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卿难第二部【断缘】(穿越时空)————青行灯
青行灯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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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晶,不用你灭来送我。
我献给你。


第三回--无言的相会
为了跟你站在同一条平等在线,
我可以忍住思念。

清平王与沈洛卿两人坐定,门外此时走进一个小女孩,手里捧着沈洛卿所要的那些东西。她看了看两人,将东西放到桌上之后,比比自己的喉咙摇着头候才跪了下。
「这孩子?......」沈洛卿看到小女孩的动作,有些惊讶。
「这孩子是我在帝南,从一个遭遇饥荒、强盗而几乎半毁的小村庄捡到的。我发现她时是被她父母的尸体盖在下面,差点就漏了。至于声音的话,据这孩子跟我比的手势来看,似乎是本来就不能说话了,不过听觉没有问题。」
清平王点了点头,让小女孩平身。
「这样啊......」是被父母保护所以逃过一劫的孩子吗?沈洛卿看着小女孩有着超乎这个年纪的沉稳,想她遭遇过的那些事情,对她一定是很大的打击。
「嗯。除了口不能言之外,桑儿不只聪明伶俐,而且还识些字,一般的手工女红也做的很好。所以国师可以放心,尽管将计策说出来。」
语毕,清平王将桑儿招到桌前,指了指沈络卿,再对桑儿说道:
「桑儿,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桑儿听了摇摇头,将视线放在沈洛卿身上绕了一圈,还是摇了摇头。
「曾出疏浚一计,救我帝南上下千万人口的国师,就是他。」清平王对桑儿一个微笑,桑儿听倒之后,脸上先是唰过惊骇,之后迅速恢复平静,走到沈络卿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快点起来!别磕了,我看看......会不会痛?」沈洛卿赶紧扶起桑儿,本来心中听到桑儿的过去,已经很是可怜了。再见到桑儿这样重重的磕头,更是不舍。
被扶起的桑儿,呆呆的看着沈洛卿,大颗的泪珠滑下。
「桑儿很崇拜你。」清平王说道,一双手伸来,轻抚着桑儿的头。
「我?」沈洛卿不解,而桑儿偷偷低下了头,有点脸红。
「帝南是桑儿的故乡,你救了她的故乡,她当然敬你了。」
「可是......」沈络卿欲言又止,因为,虽然他的计策救了这么多人,但是桑儿的父母,却来不及......
桑儿看到沈洛卿黯淡的神色,大力的摇头,再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即使没有语言,她的意思还是传达到了。
「谢谢妳,桑儿......没错,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我们得抓紧脚步了!」沈洛卿边说,一边将桑儿拿来的红花,通通丢进磨钵里,全部捣碎。
「国师......这是,要做什么的?」清平王好奇的看着沈洛卿的动作,钵里的花朵被舂出了红色汁液,泛着波光。
「别光顾着看,帮忙磨。再拿一个钵进来,还有热水。」沈洛卿不断的把红花丢进玻里捣碎,而清平王帮忙在旁边整理红花,等桑儿再拿了一副钵具进来后,也加入了磨花的行列。
「桑儿,把热水跟红花的汁液参在一起,别太稀,然后抹在我头发上梳开。」桑儿听了,乖乖的照做。只见当桑儿将热热的红花汁液抹上沈洛卿的黑发时,原本墨黑的发色,居然变成了红铜色!
「国师!这、头发的颜色......」沈洛卿对清平王点了点头,示意要他别停下手里的动作。
「这种花的汁液,以热水调和之后,可以染在头发或衣物上,且几个月都还不太会掉色。我的长发太过显眼,如果不能剪掉,那就只好换个颜色掩人耳目。」
桑儿奋力将红花汁液染上沈洛卿的长发,就在三人的手都酸麻不已的代价之下,沈洛卿的一头黑发终于变成了铜色的妖异红发。
还不及喊累,沈洛卿又拿起了桌上的衣服,递给桑儿。
「清平王,请您趁现在赶快给陛下拟信吧。」他回头,看向正在按摩自己手臂的清平王。
「那国师呢?」他抬起头问道。
「换衣服,所以麻烦清平王出去写信可好?」沈洛卿看着清平王,像是准备就坐在房间里不动了,只好开口催人。
「换、换衣......啊!本王去写信,去写信......」清平王尴尬的抓了抓头,就当他正准备要跨出了房门时,沈洛卿却开口又叫住他。
「等等!」沈络卿张着嘴,神态显得有些不安。
「怎么了?」清平王回过头,看向沈洛卿欲言又止的脸。
沈洛卿的脸上怖满了为难,他咬紧下唇,最后叹了口气。
「还是别写我在这里的事。也请他......留在京城准备兵马,这一个月都不要到帝南来......」沈洛卿低头,无奈地一字字开口。
「不可能!你要我怎么写?人救到却失踪了?更何况,知道你还没死,皇兄一定会来找你的!」清平王惊呼。
沈洛卿听了,眼神淡淡抹过哀凄,沉痛、且坚决的开口。
「那,就只要传达天晶的计划,说是你调查到的。至于我......」沈洛卿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抹苦笑。「你就写,还是没有我的踪影吧......」就当他,是真的死了......
「为什么?皇兄他肯定会来找你,难道你不想见他?况且这样,我们不必冒险回京城,你也可以在这里......」
「为了,帮他夺下天晶,我不能......有任何破绽。」那抹苦笑,像哭丧着脸。
他差点被私情冲昏了头。若韩靖袭真的因他一夜白发,那知道他还没死,一定会赶来见他。但是难保对方不会起了疑心......
对于天晶而言,他现在还是失踪的身分,若韩靖袭这时南下,实在是太不自然。
「一个月后,等取下星尘......到那个时候我才能回到他身边。」语毕,沈洛卿转过了身,不敢再看着那张与韩靖袭相似的脸。
你或许真的会为了我赶过来?而我又何尝不想见你?
但,再等等好吗?
等我证明,我有站在你身旁的资格。
清平王呆了半响,点头,跨出房门。
其实,只要知道你还活着,他哪里还会在意天晶的存在?
清平王苦笑,走到书房,快速的将所有事情写好,然后拿着信就驾马往帝南城门直去。
皇兄,抱歉了,因为他拜托我了。所以请你再等一个月。
进了帝南城门,清平王也没停下速速往驿站的方向前去。
「听好了,这封信要用最快速度寄回去京城,慢了一刻,你们就随信附着头献给皇上吧!」
清平王难得用了阴狠的语调,从没见过他这个样的驿站传递兵,唰地拿了信就跳上马冲了出去。
看着黄沙滚滚,清平王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些感慨。
明明只要跨出一步,就可以抓到对方。
皇兄,不只你为他,他也为你。什么时候--你们才会为了自己?
清平王看着已不见飞砂的黄土路,仅愿一切顺利,一个月后,他们两人可以再度相聚,并且面对自己......
「回去吧......」清平王重新上了马,往帝南郊外的别院而去。
一回到别院,他匆匆的往厢房跑去,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掀了开来。
「国--师?」清平王确实是看到了人,但他眼前的那个人,哪里还像是沈洛卿?
「来的正好,缺你来取个名字。」沈洛卿回头,半蒙面纱的脸看不真切。
染成了红铜色的长发,被高高扎成一束,从结处别了一整片的红色细纱直直垂地,其间串上了各式珠饰、炼坠。
而一身白衣选用蚕丝质地,轻软的材质外同样覆上了红纱的外挂,赤着的足上与手腕上,都满是铃铛的手环与金片圈,原本精致漂亮的脸上,半蒙着面纱只剩下那双褐色的大眼。
现在的沈洛卿,看起来就像是妖异的巫师一类,不似常人。
「国师是要......新的身分?」清平王再走近,细眼瞧了瞧沈洛卿的这副身段。
「是,虽凭空捏造,但又必须折服人心的身分。重要的是,得对天晶的人民有影响力。」沈洛卿点头,轻抚自己变成红铜色的头发,静静思考。
「还有呢?」清平王一字一句记在心上,搔搔头,准备学沈洛卿那样,来个惊天动地的主意。
没关系,再疯狂的事,都有沈洛卿跟韩靖袭给做去了。
「最好......是可以占卜、预言类的,例如可以通灵等等,就是要说出的话都能让天晶人民深信听从......」沈洛卿说完,抬起了头看着清平王摇头晃脑的喃喃自语。接着,他顿时僵住全身的动作,喜悦地拉出了笑容、一个掌拍到桌上。
「我之前到帝南南端与天晶的交接处,发现那边有不少的部族,其中一个巫师部落因为饥荒和瘟疫被灭,就说......你是那个巫师部落中,仅存的血脉如何?」清平王给沈洛卿一个咧嘴地灿烂笑容,一只手撑在下巴,上下打量着沈洛卿。
再编得过分一点好了。清平王一个摇头,让沈洛卿要开的口给闭了起来。
「不,这样不够。再加点......那个部落是,天晶侍奉的月神与凡人混血的巫师一脉!所以你是世上仅存的最后一位神子。顺便......把部落的毁灭当是月神发怒,这样天晶的人民一定会人心惶惶!」
清平王邪笑,看起来颇像韩靖袭满肚子坏水的样子。
「这计......的确周到!」沈洛卿听着,边点头边在心里将未来的走向谱好,等清平王说完,他也把所有的计划都排好了。
「只是......这谣言要发容易,但是要从哪边发起......」
「当然是那位天晶公主啰!还有,这次我们得稍微对不起她了......」沈洛卿的大眼瞇起,一摆手,让桑儿扶着他起来。
看到桑儿跟沈洛卿如此有默契的动作,清平王有些......困惑。
「桑儿......她?」
「在这段假扮的期间内,我想让桑儿充当我的婢女,方便搜集资料。」桑儿大力的点头,脸上表情看起来很是开心。
清平王点头,接着说道:「那我们该如何从天晶公主下手?」
沈洛卿一笑,推开了门,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有点暗了。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给天晶公主占个卜!」他扬起了笑容,白衫外裹着红色的飞纱飘动,好似红花出来的仙。
夜半,寂静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沈洛卿坐在窗前,仰头看着。
要开始了。他对自己说,明天就是最大的关键。
叹了口气,他看着清平王跟桑儿离去后的空房,感到有些冷。
其实,我好想赶快见到你......
从他们相遇以来,这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不过,对韩靖袭来说,那边却是天人永隔......
「你......应该是,爱我的吧?」沈洛卿的心底产出了愧疚,喃喃念道。
他看着窗外轮月升起,而后落下,终是没能睡着,直到清晨的鸡鸣。
「打起精神吧......现在,你不再是沈洛卿......」而是,颠覆天晶的神子!
桑儿进房,打着洗脸水,对沈洛卿卿微笑。他也回以一抹自信的笑容,抖擞一身精神,净了脸之后覆上面纱。
「今日,我要天晶出一个祸国妖孽!」即使被面纱遮去了半边脸,但那样的神采风发依旧,他跨出门坎,向着初发晨光的方向去。
清平王在大厅等待,看向已然整装完毕的沈洛卿,桑儿扶着走出。
「久候多时了,神子。」
清平王恭敬的向沈洛卿一个欠身,沈洛卿也没愣住,稍稍回了礼,脚上零零当当的碎金铃清脆的声响,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显眼。
而站在旁边的仆人们,个个诫甚恐惧。他们早就听清平王说过这神子的来历,住在帝南偏天晶的他们,信仰也跟天晶人一样。
至于昨天那名黑色长发,穿着一身天晶宫女装的人,所有人当作是清平王不知从哪来的小相好,也就没注意她的去向。
殊不知,她其实就是他。一晚转成的红发与重新打扮过后的妖异,不只无法与昨晚小宫女的模样做联想,也无法跟顷世国师的空谷幽兰气质做比较。
眼前这人,飘荡的红色与坠饰,甚是美艳。
「神子,还请您先上轿了。马上就是宴会的时间了。」
清平王一摆手,旁边挑着用红绒布铺成坐垫,而上方轿顶垂下白色雪纱的轿子,在沈洛卿的面前恭敬停下。
「清平王多礼了。」沈洛卿开口,刻意压低声音,使自己的声音比起原本的更加了几分威严与沉稳。
桑儿扶着沈洛卿上了轿子,待沈洛卿坐稳后,清平王便下令起轿。
等一下,就是成败关键。
趴卧在轿内的沈洛卿,飘荡在风中的雪纱让外路旁的人们看得纷纷停下脚步。
这是仅存的巫师血脉,唯一拥有月神血统的神子。在清平王叫人到处散播神子的消息之下,所有围观的群众一个个向沈洛卿的轿子跪下。
远处,帝南行宫已经准备好了宴会,满朝从天晶、帝南请来的百官们,都引颈期盼着神子的到来。
而天晶公主也在席内,分外紧张。
昨天清平王说,神子要帮她看相,说是要预测这场联姻的未来。
所以她当然紧张了,她是天晶养的死士,但同时也是土生土长的天晶人,对于月神同样甚是相信,而这次万一被神子瞧出了什么该怎么办?......
为此,她还特地照着公主的手相,做了人皮手套,想来混过今天的仪式。
「清平王驾到--」终于,在所有人都吊得心要跳出来时,清平王带着神子出现了。
众人眼光全都放在轿子上的沈洛卿,那一头飘散的红发,以及赤裸的足上与手上铃铛响的金锁片炼坠戒指等等,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澄澈眼哞的面貌,让所有人看得目不转睛。
「停轿。」走到上殿之位,清平王让抬轿的人将轿子放下,并且令人在地上铺上一长段红色绢布,让沈洛卿能够赤足踏在上面。
一旁的桑儿,眼晴手快的接过由白熊毛皮所制成的坐垫,铺在沈洛卿的位置上,再扶着沈洛卿下轿。
「神子贵体娇弱,今日还请您为我顷世未来国母一占。」清平王一个鞠躬后,也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天晶公主乃侍奉我父族血脉之人,愿此次联姻,可消我父神之怒......」沈洛卿袅袅站起,身上的饰品清脆的作响,在场所有人几乎不敢哼气。
所谓父族血脉,说的当然就是神子身上一半的神血,而父神之怒......便是清平王散拨的,巫师一脉全部殒灭单存一人之事......
万分迷信月神的天晶人,听到月神发怒,还殒灭巫师一族,莫不害怕接下来便是要惩罚他们。所以毎个人现在都迫切想从这位神子身上,找到月神发怒的原因。
「敢、敢问神子......月神发怒是......?」一名从星尘派来的天晶官员,此时开口问道,语音里充满了敬畏。
「日前天晶皇城内是否遭逢祝融?」
轻轻一拂身上的红纱,沈洛卿漫步从上殿缓缓往广场中间走下。
白皙的赤足踏在红色的丝绢上,加以身上飘动的红纱,完全不似真人,更让所有人相信这神子身上,确是流着神血的。
「是的,前些日子紫晶宫确被小人纵火......」
「宫里那时是否有位男子?」沈洛卿接着继续问道,而所有人一听到这句话,马上想起了之前闹得风风雨雨的,顷世国师之死。
「是......确实是有一名男子......」莫非顷世国师跟月神间有什么关系?所有人的心,都被这名神子给挑起了疑惑。
「造孽啊......果真是孽。」此时,确只见沈洛卿摇头,不住的叹气。
「神子大人,请问......那名男子,与月神......有什么关系吗?」直觉似乎发生了坏事,所有人在底下一片骚动,窃窃私语。
「你们可知道,那名男子不是凡胎,而是仙骨?......伤了仙骨,莫怪月神要发怒......」
沈洛卿技巧性的带过了自己的死亡,并没有说是因死而触怒月神,只说伤害,这也是未来要留条路给自己复活的。
「那、那名男子......是仙骨?」听到底下大官们惨白的脸色,沈洛卿点点头。
「他的仙骨大伤,已被接回上界。至于神怒,是必定要降下的。」沈洛卿这番话,让所有在场天晶官员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下膜拜。
「天晶公主何在?」沈洛卿无视中人恐惧的眼神,回眸环扫了全场。
「凡、凡女在此......」这名假冒的天晶公主也很害怕,从她收到沈洛卿失踪的消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斩获......
原来是被月神给接走了吗?那自己曾经也在谋害沈洛卿的人里,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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