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月无双(穿越时空)————焦糖布丁[下]
焦糖布丁[下]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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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想必你与你的侍女也想单独见见,我就不打扰你了,待会儿也会吩咐下人不要打扰你们的。"
极月有了反应,转头看向瞿浩,微微点了点头。
......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极月听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刚站起拉,帐篷的帘子便被人一把掀开,接着便见弱水被两个士兵模样的人押了进来。
"公子!"弱水见了极月,忍不住叫出声来,却是有些惊疑的样子。
极月快步走进,从两人手里接过弱水,扶了她到帐中一张铺了兽皮的交椅上,让她坐下。
那两名士兵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想是从来没有见过哪家公子如此服侍自己的‘下人'。不过只是微微一瞬而已,他们立刻恢复如常,必恭必敬地对极月说道:"王爷,世子交代小的们不可打扰公子,小的们这便出去侯着,若是有什么需要,只要大声召唤便可。"
极月‘嗯'了一声,待他们双双出去之后,立刻闪到帘子后面,确定他们守在十丈之内,才复又折回来。
还没等他开腔,弱水便抢先开口问道:"公子,东方先生没有找到你么?"
极月顿了一下,并没直接答话,而是捉过弱水的手腕细细把脉。
"公子?"弱水心中吐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极月放下弱水的手,又换了另外一只手腕,片刻之后,复又放开,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昨晚见过他了。"
弱水压低了声音,急切地问道:"那公子为何还在此地?是先生被发现了吗?"
极月从随身的腰带中,翻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拨开几层之后,从里面去处四五根细针,一根一根并列了放在一边的小几上。
"是我让他先走的。"极月言简意赅,手里也不闲着,将手中的针,一根一根扎入弱水身上的穴道。
"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弱水冰雪聪明,无需多想,便吃极月是不肯舍下自己,才冒险留下的,心中顿时百味陈杂,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帝王手里的一枚棋子,无用了随手丢弃便是。而眼前这人却......
"弱水,别乱想,不是你的原因。"极月出声打断她的自责,"是我自己想留下来的。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处理,等我处理完了,自然会去找他。"
"可是公子,你留在这里危险..."
"好了,弱水。"极月将针又一根一根的拔出来,"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不如你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运运气,看你的功力能恢复多少。"
弱水闭目调息片刻,睁眼道:"他们虽没有伤我,却下了很重的手,至少需要三个时辰才能恢复到四、五层的功力,只怕那个时候会连累到公子。"
"不需要考虑我,弱水。"极月正色道。
"公子的意思是?"弱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何极月如此说。
极月却并不从正面回答,只从怀中摸出一张预先画好的地图来,放在桌上,用手指沿着纸上一条预先标记好的路下轻轻滑过,"这是这几天来,我打探到的地形图,你恢复功力之后,这里应该已经没什么守卫把守了,只要沿着这条小路,便可以找到一条小溪。你只用顺流而下,便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啸天境内了。"
弱水有些犹豫,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公子不随奴婢一起离开吗?"
极月垂下眼帘,淡淡道:"我方才不是说了,等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便立刻去找你们。"
弱水见极月不肯坦诚以对,也有些赌气道:"公子不走,弱水也不走!"


夜未央
"弱水!"
"我是公子的奴婢,公子是奴婢的主子,公子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弱水听话,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去找你们。"
"公子又在骗奴婢了,上次明明说两人分头走容易逃走的,结果还不是只有奴婢一人逃走。奴婢至今后悔当初不该丢下公子一人离开,让公子陷入险境。"弱水也毫不示弱,丝毫不肯让步,全然不复以往俏皮柔顺的模样。
极月张嘴欲言,却始终什么也没说出口来,只轻轻地叹了口气。
正在僵持不下之际,门外呼听一个声音道:"王爷,世子吩咐了,如果王爷与您的侍女叙旧完毕的话,就请过去一趟。"
极月皱皱眉,略做思索,回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待那人离去之后,极月回头对弱水道:"好吧,你若打定主意要留下我也不反对,不过在你功力还没恢复之前别给我添乱,知道么?"
弱水一愣,随即欣喜若狂,连连点头:"只要让弱水跟在公子身边,让弱水做什么都可以!"
极月微微苦笑道,"你啊......说得比唱得好听,我让你先行离开,你肯听我的吗?"
弱水头一扬,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来,"只有这个弱水不能听公子的!"说罢嘻嘻地笑了出来,想是也知道自己态度蛮横,欺软怕硬。
极月温和地笑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色对弱水道:"弱水,你以前有武艺防身我倒也放心,但如今你和我都是羊入虎口......弱水,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弱水看着眼前的人一扫刚才无可奈何的表情,眼神突然又变得生动起来,眼中的不安终于慢慢散去,恢复了以往古灵精怪的样子,好奇道:"公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告诉弱水吧~"
极月晒笑,想是自己过去不良记录太多,已经在弱水心目中留下了‘狗头军师'的形象,不知是喜是悲。
多想无益,极月也懒得去教育弱水,只是朝帐外挤挤眼睛,示意隔墙有耳,弱水会意,起身走近极月,将耳朵附过来,认真听着。
极月低声道:"我昨晚见到你,便在猜想瞿浩为了避免更多人找到这里,一定会提前有所行动,现在天未明,是人戒心最低的时候,如果奇袭的话,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弱水点点头,十分赞同道:"因此先生才急着想带公子离开,就是为了避免让公子陷入更大的困境。"
极月摇摇头,"你既然知道他们找我来的目的,就应该猜到不会轻易让我离开。"停了一下,接着道:"方才在你来之前,他已经逼我喝下了月见草汁。"
"公子你做......"弱水一脸震惊得看着极月,眼中却是前所未见的绝望与不信,弱小的身躯慢慢向一边滑倒。
极月伸手接住弱水下滑的身躯,将她扶到之前的兽皮交椅上坐下,却不愿再去看那双痛苦的眼睛,只轻轻开口,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只是用针封了你穴道,让你暂时无法动弹而已,不到半个时辰你的内力恢复两层之时,便可自行解开。弱水......你别怪我。"极月最后的话模糊在唇齿间,似在自言自语。
弱水睁大了一双杏眼,企求地看着极月,几乎就要哭出来,无奈对方却连头也不回地向帐外走去。
就在极月走到门口之时,却又停下脚步。
弱水动弹不得,就这样望着他的背影,眼中燃起点点希望。
极月仍是不回头,只低声叹道:"我今天怕是不能活着回来了。等你见到东方,就告诉他说‘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就交付于你了,对不起。"
看不见身后之人的表情,只听见那穴道被封之人仍是发出细微的响动,极月却是死也不肯回头,深呼吸一口气,显得轻松无比:
"弱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辈子我能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
说罢,掀了帘子出了营帐,便是诀别。
......
出了营帐,极月仰天看看微微泛着青色的远山,心中有说不出的沉重。
今天,应该可以将仇怨一并了结了吧。
今天之后,应该就可以快乐了吧。
看见远处尽职监视自己的士兵,极月告诉自己,现在可不是伤感春秋的时候,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走吧,带我去见你们的世子。"极月笑着对那小兵说道。
一边走在一边想着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极月一时没有留意周遭的情况,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换人了。
看着眼前明显憔悴了不少的人,极月笑着打了个招呼:"奉云飞,早啊。"
奉云飞一愣,微微自嘲道:"三年了,你是第一个叫我名字的人,我自己都快忘记我自己的名字了。"
极月也呆住了,记起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名字。
太久没有听人叫起过,久到连自己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连带着被自己遗忘的,还有一个更加真实的自己。
飞儿见极月脸色骤然黯淡,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收起你的嘴脸吧,是你亲自下了圣旨害死了我的父兄,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慈悲!"说罢却又似乎有些后悔说得太重了。
极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这么呆呆地看着奉云飞。
两人沉默一阵,还是极月先开了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飞儿斜眼打量极月一阵,缓缓开口道:"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
极月疲惫揉揉额头:"骗你?我似乎不需要这么做吧。"
飞儿冷笑:"你的皇帝哥哥为了救你,好几天都按兵不动,更是倾尽宫中所有高手舍命相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为了一个司徒极日,就这样站在我们这边?"
"你以为他那种打一个巴掌,再给颗糖吃的做法就足够收买我了?" 极月也冷冷答道:"还是你认为我杀了你全家,再补发一道教旨,说朕误信谗言,误杀忠军爱国的奉老将军,特此追封将军为忠勇大元帅,便足以平息你的愤怒了?"
"你!"飞儿大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奉云飞,我已经厌烦被人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了。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极月直接指出来,"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直说吧。"
飞儿却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我虽对你了解不多,却也认为你是个聪明的人,但我不懂,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了这条路?"
极月苦笑,"我还有的选么?"
良久之后,才若有似无的低喃道:"或许,是为了那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存在吧。"
"最重要的存在?"飞儿皱起眉头,道:"你是说啸天无夜,还是司徒极日?"
极月笑而不答,看着飞儿,问:"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
"自然是家父!"飞儿想也不想便回道,说完才暗自懊悔,怎么话没套出多少,反倒把自己给编了进去。
极月却并不理会飞儿的脸色,抬头看看远山,眯眯眼:"也许,人都会拥有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也正因为真的重要,所以常常迷茫,常常犯错吧。"
"真是这样吗?"飞儿上前一步,"难道--就是因为你爱慕司徒极日,觉得他对你重要,便要毁了他的家国,让他无处安身,只能彻底臣服于你的脚下吗?"
极月低头看着衣服的带子,有些恍惚:"爱慕?是爱慕吗?我不知道啊......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反倒是飞儿有些奇怪了:"不是爱慕,那你为何为他,甘愿背弃自己的国土,不惜背上千古罪人的名声?"
极月听他一问,忍不住抬起头来,眼神迷惑片刻之后,便恢复了以往的清明:"也许就像你说的,是爱慕。"
不过,对象却不是天下人都公认的司徒极日而已。
谈恋爱谈到天下皆知的地步,也算是功德无量。
见他如此直白,反倒是飞儿不知所措了。
极月笑得凄凉:"想不到他说的是真的......"话倒最后,几不所闻。
飞儿见他笑得比哭更难看,忍不住问道:"谁说的是真的?"
极月眼神有些缥缈,似在回忆很久之前的往事:"很多年前,我遇到一个很有来头的老头儿,他告诉我,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不懂怎么去爱人,他让我来这里好好吃点儿苦头,等学会了怎么去爱人,再回去找他。我一直以为他在开玩笑,所以没放在心上,想不到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管他是谁,他说得都没错。"飞儿嘲讽道。
极月并不介意,有些事情想清楚了,也便轻松了。
可惜,当自己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看着飞儿一脸不削的样子,极月哈哈大笑道:"明白了也好,虽然糊里糊涂地过日子也不错,只是没想到,让我想明白的,居然是你这个半大的小子。"
"你说谁是--"飞儿登时拔剑在手,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极月收了笑容,微笑的看着飞儿,道:"你和我不一样,你还年轻,没必要一辈子把自己拴在这仇恨里。离开这里吧,找个人,真心实意地过日子去吧。"
"你懂什么!"飞儿忍不住还嘴。
"我是不懂......虽然现在懂了,却也晚了......"极月笑得凄凉。
飞儿有些不忍,张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来。
极月大起胆子,伸手拍拍飞儿的头,笑道:"别弄得像我一样,有能力做的时候不去做,等到想明白了却已没有机会了。"顿了一下,接着道,"不管怎么样,日子总得过下去吧,听我的话,早点离开这里吧,别在这里浪费你的时间了。"
飞儿这次却没有反抗,只抬头呆呆地看着他。
极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你我言尽于此,从今以后,各自好自为之吧。


振臂一呼
辞别了飞儿,极月缓步向着山路的尽头走去。
远处,有着那个高高再上,一脸张狂的瞿浩,正在朝自己招手,在看到极月之后,顺便露出一个颇富魅力的笑容。
极月心底狂笑两声,迎了上去。
"小月,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真是抱歉,我的侍女很健谈。"极月道歉得毫无诚意,"不知世子召唤,所谓何事?"
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周围,极月发现自己正位于山腰的一处突起处的空地之上,这里被人工辟开来,居然形成一块小小的平台。
瞿浩走近极月,似乎有些急迫地说道:"小月,昨夜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若是再不出手,便会失了先机,因此......"
极月笑笑:"因此?"
瞿浩皱了皱眉,"小月,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惊讶。"
极月仍是笑着,偏头眯着眼看着山下,山下是乌泱泱的戎装士兵,问:"这是怎么回事?"
瞿浩近前几步,贴在极月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吹气道:"小月觉得如何,可够壮观?"
"的确......"极月快速心算一把,"两千人马?"
"三千。"瞿浩纠正:"这些士兵,正是飞儿当初投奔我时,带来的人马,原封未动,我给他们好吃好喝,养着他们,只为让他们效忠于我,而现在--总算到了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你说,你养着这群精兵,是......"极月微微惊讶,需要再次确认。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瞿浩眼中闪着得意非凡的光芒,"小月以为如何?"
极月佯做受教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第一次听说,真有意思......"
瞿浩也跟着笑了,将重量压在极月身上,调侃道:"你啊......有时看起来很狡猾,有时候又觉得你干净地不像是宫廷里面出来的,真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你?"
极月想耸肩,却发觉因为瞿浩大半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而无法做到,索性就此放弃,回道:"承蒙世子错爱了,极月受宠若惊,哪有那么多面,都是世子的错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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