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倌更艰难————悠冥炫天[中]
悠冥炫天[中]  发于:2009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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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亮的眸微眯,倾吐的字词骨子里透着暧昧:"不过呐~好歹也拿了些锦瑟楼的股份,

作为商界合作伙伴当然是要谋求更长远的契机。因此作为交换,昨夜我们把酒言甚欢

啊~但为什么难得的佳酿却要用你从前的蠢事做下酒菜啊?"
实在不能想象教授和尧渊这两只狐狸"把酒言欢"的奇特场景,不过此刻她那不爽的眼

神......快些移开眼的好......
挪了挪僵硬的腿紧搂住小涟,边盯着教授边带着他向门口龟速逃离。
染着凤仙花汁的妖冶手指摩挲把玩着晶莹透亮的玉杯,馨香的躯体软软靠于椅上,微

醺的眼底却散发出异于表面的冷厉,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教、教授......容小的告、告退。"
讪笑着一脚迈出门槛,绝美的容颜浮出一丝笑意:"采采,知道最近地下赌庄又开黄金

局么?"
我哑口:"......没有。最近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居然黄金局再开!?
浅朱薄唇勾起弧度,漫不经心道:"大事,不就是当前的三国四方混乱么?能让那群家

伙开启久违的黄金局,看来最近的日子是无聊透了~说来你可是身处局中,要好好干别

让那群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太得意哦~"
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您不就首当其冲么?
又莫非......教授此刻出现在这里还掺合了一脚......都是因为......太无聊??
尽管很想问,但还是脖子上的脑袋更重要些。头昏脑涨下连连颔首,我此刻只想抱小

涟出去好好安慰,丝毫未去深究教授的言下之意与狡黠奸诈的眼神。
"呃......我会努力的......"
"你男人的赔率可是高得瞠目结舌哦~不过我还是买了他,"轻拢慢捻地玩弄着帘上流苏

,教授明眸微抬,其中的威胁自不待言,"敢输钱的话,我就宰了你。"
祸不单行?
亲自下厨精心制作了几道消夜,在幽暗鬼魅氛围和乌鸦嘶鸣中,我乐呵呵地亲手一口

一口喂着我家小涟~
那孩子乖巧地吞噎着,末了抬起眼冲我微微一笑,顿时天地失色,心脏差点跳出胸膛

--唔唔唔唔~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我就说嘛~我家小涟笑起来绝对是超美的说~
不过为什么,总觉得有些邪乎......错觉么......
恋恋不舍地和我家小涟短暂道别,若不是那孩子体贴地答应过些日子陪我逛街加睡觉

,恐怕我还得在黑夜中一步三回头上几个时辰。
心情大好地在屋顶上漫施轻功,这种如在飞翔的感觉,我已许久未曾体验。
尽管教授并不打算插足此事,但我想为了拿到那笔令人艳羡的赌金,那女人什么事都

做得出来......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吧?虽然听起来就浑身冷飕飕的......
哪怕无法和小涟夜夜同枕共眠,但只要一想到他就在离我如此咫尺的距离,做梦都会

笑出来~
尧渊有我在他身边,而鸣渠......教授她看来被挑起了久违的挑战神经,居然一脚把

我踹出去然后闭关搞实验。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片金灿灿的大好前景啊~
所谓乐极生悲,大约就是我现下的唯一感想吧。
意识到身后紧随着尾巴时,我恨不得将自己脑袋狠狠敲上一通!我真白痴!这种敏感

时期怎容得我分神!
维持原速,此刻还不能打草惊蛇。那人是谁,出于何种目的以及从何时开始跟踪我,

有必要一探究竟。
沉身落入纵横巷陌,将身后之人诱入。
左手迷药右手"云光",来者到底没让我失望--萧静泱派来的,而且似乎太看得起我了


作为东宫太子侧近侍卫的水炎惊愕地一晃躲过迷药攻势,我持刀迎击,对方非但不恋

战,反而像遇见鬼似的脚底抹油溜得飞快,直看得我在月下发愣半晌。
寒风刺骨,更阑人静,方才的瞬间交集仿若虚幻。
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啊?
太子让他跟踪我不是要对我不利么?如此大好时机......怎么反而立场颠倒了?
担心其中有诈,我火速赶回宫中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挺尸,极力酝酿熟睡之人该有的姿

态--待会儿若有人闯入拿我,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身体疲倦加之神经绷紧,体力迅速流失,又因周遭静谧、绒被柔暖之故,本该装睡的

我却假戏真作,坠入梦乡不再回头。
一夜无梦到天亮。
我却拘于痴呆状态一直到现在。
没有骚动,没有太子,更没有禁军......这诡秘的景象莫名得我差点在给四叔熬粥时

切到手指!
"喂!发什么呆!继续啊!"
傲慢不敬的聒噪将我惊回现实,我眨巴着眼,好半天才认出面前这个嚣张的小鬼是旋

鷁。
"继续?继续什么?"
他眉头拧成"川"字:"方才你《陋室铭》念了半段便愣了一刻,而且你现在手里拿的是

《演算》!还是倒的!"
小鬼的脸色愈加不爽,我嘿嘿一笑,将书收起--差点忘了,当前是给旋鷁雁儿授书的

时刻,毕竟这俩小孩已经划归我门下了。
想来想去,昨夜水炎的奇特举动还是无法参悟......算了,先安心上课吧,小孩的前

途比较重要。
"怀大哥,你......"雁儿满面忧虑地靠来,犹疑道,"莫非......你真的......"
我听得惑然,旋鷁随即跳了出来,气势汹汹:"你!你这人真是像大家说的,喜欢未发

育成熟的小孩?"
不是询问而是质问,让我极不舒服:"是啊,我喜欢,干吗?"
无视我冰冷的面孔,那小鬼居然"腾"地满脸通红,骤然扭捏踟躇起来。
我看得越发不解:"旋鷁?你发烧啦?"
探出的手被猛地抓住,那小鬼迥然的眸子直视着我,红晕漫布:"等我五年!"
"哈?"
"等我五年!我纳你为妃!"
坚定认真的眼神,铿锵有力的话语,但为什么我就听不懂呢?
他高兴地笑起来:"那就说定了!你要等我......哇!好痛!你干什么!"
我又一记手刀劈下去:"要死了你这死小鬼!脑子里塞的是什么!!"
"你居然敢打本郡王!"
"我就打怎么了!坏掉的彩电都这么修理的!"
"谁坏了啊!虽然你老了点!但我是认真的!"
"认真你个头!做你的春秋大梦!"
"鷁哥哥......怀大哥......你们别闹了啦......"
浪费了大半时间狠狠收拾了一顿出言不逊的死小鬼,我气喘吁吁、无语头疼--
这世界!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啊~~
"别笑了!"我瞪了尧渊一眼,脸却烫得要命。
某人仍旧无良地抱笑,和他的身份全然不符。
哼!笑吧!干脆地笑死吧!
他稍作收敛,抹去眼角水迹:"哎呀呀~真是想不到,反而是小侄子手脚利索,居然已

经提亲了呀?"
我愤恨地抄起骨头往他嘴里送:"闭嘴给我吃!我辛苦炖的骨头汤!还辛苦地趁热把它

秘密端到你府里来!"
"是是~本王错了~"尧渊靠在床头笑得苦楚,执起我的手细细摩挲,漆黑如夜的眸子仿

佛要将人吸入,"不过我们已经成亲了,所以我可不会把你让给小侄子哦。"
脸好像要烧起来,心底却很欣然:"我、我知道啦!快些喝!"
他但笑不语,任凭我提供服务。
本大爷可是极少喂人的!能够享有如此殊荣,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悄无声息,却流溢着平和宁静,每次和尧渊在一起时,我总是贪婪地享受着这份幸福


"你究竟是怎么和我师傅商量出那种馊主意的啊?"看着他缠满绷带的肩膀,我替他擦

拭唇角。
"我同她志趣相仿,因此很能理解‘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论调,"他抬起未受伤的手

抚摩着我,"不用担心,不过是一剑穿肩罢了,战场上谁不留些伤?"
听着他轻松的口吻,我算是彻底投降了:"一个乱来的教授就让我少半条命了,你要将

我另外半条命也拿去么?"
"不,我只拿剩下半条的三分之一。"
我愕然地望着他,那温和的笑靥仍是淡然,目光却很深邃:"早些回宫吧,晚了被人看

见不好。"
沉默地颔首,感觉温暖的手自发间抽离。
是啊,必须回去,我要是出了问题,会连累到尧渊的。
替我整着衣襟的手刹时一顿:"采薇,玉珏呢?"
"呃?不是带着......咦?"我猛地跳起慌乱地上下摸索,差点要将自己剥光却全然没

有任何踪迹!
怎么会!什么时候掉的?又是怎么掉的?我明明一直当宝贝贴身带着的!
抬首见尧渊目光暗沉,我的心也随即揪了一下:"别、别误会!我平日都带着、就是、

就是今日......它......"
他微哂,眼中的深意却愈加深刻:"别紧张,先坐下。"
被强按在椅上,尧渊自颈上取下他的玉珏为愧疚愁容的我戴上。
沾染着他的体温与沉水芬芳的暖玉,让我有种仿佛被他拥抱的错觉。
"你先戴着,我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尧渊是块当先知的料。
远远见着我的屋前火光大盛、军士交戟肃穆,心下虽油然而起窒息的惶遽,面上却仍

保持着适度的疑惑。
见我出现,立即几人上前将我围住,为首的便是羽林大将军邺栖牙。
"怀太医。"
他恭敬有嘉,我亦如是回礼:"邺大将军,这是?"
"有刺客潜入宫中,皇后娘娘玉体受惊。"
心"咯噔"一下,我睁大眼:"这还得了!请容小臣前去视诊!"
"不必了。"
身后的士兵拦住去路,我纳闷地看着他:"邺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寒着脸手一挥,即刻有人奉上一物。
洁白莹润的玉质,细腻生动的雕琢,躺于他人手中的白玉龙纹珏散发着清幽的柔光,

却刺痛了我的眼。
"这是在皇后娘娘那儿拾到的物件,听闻怀太医一直贴身佩带着。"
不知我有无苍白了脸,但脑海的确是一瞬空白。
邺栖牙再度开口,低沉的嗓音,却是不容躲闪的强硬:"怀太医,可以请问方才您去了

何处么?"
双夜
静谧的夜,却一如白昼。
这是苦肉计与反苦肉计么?心底笑得酸涩,却必须迅速整好心绪--虽然我很想被打入

天牢,但还不是现在。
神情自若地自颈上取下玉珏,逆料之中见着周围潮水般泛起讶异。心下虽亦有些意外

,却暗自庆幸自己压对了第一注--居然没人知道尧渊也有一块相同的?可......鸣渠

不就知道么?
"首先,那东西并非在下所持,虽然仿制得很精巧。"
尧渊......胡说八道、诋毁你一番苦心、历经千辛万苦寻来如此良材美质的罪过,我

以后再赎。
邺栖牙稳如泰山不为所动,却在手指挑起玉珏凑近眼前细看时眉头一皱。
我趁势言辞恳切:"这样看来,做出如此卑劣之事,似是有奸人意图构陷于我。加之无

耻地置皇后娘娘安危于险阻,简直罪无可赦!"
面上义正严词,脑袋里却快冒火:萧静泱!你够狠!比我狠!居然连老娘都拿来用!
邺大将军眼中精光闪烁,却只是平静道:"事若如此,末将定不辱王命细致调查,还怀

太医清誉。"
我正要松口气,又听他冷声继续道:"但,方才您究竟去往何处、有何人可证,还请如

实相告。"
尖锐冷厉的眼神,我心知今夜是必要遭劫了......唉!我可怜的名誉啊!
不放弃地讪笑:"那个,可不可以不说啊?实在有一点......"
任谁看来,我此刻这副扳弄手指、扭捏犹豫的猥琐姿态都很值得怀疑吧?
"怀太医,请配合。"
我垂首再挣扎片刻,终究不情不愿、眼神躲闪地抬头--虽然可能会破坏本人伟岸高大

的形象,但总比牵连尧渊要好:"其实,刚才我......"
"怀大人--"
三分慵懒,三分娇媚,三分讥诮,一分冷冽。
赏心悦耳的嗓音突地自后悠缓递来,同此刻的肃穆紧张极不搭调。
我的脸色惨白上几分,眼睁睁看着衣衫半褪凌乱、风情万种的鸣渠分开人流径直向我

而来。
眼角瞥见胜雪的光辉,我不禁张开嘴--那!那!那不是陛下赏赐给我、我放在床头准

备今夜裁了给小涟做新衣的常服么!为什么会在他手里!还皱成一团沾满泥巴!
凝在唇边的弧度有些冰冷又有些戏谑,无视四下诧然的目光,那小子边攫住我所有注

意边将揉烂的外衣披上我的肩头,末了还顺手理过我的头发,柔声暧昧:"方才大人您

走得急,竟连这都忘了。"
压低的语声很是诱人勾魂,以邺栖牙为首的羽林将士一个个倒吸凉气,我本人更是错

愕得傻掉连叫都叫不出来!
我只想让自己成为偷吃御膳房糕点的小贼而已--当然,真正的犯人是路西法,可一点

也不、完全不想被传出胆大妄为得敢和太子当红男宠有一腿的绯闻啊啊啊啊啊--!!
坚实纤细的臂膀绕上腰际将我吓得游离的魂魄揽回现实,我大力一颤不假思索猛地将

他推开!
如落叶残花般跌坐在地的身影,更是让我体验了二度惊吓--鸣渠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

弱不经风了?
凄楚哀惋的怨颜,在旁人看来简直要连呼吸都错位几拍:"大人好绝情啊,一刻前还分

明是那样......"
我听得浑身鸡皮疙瘩乱起,抖得好似刚从冰湖里捞出来:"你......你!"
惶乱无措地转向邺栖牙,却不知自己到底想解释些什么。啊啊啊啊!不管了!反正跟

这不知死活来凑热闹的混帐小鬼撇清关系就对了!
没给我机会澄清事实,邺大将军目光如炬、先发制人道:"怀太医一直同你在一起?"
我张口欲辩,鸣渠却漫不经心撂起一绺碎发:"我当是谁,原来羽林诸位都在啊?"
心中警铃大作--这混蛋小子不懂深宫险恶的道理么!胡闹什么!
迅雷之势再度缠上脖颈,甩不开,更发不出声:"大人一直同我赏夜来着......发生什

么事了?"
望着邺栖牙的眼透着挑衅的神采,我暗自为他心惊不已,然而邺栖牙只是淡然颔首表

示明了:"既然怀太医清白已证,末将告辞。"
哈?清白?这叫清白?不出明天所有人都晓得我给太子戴绿帽子你让我怎么清白得起

来啊!
恨恨地瞪向一脸云淡风轻的死小鬼,我磨牙:"为何帮我?"
虽然很厌弃他此般放浪姿态,但我的确因他而暂脱险境。
他冷哼:"我怎能允许那些脏手碰你。"
这狂妄的死小鬼!
"你没对别人说?"
玉珏原就有两块的事,他一直守口如瓶么?为什么?
他笑得嘲讽:"那种背地捅人的事,我才懒得。"
面颊微红:"抱歉,误会你了。"
璀璨的星眸迥然,他靠了过来:"我要犒劳。"
"什么?"
孩童般天真稚嫩的话语,却是邪肆的笑靥与轻佻的行为。
欺身压向我的人封住所有退路,湿热的白雾洒在颈窝:"陪我一夜作为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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