爱的家伙,那我也就不同情你了,你就在帐本里淹着吧,只要淹不死,就一直淹到成人下山那天!听完,我差点就晕过去了,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命途多舛......

 


第十二章

二叔说到做到,我就那么一直被关在帐本房里。没淹死,也差不多只剩一口气了。后来,二叔大发慈悲,提前两天把我赦免了,让研墨把我捞回了房里。
一见到我那床,我就扒在上面不起来了,睡得天昏地暗的,差点把我十六岁的成人式给睡过去......
我像个娃娃似的被朱璃摆弄过来摆弄过去,弄了一早上才算是穿戴整齐。里三层外三层的连系个带子都要讲究绕几圈,折几折,弄个什么扣的,朱璃带来的那些女孩子们一个比一个兴奋,弄着我的头发颠来倒去。就在我有一头闯死的冲动时,朱璃才慢悠悠的说可以了。
成人式是有时间讲究的,时辰到以前,我要像新媳妇出嫁前那样,门一闭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呆着。朱璃怕我乱动弄坏了她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干脆和我一起呆着,把我按在床上坐着,一动也不许动。就因为这个还剥夺了我吃午饭的权利......
好不容易挨到点了,我一走到正厅,就被这仗势下了一跳。长得要命的两排人,像梳子齿似的整齐的立在两旁,一个个的盯着我向前走,什么叫举步维艰我算是深刻体会了。其实这两排人是干什么的我倒是知道,说白了就是楼台分布在全国各地商号的重阳们,简单来说就相当于一个门派的分舵主。其中有些人我是认识的,大部分连见都没见过。按理说他们每年都要回到楼台来向我爹爹述一下职,这样他们我就都认得了,他们也就都认得我了,不用像现在这样一个个的盯着我像要把我吃了一样的认主。可是他们懒,一个个的等着爹爹过去巡查,那种偶尔回来述一下职的在他们当中可谓另类,那种每年都回来一次的根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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