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昭泽明胸有成竹,柔声劝慰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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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潜看着擦身而过的人总觉的很熟悉,自己来拜访昭泽行有几次都在路上碰到过这个人,只是这个人的样貌并不熟悉,那是哪里眼熟?郑潜看着那个人的身形,猛的打了个冷战,不敢置信的又回头看了几眼,果然是,难道自己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心里烦闷了几天,郑潜还是没忍住想要试探一下。
再过几天是郑潜十五岁生日,借机邀请昭泽行去喝花酒,顺便旁敲侧击皇帝与昭泽行的关系。
昭泽行闷闷不乐的喝了几杯,毕竟是只有十七岁的少年,拉着郑潜你一杯我一杯喝了一坛子竹叶青,很快有了一丝醉意,憋在心里的不如意就这样告诉了郑潜,昭泽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信任这个少年,说完了有些后悔,意识也有些清明了,于是不再喝酒,开始东拉西扯引着郑潜说他战场上的得意事,希望能叉开话题。
郑潜却非常高兴,原来皇帝看上昭泽行的妹妹了,一碗接一碗又喝了半坛子,看着昭泽行微带轻愁的坐在那里,如珠似玉的皮肤仿佛在呼唤着别人抚摸,正在说着的得意往事立刻就忘记了,痴迷的起身抱住了昭泽行想亲一亲那浅色的嘴唇。
昭泽行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很快就剧烈的挣扎起来,头左右躲闪着,“小侯爷,小侯爷……”喊了没几声,郑潜固定住了他的头,喷着酒气凑过来亲昭泽行,结果被一口咬出血来。
“啊……”郑潜清醒过来,看着昭泽行愤怒的面容,急忙向昭泽行道歉。
昭泽行压住心头的怒火,镇定的摆摆手,“可能这里的酒里放了催情之物,小侯爷喝的太多了,不必自责。”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昭泽行匆匆告辞,他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了郑潜的心思,只是看他年幼,而且家族势力雄厚不想开罪他而已。
自己还要保护妹妹,不能树敌。
……
这么多年了,这个人偶尔还是会占自己的便宜,但是无伤大雅,凭自己的才智和地位要应付他还是很容易,可是昭泽行万万没想到他会下手动三娃,无论是不是盟友,自己都不会忍气吞声。
联盟破裂,势所难免。
69.小厮
昭泽行和同僚到达飘香楼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本来并不想来这种地方,自己已经找人找了三个月了,心神俱疲,实在架不住同僚的热情邀请,干脆去喝两杯就告辞。
“那个小厮人长得不怎么样,腰还挺细的。”门外传来嗣源的声音,“一会儿让他送酒进来。”
“吆,看您说的,这里的姑娘小子那个不比他好看百倍,一会儿准保您老满意。”李妈妈的大嗓门仍然带着谄媚。
“不不不,就要他送进来,那小腰长的,说好了,不许换人。”说着话君嗣源走进门来,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出去如厕一趟,陶兄又看上哪个了?”昭泽行旁边的晏修开口问道。
“呵呵……”君嗣源搂着自己身旁的姑娘,“刚才不小心走到后院了,看到一个身材极好的小厮,可惜长得不得意,一会儿让诸位品鉴一下。”
“爷……”君嗣源身旁的花娘顿时嗔怪起来……
昭泽行看着他们调笑取乐心里更加难受,自己的小三现在不知道已经流落到哪里了,那天快马加鞭到北门打探,果然有小三形貌的人刚离开,自己沿途找了很多次都没人看到过,加派人手在各门细细搜寻也没找到。
肯定是易容了,昭泽行想着想着更加生气:果然不应该心软让小三去伯爵府,跟着那些武林人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闷头又喝了几杯,昭泽行推开身边的小倌,借口不胜酒力想要告辞回府。
大家纷纷挽留。
这些同僚本来就是看尚书大人这些日子心情不好,隐隐知道他家中出事了,为了开解他才硬把人拖到这里寻欢,给他找来的小倌是这里的红牌清客,俊雅柔美,大家可是说了无数好话,直到含情看到昭泽行本人这才同意接这个客人,可是看昭泽行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身边的人长得是圆是扁。
昭泽行也不说话,苦笑着摆摆手连话都不想说,走到门口刚想开门,门吱扭一声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酒壶站在门外。
三娃的手哆嗦着,差点把手上的东西丢到地板上。
两个人又一次在飘香楼相遇,竟然是如此尴尬的重逢。
昭泽行目瞪口呆继而咬牙切齿。
三娃被身后的小厮推了一把,“行泽,快给大人让路。”
两个人同时清醒了过来,
昭泽行转身又走了回来,“嗣源说的不错,人生须要及时行乐,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抱起身边的小倌,拿起酒杯,“来,宝贝,咱们喝酒。”
众人都被这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然后纷纷附和,顿时房间里又热闹起来。
三娃低着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想转身离开。
“你,腰很细那个。”昭泽行指着他,“过来给我倒酒。”三娃磨蹭了半天走到他身边,立刻被昭泽行搂过来灌了一杯酒,手也摸了三娃的腰一把,“果然是楚腰纤细掌中轻,陪爷喝两杯。”
众人又是一愣,昭尚书的洁身自爱可是非常出名的,难道是有什么奇怪嗜好?难得他喜欢可一定要成全他。
君嗣源拍了一下手掌,“着啊,果然昭兄与我眼光一致,这个小厮的身材真是不错,我跟李妈妈说去,让他和含情一起陪你。”
三娃还在挣扎着辩解,很快就被众人簇拥着到了一间雅室。
含情紧紧的抱着昭泽行,虽然时不时就被推开一下,但是仍然契而不舍的上前:如此俊秀华美的人就是倒贴钱自己都乐意,可惜……想到这里恨恨的瞪了一眼试图破门而出的小厮,可恨的东西,明天就让妈妈赶你走。
“帮我脱衣服,”昭泽行不理睬门边急着开锁离开的三娃,对身边的小倌说道,心说钥匙刚才已经放口袋里了,你今天是别想出去,手也开始脱含情的衣服,柔声问道,“你叫含情?真是个好名字。”
“是,大人唤小人情儿就是了。”含情娇媚的看了一眼昭泽行,风情万种的脱着衣服,眼看着解到亵衣亵裤,门口安静下来的三娃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含情。
“住手住手,不准你碰他。”
“唉吆……”含情被推倒在地,立刻大怒,这么个丑东西还敢来坏自己的好事,刚想发作又忍了下来,眼泪流了下来,“呜呜……爷……把这个小厮赶出去吧,情儿好怕。”
昭泽行仍然不理睬三娃,上前扶起含情,“哪里疼,我帮你看看。”
三娃只觉得酸水从胸口一直冒,一直冒,已经把脑子都淹没了,扑过去把含情又推开,抱住了昭泽行不撒手,“不准你碰他,不准你碰他,不准,我不准……呜呜……不准……”
昭泽行试图推开他,可是看他哭的可怜就没有用力,心里一软,刚想伸手抱住他,压在心里的火冒了出来:自己这三个多月,茶不思饭不想到处奔波,写了无数的信件,画了无数幅画像,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逃走,逃也没有逃到好地方去,竟然逃到青楼来,这要是碰到了真正的色狼……
一时间又气又妒,忘了继续做戏。
伸手把人拖到床边按住了,开始脱三娃的裤子。
“不……呃……不要……呃……”三娃扭着屁屁,以为昭泽行想要他,一激动就开始打嗝连话都说不利索,“我……呃……”
“闭嘴!”昭泽行厉声说到,一把就扯掉三娃的裤子,手起掌落照着三娃圆润光滑的屁屁拍了下去,“啪……”
“啊,疼……”三娃挣扎的更厉害,试图逃离昭泽行的钳制,可惜被人牢牢的按在床上,从来没挨过巴掌的地方很快就红肿了起来。
“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声不吭就逃跑……
越来越本事了,竟然躲到这种地方来……
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昭泽行边说边手不停歇噼里啪啦狠狠打了二三十下。
三娃刚开始还呜呜的喊疼,很快就不出声了,再疼也不敢喊叫了——一滴一滴的液体落在火辣辣痛疼的地方,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大概也许做错事了,让这个人伤心到落泪。
三娃拼命的想回头看看昭泽行是不是在流泪,可惜被按在腿上压的牢牢的,根本动弹不得。
昭泽行打的手掌生疼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打了很长时间,三娃的臀已经红肿一大片,心里升起一丝怜惜,拿出钥匙扔给含情,“出去,给我拿些消肿的药来。”
已经石化的含情这才反应过来,拿起钥匙来跑出门外,拿来了消肿药一看果然昭大人已经把那个丑的吓人的小厮抱在怀里,本来不想多说话,可是自己的渡夜资已经拿了,总不好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爷……”含情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人打断。
“这里不需要你服侍了,出去。”昭泽行拿起药膏就赶人,“帮我把门关好。”
人还没离开,昭泽行就开始仔细给三娃涂药膏,原本白皙柔嫩的地方现在已经肿的老高,心里却并不后悔,恨恨的想,要不是自己停下那会儿三娃可怜兮兮的抱着自己的腰向自己求饶,肯定换只手接着打下去,自己的气不过才消了七成而已,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上完药,三娃从昭泽行的腿上爬起来,伏到老公的怀里,“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昭泽行身体僵了一会儿,抱住了三娃,亲了一下三娃的额头,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自己也很想他,还要担心他在外面会不会被人欺负,碰没碰到危险,三个月来没睡个好觉,不过这话可不想告诉他。
三娃上半身被昭泽行搂在怀里,下身爬在床上,感觉老公不是很生气了,嘴里开始哼哼着,“好疼……唔……疼疼……你刚才打的太疼了……”
“哼,这算轻的,”昭泽行伸手又在惨遭蹂躏的地方拍了一下,“回去我还给你准备了鞭子。”
70.不行?
“嗷……”三娃刚叫了一声,一听后面那句话一下子停住惨叫,抬头看昭泽行是不是在开玩笑。
“鞭子?”糟了,看脸色不像是开玩笑。
昭泽行的眼睛微微有些红肿,刚才自己想看看他落泪的样子没看到,现在却只看到他眼中的骇人戾气。
好、好可怕,果然是生气了,好脾气的人生气太可怕了。
三娃的头缩进昭泽行的怀里,蹭了蹭,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
先服软再说,要不然回去可能真会挨鞭子。
他瘦了这么多,黑眼圈也很重,憔悴了在许多,是到处找自己了吧?
三娃跪坐起来,抬手摸了摸昭泽行瘦削的脸,“我再也不敢了,”伸出鲜红的小舌头舔着昭泽行的唇,“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哪里也不去。”
昭泽行板着脸不理他,可惜意志力在三娃舔到耳朵时宣告瓦解,拿起床头的润滑之物就往三娃身后探去。
“不要。”三娃却一下跳开了,拉着上身的亵衣,有些恐慌的看着昭泽行。
“你再说一遍。”昭泽行立刻抓住了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我……”三娃躲闪着昭泽行的盯视,不过被拒绝的人可没那么好敷衍,伸手捏住了三娃的脸直视他的眼睛。
“我很脏。”三娃闭上眼睛轻轻说道,被救回的那个晚上,昭泽行没有抱自己,肯定是嫌弃自己了。
当年在府里住了接近一年他都没碰自己,理都不理自己,一开口和自己说话就要赶人走,只是因为他怀疑自己是言教主的宠侍,嫌弃自己是别人碰过的。
他肯定是嫌弃自己了。可是自己已经是他的雅君了,他不好意思开口赶人吧。
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我,只是自己单方面的霸占住他,像猎犬一样把围绕在他身边的人赶走……
刚才是被嫉妒冲晕头了,才扑过来抱着他,果然自己不看紧了就有人取代自己了,而且人家长的比自己好看多了,或许自己当时真的应该离开京城,不应该为了想偷偷看他而易容留在这里。
三娃越想越难过,抱住了昭泽行,又开始嚎啕大哭。
昭泽行看着怀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三娃,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伸出手抱住了人:到底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浆糊?你想的到底是什么?你难道看不到我吗?那件事是让人不舒服,可是和你不在我身边比起来根本什么都不是。
“乖,不哭了,小乖最干净了……”哄人的话未经思索就脱口而出,手里抱着的孩子瘦了许多,只有脸上……
尚书大人低头看着三娃脸上被泪水冲的一道一道的易容面孔——狸猫?——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本来想等他哭完了狠狠教训他的心思也没了,昭泽行拿起桌子上的湿毛巾把三娃的脸好好的擦了一遍。边擦边骂;
“你有没有脑子?什么话也不说就走,还画成这个鬼样子住在这种地方,不就是被人碰了吗?多大点事就要死要活的逃跑,我又不会因为这种事不喜欢你……”
哭声戛然而止,三娃的耳朵动了动,“呃……你……呃……喜欢我?……呃呃……”
昭泽行狠狠的在三娃脸上擦了一把,把毛巾扔到地上,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又蠢又呆,长的又不好看,整天就知道胡闹……”眼看着三娃撇着嘴又要下雨,这才把人抱到怀里,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自己和傻瓜待的时间长了也变傻了,这个孩子相信自己说的话,这时候自己在这些事上面骗他做什么。
“傻瓜,我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三个多月不眠不休的找你,不喜欢你怎么可能见到你还好好的高兴的流泪,不喜欢你怎么会在这里抱着你,不喜欢你被你气成这样还留在这里。”低沉的悦耳的声音传出浓浓的情意和无奈。
三娃竖着耳朵听着,心满意足,可是……
“你说什么?”昭泽行没听清楚他低声的话语,声音变的严厉起来,旖旎的气氛消失殆尽,“大声点,以后有什么话就告诉我,不准你胡思乱想。”
“你不嫌我脏吗?我被别人……”三娃吓了一跳,原来自己真的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于是稍稍提高了声音回答,很快又在爱人杀人的目光下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