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遂把三娃的事说了一遍,还把自己今天刚做出的选择也告诉了寒珏,“你肯定又在心里骂我无情是不是?自己的舅舅出事了光想着权力平衡,怎么做最有利,可是你不知道军权有多么重要,京城的防卫我还没有完全抓到手里,军队方面又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我和威武侯合作了这么多年,再要培植合适的人选很困难……”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慕容遂终于觉得舒畅了许多,渐渐的坠入梦乡,即使在睡梦中也紧紧的把人搂在怀里。
寒珏睁开眼睛,看着日渐成熟健壮的七皇子,伸出手摸了一下慕容遂的脸颊,低低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求自保的孱弱孩童,也不是会向自己提无赖要求的七皇子,更加不是为了自己以身犯险的晋王殿下,可是他又是这所有的人的集合。
他对自己的执着是从何而来?
初相识时,自己可没给过他好脸色,只觉得他是个假惺惺爱演戏的男孩,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了很长时间,后来被他用激将法激的和他一起练习骑射,自己的皮肤天生太过娇嫩,因为受伤很久没掌握控马的技巧,大腿内侧被磨破,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对自己的态度稍好了些,甚至还经常帮自己上药……
冤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应该是。
寒珏又一次后悔当时上药的时候没有关严门。后悔也不顶用,现在该想的是如何逃离这里。
自己如果不逃走的话,怎么去寻找爱人的魂魄,自己当年万分的怀疑可是由于事情太过诡异,查了很多书才有了一点线索,直到去青州做总管的时候才打听到姚坛这个人。
自己手头没有很多钱,教主又看的严密,为了打探消息,自己的身体也是任人予取予求,多亏了自己还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现在被囚在这里,逃出去又该怎么避过慕容遂他们的追捕,还去投奔六皇子?自己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外界的消息了……
睡梦中的慕容遂抬脚压住了寒珏,即使在睡梦中也要把人看牢了。
……
呵呵,禁脔?自己真是自欺欺人。
寒珏看了慕容遂一眼,闭上眼睛在慕容遂的怀里睡着了。
73.丢了
“真的那么难吃?”寒珏摸摸严淼有些发黄的头发。
“嗯,好难吃,这次的东西不是做成丸子,可苦可苦了,每次趁奶娘看不见我就倒掉一些。”严淼趴在寒珏的腿上,向最温柔最宠爱自己的寒哥哥诉苦。
“这样做不太好哦,淼淼”寒珏把头发放到严淼眼前,“你看,如果不吃药你的头发就会变黄,经常不吃的话头发就掉光了,会变成小光头的。”
严淼想像了一下,“我才不要做光头,我要做大侠,以后娶寒哥哥做雅君。”
……
= =!前两条还很正常,第三条还是算了吧。
一阵冷空气袭来,板着脸的慕容遂走进来,冷冷的看了一眼严淼。
……
“呜哇……”严淼被吓的大哭起来。
“不怕不怕……”寒珏急忙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他。
“给我。”看的不爽的慕容遂伸手,趁着寒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把严淼抱了过来,“我送他回去。”
“不要不要,放开我,寒哥哥救命……”严淼吓的哇哇大哭起来,被慕容遂强行抱出临川雅舍。
“闭嘴。”一出门慕容遂就变了脸色,本来想把他丢给手下送回九水园,可是看他吓的一声不吭的发抖又有些想逗逗他的兴趣,幸好这个孩子长的和父亲不是很像,倒有些小女孩的柔和。
“怕什么?我有那么可怕?”慕容遂放柔声音盯着严淼。
严淼恐惧的看着他,在他的心里没有比他还坏的大坏蛋了,竟然把那么温柔的寒哥哥锁起来,还不给他衣服穿,坏蛋王。
慕容遂有些好笑,这个孩子小的时候就非常怕自己,当年在罗云山自己为了讨好寒珏经常和寒珏一起照顾他,他那时候就小猫那么点大,自己第一次抱的孩子就是他了,结果不仅勒的他喘不过气差点死掉,还把他丢到床上跌的晕过去,从此后他见了自己就哭,根本就不让自己碰。(这个,小受怕小攻也情有可原)
“寒哥哥是我的,以后不准你说想娶他的话,听到没有。”慕容遂板起脸来。(丢人,和一个五岁的孩子争风吃醋。)
严淼还是惧怕的看着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遂以为他故意不回答,放缓脚步,看着他害怕至极的表情忍不住想吓吓他,伸手捏住严淼小小的鸟儿,“不回答?你以后要是还敢说这样的话我就这样……”
手指重重的捏紧严淼的小鸟,同时低声喝道,“闭嘴,不准哭。”
严淼张大小嘴,痛的眼泪直流,却不敢哭出声来。
从此以后严淼心中稳坐头号交椅的坏蛋再也没换过人,即使慕容遂不再做那些暴君行径,即使严淼后来了解他进而爱上这个暴君,即使两人两情相悦,严淼对这个坏蛋王心里还是有一丝惧怕,慕容遂为了消除自己皇后的惧意花费了无数心思都收效甚微,他哪里能想到当时只是小小的捉弄会让他记一辈子。
后话不提。
不过,从此以后,严淼要去看寒珏总会让云舒陪着自己,这个人是除了父亲之外最可靠的人,有他在,自己要逃走就很容易了。
***
送走吴医士,慕容遂返回房间有些失神的看着寒珏,自己真的对他这么过分吗?
“外面很冷,多穿一些。”慕容遂把锁链打开,帮寒珏穿上衣服,快过年了,院子里布置的很喜庆,寒珏这些日子心情郁郁,慕容遂想陪他在外面转转。
心里只要想起寒珏从端王府出来时的情形就像针扎一样难受,又恼火于他三番两次的逃开,因此在床上的时候就不肯放过寒珏,但是衣食住行这些外在的东西绝不会委屈了他,只是这个人越来越瘦,怎么都吃不下东西让人心焦,逼着他多吃两口他能把前面吃的全吐出来。
慕容遂想着刚才吴医士的话:对他好一些吧,寒珏的病他也没办法。
犹豫了一息时间,慕容遂决定告诉寒珏。
“我跟父皇讨了个差事,年后到宁州去剿灭水匪,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到你老家去看看。”慕容遂搂着寒珏轻描淡写的说道,原本这个差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来做,只是自己为了掌兵亲自给寒珏报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花费了无数心思才说服父皇让自己领兵平匪。
寒珏一震,抬头看着这个已经脱离稚气的青年,自己那么多年以前提过自己的身世,他竟然全都记得,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就见严教主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见过晋王殿下。”
慕容遂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向来人使眼色让他不要多说。
“晋王殿下为何如此轻率?虽然现在陛下身体尚可,朝堂也尽在掌握,可是刚刚出了那种事,您在此刻离开京城,恐怕会有危险。”小言无视他的转的抽筋的眼睛,降低了声音但难掩语气中的怒意。
“这些我都考虑过了,与其把握牢兵权的期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我宁可自己树立在军中的威望。”
两个人又争执了半天,小言看他心意已决,失望离去。
听着两人的争执,寒珏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这才知道慕容遂现在遇到的困难有多大,这一切的起因竟然是因为自己,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却又因为自己离开最安全的京城。
“朝廷一直以来的姑息,让宁州的水匪形成了势力,再不剪除会引起大乱。”慕容遂揽着寒珏的肩膀慢慢的走在喜气洋洋的内院中,“要是我早出生十年,你就不用家破人亡了。”
“我其实并不是为了你才想剿水匪,只是为了兵权和军中的威信。”慕容遂犹豫了会儿,“不过,就要回家乡了,你每天多吃点,说不定可以碰到熟人,当年镇子上还有别的幸存者,我派人去打听过了,你父母家人的尸骨被当地的官府集中收埋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祭拜……”慕容遂絮絮叨叨的和寒珏说着话。
如果被朝中的大臣们看到这幅景象,他们一定会把眼睛都揉瞎掉——平时冷血无情的晋王殿下会唠叨的像老妈子一样,脸上竟然还很温柔的笑,这也太诡异了。
……
寒珏突然蹲了下来,双手捂住脸。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慕容遂有些紧张,自己告诉他的算得上是个好消息啊,为了让他开心些多吃点东西才巴巴的提前跑回来告诉他。
寒珏把头伏在膝盖上,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像受伤的小兽的哀叫。
自己的心,自己一直坚持爱着严岐的心——失去了。
可能,在他抱着自己从连环山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丢失了,只是自己一直坚持认为没有失去,一直想逃离慕容遂身边,甚至不惜委身他人激怒他,即使会被他杀掉也不会后悔,一直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于待在慕容遂身边感到如此惊慌。
直到这一刻才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爱着的人原来早就变了,变成眼前这个男子——比自己小了四岁的慕容遂。
慕容遂本来以为他会很高兴,他对寒珏的眼泪向来没有办法,即使最生气的时刻,只要看到他落泪心立刻就软了,刚开始看到他哭,以为他是激动的,可是现在看他哭的这么绝望连气都喘不上,顿时心慌起来,抱起人来就往回跑,冲着身后的随从大喊,“吴医士,吴医士,快请他过来,快快……”
刚回到九水园椅子还没坐热的吴医士不得不又跑了一趟临川雅舍,检查完了,吴医士让晋王殿下放安心,寒珏只是情绪激动,休息会儿就好。
慕容遂坐在床边看着寒珏抱成一团的细长身体,久久没有动弹。
74.耍赖
嘉永八年春。
年后冰消雪融,慕容遂从京城出发前往宁州,小言虽然气他擅作主张,但是安全工作却做的很细,从各地调派人手入京,挑选了部分武功拔尖、忠实可靠的的充作侍卫,京城里慕容遂使习惯了的人手也尽数调入侍卫中,青州主持教务的使者调回一人,加上京城的跟着出征的三个使者,教中的一半好手都随慕容遂出征,小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宁州位于景朝最东部,三面环海,自西向东的昧河在此处入海,所谓的水匪其实是海盗,但是由于他们主要靠劫掠昧河两岸为生,所以被称为水匪,寒珏所住的小镇比较靠近内陆,之前从未遭遇过匪患,毫无防备之下被劫掠一空,甚至镇上的人被杀了大半。
“好点没有?”宇文听到声响敲了敲门进到屋里。“不用起来,不舒服就多躺会儿。”
因为宇文曾经教过寒珏轻功,算是半个师傅,所以慕容遂特意把他要过来照顾寒珏。
“好多了。”寒珏四下看了看,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在。
“殿下去忙公务了,你想要吃点什么我去叫。”
寒珏摇了摇头,半点食欲也没有,过年的时候教主曾经给自己看过,说这种病叫什么“厌食症”,只要心思别太重想开些就好了,那时候教主怜悯的眼神让寒珏认为自己的病没救了。(想太多了,那个人是认为被像狗一样锁住很可怜。)
宇文看着瘦削的寒珏,心想就是这个人引起景朝的巨变。
慕容遂前年就开始准备剿匪的事,为了彻底消除匪患甚至督建了一支水师,训练了一年多的水军,并在这段时间里打造了数十艘战船,这对于只重视陆地的景朝来说是一场翻天覆地的改变。
水匪一直无法完全剿灭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们的老巢在海岛上。现在,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如果成功,两岸无数居民都会感激晋王殿下,慕容遂在军队中的威望也会提升。这些对慕容遂而言都是次要的,宇文心中暗想,最重要的恐怕是讨好了床上的这个人。看着寒珏又闭上眼睛,宇文退了出去。
寒珏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已经掌灯了,慕容遂正坐在桌旁看地图。
“睡醒了。”听见响动,慕容遂走到近前,拿起毛巾在水里洗了洗,帮寒珏擦拭脸和手,“先喝碗药羹,待会儿再用餐。”
“你还没有用膳?”寒珏看着窗外,看天色已经很晚了,自己睡了至少有一个时辰了。
“看地图看忘记了,刚才吃了些点心并不是很饿。”慕容遂接过下人端来的药羹——言教主开的治厌食症的药。
喂寒珏喝了一小碗,然后两人一起用餐,从过年那天寒珏跟慕容遂说话开始,两人的关系融洽了许多,能够心平气和的聊天用膳。
因为药羹里面有山楂,酸酸甜甜的寒珏很喜欢喝,而且从喝了这个东西之后的几个月,寒珏的胃口好了许多,轻易不再呕吐,身上也不像之前瘦的那么可怕,所以慕容遂每餐之前都记得给他喂一碗。
当然慕容遂没有告诉他药方是小言开的。
“寒,你不会离开我了,是吧?”虽然被出兵的事忙的团团转,慕容遂还是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些日子寒珏的转变,两个人沐浴完了之后,慕容遂一边帮寒珏擦拭头发一边问道。
寒珏垂下眼帘,自己爱上他又怎样?已经立下的誓言无法改变,即使不能让严岐的灵魂重新回来,自己也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情况如何。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寒珏睁开眼睛看着青年乌黑发亮的眼睛,心里酸酸苦苦,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他,伸手搂住了慕容遂的脖颈,回应他的拥吻。
寒珏仔细的舔舐慕容遂的唇,接着伸进慕容遂的嘴里,两个人的舌尖勾缠在一起,慕容遂又惊又喜,这两年寒珏在自己的强迫下虽然会有反应,但眼睛里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着自己,像月夜下的溪水一样,带着盈盈的光彩,流淌着醉人的水意。
“寒……”慕容遂着迷的念着,他本就爱极了身下的男子,一直以来只见到他对自己横眉以对,忽然之间见到他眼中对自己的爱意,一时之间只觉得魂魄都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双手捧起寒珏的脸不停亲吻、吸吮,心都要醉死在里面,亲到寒珏嘴唇都肿了还在情不自禁的啃咬着。
寒珏渐渐情动,身上泛起微微的红色,不自觉的微微摆动摩擦着,慕容遂这才转移目标,吮吸、亲吻着寒珏白皙敏感的身体,小小的乳尖在粗糙的舌头的舔舐下很快变的红艳诱人。
慕容遂一边舔着,一边念着,“寒,我好高兴,好高兴……”说着话又想起寒珏还没有回答自己,又捧起寒珏的脸热烈的看着他,“你不会离开我了,是吧?”
寒珏闭上眼睛,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
一个细微的动作,引起滔天巨浪,慕容遂翻来覆去把寒珏从上啃到下,一边啃一边激动的叫着寒珏的名字,最后来到寒珏的双腿间,一口叼住了寒珏的分身又吸又添。
“唔唔……”寒珏难耐的抓紧被子,被折腾的浑身酸软,腿想要夹紧,却被人坚定的分开,那又湿又热的所在让他舒服的弓起身子,慕容遂动作虽然笨拙但是却也让人无比舒畅,很快寒珏就释放到慕容遂口中,慕容遂吐出口中的精液来到寒珏身后的蜜穴抹去,四处按压着。回头亲吻着寒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