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再次被推开了,他期待地转过头,却看到罗德里安的身边空空如也,亮晶晶的目光变成了困惑。
“我想出去逛逛,睡了太久了。”他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说了一遍。
罗德里安走到他身边,从背后环住他的身体,手顺着他的大腿摸到脚踝,将他的一只脚握住,拉了上来,揣摩着脚背幼嫩的皮肤,说:“明越,你觉得我爱你胜过一切,对吗?”
明越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就连他被药物影响的大脑也开始预警,被他冷冰冰的皮肤触碰到的地方起了鸡皮疙瘩。他有些害怕地想要往边上躲,可是身体被抱住了,哪儿也去不了。
罗德里安不需要他的回答,抽出一根细细的链子拴在他的脚踝上。金属质地的链子明明比他体温更低,却烫得他猛地想要抽回脚,愕然发现自己的腿已经成了摆设,连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了。
“被关在密室里也能折腾出一堆事情,明越,我只能锁住你,”他掐住了他脆弱的脖子,就像捏住了一只被剪去了爪子的猫咪,“你可以提出加长链子,长到足够你爬到花园里,我会陪着你,宠爱你,在你活着的每一刻都和你在一起,你只能在这里,我的漂亮小猫。”
第98章 被关起来还很倔的猫
他伤得很严重,膝盖全碎了,躺在床上养了很久才养好了骨头,可是膝盖以下再也没有知觉了。罗德里安对此冷漠地可怕,就连夜晚他被断骨生长的痛苦疼醒的时候,他也能视若无睹。等他的骨头长好了一点,可以做一些较大幅度的动作时,他就被按在床上肏了一次。罗德里安在床上对待他的方式又恢复了刚在塔纳托斯认识的时候那种粗暴。
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刚刚夏天,现在已经是盛夏的尾巴了。墙外的藤曼月季已经凋谢地差不多了,绿叶长得十分茂盛,经常有蚊虫钻过窗户的缝隙飞到房间里来,明越在被子里也抓到过几只。除了那个医生和他的助手,他在这里见到过的人屈指可数,偶尔会有人过来修建花园,但是不论他怎么和对方打招呼,都得不到回应。他觉得这里非常奇怪。
昆虫和鸟类是塔纳托斯常见的物种,花园里的植被有不少外来种,但是私人花园种植稀奇古怪的植物也不能说明什么。他甚至还试图通过太阳光来计算所在地的经纬度,一切都指向他确实在塔纳托斯。
在这里呆得时间越久,他越觉得这一切像一场梦,唯一一个能够告诉他答案的人是将他囚禁的人。
九月的一天,已经算不清是星期几了,明越身上的石膏都拆掉了,罗德里安一根棉布将他的双手束在一起,吊在床头,拉开他两条无力的腿肏弄他。明越现在只穿宽大舒适的棉睡衣,只要扒下裤子就能挨操,上衣也被撩起来,让他自己咬住,露出柔软的肚皮和粉红色的乳首,在暧昧的烛火下格外淫靡。
窗外有蟋蟀的叫声,掺杂着不知道什么鸟儿的啼叫。他最近身体好转,天天都要被操一顿,下面没有一天不是酸痛的。他抬起下巴,罗德里安去亲吻他修长的脖子,含住他的喉结,轻轻咬住,留下一个牙印又松开了。
明越身上都是汗,后穴里含着罗德里安的那根性器,被顶得一直在颤,那根棉布系得太紧了,深深地嵌进了肉里,他觉得自己的手腕已经被磨破了。
以前因为顾忌他的承受能力,罗德里安有很多花样从来不在他身上使用,现在可以肆无忌惮了。
性器粗大的头部顶入了他狭小的生殖腔,那里是有生育能力的,被灌入过无数罗德里安的体液,可是种子是死的,再怎么浇灌也孕育不出生命之花。明越被进入生殖腔之后,喘息更加紧了,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水,咬住了下嘴唇不让呻吟溢出来。他不喜欢在床上发出声音。
罗德里安在他的肠道最深处顶弄了几下之后,射在了里面,退出来的时候穴口还张着一个洞无法合拢,带出了一点白色的液体。他解开绑着明越的布带,抱住他,让他光溜溜地坐在自己的腿上,刚射完精半硬的性器就顶在他湿润的臀缝中,拍了拍他红肿的小屁股,问:“怎么不叫出来。”
明越两条没用的小腿交叠着环住他健壮的腰,很想收回来,却没法用力,只好把目光移开,说:“塔纳托斯有一家糖果店,我想去逛逛。”
“你想吃什么糖果,我帮你带回来。”
他不爱吃糖,一时之间想不到要说想要什么糖果。如果薇拉在身边该多好,那个小胖妞什么都吃,兜里的糖果从来都不会少于10种。
“我想出去,伊撒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带我出去好吗?”他只好坦白,哀求道。
“我本来就可以对你做任何事,宝贝,这不是条件。”
明越本来将下巴搭在他的肩头,听到这句话,泄愤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牙印深到差一点就可以看到血了。
罗德里安的眼神变冷了,捏住他的后颈将他拽到了地上,他的脑袋在床沿上磕了一下,发出一声不小的闷响,他也没有在意,俯视着他说:“你在这里爬一圈,我明天带你去塔纳托斯。”
明越躺在地上,眼睛闭上了,说:“那我不去了。”
他伤好之后罗德里安也没有给他准备拐杖或者轮椅,而是在古堡的每一寸地砖上都铺上了地毯,让他拖着脚踝上的链子自己爬。他自尊心很强,一次都不肯爬,宁愿躺在原地不动。一个月前罗德里安将他抱到露台之后没有带回去,他就独自在露台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发了高烧,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从那以后,罗德里安每天都会在太阳下山之前将他抱回床上。
他知道他爱自己,不然怎么会耐心陪他在这里耗呢?
罗德里安扔了一床毯子给他,关掉了灯。
窗外蟋蟀一直在叫,明越用薄毯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连头也蒙住了。他现在愈发觉得这里的宁静中透着古怪。在喀布拉,他昏迷的时候距离核爆还有十二分钟,那十二分钟发生了什么呢?他以为罗德里安被掏了心脏,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恢复战斗力,怎么可能在十二分钟内杀死南夏,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不是这样的。
他想起回来的时候,罗德里安给他用了大量的镇定剂,镇静剂损伤大脑,他是爱自己的,为什么会给他大剂量地使用药物呢?
难道,是害怕他看见什么吗?
夜深了,明越白天都躺在床上无处可去,睡足了觉,到了晚上迟迟无法入睡,只是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呼吸平稳绵长,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罗德里安最后还是忍不住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用毯子裹住他抱回了床上,让毛茸茸的那颗脑袋露出来,扒开头顶的黑发,被磕到的那块地方有点红。他还记得他从天台掉下来的时候耳朵里流血了,一直怀疑他脑袋里还有血块,可他不想带他出去。
这只小猫太聪明了,有一点破绽都会被他找出来。
他断了腿,生命本就只有短短数十年,想要和他平静地度过余生。这个愿望他可以实现。
但是罗德里安知道,这不是他的愿望,是自己的愿望,他看穿了自己,想要用描绘的美梦换他放弃。他和退斯特一样理智到冷血。
明越在他怀里动了动,翻了个身爬到了他的胸膛上趴着,就像他们热恋时的那样,耳朵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听着缓慢有力的心跳。
“是原来那颗心脏。”他小声说。
罗德里安冷酷无情地说:“被南夏吃掉了,现在这颗是新的。”
第99章 无效沟通
明越抬起头,外面的月光浅浅地照进来,罗德里安的翡翠色的眼睛在夜晚呈现一种墨绿色。他来这里之后一直以为罗德里安已经放弃复仇了,现在却越来越不确定了。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范围,他就连知情权也没有了。
“你还有痛觉,”他盯着他的眼睛说,“就算能无限复活,被挖心也很疼吧。”
“没有被你打断的手腕疼。”
明越的眼睛亮晶晶的,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脚踝上的铁链系在床尾,链子因为这个动作掉到了地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弥补你,就算你不把我锁起来,我也没办法离开这里,你只是想在我身上发泄愤怒。”他现在赤身裸体,和罗德里安肉贴着肉,还含了一屁股他的精液,脚踝上系着银链,在这种时候还试图把自己和他摆在一个平等的位置,冷静地指出他们的问题所在。他一直都是这种人,在另一半陷入爱情发狂的时候,他站在高高的岸上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条理清晰地列举对方的错误,仿佛自己从未陷入过爱河。
他当然是爱着的,可是爱情是没法理智的,这样的态度只会让对方更加痛苦。
罗德里安被他惹怒了,翻身压住了他,手臂撑在他的耳边,压低了怒火说:”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愤怒。”
明越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垂下眼眸说:“疼,膝盖。”
他刚刚动作幅度太大了,膝盖上的碎骨还没完全长起来,随着扭曲的动作扎到肉里。其实他膝盖处的神经已经坏死了,没有感觉,故意转移话题。
罗德里安太了解他了,没有理会,分开他的大腿,往他湿润的后穴里插进了一根手指,被干过一次的后穴现在还很松软,稍微扩张就能轻松插进去。但是明越大病一场之后体力很差,承受不住连续两次性爱。他只是用手指模拟性器抽插,很快,房间里就有淫荡的水声。
他低头在明越的耳边笑道:“博士,你从来都这么清醒吗,高潮的时候呢?膝盖还痛吗?我等你一条条分析,我们之间究竟还有什么问题。”
明越抓住他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继续玩弄自己,黑色的眼睛变得湿润了,似乎有水要溢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都可以,我是爱你的,伴侣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和你做爱也从来都不是惩罚,我只是希望你对我更温柔一点。”
罗德里安停了下来,安静地看着他。
明越躺在枕头上,黑发已经有点长了,散落在白色的枕套上。他看不清罗德里安的表情,但还是继续说:“我觉得我们好像两个世界的人,虽然相爱但是彼此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不可以把隔阂一条条沟通清楚,一起寻找解决办法,相互退让呢?好吧,我说得好像一个情感节目的专家发言,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对吧?我不想和你分开,也没办法在原则问题上退让,唯一的问题就是,爱情和我在你的心里占了多少,我是个普通人,目前来看寿命也是普通水平,只能陪你几十年,感情是一种主观的东西,你觉得值得吗?”
他顿了顿,罗德里安没有回答,所以他接着说了下去:“我想过很多次,如果我们只是一对生活在没有丧尸的世界里的普通情侣会怎么样,我们会面对很多生活的琐事,我不会做家务,你会不厌其烦地照顾我,我有点自我,总是希望另一半迁就我,放弃自己的工作陪着我,尽管我自己总是会因为忙碌的工作忘记陪你。我也没有那么好,我们可能会吵架,还会面临跨国恋情会遇到的一切烦恼,但是我想我们足够爱彼此,这些琐事都可以被克服。而现在呢,我们可以为了彼此退一步吗?”
窗外蟋蟀的叫声渐渐小了下去,罗德里安才开口道:“你总是这样天真地往前看吗?”
“不然呢?”明越歪头看着他,说,“我什么都没了,腿也断了,唯一还拥有的只有你的爱,我得好好利用起来。”
罗德里安觉得他又恢复了在阿波罗的时候那种生龙活虎和他讲条件的模样,忍不住低头蜻蜓点水般吻过他的唇。如果他们只是一对普通情侣,和明越这样的小恋人一起生活一定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
但是他无法带他出去,塔纳托斯外面到处都是丧尸。
“我曾经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感受,”罗德里安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怀里,“撕开胸膛给你看心脏的时候,我也是会痛的,带你回曾经的实验室,我希望你能感受我的痛苦,可是你好像一点也不能够明白,你和退斯特一样有一点儿高高在上的同情心,但是永远只会选择最符合自己利益的一条路。”
明越的心冷却了下来。
罗德里安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你的前女友为什么要离开你了,你以前也是这么冷静地看我发疯吗?明越,你是最残忍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往前看,我失去的一切回不来了,你能给我的只是爱情。”
明越想要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甩开了。
“你没法改变我。”罗德里安卡住了他的下巴,冷漠地说,“你最好趁着我对你还有爱意,好好讨好我,我会让你幸福快乐地在这里度过余生。”
明越的喉咙动了动,想说自己的过去也回不来了,他想起了母亲临死前的那个电话,牙齿咀嚼骨头的声音一直在听筒里传来,贯穿了他青春期无数个噩梦。最终,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唯一一条路被堵死了,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罗德里安离开他的时候,他第一次尝试着爬出房间,跌跌撞撞地在一个杂物间里找到一截废弃的管道,用火软化后加上柔软的内衬做成一副护膝。他膝盖上的骨头碎成了片,罗德里安没想过他为什么不肯爬,因为膝盖也是软绵绵的,他没法着力。他爬回房间,趴在窗户上往下望,花岗岩铺成的路面上有车辙碾过的痕迹,这里没有种植蔬菜,所以他每天的食物应该有人运送进来,只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