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地青 (暖床人之外篇)(穿越时空)————三千界
三千界  发于:2009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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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人(穿越时空)————三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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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地青 (暖床人之外篇)

《延地青》 (暖床人之外篇)----三千界
文案:
秉承《暖床人》一脉风格
讲述两只幸福无边的日子
追求人间温柔极限~~~


1

引子

  那天傍晚,落日和霞都很绚人。
  那天他们在喝酒的地方,是天下第一的园林。
  略略移步,就换景,处处皆是妙趣横生。
  那天,那人微醺。
  他听得有人问那人,柳家六小姐和无色莲,哪样更美。
  他看到了问话的人若似无意地瞟了瞟他。
  他移开眼,给那人满酒。
  那人回答说,柳六儿绝色人间,无色莲若是插上云鬓,也只是衬得那容颜更美了几分而已,哪里能比。

  问话人笑,又问,当年杀手榜上不落前三的夜煞,比现下那含苞欲放的百花,又如何。
  那人摇摇头答,七冥怎么会是花。
  哦,问话的好似来了兴趣,不是花,那是什么,松,还是柏?
  干了杯中酒,那人道,都不是,他是延地青。

  延地青......
  这个园子最最角落的地方,也不会有的......
  既没形貌香气,也没挺拔之姿的......
  矮矮的杂草,延地青吗......

 

  午后,下雨。

  那从跟前一层层铺展到了天边的雨帘,从上头浅灰色的软云里轻快地垂落下来,洗得天地间处处清亮微凉。虽说老是湿了衣襟,也将不少未到落时的花打下了枝头,却不知为何,实在令我讨厌不起来。

  "七冥。"伸出右手接了一滴滴连成了串的屋檐水,待到满了掌心,又轻轻甩掉手上的透明,任由袖子濡湿了,如此不知厌倦地反反复复着,我忽然想到了件很好很好的事,于是出声唤他。
  "恩?"他习惯性地站在我身旁侧后些的地方。一直看着我无聊小儿般玩水。目光里大概还带了几丝他不自觉的纵容。那种纵容正对着我的时候总是消失了,只有在情动时分,又窘又恼,才会显露出来一些。所以,其实有时候,侧对着他或背对着他,也没有什么不好。此时听得我唤,他略略回了个音。

  不错呢......比以前的更靠近了些。
  近到我差不多只要反手稍稍后探,就能握住他异侧的手了罢。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不过也急不得就是了。没关系,七冥......
  我垂了眼帘,向他侧过头去。于是他就只看到了我唇边愉悦的浅笑,而没有像往常的那样落入我的眸子里。凭他的敏锐,要是看到了我眼里的捉弄,肯定会找个借口遁走的。
  "过些时日,再暖了些,若下更大些的雨,该多好。"期望着那件十分美好的事情,看着他的鞋想象他此时的表情,我的笑不由慢慢深了,隐隐已经忍不住透出些恶作剧的意味......
  "嗯?"他稍稍后仰了身子,不过没有移步。应该已经嗅出那几分促狭来。可是谁叫他不明白呢,他还是忍不住问了。换作以前的七冥......总是掩饰了,压抑了,暗里绷得紧紧,不敢随意而为。
  谴去皇城前在我身边的那近半年,尤其靠后的那段时间,他倒底是怎么过的呵......
  "那时候,就可以洗露天浴了。"我猛然抬,牢牢捉了他的视线。
  这么好的建议,怎么能让他有机会移开眼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不发表看法呢?
  他果然窘,眼睑微颤,好在终是没有移开视线,不语。
  "只是到时候地难免湿了。"我忽然想到这一层,又想到雾霭庄某个借酒撒疯的晚上,他那时候......故作哀哀的一叹,气息到了末了,我却自己酸了心,只是嘴上依旧逞着强继续,"不过,七冥,我教过你,应付地凉的法子罢?"

  他噎住了,生生一分分憋红了脸。

  旁白--是了是了,各位看观不要拿食指指着我颤抖着问话,不用怀疑:这大白天的,我就是在调戏人。


  念起旧事,再对着七冥现下的模样,我忽然间很想很想确认一下他的体温。就到了他近前,探首轻轻松松便含了他唇,我轻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声音堵在两个人之间,有些含糊。
  他没有抗议,也没有应承,只是略路晕红了脸,移开眼,任我亲近。不过他的身子诚实热情得多,已经先他一步有了回答,快速明确而热烈的回答。

 

  我揽了他肩,一边完完全全转过身去。髋侧被什么抵到,又顺势滑到我大腿根处。不用摸索确认,恋恋不舍地撑开一丝缝隙看了看他阖上了的眼睑,听着他浅浅快起来了的呼吸,我不由低低笑起来,七冥这家伙......于是手上也不安分起来,一路从他背肋路经腰侧髋上,歪歪斜斜滑入他衣襟。
  言语间戏弄的窘迫已经过去,吻到深处,他一手终于轻搭上我的腰间。
  "急报!"
  院门外忽然有人叩道。
  他猛然睁眼,却不看我,只是推开,闪进了房。
  好快的身法,好大的大力......倒没用内劲。
  反射般想起他当初掐在我手臂上的两圈淤青,我愣了下,心里叹气,摇摇头。
  其实院门外的人根本看不到这边。
  好罢好罢,先理了急件就是。

  是隐灵寺主持圆寂了。这隐灵寺位于西北,和番外的武人接触比较多,也是更西北的他族武人来中原扬名时常选的第一站。那些人的武艺兵器自有不同与中原的地方。此次新住持继任,估计和往任一样,不会是一般的精彩。

  这事其实施序铮去就可以了。
  不过,已经入夏了,北边的山里,干爽而凉快。
  去年和七冥拜了堂,之后就一直呆在庄里,到现在也快半年了。他基本没有出过庄子,应该比较闷了罢。我又没有多少时间专用来陪他。而且,虽然他常随身侧,即使是外客来访,因为都是男子,也就不用避嫌,但是那些时候他站得比刚才远,比刚才后。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这次如果出去,少了些琐碎的事务,总算是两个人的日子。他也就不用拘泥了。何况七冥自入了江湖那日起,日日夜夜何曾松了戒备过。走的地方虽然很多,各处的风景也好名胜也好,除了无数鸿门宴杀约武约时可能到过,哪里会去游览。换句话说,就是一处也不曾欣赏过。这次假公济私,好好挑上一条路,多多少少弥补了些。反正有我在,他又已经没了那些负累,这个家伙也就不用绷着神经。大好河山,总是值得看的,养心怡神,也不枉了他江湖上的名号。入得江湖却不知风景的好处,怎么可以。

  心思念转,我吩咐,"施阁主明访,自行安排。"
  "属下领命。"
  我点了下头,在来人转身下去时,想着纵马仗剑的随性,勾了唇。

  迈进外厅,没有人。
  他居然在里厅。
  跑那么里面做什么?
  看来刚才吓得不轻。
  我心里失笑,继续往里走。掀帘而入,他背对着我坐着,侧就着桌,一手搭在膝上,另一肘支在桌上。呼吸还算平缓,只是......我没有收了足音,以他的武功,怎么会不知道我进来了呢?
  细细听来,呼吸虽然平缓,却比平时浅了几分。明显是他自己克制什么的结果。
  微微摇头,走进前去,弯腰从背后搂了他。下着雨,有些凉,下巴搁在他肩窝上,隔了几层布料是暖暖坚实的肩,肩的主人就在耳边一呼一吸,平缓绵长。想到这个位子我可以占一辈子,不由偷乐。

  很安生,一时不想动。
  "隐灵寺的主持要换了。"我终于轻轻开口,诱惑道,"想不想去呢?夏天北边西面的山里正好也凉快些。"

  "这个......"七冥有些困惑犹豫,略略侧过头来,我忍不住就着他的动作摩挲了一会。
  看来,有些事想他拿主意,还有些早。
  ......是不是没了君上这个身份,就会好很多?
  "这事施序铮是肯定要到的,我去不去,倒是随意的。"我开口回答,首次开始记挂留心续任的事。"只是,我们两个私下慢慢看风景过去罢,也好凑个热闹?"
  "好。"七冥语音里带了几分笑意,就着我们的姿势向我轻靠过来,一手扣上我的,食指无意识地描摹着我的指节。

  我点点头。因为在他肩颈,倒像是蹭了蹭,于是干脆顺势蹭了个够。
  换作以前的七冥,想要这个"好"字,我还得花些功夫。要是对最开始时的七冥,我最好根本别有这种指望。如此说来,他其实已经变了很多。不能想象,若是现下的七冥还是不肯吐"好"的话,会是什么状况。

 


  合眼。
  是啊,不能想象。
  睁眼,抛开这些,手上提提劲。他随着我意思起来,刚好将后颈送到我面前。好客气。玩笑般轻落上吻去,惹得他缩缩脖子。

  七冥其实不耐痒。但也只是在放松的时候才露出本相。
  那殊途的训练......咳,训过的人厉害是厉害了......
  推着他进了卧房,落座在镜前,细细看了会。
  他有没有长肉呢?
  不好说。我没有定期称他体重。他若是长了也就那么几分,人么,天天见的,却反而不容易看出来。

  努力回想,伸手在他身上四下捏捏。比虎腾那夜肯定好多了,比起拜堂那段时日也好了些,比起年初呢?

  应该是多了点罢?
  手指留在他腰侧,反反复复抚拿了会,又捏捏他脸颊......不确定。
  看看七冥,他稍靠了我,垂了眼任我摆弄,神色舒缓随意,带了几分笑意,正是平日里难得见的纵容。

  忽然想起上次逮到这样的神色,正是前些天温泉里胡闹的时候。
  手顺势滑落,扶着他的腰,指尖朝向后臀,却不想真的探过去惊扰了他。
  这里......
  我略略眯眼回忆,沉吟......应该是长了点了。呆会记得确认下罢。
  "那些喂下去的总算还有些效用。"我嘀咕,坐到他身后,心里有了底。若要出门,入口之物不如庄里,没有几分资本,总是让人不放心的。
  揽了他,他照例靠过来,一边扣上我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我手指。外面雨声淅淅沥沥的,屋子里面只有两个的呼吸。另一手描摹着他的眉眼,指下的温度升了些。我知道他脸热,只是不晓得红出来没有,于是侧头看看镜子里。

  不看不知道,七冥脸上的表情好生精彩......微撇了嘴,唇角却是上扬的,略挑了眉,眼睛如常般睁着,视线落在前面低些处,目光柔和,却是要翻白眼的架势。
  这家伙......
  我回首探头看他,的确是七冥呢,如假包换的七冥......仗着我看不到么......你腹诽了些什么,还不好猜?

  "七冥你......"猛然惊觉,生生把"可爱"两字吞了下去,又将冒头的"诱人"也打回肚子里,说那些若是羞窘惹急了他,刚刚放开点的性子又敛了回去,可就不好了。一转念想到在暮霭山庄辞别那晚他借了酒意的作为,揣度着他压抑了那么多年,消磨得所剩无几的真性情,心下微叹,又疼又酸,又胀又热。那里还忍得住,趁他还没敛回去,急急就了他的唇,腰间的手舒开五指抚动,描摹眉眼的一路滑到他耳后颈侧。
  七冥这次倒也没有拘束,轻轻笑叹着接了我的吻,回过舌来。很放得开呢。我略喜,大概是房内的关系,加上刚才那番搂搂抱抱的融洽。
  他一手覆上我的,缠了十指,另一手慢了会会,探到我腰间。下一刻,轻舒长臂,却是同时散了两人的腰带。

  我睁了睁眼看看他,他还是合着眼,已经动了情,眉宇舒展,神色里居然隐隐有几分得意顽闹。
  彻底没辙了。闭上眼,狠狠加深这个吻。
  七冥七冥慢慢文火炖的粥汤你不要自己选了作那炉子里贴出来的两边高热烤得皮焦里嫩的饼饼那我怎么可以让你失望呢......嘿嘿嘿......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在继续。已经到了春末夏初的时节,因为这雨,又变得十分凉爽。
  屋子里面自然是慢慢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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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主持上任,按规矩是在老主持圆寂九九八十一天后。
  急件一路过来,只不过用了三五天。
  所以其实,不必着急出发。
  不过真已经交代了楼里的安排,明天就出门。
  只有两个人。
  除了每天禀事的暗卫,只有真和我两个人。
  倒也不是担心安全。
  不过,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
  恩......两个人......

  真在莫兰那里泡了一个下午。
  回来时拿了两个青玉瓶,装了药丸,说是路上备着用的。
  和我喝过的药差不多的味道。
  不过......外面好像裹了层冰糖松花薄衣。
  ......糖衣......
  算了,就这么搁上吧。
  包裹整完了。
  也就这么些东西。
  用真的话说,除了常备的衣物丹药,另外要什么,让暗总捎过来就是。
  反正要天天禀事。
  说这话的时候,是私下,真有些咬牙切齿。
  恨恨的,在恼火这楼里的事务缠身吗?
  可是我记得,这一天一禀,是他自己当着那几个的面吩咐的。

  其实有些多余。
  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药了。
  前年入冬开始疗伤进补,到现下已经一年半左右了。
  比起过去十几年来,根本没吃什么苦头,也没劳什么心。
  于是就好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那些,不是需要那么金贵的药来补的。
  只要再这般过几年,就会自己好回来。
  不过......
  去年秋初......回了庄里后,日日睡前,又多了一样事。
  帮我过脉,然后按拿旧伤。
  真的武功好我是知道的。
  可是这般耗真气的事......
  他做来却没半分犹豫。
  觉得不妥,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试探着说了,被他半路打回。
  好在推了十几天,我的内息就稳长了。
  所以......这事我也肯定拧不过真。
  随他罢......反正不重也不大。
  只是,糖衣......
  -_-|

  我日后,定不要受伤。
  然后,一点点把剩下的亏损,也好回去。

  不过,我现下,倒底在笑什么?

  今天天气不错,估计明天也能放晴。
  院子里满满的阳光。
  中间的场地,亭子和走廊都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再练会剑吧。

  明日里就出发了,江湖......
  忽然想起申子引是怎么入楼的来。
  还有那天......厅上僵化了的那些人。
  真那时候,在寻开心吧。
  却也是为了护着我。
  所以,没办法不顺着他的意思......
  那莓子的味道,好像酸得很......又好像甘润得很......
  那时候,不明白哪种缘故多一些。
  到今天还是不明白。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现下我知道,他只会对我一个,用那般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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