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套上了大红色的衣服......我很喜欢......他的胸前也是大红色的......我要见他......
哭着的阿姨说......我听话就会让我见他......我知道她在骗我......
整个府邸都是大红色的......
我想见他......想见他......
再后来,有个女人......妻子......别人这样告诉我......
我始终没有再见到他......我总穿着那天大红色的衣服......好像他的颜色......
有人告诉我他死了......
什么是死呢......我也想死......
逃跑......我想到那个总是粉色的园子......想他......易莲......易莲......我死了就能见你了吧?
那个月亮很圆很圆的夜里......
我逃出来了......
那个粉色的园子里......我要见到他......
找了好久好久......没有他的影子......
一个俊俏的少年,拦住了我的路......他很讨厌我......因为他打了我......
我问他是谁......
他说他是易莲......
不对,你不是我的易莲、我的易莲不会这么凶......他温柔而高洁......
他哭了......有个男人出来安慰他......
让我突然很想很想他......
那个少年说,我若真想见他就要到很远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片桃花盛开的地方......
是他喜欢的满山的桃花......
少年指着一株最大的桃花树哭了......
他就在这里......
......你就在这里吗?我的......易莲......
我站在桃花树下......抚摸着那粗糙的树干......
......我好想你......
当血染红我胸前的衣襟时......
我觉得高兴......
这样就可以死了吧......
我可以见你了是吧......
不要不见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你......
第五章
那天,老妈还是一如既往地发挥着她的‘火热的青春'所以我的早晨就在一片吵闹声中到来了。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我不意外的看见了两个黑眼圈。两个星期了,噩梦每天晚上都准时报 到,之所以说它是噩梦,其实我也没有证据,只是每天早上起来都像做了二万五千里长征,所以梦里即使是绝世倾城的美女,也只能让人怀疑她是梦魇的化身。
我关上门,从屋里出来,老妈像一只快乐的小蜜蜂,在厨房里跳跃着,像个高中女生。老爸,一如既往的,看着他的晨间新闻,电视里又传来"巴以和谈"的声音。
"姐姐,今天早上吃什么啊?"别误会,‘姐姐'就是我老妈,我说着坐到老爸的旁边朝他挤眉弄眼。
"小乖乖,还能有什么?爱的烹调呗"老妈连头也不回,嘴里哼着最新流行。我解释一下好了,所谓爱得烹调就是"鸡蛋面"。别看老妈一个流行少女样,骨子里可是最中国的,我们家的早餐桌上从来没出现过面包果酱一类的东西。
"咳咳,我说梳椿......啊,女儿啊,我们就不能换点别的口味吗? "说话的是老爸,当然叫老妈女儿也是被逼无奈的。原因要是从头说起话可就长了,总之老爸求婚的时候,老妈问了一句"你愿意娶个女儿回家吗?"老爸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恋爱中的男人冲动阿!于是就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我莫名其妙的旧就成了老妈的‘妹妹'。啊,别害怕,我是男的,标准的男性,只是长得比较像老妈而已。
"没问题,那明天换.鸡丝面好了!"老爸也失败了,这简直是换汤不换药嘛。怪只怪,一个月前的古装言情剧,它的定情信物为什么会是一碗面条!!不是玉啊,戒指啊什么的也就算了,为什么会是一碗面条?只见男主角声泪俱下声情并茂地对女主角说:"你忘了吗?十年前,你的一碗面条救了一个小乞丐......那就是我......从那时开始我就决定,一定要用一辈子来爱这个天仙一般的美丽女子......"然后,那个男的就挂了,然后老妈就认定了面条这种东西是最具浪漫特质的食物,再然后就是我们已经连续被"爱的烹调"折磨了一个月。
我吃着"爱的烹调" ,悠悠的看那对万年恋爱的夫妻饭桌上的调情,想着我应该很幸福,很幸福,心里却总又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那个缠了我很久的梦,似乎可以填满那个一直空着的地方,可那并不是我期待的事情。
吃完饭,我抛下那一对傻瓜夫妻,也没有去提醒父亲他上班就要迟到了,很潇洒的去赶大学里的班车。今天的天气好的令人心慌,不过没关系,今天的课都挺合我心意,不知为什么我挺抗拒经济和政治的,可是鬼使神差的我专业就是经济学。
坐在车上,有点昏昏欲睡。我好像看到了,一人身袭黑色的长袍站在朝堂之下,忽而又来到一个开满桃花的园子里,白衣玉立......那种感觉让人悲伤,那是我吗?也许吧, 这是梦......一样的梦吗?看来都是梦魇。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景物飞逝,就像一个漩涡,这辆班车正开往那未知的彼端,然后一切都黑了,一瞬间的事情,就像经历出生一样,窒息而痛苦。应该是出车祸了吧,我在黑暗中想着,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求生的欲望,老爸老妈,会难过吧,因为我知道他们很爱我。突然想起有次,老爸出差,我和老妈干掉了他收藏的葡萄酒。微醉的母亲,很认真地捧着我的脸说"乖乖,你真不是个好儿子,你的眼里再看什么呢?你在想什么呢?......看来我真应该要个女儿,女儿会撒娇,会跟妈妈说心事......儿子你为什么不是个女孩呢?"我微愣,继而笑了,继而迷迷糊糊的梦见了周公,再醒来的时候,老妈没有再提,我们忙着销毁犯罪证据,然后就忘了。现在想想,我那个时候不知为何就是很感动,就像无助了很久很久的孩子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可是我却把它当作生命中最平凡的插曲,然后忘了。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小孩,就像现在,我也没有为了不让他们伤心而表现出该有的求生意志。
后来的事情却让我吃惊,窒息的感觉消失了,一双手将我提起,继而疼痛的感觉从屁股传来,空气扑天盖的的涌进我的肺里,然后是响亮的哭声,稚嫩的声音让我想起未满月的婴孩,当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寻找那个声音时,我分明看见了,两只舞动着的婴儿的手,然而声音的发出者似乎就是我。一双双充满惊喜与期待的眼睛,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她们的衣着形似的唐朝,让我怀疑自己仍身 在梦中,但那逼真的触感又让我不得不感叹这场梦的诡异。
有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望不到边的竹林,浑身上下散发着那种让人神往的气息,他笑着开心得很,让我忽略了周身的嘈杂,也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不是穿越,就是重生了,最糟糕得是到了一个未知的年代......
第六章
当我认清了这个事实,我就不再挣扎。睁着这双新的眼睛,看着这个新的世界。这个男人似乎是我的父亲,我猜想,他似乎把我抱到了床上,作为一个新生儿的我,即使有了成人的心智,也还是要受身体的限制,我的视线看不到周围很远,就像井底之蛙,也只能无奈的动一下手脚,但是我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香气,我知道,有个人正在我的旁边安睡,那个人应该就是生下我的母亲,有种熟悉的感觉......
其实不久后我就见到了母亲的样子,他有些苍白的脸上泛着红晕,就像是沉浸在寒谭底部的千年美玉,很美。可是,如果我还正常的话,他在我眼里是个男人,虽然很美,但确实是个男人......
"朝轩,你说他怎么会这么小? "脸色依然苍白的人,像个孩子一样好奇地瞪着我,嘴里还问着身边的人。
"因为小一点才可爱啊!"
"可是他差点把我折腾死......本来想好好收拾他一顿......真是......"天,你不是认真地把?干吗那么遗憾?
"那可不行,幽吟"他停留了一下,看着我笑,却让我感觉到了如坐针毡,虽然我还不能坐,"等他长大一点,再让他切身感觉一下作为母亲的你痛苦,你觉得怎么样?"
"母亲?你说谁是母亲?"看来是他生得我,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了,真是让我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阿!
"当然是幽吟你啊,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当然要叫你娘了! "似乎是我爸爸的人,笑的挺奸。
"我可是男的,你要是敢让他教我娘,你就等死吧"
"我死了你怎么办?"他欺身过来,喂,喂,你要压到我了。我的‘娘'脸一红,竟不躲避,"不怎么办......"他回答语气柔和。然后的事情我就不作过多的描述了,虽然只是亲吻,但是那么疯狂的我是头一次看到。
后来,我渐渐长大,虽然在很多地方表现出了‘天才'先兆,但那都是在我忍耐无果的情况下逼不得以。比如说,有一次,他们两个不顾中间还夹着半岁多点的我,忽然抱在一起,搞得我非常窒息。所以,我叫了一声‘娘亲'虽然声音有点含糊,但那确实是声‘娘亲'。当然,那俩人立马愣了,我也得到了解脱,于是‘快速'的从他俩之间爬出去。不过平静是暂时的,我‘娘亲'很快从震惊中苏醒,一把抓住想要逃脱的我爹。眼光凌厉:"他为什么会叫我娘?嗯?"
"谁,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本能!"我分明的看见爹的脸上挂着虚汗,抱歉了,我也是没办法,再说,你也确实背地里这样教过我。可是一个婴儿,爬得再快,也抵不过大人的手。我很快地被娘亲抓了回去。
"来,叫爹~爹~"他的嘴张得圆圆的,瞪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很,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生怕我听不明白。我用余光瞟到了,笑得一脸奸诈的我爹,这家伙明摆了掉入了一贯的思维模式,认为婴儿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满心期待的等着我叫‘娘'然后以这个不能改变的事实,说服那非常不甘心的我‘娘'。可是............
"爹~爹~"我叫得不太连贯,搭配着我那还很幼稚的声带,音调也不是很准,可是却别有一番效果,像是在撒娇。很自然,一个人笑了,另一个人僵了。我呢,当然是咯咯的笑着,配合着我‘娘'的心情,顺便鄙视以下,我那可怜的爹。
后来,爹变成了父亲,娘变成了爹爹,名称就这样固定了,至于,我是怎么被一个男人生出来的这就是后话了。
至于这个时代,也许我的历史学得不太好,不过我很确定‘镇'绝对是个前所未有的朝代。这里有皇帝也有武林,有穿着飘飘纱衣的古人,当然包括我,这里的人说着中国话,用毛笔写字,虽然我没有研究过书法,但也看得出,父亲写了一手挺不错的草书,而且令人庆幸的是我都认识,虽然都是繁体,但也没什么区别。这里有武林秘籍也有绝世医书,有美丽山林,也有缥缈的瑶池。我住的地方,我的家就是瑶池,不过它有一个别的名字--楼台。楼台之于瑶池都是缥缈之处,虽然皆是是缥缈,却也皆惹凡尘。我的爹爹是楼台的主人,就像是掌门一类的人,虽然没人叫他掌门。楼台在江湖上是个门派,也不是个门派,不涉及江湖事非,超然世外,两个字,另类。所以,对于江湖这个团队来说:楼台是个异类,楼台是个既令人向往,又令人畏惧的地方。关于楼台的传闻,多如繁星,五花八门,加之楼台入口处的奇门遁甲难以探寻 ,不免让那些自诩为正派人士的家伙们因嫉生恨。
可是,作为传闻的中心,我的爹爹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江湖人,楼台也没有所谓的弟子,丫环仆人倒是一堆,虽然他们都会飞檐走壁什么的,却也没把自己当作江湖人。在我看来,楼台倒更像一个特立独行的商户,特立独行的主人,特立独行仆人。而,事实上,楼台也确实是经商的,我亲眼见到了堆满几间屋子的账本,亲眼目睹了父亲和爹爹借去各地巡视商号为名逃脱堆了满屋子的等待处理的"文件",两个管家,也就是别人眼中的长老吧,气的跳脚,却也人去楼空毫无办法。总之整个楼台,毫无传言中的神秘可言,倒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不少。给我讲述这些事情的二二,也就是二管家也与我有同感。一一和二二,这么特异的名字就是我那作为江湖神秘人士的爹爹起的,毫无美感可言。他的一时懒惰成了两位管家心中永远的痛......所以当,我给研墨和镇纸起好名字后,我看到了他们眼中赤裸裸的怨恨。
第七章
父亲给我取名为‘岚歌',随了爹爹的姓,楼岚歌。父亲姓柳,爹爹要让我随他姓,父亲笑了却不同意。难得整天乐得象只狐狸的父亲有了忧伤的表情,难得整天迷迷糊糊的爹爹一脸严肃抱歉,他们深情对望,就在我以为他们要互诉衷情,来一堆肉麻的话时,那两个人狠狠的抱在了一起,开始狼吻,然后直奔卧房去也。靠,真是不一般,直接从精神层次上升到肢体语言......为这两个人担心,绝对是浪费时间。不过这他们的恋情一定比想象中的还要艰辛吧,即使二二说的时候已经尽量的轻描淡写,我还是听出了当年的惊天动地。幸好幸好他们终于在一起。
作为楼台的继承者,我的教育当然不能像义务教育那样从七岁开始,两岁多点,比个树桩子高不了多少的我,就被迫拿着一把破剑,跟着爹爹和父亲‘满天飞舞'。从那开始我对武功这种神秘事物彻底失去好感。后来大一点了,镇纸的爹娘,迫不及待的拉我去学医学毒,再大一点后,研墨的爹爹们也就是一一和二二,无情的把他们未来的主人关进了那几间堆满账本的屋子......哦,补充一句,研墨是二二生的。至于男人生孩子这种事当然是不可能的,但那是在正常世界正常理论下,对于已经超乎常理的楼台来说,却不是不可能的。我和研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安全的'长到了十六岁。但是我闭关了,注意,闭、关、了。至于为什么?原因有二,第一,对于大了我两岁的研墨和镇纸来说,十八岁 可是如狼似虎的年纪。那两个人虽然整天互相挑刺,但在我听来更像打情骂俏......为了给那两个笨蛋一个互诉衷情的机会,我不得不变成,义务劳动的月老。反正对于男人相恋这种事情,原来的我就觉得无所谓,更何况现在,身边这样的事情多了就见怪不怪了。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那不负责任的血亲们又遁了......我可不想独自承受数量惊人的账本,所以,我也遁了。就让一一二二研墨镇纸跳脚去吧!
所以,当父亲和爹爹带着那个快死的人出现时,我正光着脚丫在‘湖'边戏水。所谓的‘湖'并不是一般的湖,而是一个像天池一样美丽的地方,是楼台禁地,最美丽之地,就是因为第一代楼台的主人太懒,叫它‘湖',它就成了真正的‘湖'。而楼台禁地也就是我闭关的地方,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禁地,只是因为楼台中的人懒,没几个人愿意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所以借用鲁大前辈的一句话:去的人少了,也就成了禁地。那个人不是一般的惨,浑身是血。
"儿子,过得挺好嘛!"靠,你们这两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还有脸这样说。我瞟了一眼乐呵呵的父亲,干脆下水。凉凉的水一下子抹过头顶,就像是脱胎换骨。再冒上来的时候,爹爹已经坐到湖边,伸着手,拨着水,似乎也想下来。
"托福,我过得挺好......"我翻了个白眼,爹爹翩然落水。
"儿子......"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爹爹的手环上了我的脖子,"想我们了吗?"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我,似乎要在我脸上找出一个洞来。
"一般,不过一一和二二应该很想你们。"我顿了顿,瞟了一眼正在处理那个受伤的人的父亲"别说你们是想我了才回来,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指了指,被父亲放在岸边的伤患,看来已经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