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与天敌联姻后[玄幻科幻]——BY:红玫瑰与绿月亮
红玫瑰与绿月亮  发于:2022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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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剑阵便落了下风,深渊漩涡不停旋转着,将剑阵抵了回去。勾陈右腿后撤,两腿做出弓字形抓地借力,他咬牙运起灵力,用双手支撑着不断后退的剑阵。
  叶星阑却依旧坦然地站在原地不动,他唇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他的笑意愈深,漩涡中的电光便越发汹涌,那漩涡像是自成一片小天地,一步步朝着勾陈逼近。
  勾陈被漩涡之力压制,无奈跪下了后弓着的右腿,他半跪在地,吃力地用双手抵挡着头顶的剑阵。
  叶星阑恢复阴沉的面色,只见他将食中二指并拢,轻轻在空中转挑一下,那剑阵便立马调换方向,朝着勾陈头顶扎射而去。
  勾陈被巨大的灵力压制着跪地不起,剑阵在头顶发出轰隆的响声震得他头皮发麻,他额间青筋毕露,大颗大颗汗珠从他颈间落下。
  他妈的,来之前怎么没人告诉他这人这么能打!
  在他分神的这一瞬间,叶星阑又加强了控制,剑阵哗然化为一把修长的利剑悬在他头顶,剑尖往前怼了半分直取他双眼而去。勾陈惊骇的黑眸中映射出剑尖的形状,千钧一发,这剑尖再往前一分,便会直接击穿他的颅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不知从何处横空射来一把长剑,如飞风般将勾陈眼前的剑撞顶至数尺之外。长剑虽被顶走,但奈何漩涡中那巨大的灵力还未消散,湛蓝色光芒澎湃迸溅,直朝勾陈面门呼去。
  勾陈躬身用手挡住脑袋,身子却被巨大的湛蓝色灵力顶飞出老远,而后又重重摔落在地,霎时间他口鼻串血,浑身想被巨石碾过一般疼痛。
  叶星阑还欲再击,却见一白衣仙君翩然落在勾陈身前,他将手掌展开,适才横飞出来的长剑再次回到他手上。
  叶星阑微微觑眼细细打量着那人,那人一身白衣如雪中莲,戴着一张半脸面具。原来这铁面将军脸上戴着的并非铁面,而是贵气逼人的鎏金色面具,上面还镌刻着复杂瑰丽的桃花花纹。他手执着长剑,长剑上缠着腾蛇模样的纹路,剑尖指地,杀气逼人。
  刹那间,只见那白衣仙君右手持剑嚯嚯朝着叶星阑杀了过去。
  叶星阑却并不躲避,只是持着天玄扇硬生生将那强大的砍杀之力挡了下来。腾蛇剑与天玄扇迎面相击,迸发出刺耳的震响,几丝火星溅射出来,叶星阑迅速以扇绕剑化解了其中的灵力,随后只见他用剑柄之间的空隙卡入剑尖,叶星阑湛蓝色的灵力顺着扇子一路直推向剑柄处,攻向白衣仙君的心脏。
  那白衣仙君离地倒退,往后一个闪身避开了叶星阑的攻击。
  叶星阑洋洋收回天玄扇,寒声道:“你这白衣,适合染血。”


第142章 天命录
  言罢,叶星阑便握紧天玄扇欲再出招,谁知这时天上却忽然乌云飘聚,云间爆闪出几道闪电来,天地间昏暗得难以视物,大风飞扬,震耳欲聋的雷声从耳边滚滚落下。
  疾风钻入眼中刺得人睁不开眼,叶星阑下意识用扇面挡在眼前,霎那间,风雨涌动之声伴随着天雷愈演愈烈。叶星阑再度睁开眼,却见魔军不知何时已经被包围住了。
  只不过从后方包围魔族大军的并不是天兵,而是妖族、灵族、人族召集的军队。清源长老率领着妖灵两族守在西、南两个方向,而楼诗筠则率领着凡间的修士守在北面,而东方则围着最为坚不可摧的天兵天将。
  魔族将士一时间也慌了神,所有人立马转身迎敌,将后背交给了自己后方的战友。
  看着那黑压压碾过来的妖众,叶星阑的第一反应却是去看沈归舟在不在其中,四周战鼓如越击越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心上。周遭乱成一锅粥,只有他定定地伫立在原地,细细地密密地寻找着那个令他思之如狂的身影。
  每看一眼,都像用尽了心中的力气。
  半晌,他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失望却莫名地松了口气,可惜他不在,也幸好他不在。
  想杀他的人千千万万,没有归舟真是万幸。
  他垂眸轻轻地舒了口气,但还没等他庆幸完,余光却瞥见了叶族长和叶夫人。他们站在妖族的队伍前方,身上全副武装,手中握着长剑,而那长剑是用来取自己的性命的。
  叶星阑愣怔着立在原地,天地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蒙蒙的泪从眼眶中泛起,将他的视线扰得一片模糊。他想起过去这两千年来的点点滴滴,和所有人家的儿子一样,他幼时也时常围在炭火边听双亲讲故事,生病时叶夫人也曾在床畔彻夜不眠地照顾自己,叶族长事务繁忙却依旧每日教授法术和知识......
  与凤神和战神相处的日子太短暂也太遥远,说起来,叶家双亲才更像他的亲生爹娘,待他总是那般温情又那般真心。他们对捡来的自己和亲生的叶可倾并无半分差池,甚至对自己更为宽容。
  而此刻,他们却站在自己对立面,来这里是为了要自己的命。眼前倏地一片黑暗,脑中一片天旋地转的晕眩,他脚步虚浮地往后退了一步。也许是因为自己害死了叶可倾,二老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他的确欠他们一条命。
  可是他还没见到归舟,他想贪心这一次,等到同归舟说清楚后他自会向二老请罪,到时即便他们要自己偿命自己也是愿的。
  如此,众人无声地对峙半晌,一道道天雷闪电喷薄出巨大的光亮,像要将天幕撕扯开来。情势愈发胶着,大战一触即发。
  忽然,遥远的天幕上飞下来一位翩翩然的仙君,那仙君凌空于众人之上,垂首望向叶星阑。他浑厚温和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天界,“大风,你的杀孽已经引来了第二轮天雷劫,这六界终究是容不得你了。”
  六界所有人,除了鬼界外,其他四界均是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叶星阑沉声道:“我未曾造过杀孽。”
  “这世上,没有人想让你活着。”灵霄浑厚悠远的嗓音如冷雨般浇了下来,压得叶星阑喘不过气,“魔族之人也不过是因为打不过你而被迫站在你的身后罢了。”
  叶星阑御风而上飞到灵霄帝君对面,嗓音里像淬了冰渣,“所以呢?”
  “你说你未曾造过杀孽,那你便低头看看这凡间众生。”灵霄将衣袖一挥,人间的惨况瞬时映射在众人面前。
  北部的洪涝已经退去,遍地满是被水泡发的尸体,目之所及处皆是满目疮痍。而从洪水中活下来的人以为自己得以幸免,事实上他们的另一只脚也跨入了鬼门关。
  洪水之后常发瘟疫,许多病患佝偻着身子排在药铺门前买药,他们撕心裂肺地咳嗽着,在手帕染上丝丝片片的血迹。
  灵霄再度拂袖,画面一转山林中燃烧着熊熊烈火,稻田、菜地被焚为一片灰烬,淅淅沥沥的雨滴从天上落下,火势逐渐式微。
  灵霄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随即又正色道:“看了这些你还觉得自己未曾造过杀孽吗?凡界和妖界都是因你招来的天劫才平白遭受这无妄之灾。”
  时谨面具后的脸,重重地拧起了眉头,他醒来后还未来得及去人间,便被派到了这战场上,他还不知他庇佑着的凡灵们此刻正在遭受多大的磨难。
  叶星阑寒着脸,被一团名为愧疚的火灼烧着,怒声道:“那我且问你们,凡界遭受此般劫难,你们现在又在做什么?”
  不远处的楼诗筠国师喊道:“叶星阑!三千天劫因你而起,取了你的性命天劫自会消陨。”
  椒图转过身狠狠盯着楼诗筠,大吼道:“我说!究竟是谁说的天劫因我们尊主而起!血口喷人也得有个依据吧?!”
  穷奇在她身后小声道:“血口喷人需要什么依据?”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先别管我。”
  “他的天命录上白纸黑字写着的。”东南的天幕上又飞来一群神官,同天兵中的神官不同的是,他们大多都是文神。
  “你是谁?”椒图回问那人。
  “司命仙君是也。”
  每个人出生之时会自动生成一本天命录,天命录上便昭示着那人一生的命运,而能够查看此命簿的只有司命仙君一人。
  司命说出这番话之前这事不过是个传言,但司命说出了这句话,此事便成了天理,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叶星阑腿上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他无力地往后退了一步,原来那千千万万的生灵真的是因为他才死的,是因为他才受尽了这样的磨难。
  凡间众生受苦的画面还在眼前跳动,守护那万千生灵是娘亲和夫君毕生的使命,而现在他们守护的生灵却被自己召来的天劫害死了。
  “这个世上,没有人想让你活着。”灵霄的声音平静又从容,并不带半分感情,也正因此才显得更加可信。
  这个世上没有人想让你活着,不是诋毁辱骂,而是陈述事实。


第143章 八苦河
  叶星阑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所有人,仙、妖、灵、人,他们本是永远无法相互交汇的存在,而现在却因为自己而变成了同盟。
  他们脸上的表情或恼怒、或惊慌、或呆滞、或愤恨各有不同,但他们都想取自己的命。
  叶星阑没注意到在不远处那个戴着面具的白泽仙君,他的神色却与所有人皆不相同,他幽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里面装满了踌躇和无措。
  叶星阑攥紧拳头,声音冷的像冬月的霜,“那又如何?你们斗得过我吗?”
  “竖子嚣张!!”司命仙君吼了一句,却不料随着他这一声怒吼滔天的惊雷闪电如水柱般倾了下来。
  天雷无差别地攻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众人无暇再与叶星阑争执,只合力施法抵御着天雷。一时间,胶着的对峙局面松懈下来,众人皆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
  天界,弱水河畔。
  青铭和尹真偷了天狗的钥匙进入了天水牢中。
  沈归舟颓丧地跌坐在原地,面色惨白如纸,因缺水而导致嘴唇干涸起皮,头发散乱地搭在耳边。面前的墙被人横空撕出一条裂缝,久违的阳光照了进来,沈归舟举起干瘦的右手下意识挡了一下眼睛。
  “沈归舟,沈归舟......”几声急切的呼唤忽远忽近。
  沈归舟将酸涩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只见阳光处扑来两个人影。人影走近,半蹲在自己身边问道:“你还好吧?”
  说着,便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了他,沈归舟定睛望着眼前的人,正是自己曾救下的那个巾帼女将军尹真,而站在他身边的则是那个已经归西的王爷。
  沈归舟许多天滴水未进,嗓子干涸的像要冒出烟来,他顾不得那么多,只一把夺过水壶便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冰凉的水顺着咽喉滑入肠道中,他这才终于缓过来一些。
  “咳咳...咳咳...咳咳...”沈归舟喝的太急,被呛得眼泪都咳了出来。
  “慢点喝慢点喝,没有人同你抢。”尹真连忙拂他的背帮他顺气。
  沈归舟依旧瘫坐在原地,他这猛烈的一咳带得心口上的旧伤又撕开几分。伤他的箭上竟然淬了剧毒,这些时日他未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又被灵霄那帮人折磨,导致他胸上的伤口至今尚未愈合,甚至微微发了脓。
  尹真连忙将手伸向青铭,“你不是带了疗伤的药吗?快给我。”
  青铭从一个小葫芦中倒出两颗丹药递给沈归舟,沈归舟有气无力地接过丹药,他忍着胸口的剧痛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沈归舟没了心头血后,本就低微的灵力又被削减了一半,他没办法看清眼前两人的真身,他脑中还绷着一根警惕的绳,他们给的药丹他是不敢吃的。
  “我离开你们住的客栈之后去了奈何桥,想去等贤王,我在那里等了他好久却始终没有等到。”尹真拧着眉头,回忆着那段并不美好的回忆,“后来孟婆告诉我,我要找的答案不在那里而在天上。”
  沈归舟不着痕迹地点点头,没再说话,尹真看着他将药丹放在手中并未吞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从沈归舟手中拿过一颗丹药先行服下,“你既怀疑这药,我便先替你试一试。”
  沈归舟手举到半空却未能阻止她,“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妨。”尹真之所以要先试药,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也信不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青铭。
  “我可以救你出去,但你可能要受些苦。”青铭顿了顿话头,欲言又止,“天界的弱水河和鬼界的忘川河是连着的,稍后我会引弱水入这天水牢中,水流会冲破此牢你便乘机搭着那水流到忘川河,便可脱身。”
  “多谢!”沈归舟话语间皆是难以言表的感激,他支撑着微弱的身子慢慢用脚着力,半跪在两人面前,声音比那刨了心的黄连还要苦,哽咽道:“我早已不知今日是幽困于此的第几日了,我知道天界掳我也是为了对付魔君叶星阑。不知二位可知道这些时日他的下落?”
  “快起来,你于我有恩,怎可反过来跪我。”尹真连忙去将他扶起来,她紧咬着下唇,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却是青铭接过了话,沉声道:“天界和魔界开战了,天界还带着其他三界一同讨伐魔界,现在魔界已经被逼退至了永劫道之上。”
  “永劫道?”沈归舟蹙着眉头,他总觉得这地方很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发兵的理由是什么?”
  尹真紧紧捏着手心,嗫嚅道:“说是......说是魔尊出世招来了三千天劫,戕害荼毒了其他的无辜生灵。所以...天界为了守护众生,誓要除掉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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