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居然在我和我雄弟刚过第二次蜕变期的时候出现了,挑衅了我不说,还使劲往我雄弟跟前凑,真是死不要脸。
那天我认真地想了一下,觉得我一定要给他一个血淋淋的教训,但当时那个场景直接揍他好像不太合适,搞得我好像仗势欺虫一样,所以我就想了一个办法。”
尺池……这不就是被别的虫牵着鼻子走吗?爵的性格是真的有问题,这也就是在道德败坏、组织散漫的混乱区,爵才能这么吃得开,这要是在法律法规完善的地方,爵就是一个刺头啊!
而此时的爵完全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绪里,他继续说道:“我故意装作喝醉了酒,假装迷糊的把自己的飞行器毁了。我就是故意要吓唬他的,我就是在告诉他,他要是再打我雄弟的主意,他就和飞行器一个下场。”
尺池已经开始在替爵尴尬了,他都可以脑补出那个场面,他要是在的话,肯定觉得是爵在无缘无故地发疯,而不是觉得他在警告谁。
爵还在继续说着:“我砸完飞行器,就想去警告我的雄弟离那个家伙远一点。因为那家伙不是好虫,那家伙心机可深了,我雄弟虽然聪明但是他身体弱,肯定会被那个混蛋欺负的。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以一种守护者的姿态,挡在了我雄弟的面前,好家伙,这混蛋真当我是死的啊?之前的警告他是完全不在意啊?
我当时就真的生气了,往死里揍了他一顿。我跟你说,要不是我雄弟拦着,我当场就能直接给他打到火葬场去,怎么可能会让他去医院。
然后,这件事最后的处理结果居然是,我被关了好几个月禁闭,他却和我的雄弟订婚了!我明明告诉过我雄父这家伙靠不住的,我雄父居然还是点了头!气死我了!
我迟早会从混乱区回去的,我迟早会撕下这家伙的假面。订婚算什么,我迟早让我雄父解除这个破婚约,这个王八蛋休想打我雄弟的主意!”
尺池……如果爵没撒谎的话,那个家伙的段位明显比爵高多了。
因为从明面上来看,就是爵在无理取闹,那个家伙完全是正常且正义的一方,甚至会招来不少虫的同情。
尺池看着正在义愤填膺地指责着那个家伙,说会拆穿他的伪装,然后拯救雄弟的爵,深深地觉得,爵即使回去了,也十有八九斗不过那个家伙,甚至被那家伙反摆一道的可能性很大。
但尺池看着爵怒气冲冲的样子,感觉这绝不是一个适合现在说的事,否则他很怀疑爵会夺门而出,再也不管他的死活了。
所以,尺池换了一个角度劝爵不要那么生气,他说:“换个角度来想问题嘛,问世间情为何物,只道一物降一物。万一他很喜欢你雄弟,他能力越强,想得越多,不是对你雄弟越有利吗?他可能会好好爱护你的雄弟的。”
爵“呸”了一声说:“我雄弟可聪明了,哪里需要他爱护,我雄弟护着他还差不多。这个心机虫,就会在我雄弟面前装可怜,肯定是不想负起责任,就想欺负我雄弟心软身体差。”
尺池又换了一个角度说:“你雄弟那么聪明,之前是接触的少了,可能才没发现那家伙的本性的,现在订婚了,接触一多,肯定会发现的。”
爵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高,情绪就没那么激动了,然后说:“我等着这家伙原形毕露,哭都哭不出来的那天。”
尺池对此其实是持保留态度的,但爵的性格只能顺毛捋,于是他连声附和道:“对对对,一定会这样的。”
爵这才高兴了起来,觉得尺池又聪明说话又中听,对他的好感度加了不少,打这以后,爵对尺池又多照顾了三分。
后来的几天,尺池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也没那种生无可恋的态度了,爵这才彻底解开了绑在他四肢上的布条,让他可以自由活动了。
虽然尺池可以顺利下床了,但是因为他的伤还没好全,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是要在房子里养伤。
爵没有打算继续陪着尺池,这段时间他的储蓄只减不增,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而且,储蓄的减少还让他感觉他离回家的路越来越远了,这是爵完全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尺池的伤势一好转,不会出现失控的情况之后。
爵就给尺池留下了食物,然后迫不及待地出门捕猎了,尺池看着他的背影,都能感受到爵的跃跃欲试。
见到他这副模样,尺池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爵似乎真的很喜欢这种打猎为生的日子。
尺池觉得也许对头脑简单的爵来说,这就是他很喜欢的一种生活方式吧。
尺池并没有放松多久,因为这种欢快的感觉彻底从晚上回来的爵身上消失了。
爵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来看了一眼尺池之后,就默默地回了房间。
尺池和爵已经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爵其实并不难懂,所以他对爵的了解还是比较多的,他敏锐地感觉到了爵的情绪变化。
虽然爵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表情和说话都非常正常,但尺池还是莫名地从爵平静的脸上看到了不满,还有怒火?
第27章 打算
爵回房间之后,尺池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主动去找了爵,然后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爵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但还是说:“没什么事,你好好养伤就行了,别想太多。”说着,爵就想关上门,却被尺池伸手挡住了。
尺池用手撑着门,认真地说:“爵,我们现在算是一伙的,你瞒着我没用,甚至可能会出事。你真的不跟我说吗?”
尺池对爵的实力很有信心,但是他对爵的思考能力完全没有这种信心,他真的很担心在自己养着伤的时候,爵就给他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爵和尺池的力气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爵要是下定了主意要关门,尺池根本拦不住。既然尺池拦住了,就说明爵其实也没有那么坚决。
爵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是有一些事,但是现在问题还不大,也不紧急。你养好伤再处理也来得急。”
尺池皱了皱眉,有些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就说:“我是身体受了伤,不是脑子有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处理一些事情,你说吧。”
爵摸了摸鼻子说:“你记得那个巨蟒吗?”
尺池想起爵当初的说辞,就问:“怎么?他们反悔了,不想分我们一半,想要独吞了?”
爵抿了抿嘴,有些气愤地说:“没有。是这样的,我当时急着去救你,来不及跟他们仔细地扯皮,就跟他们说,那个巨蟒可以给他们。
作为交换条件,我们以后的财产税就不交了,他们也同意了,但是,今天我发现我日常生活中所有的税都倒了两番。”
尺池听了这句话也冷了脸,他说:“也就是说,他们把统一收的税改成了分批收的税对吧?”
爵点点头,说:“我觉得是这样的,我还去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结果他们跟我说能者多劳,我既然实力强大,就应该交更多的税,邓耀也是这么做的。
可邓耀他就是管岁城的啊,他交的所有税最后不都是还要落在他自己的口袋里的嘛?而且,我去黑市买了消息,现在整个岁城交这种税的只有邓耀和我,邓耀那些实力强大的手下可是一个都没交。
凡事都不患寡患不均,要是大家都这样,这个规矩我也愿意守,可问题是他摆明了就是要对付我啊?这我可忍不了!”
尺池依着自己对爵的了解问道:“你把他们给打了?”
爵鼓了鼓嘴,很不高兴地说:“没有,我交钱了。”
尺池有些诧异地说:“交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爵咬了咬牙说:“我不想交,但是你的伤还没好全,万一要是真的打起来了,我怕我护不住你。”
尺池有些感动,爵这个性子居然愿意为了他忍下来?真是难得!但他还没来得及表达一番自己的感受,爵就又开口了。
爵说:“等你的伤好全了,我就带你去森林里安顿下来,然后回来砸了他这个破地方。王八蛋!真当我是冤大头了,我要他打碎牙和血往肚子里咽。
我要把他打到下半辈子做噩梦都是以我为主角的,听到我的名字就会打哆嗦为止。我要把他这些年积攒的钱全部拿走,让他敢坑我!!!”
尺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操作一听就是爵的风格。
他试图让爵冷静一点,就说:“爵,你毁了这个地方容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爵理所当然地说:“等我收拾完邓耀,我们就肯定可以攒够钱了。到时候我们就带着钱回到原来的那个聚集区等飞船,到时候搞到的钱说不定足够我们一起离开呢。
下一个星球更接近中转星,肯定更繁华,规矩也会更好一点的,那样我们一定会过得更好的。”
尺迟沉默了一下,说:“爵,我有一个想法,你听一下可不可行哦!
你在我们原来的那个聚集区,可以畅通无阻地到处走,但是在岁城却不得不受邓耀的肘制,你很难保证我们去的下一个星球不会有更麻烦的生物出现。
到时候你也许会更加被动,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干脆在这里发展下去,到时候建造一个运输站,我们就能直接离开了,也不用等星舰或者中转了,还省得来回地折腾,不好吗?”
爵是有些憨,但是在大事上他还是拎得清的,他坚定地说:“不行的,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是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问题。
我们且不提建设运输站的难度,就说周围的其他种族的问题。
尺池,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混乱区的由来吗?混乱区是各个大族之间的战略缓冲地,这里就是用来打仗的,他们不会让这里发展起来的。
这里有一个运输站可以通往外界,不是因为这里的生物能干或者能力强,而是因为这是其他种族默许的规则。
在一片绝地里留出一丝希望,让这里最厉害的生物可以顺利离开。这样做既不会让这里的生物因为绝望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又可以让他们彼此内耗,不要反抗其他的种族的控制,一石二鸟。
这里一直乱着不会有任何生物管的,但是这里一旦形成了组织,他们立刻就出手干预。如果我们是这件事发起者,到时候别说离开了,我们甚至不可能落个全尸。
尺池,放弃这种危险的想法。这里的科技极其落后,既是为了限制这里的发展和联系,同时,还是为了万一这里乱起来,他们可以用高科技直接除掉所有的生物,一了百了。
混乱区的其他星球也是一样的,他们的科技不可能有多发达,所以,即使有难处理的生物,也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但要是我们把不该招来的生物招来了,那就麻烦了,到时候,即使是我,我不会有除了死亡之外的第二个结局,更不用说你了。”
尺池看着爵冷静且信誓旦旦地分析着这一切,有一种难言的魅力,就好像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忽然露出了一种危险的锋芒一样。
尺池这一刻才意识到,爵是一个强大的雌虫,即使他平时再怎么冲动和不靠谱,关键时候都会露出属于他的锋芒。
这样的爵,想必即使回了鞘翅族,也依然会是抢手的雌虫。
爵和他不同,他肯定是回不去鞘翅族了,除非他想被关起来当一辈子的繁育工具,所以他只能想法设法地在这里立足。
可爵还有家虫,还有未来,爵可以慢慢攒钱,然后堂堂正正地回去,继续自己的生活。
爵大可不必在这里陪着他搏命,因为爵……有更好更适合的路要走。
想到这里,尺池低下了头,说:“你说得对,是我想的少了,那我们就照你说的办吧。”
爵感觉尺池的浑身的气息忽然变得有些低沉,就试探性地说:“尺迟?你是尺迟吗?你……怎么了吗?是觉得被这么对待不舒服吗?没事的,等回去就好了。”
尺池伸手捋了一把头发,没有承认他是尺迟,也没否认,而是抬头盯着爵的眼睛说:“我回不去了,我是犯罪了,才逃到这里的。”
爵皱了皱眉头,说:“你犯了什么事?”爵自认为直觉是非常准的,他从没感觉尺池是个危险的生物过,难道……看走眼了?
尺池笑了笑了说:“因为反抗婚姻,突破军部防御,强行离开种族。”
爵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尺池一番,用一种极度怀疑的语气说:“你确定,这是你做的?”不是爵吹,他家雄父、雌父、大雌兄都在军部任职,整个军部被整治得如同铁桶一般。
就尺池这幅德行,想要突破军部防御,强行离开虫族不说是天方夜谭,至少也是白日做梦。尺池该不是疯了吧?能编出这种疯话来。
尺池以为爵是惊讶于自己的罪行,就说:“是我做的,我准备了很久,才终于逃了出来,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爵既不相信尺池能独自逃出来,也不理解尺池为什么要逃?
虫族常年雄尊雌卑,即使他雄父努力改变这种状况,想让雌雄平等,可是整个大环境根本没有根本性的改变,现在的雄虫依然是被千娇百宠的存在。
而且以爵对尺池的认知来看,尺池也被保护得很好,那为什么要跑?找个喜欢的雌虫过日子不就好了?
这么想着,爵就这么问了:“你为什么要跑?你的未婚虫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