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因在心里狠狠捏红了迦岚的脸。
他是喜欢迦岚没有错,但十二在自顾自地在脑补些什么八点档豪门狗血剧情呢。
“你想多了,只是上一任花匠年纪到了,正好想退休了。”
你。现在又不说了尊称了,哼。
“那怎么不和我商量?”迦岚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但是眼下的一抹红无疑是出卖了他。
“这种小事不用麻烦您的。”
又叫您了,故意的是吧。
塞因最近的脾气不是太好,起伏波动有点大,他这还是忍着心焦耐心地安抚炸毛的迦岚。
迦岚不知道怎么反驳塞因,但是他眼尖的发现了塞因脖子上的东西,刚才捂得严实他才没有发现,他敛气脸,语气骤然变得低沉起来,仿若是在质问:“这个戒指你从哪里来的?”
塞因不动声色地将衣领拉高了一点,避开了迦岚的视线淡淡解释:“朋友送的。”
怎么可能...那是自己送给‘他’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塞因的身上。
“让我看看。”
“很普通的东西,没什么稀奇的。”塞因并不想让迦岚看到,毕竟迦岚现在关于他的记忆都是混乱的,他手边没有什么东西是迦岚留给他的,所有的回忆都悬在了这根细小的银链上了。
他怕迦岚看到之后,对他的误会更深。
塞因的遮掩的动作让迦岚心中的疑惑更深,如果真的是普通的一个项链,没什么不能给他的看的吧。
不安、躁动的情绪在迦岚的心头蔓延着。
他迫切地想要确认点东西。
他拽住了塞因的衣袖,撕扯之间,拉链不经意之间就开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感觉塞因哪里变了。
藏在硬质机车服外套里的是针织面料的贴身薄衫,汗水已经浸透了里料,塞因的身体微微发着抖,而这明明没有风吹过的痕迹,但迦岚反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
他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
迦岚的视线从脖颈缓缓移动到柔软的腹部,贴合着衣服的小腹有着一个圆润的、小小的、可爱的突起。
迦岚脑内的某根弦好似是断掉了那样。
他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别的话来。
塞因的脸烧的通红,他慌张地想要拉上拉链,但是拉链在这个时候好像是坏掉那样,手抖地怎么也拉不上。
他别过身,顿时觉得无处可去。
而迦岚也忘了他原本的目的是要检查塞因脖子上的那根项链。
“我、我...我、不知道。”迦岚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局促地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模样和他十几岁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微微抬头,白玉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恼的意味。但随后迦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丝异样。
塞因说喜欢自己。
那他怀的宝宝是谁的?
这个塞因!
怎么可以这样!
迦岚的脸更红了。
可...为什么,心里会有种痒痒的感觉。
想靠近、想挽着塞因的手、想摸一摸它。
“你...”迦岚想问宝宝是谁的,可又害怕听到的不是自己心里想要的答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他不是应该有喜欢的虫吗?可为什么,他又那么在意这个叫塞因的虫。
很在意、非常在意。
可记忆中...没有塞因的痕迹,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塞因这边拉上拉链,重新恢复了冷静的模样:“没什么,等你下次来的时候估计就开花了。”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不想认他了吗,敢做不敢认吗?
迦岚冷静下来,垂下嘴角冷声说:“你的目的达到了。”
塞因挑眉问,“什么目的,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穿上了外套,要不是刚才不小心拽落了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他怀孕了。
“你不是喜欢我吗?才会复制出一模一样的香水、找一份蹩脚的工作、还、还有了,咳。”
十二,病得不轻。
塞因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想多了,不过是巧合。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忙吗?”塞因反问迦岚,“联邦的小殿下那么闲的吗?而且,你不是说你有喜欢的虫吗?”
塞因神色黯淡。
说得没错。他亲口对塞因说得,他有喜欢的虫了。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是因为特殊的占有欲吗?迦岚的眸色淡然,塞因他也有双水蓝色的眼睛。
可想不起来,无从考证。
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他。
可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他。
“你喜欢我吗?”迦岚抓住即将离去的塞因的手,盯着塞因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喜欢啊。”
很喜欢。
但说不喜欢的,不是你了吗?
“但你不是不喜欢我吗?又想让我难过一遍吗?”塞因苦涩笑道,谁知道他那时候下了多大的决心,竟然决定留在主星、留在迦岚身边...或许就像谢璟说得那样,他也在等待着,等待着迦岚记忆恢复的那一天,或许很久或许很短。
但他还是想留在迦岚身边,哪怕就像之前那样,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
“你说得对。”迦岚重复了好几遍。
他松开了桎梏,可松开桎梏的时候,仿佛心底是空了一块那样。
“和我回家吧。”迦岚再度握住了塞因的手,他给自己找了合适的理由,“你怀孕了,宝宝是我的。”
他是孕夫,不是残废!塞因忍不住想要打开迦岚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基本狗血小说进去。
“行啊。”塞因坦然地应下了,反正现在在迦岚的逻辑里,他应该是属于那种...心机上位雌了。
“你答应了!”迦岚的声音是他都未曾察觉的欣喜,原本垂下去的精神触角再度昂起。
塞因点点头,毕竟假的比不了真的,这些日子真是受够虚假气味的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有老婆。
嘻嘻,能屈能伸有老婆。
嘻嘻,塞因身上香香(我指奶香。嘻嘻。)
第73章
迦岚都没想到塞因会答应地那么快, “那、那你赶紧收拾一下,我可是很忙的。”
忙什么呢,塞因想了一下, 就没觉得迦岚忙过。
他要是忙之前还天天和自己睡一块,还想着法子把自己锁起来,虽然是失败了。
塞因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他本来就没有多少家当。迦岚跟着进来了塞因暂居的小房子,眼神很是嫌弃, 他打量着, 发现塞因在床头也放了一个粉红婆兔子玩偶。
样子和他房间里的还挺像。
“哦, 那是谢璟送的。”塞因看到迦岚拿起床边的玩具,随意地说着,他还不想被误以为是有什么特殊少雌心的虫呢,要不是谢璟已经要塞给他, 他估计拿到的时候就丢了。
迦岚按了两下,那个玩偶的眼睛蹭地就变红了,还奶声奶气地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听上去有些耸虫,塞因每天听着这个不会失眠吗?
“把这个也带走吧。”他对塞因说道, 过后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慌张地掩饰解释说, “咳, 我可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担心你睡不好。”
塞因笑:“这不是有你了吗?”
迦岚回过味,才明白塞因的说得是什么意思, 脸登时就变得通红。
他、他才不是那种随便的雄虫。
*
久违地回到了老地方, 塞因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春天, 现在却已经是快要入夏了。
“你站在外面干什么?”迦岚发现塞因迟迟没有进门, 还以为是塞因不愿意,心情顿时又低沉下来了。
塞因哦了两声,加快步伐走到门口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这门什么时候修好了。”
“你怎么知道这扇门坏过。”迦岚疑惑地看向塞因,上次谢璟把他送回来之后就让虫重新装上了门,按理说塞因不应该知道的才是,“你来过我家?”
岂止。
“小殿下,不是您要请我来的吗?您不记得了吗?”塞因凑近,手指勾起迦岚微微涨红的脸,“我可是记得很清楚。”温热的呼吸洒在迦岚的鼻翼。
眼前的雌虫是在故意挑逗他,就像他之前会对自己做的那样?
就这么迫不及待?
猫眼似的眼睛狡黠的眯起,墨黑色的发丝搔挠着迦岚敏感而脆弱的皮肤。
“是吗?”迦岚勾起笑,像是受了点苦恼似的,眼睁睁地瞧着塞因,“我的确不记得了。但——”
手指攀住塞因的衣领,厚重的皮革机车服拉链被缓慢的拉下,指尖触碰着塞因富有力量而又柔软的胸膛。指下的皮肤因为战栗而泛起一阵阵的浪潮。
迦岚在塞因面前勾起一抹笑。
“你是想帮我回忆起来吗?”
近在咫尺的呼吸,安静到只能听到心跳声和睫毛翕动的细微声响。
太近了。塞因不由地想到。
他握住迦岚的手,将那金属的拉扣一同拉上了脖侧。
而迦岚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刚才不是你自己提起来的吗?”现在、怎么又害羞起来了。
裸露在外的皮肤无一不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连带着幽蓝色的眼眸都氤氲上了水汽,搞得好像是自己在欺负虫一样。
迦岚怔怔收回手,才中断了着藕断丝连的暧昧气氛。
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就因为一句话就失去了理智,这并不是他的作风才对。
“你、你先住客房吧。”迦岚想了一圈,不能让这个虫离自己太近,免得到时候又、又让他有机可乘。
塞因调整了一下呼吸,觉得这样也行,保持着合适距离,“可以。”
迦岚听着塞因不在乎的情绪,自顾自地甩手上了楼,难道不应该塞因不应该想着和自己再近一点才是,怎么就这么听他话了呢?
塞因心底又叹了一口气,怎么又生气了呢?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过火?
等塞因把东西都收拾完了,他才想起给谢璟发个消息,告诉他自己又搬到迦岚这儿来了,可给谢璟发的时候对面一直显示忙碌着。
大概是有事情在忙吧,塞因也没有记在心里,他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枕头底下,差点就被迦岚发现了。
晚上的时候,因为迦岚没有特意的嘱咐,厨师还是只做了迦岚那份的晚餐。
等到半夜的时候,厨房里飘来了一阵饭菜的香味,迦岚怎么也睡不着,便下楼张望了一眼。
可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塞因这才并没有裹得严严实实,厨房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晚风吹拂着塞因起塞因的发丝,吹起穿在塞因身上的粉红围裙。
可以看见塞因只穿着短衣短袖,很是娴熟地在厨房里穿梭着。
不一会就端出了一盆香喷喷的炒饭。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塞因似乎是察觉到了动静,便探身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虫,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又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而躲在柜子旁的迦岚这才舒了一口气。
不过,他干嘛做贼心虚,这是他自己家啊。
对啊。
迦岚越想越理智气壮,连腰板都直了不少。
塞因确实是有点饿,这忙活了一天,还只吃了几口面包他自己受得住,但肚子里的小东西不行。等他将一叠小炒肉端了出来的时候,还是被突然出现的迦岚吓了一跳。
黑暗中,只能看见一双发亮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迦岚的肚子又叫了两声,还好夜色昏暗看不清他脸上骤然出现了那抹窘迫的红,“鬼鬼祟祟的。”
塞因拉开椅子习惯性的坐在了迦岚的旁边,很近,近得可以闻到迦岚身上的沐浴乳的味道。
但他只给自己拿了一双筷子,他脱下围裙,挂在椅背后说,
“吃饭啊。”他看了迦岚一眼,“不然不就饿死了吗?”
“谁允许你自己进厨房的。”
塞因挖了一大勺饭送入口中,没有水还有点干巴巴的噎嗓子。塞因咀嚼着,唾液润湿着干瘪的饭粒,不分好坏全部吞了进去,连胃都觉得难受极了,可好像又不是因为饥饿。“怎么,连厨房都不让进了吗?”一小粒米饭粘在了塞因的唇角,嫣红的舌尖卷着那一粒米饭进入了口腔,迦岚感觉饿极了。
“我也饿了。”他小声的说道。
塞因一言未发,末了还是起身重新用新鲜的食材给迦岚做了一碗简单的海鲜粥。
“你为什么不给自己做营养更好的呢?”迦岚看着自己和塞因截然不同的待遇,觉得心里有些发堵,他也没有那么苛待他吧,“我和你换一下。”
说着,迦岚就把自己面前食材都快要溢出来的海鲜粥移到了塞因的面前。
塞因舌根泛苦,他连晚饭都没吃,其实吃不了那么油腻的炒饭的,只是因为做个粥的时间太长才选了那个。算了,都一样。
而迦岚看着塞因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心底不禁地上涌着满足感,看着塞因缓缓咀嚼的时候嘴角都挂起了一丝笑意,“我下次让管家给你单独做一点放在冰箱里,等你饿了时候热一下就行。”
塞因好像是被烫了舌头那样,呛了好几声,迦岚慌忙给塞因倒水递纸。
“好,谢谢。”塞因淡淡地说着,最终还是没有把实情告诉迦岚。
夜深,塞因冲了一个澡,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肚子的虫纹没有褪去的意思,反而在黑色之中夹杂淡金色的纹路,很难见虫啊。