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雨(穿越时空)————龙吉公主[下卷]
龙吉公主[下卷]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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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失态的时候......是啊,记忆早已不可靠了,记忆里的爱又能维持多久呢?
家医很快赶到,师兄一边接受治疗一边迅速地把发生的事告诉了我,等伤口包扎完毕,我们都已经开始沉思接下来该做什么。
"洛瑶,你觉得是谁做的?"师兄问我。
我思索着:"知道你们要来的人只有你们的家人对吧?那么消息一定是在到达契尔古后才走漏的消息,你们有感觉被谁知道了吗?"
"不用感觉,你们的皇帝和霜辉都知道。"师兄表情如死鱼。
我下意识想问,猛然想起师兄和霜辉似乎是情敌啊......我干笑,没有多问。
"但是他们都没有抓走玄舟的理由。"师兄揉着太阳穴。
"别的人......"我灵光一闪,"是夜河?"
师兄愣了愣,问:"他才来这里多久,已经有自己的势力了?"
"我们小看他了,"我正色道,"他公开说自己是当年被逼出宫的皇子,先招纳了一群不知身份的下手,然后逼得皇叔承认了他的身份,让他进宫--皇叔似乎很早就知道玄舟的事,只不过不知道是他和夜河中的哪一个。现在他已经有自己的王府和势力了,我隐约觉得他背后还有底牌,否则不会那么有把握威胁皇叔。"
师兄头疼地皱眉,用手捶头。
"眼下最好是能找到证据然后尽快把玄舟救出来。"我补充。
"有办法吗?"
"有......但是......"
"说。"
"找霜辉。"
师兄明显地僵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时间很久,然后吐气:"好吧,只要能尽快救出玄舟,找他又如何。"
"我现在就进宫。"我果断地起身去准备。
"洛瑶,"师兄叫住我,"你这里有能飞往临迦的鸽子吗?"
"有,我让景叔带你去。"我匆匆地出了门。
师兄,你可知道,你能明摆地与霜辉为敌,我是多么羡慕你。我们都想要爱同一个人,你们可以明争暗斗,而我只能看,一个人看着,流泪,且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刚进宫门,居然正遇上要去御花园闲逛的皇叔,他笑着招呼我一起去,其实我感觉得出来,他要拖住我,所以我没有选择,只好跟着去。
"洛瑶啊,你知道吗,生在幸家,或许是种不幸啊!"
我们在菊花丛中悠然漫步,可惜悠然的只有他而已。
"皇叔怎么好端端地说起这个?"我不明白。
他笑笑,叹息:"身份是道枷锁,为了维护身份,你就得给自己套更多的枷锁,到最后,人是被数不清的枷锁活活坠死的。"
我看他,他不语。
皇叔......他年轻的时候,据说是皇祖父最疼爱的儿子,他能征善战,又智慧超群,从他现在已渐衰老的容颜上依旧可以看出当年罕沙努尔第一美男子的余韵。
他老了,因为皇位是个催人老的魔鬼。
"洛瑶啊,有可能的话,离开这个家族,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吧!"皇叔温柔地说,迎着夕阳,我能看见他鬓角生出的华发被染上了金色,迟暮一般的震慑人心。
我突然忘记了自己进宫的目的,直到他说:"洛瑶今天进来是找霜晨还是找霜辉?朕不霸占你了,你去吧!"
惊醒的感觉。我礼节地跪安离去,回头时,皇叔用手按着额头,似乎很痛苦。那一瞬间,我很想安慰一下他。
我赶到霜辉的宫殿,却听宫女说他不在。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让她们转达我来的目的--因为我也没有把握,他会怎样做。
回到家时天都黑遍了,景叔告诉我师兄拒绝吃晚饭,正在院子里发呆。
"去准备饭菜送过来,我和他一起在院子里吃。"我吩咐。
"是。不过小姐......"景叔犹豫了下,说,"今天萧染公子似乎收到从临迦来的急件。"
"这么快?他不是下午才问我有没有鸽子的吗?"我诧异。
景叔沉沉地说:"在我们到达鸽院之前就有鸽子过来了,看样子,因该是跟着他的气息过来的。"
我思考了会儿,不能感觉出什么,便暂时放下:"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您不必操心。"
按理临迦的鸽子就算要找到这里来也是需要花人行走时间的一半的,看样子师兄他们出门不久鸽子就跟出来了......是什么急事了?
"师兄。"我远远看见师兄在池塘边的石桌前伫立。
他回头,很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我知道他没有见我带回玄舟,心里一定很失望,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
"为什么不吃饭?要救玄舟我们自己不能先出事啊。"我到他面前。
他按了按眼皮,说:"吃不下。"
"头痛吗?是不是伤口感染了?"我不放心地看着他,可惜即使有灯笼的光,我也很难看清他的脸色。
"不是,"师兄叹息,"洛瑶,我收到大哥让风鸽加急送来的书信,我恐怕......"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师兄颓然坐在石凳上,声音无调:"草原铁狼军侵犯乐索,陛下犹豫不决,太子劝说被软禁,大济皇帝亲征被拦在怙海沙漠,路贡内乱兰汀已经直接回国,大哥身边没有助手,要我立刻赶回去。"
我哑然,惊异于这么多事居然同时发生了。
"所以,我必须回去,"师兄的声音有点涩,"因为我留在这边也没有什么可帮助的。"
我默默地点头:"那好吧,你什么时候要出发,我让景叔给你备马。玄舟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他会平安回来的。"
师兄放心地对我微笑了:"那么就只能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玄舟也是我的哥哥啊!"我笑着说,心里却疼了一下。
"你今天进宫是不是没有见到霜辉?"师兄突然问我。
我沉重地恩一声,师兄笑了,笑得有些寂寥:"他可能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难过吧......就像每一个被伤害的人一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突然猜测到了霜辉可能在的地方。
"你去哪儿?"师兄见我转身就跑有些惊奇。
"找霜辉!"我头也不回。
"你还没有吃饭吧?"师兄大声地喊。
"我让景叔送过来了,你先吃吧,我尽快回来!"
......我知道,那个地方......
......霜辉......他一定在那里......
......每个被伤心的人都有自己偷偷舔舐伤口的地方......
......而,我呢............
那个地方,我也曾经去过,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霜辉。
荒废了的......庆王府......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离家有一里多远的废庆王府,也已经深了,荒废的房舍俨然是饥饿的怪兽,狰狞地注视着渺小的我。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蛛网破碎的门--至少有人来过,而愿意来的人......
"霜辉哥哥?霜辉哥哥?"我提着裙摆在残垣断壁间行走。
地上有脚印,他确实来过,沿着我第一次来找到他的方向,蜿蜒而前。
然而,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曾经点火留下的气息,人已经不在了。
我站在黑暗中,晚风呼啸着契尔古特有的凄凉,在屋外掀动杂草,窜到屋内的撩拨我的碎发。
突然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或许在这里,霜辉才能尽情地哭出来吧?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蜷缩在角落里一个人呜咽。
是皇叔留下了让人心安的味道吗?他登基后国泰民安,或许他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罕沙努尔人民的救赎者吧?
但是却如霜辉所告诉我的,当一个人想要守护天下时,他便失去了爱人的权利,他曾经所爱的人也只会离他越来越遥远,直至遥不可及......
我弯起嘴角,微笑,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那么,爱他的人是不是也只能流着苦涩的眼泪,一个人收拾伤痛离开?
是......不会有答案的吧?


至死方休
46、
沉默,沉默,沉默。
我相信此时此刻再也没有比沉默更能代表我心声的了。
依然是密室,是我来到这边所见到的第三个密室,不过眼前站的人却是我很熟悉的,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被带到鬼不拉屎的地方。
而且,我和眼前的人还有仇。
"堂堂无刃锋教主、绪川王、大济御封前使,也有这样一天啊。"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坐在椅子上--这次的待遇最好,噙着冷笑看他。
"我那不可一世的爹爹要是看见了他的宝贝儿子现在的样子,准会气晕了吧?"邪恶的音调,令人作呕的做作。
"爹在九泉之下看见你这个样子是稳保气得再死一次的。"我回击。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原来的玄舟做了十八年兄弟,后来为了争夺一个老婆和一份皇位而与现在的玄舟即我反目的小子--夜河。
"哼,你现在给我耍嘴皮子,待会儿可有你好看的。"夜河到底是武将,要说嘴上功夫他自然是赢不了我的。
我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靠背上--其实我也没有别的姿势可选,因为我虽然是坐着不假,但是全身被五花大绑,粽子一般和椅子合二为一(而且这个粽子的制作工艺不是一般的差......)。
密室通往外界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厮跑进来,附在夜河耳边说了些什么,夜河愤然骂道:"混帐!"
我还没好奇完,夜河已经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我,我无所谓地转开眼睛,口哨吹着太阳光金亮亮。
"我本来还想把你那个双胞胎弟弟也引来,让你们同生共死,可惜他居然不在他的宫殿里,"夜河遗憾的表情很夸大,"唉,那也没办法,就先处理了你,然后另外想办法办他吧!"
话完,他抬了抬下巴,几个帮手过来,解开捆绑我的绳子,然后控制住我的手脚--其实何必呢?我又跑不了。
"凭你这张脸,去做小倌一定很抢手吧?"手伸来卡住我的脖子。
"比你当然抢手,不然为什么萧染死都不搭理你对我忠贞不二。"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越害怕越冷静却是我的优良作风。
夜河眼里闪过恼怒,手上用劲,掐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是吗?那么我到有点好奇,你有多大本事。"夜河企图欣赏我痛苦的表情,可惜我憋红了脸也没皱下眉头。
"好奇?那容易,把屁股洗干净了过来等着。"我嘲讽。
瞬间加大力度,我觉得气管被他捏到了一起去。
"你不配。"夜河咬牙切齿。
"谁配?我夫人吗?"现在一定在气势上不能输,所以有一丝放松我都不会浪费来深呼吸,而是坚决用来言语反击。
夜河愤然撤去了他的鬼爪子,勾了勾指头,一旁的另外一个帮手走了过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脱起裤子。
"喂,这个太丑了......"我话没完,已经被从椅子上按到地上跪着,膝盖砸出闷响,我暗叹唉又得青两块了。
那个刚表演了"脱裤舞"的男人一把攥住我的头发,扯得我被迫仰起头,然后就要把他的宝贝往我嘴里塞。
我操!敢拿我做口 交工具,找死!
于是乎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个"舞男"已经蜷缩在地上痛不欲生地打滚哀鸣,我面露得意之色。
夜河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把他的裤子给我扒了!你们给我尽情地做,做到他死!"
"大胆!"门在巨响中被踢开,出现在门口的人居然是霜辉!
夜河先是一怔,发现来的只有霜辉一个后又冷笑起来:"太子殿下一个人来,不觉得托大?"
霜辉面无表情:"放开他,我数到三。"
"你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吗?威胁我?"夜河挥手招来潜伏在角落里的打手们。
"一、二......"霜辉不理会。
"三!""轰隆--!"
地动山摇,砂石崩落,尘土飞扬。等我能从渐渐分散的尘埃中看清眼前时,密室的顶已经全部塌了--被炸塌的。
霜辉什么时候安了炸药?我眼睛睁不开,因为灰尘实在太多,眼睛不停地流泪,耳朵却努力分辨着身旁的一切动静......有人靠近我。
"跟我走。"霜辉不带语调地说,同时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想走?"夜河的刀铮一声出鞘,架在霜辉脖子上。
霜辉瞥他一眼,目光充满不屑:"你不是想做太子吗?好啊,我成全你。"说着把怀中太子权利的象征--金笏扔给了他。
夜河接过金笏时怔住了,霜辉则哼了声拽着我走出已经没有秘密的密室。
天空是深沉的蓝色,重得可以压下来。
"霜辉......"我被他拖着走了好久,终于敢开口喊他。
他开始不理我,在我喊了十几次失去耐心吼他你聋子啊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抱着我的头一嘴啃下来。
注意!我用的是啃!因为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嘴唇流血了......他也忒狠了!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想法,与其说他在发疯一样地吻我,不如说他找不到另外表达自己害怕恐惧心理的方法所以出此下策。
我很歉疚,因为他闯进密室时的场面确实有够诡异,我被按倒在地上,有人正试图解我的腰带......要问为什么是试图...因为我系腰带的方式实在另类,他可能没见过......这样解释好了,红领巾的系法再加工一下= =||||
于是我一边悲叹自己的清白被夺,一边不得不试图安定这个双生兄弟的情绪。我把他作恶的舌头推出去,然后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用舌头涂到他嘴唇上。
尝到血味,霜辉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粗鲁,疯狂的情绪霎时如浇下一盆冷水,退个一干二净。他看着我,眼里藏不住些须狼狈。
"你怎么会找到我在那里?"我问。
"......感觉。"霜辉犹豫了下,老实说。
我很喜欢的答案,我们是双胞胎嘛~
"你就这样把金笏让给别人了?"我叹气,这个家伙一点分寸都没有。
"和太子之位相比,你重要不止万倍。"霜辉咬牙。
我遗憾地摇摇头,轻声问:"那么我和皇叔比呢?"
霜辉愣了,半晌,眼神躲避地问:"你知道些什么?"
"说实话都是猜的,"我把手放到他肩上,"我受伤住在你寝宫那次你不经意避开的话题,萧染所说的关于皇叔一直没有立后的事实,和你白天说过的你的世界彻底完了。霜辉,我认为我没有猜错,我了解你所想,就如同你了解我一样。"
霜辉低下头,许久,发出一声哽咽。
我体谅地拍拍他的背,让他靠在我肩上。
"我已经失去的......根本不奢望要回来......是我的错......"霜辉抱着我,"我不敢去想......"
"或许你并没有失去。"我感觉自己真正找到身为哥哥的的意识--否则这里好象谁都比我大似的。
霜辉压抑地抽噎停顿了短暂的一会儿,声音苦涩地说:"我已经不想再回头去想了,所以你不要提醒我。"
"你并没有失去,你只是不敢去把掉在身后的东西拣回来,你害怕什么?什么都不要害怕。"我哄着他,像哄一个小孩子。
"不是那样......"依旧不承认。
"霜辉,你听我说,"我把他的头抬起,脸正对着我,"你爱我是因为你逃避你过去的伤痛,你要一些温暖来填补心里的洞。可是你没注意到吗?你根本不必用别人的体温来怀念,你可以回去找寻只属于你的怀抱。我们是双生子,你任何时候都可以依赖我,但是你必须去爱你真正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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